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到早饭,肚子不舒服,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避开昨天遇到他们的后花园,惟公卿在别处转了转。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灶房。
不过看着那崭新的灶台他苦笑,闻彻的府上,怎么可能会有食物……
想起玄灵殿,那里的灶房比卧房还gān净,闻彻身边没有个会做饭的人,所以这东西只是摆设……
想归想,惟公卿还是走了进去,哪怕感慨一下也不错。
才一进门,扑面就是柴火味儿,这熟悉的味道让惟