“哦?”也许青凛的主动让白一鸣觉得惊喜,他立即就接下了青凛的话题,他似乎很想听青凛说话,不想就这么结束。从来到他这里,青凛就没和他做过一次jiāo谈,或者聊天,他不知青凛和楚河单独相处时是怎样,但他还是希望青凛能多给他些回应,至少他不用再一个人对着空气讲话,这是好现象,白一鸣希望能发展下去,“锁头有用吗?”
白一鸣因他的回答而激动,青凛看得出,男人依旧平淡,不为所动,那双黑色的眼瞳与白一鸣对视着,青凛那好看的薄唇轻轻开启,她问他,“你觉得呢?”
白一鸣被他问的明显一愣,他还不等回答青凛就移开了视线,青凛将霜凝法杖拾起,他看着法杖中若有似无的水流,径自答了,“也许无用,带回来总没坏处。”
白一鸣觉得青凛是不会做无聊事的人,他既然带回来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想问清楚,也想听青凛多说说话,不管什么话题,只要他和他讲话就可以了……
白一鸣刚想继续,却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他在这里只有两个朋友,楚河和唐宋,除此以外没人会来找他。
也许是找青凛的。
白一鸣去开了门,可他没想到,门外的人,qíng理之中,却也是意料之外的人——楚河。
楚河的脸色很不好,苍白又憔悴,他的眼底是浓浓的黑眼圈,放佛一阵微风就能把他chuī倒,这与他们重逢后那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男人差的太多……
简直有些不敢认了。
白一鸣只是愣了一下,然后立即招呼楚河进门,可楚河拒绝了他的好意,他表示是来找青凛的。
白一鸣向屋内看去,青凛就坐在门边不远处,他靠着的那面墙,正好是楚河现在碰着的,白一鸣不敢替青凛做决定,他只是看着,但是他内心却希望青凛不要过来,不要接受,不见楚河。
青凛让他失望了,男人优雅起身,径直走到了门外,他顺手关上了门。
青凛站在门口,他一关门,白一鸣自然地被留在了房间里。
白一鸣看着那门板,他知道,青凛不让他听他们的对话。
门外,楚河直视着青凛,只是几日不见,却像相隔多年,那一瞬间,楚河觉得有些恍惚……
眼前这个男人,依旧如初,没有变化。
风轻云淡,波澜不惊。
他的光彩依旧,耀眼,夺目。
他准备了很多话,但此时,楚河突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青凛,跟我回去。”楚河只说了这么一句,很简单,却包含了很多内容。
青凛鲜少拒绝楚河,即便楚河错了,青凛也是婉转的指正,他宠着他,让着他,而如今,他第一次正面拒绝了楚河,这仅有的一次,却是令楚河最伤、最痛的一次……
他包容了他那么久,爱了他那么久,这一个拒绝,让一切灰飞烟灭……
青凛摇头,“我不会去。”
“为什么?”楚河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他没吵也没闹,更没有扯着青凛痛哭流涕的哀求他。
因为楚河知道,一旦青凛做了决定,无论他怎么做,男人都不会回头,不会改变。
他带他回去,如果他已经决定不再回去,楚河只能承认,他输了。
虽然输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有头绪,放佛只是一夜之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他想为自己争取,也想为自己的感qíng努力,但楚河同时也明白一个道理,感qíng是双方面的,不管他付出多少,对方不予回应,那结果是一样的。
他很难受,痛不yù生,如果他抱着青凛不让他走,青凛会回头的话,那楚河愿意做,什么事qíng他都愿意。
可他知道,即使这么做,即便不顾一切,他也无法让青凛改变主意。
他是男人,他能做的是有底线的,他不是女人,他不会哭闹,更不会以死相挟,他只是用他的办法,为他的感qíng做最后的尝试。
可这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楚河不想让自己输得太难看,既然输了,他失去了青凛,至少还留给他男人的尊严。
“三个人在一起,终究不是办法,这个世界没有这样的先例,这对我们三个来说,都不公平。迟早有一天,你得做出决定,留下谁,放弃谁,我知道你很为难,我不想让你在我和千冽之间做出选择,你会很痛苦,与其这样,不如我做出退让。”
青凛的理由,让楚河无从反驳,他可以说他不在乎,但是,他无法让他们也不在乎。
他知道这件事对青凛一直不公平,他也想办法弥补,可事实上,他好像做的还不够好,他无法抚平青凛心里的伤痕,他哑口无言,他只能选择接受……
“你的意思是,我们分手?”楚河很坚qiáng,可那两个字从口中说出后,他还是忍不住颤抖,胸中的酸楚汹涌而出,楚河用力地睁着眼睛,这样,那泪水就不会夺眶。
“我把你让给千冽。”青凛回答,不直接,却也明确,“千冽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有你照顾他,有你在他身边,我很放心,楚河,我把弟弟jiāo给你。”
“那,谁来照顾你?”楚河问完,扑哧一声笑了,他笑得有些无奈,他摸着自己的额头,放佛自己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他摇着头,哑着声音说:“我替千冽谢谢你了,谢谢你的大方。”
青凛感受着楚河的痛苦,可他只是看着,什么也没有做,须臾,男人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他之前为楚河锻造的耳饰,然后,他拉住楚河的手,把那耳饰放在他的掌中……
他的手在下面一点点收拢,带着楚河,把那耳饰握在手里。
楚河低着头,他没看青凛,也没有拒绝青凛的碰触,不过当那金属的棱角刺到他的手时,男人低声说了句,“这东西不该给我,该留给白一鸣。”
“这是我锻造给你的,他若要,我再去锻造。”青凛的言外之意,属于楚河的东西,他都不要了。
青凛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楚河觉得他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握着男人送他最后的东西,楚河转身了。
他该走了。
“楚河,”青凛叫住了他,对着他的背影,青凛问,“你爱我吗?”
“爱呀。”始终没有变过,即便是现在。
楚河回答了,然后,他离开了。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一十七章 苦苦哀求
“东敖,你让我去见楚河。”
门就在唐宋面前,一步之遥,可东敖却挡在前面,唐宋推不开他,他出不去。
唐宋苦苦哀求着,那男人始终无动于衷,他面无表qíng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两人将吃了很长时间,早晨一直到中午,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东敖都是沉默以对。
但是,东敖没有动怒。
唐宋看得出,东敖在忍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东敖开始对他有了让步,有了忍耐。
即便那一天,盛怒之下他失手打了东敖,事后男人也没有为难他,唐宋知道他让他很生气,但最后那怒火还是没有牵连到他。
那一晚,东敖连晚餐都没吃,送走了孩子,就坐在躺椅上,冷冰冰看着窗外。
怒火弥漫。
东敖在变化,从最开始的态度暧昧,到现在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他的不同,这让唐宋觉得诧异,也有些不安。
他不敢相信,也害怕,可他渐渐的觉得,也许东敖真的是在变,而不是另外的把戏……
就像此时。
尽管那金色眼瞳中怒火熊熊,可东敖却也是克制着,忍耐着,任由他发脾气,大声吵闹,只要他不离开这个房间,他做什么,东敖都不予理会。
唐宋不是得寸进尺,也不是不懂进退,他担心楚河,他顾不了那么多了,即便最后的结局是让好容易改变的东敖再度视他为玩具,再度漠视他的尊严唐宋也在所不惜。
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连他都不去帮楚河的话,楚河一定会疯掉。
他不能对楚河置之不理。
楚河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无亲无故,他只有那两个shòu族王子,他将他们看得那么重要,如今,千冽重伤不起,青凛又置他不顾,楚河再坚qiáng也有受不了的一天,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东敖,算我求你,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不能不管楚河,我要去问清楚,他和白一鸣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qíng,为什么在楚河这么痛苦的时候,青凛离开了他,和白一鸣走到了一起。我们是同事,是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看到他们这样,所有人都可以对不起楚河,白一鸣不行,青凛也不行,东敖,你让我去!”
“你去了,能做得了什么?能改变得了什么?”东敖不知唐宋从哪听来的这些话,他相信他的族人都会三缄其口,没有他的命令,没人会对唐宋说什么,也没人敢这么做。现在东敖已经没心思细究唐宋知道的原因,他只想让唐宋打消那个念头。
他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shòu人已经做出了选择,他的出现只会让楚河更难堪而已。
从早上到现在,东敖一直沉默着,他无言地拒绝唐宋,唐宋在劝说,在哀求,如今,男人突兀开口,冰冷的语调让唐宋撕扯他衣服的手停住了……
他怔怔的看着男人那金色的眼瞳半晌,唐宋放了手。
他是龙王,唐宋知道,凭自己的力量,他敌不过东敖,他只能接受他的命令,接受他的安排,但为楚河,他愿意再反抗一次。
他在万人之上,他俯视众生,他拥有一切,却没有最基本的感qíng,唐宋要的,他在乎的东西东敖不懂,唐宋不奢望他懂,只要他不阻止他就可以了。
“东敖,你知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来自地球,我是一名宇航员。”
唐宋第一次主动和东敖讲起他的事qíng,也算是第一次,和东敖坦露他的心声。
他很累,声音里透着疲惫。
“在同事的眼中,我木讷,我刻板,我没有qíng-趣,我承认,因为我连正式的恋爱经验都没有。
我不懂哄女人,也不知道要如何与她们相处,和我在一起很无趣。我没有白一鸣的知识,也没有楚河的魅力。不过,这样的我不是娶不到老婆,我有旁人羡慕的工作,我有条件优越的家庭,虽然我不足以像那些明星般,但我觉得我长得不算难看。
也并不是所有女人都爱慕虚荣,都一定要被人捧在手心,我会找到合适的女人,结婚,生-子。那才是我该过的人生,朴实,但很真实。这是地球上每一根男人都该过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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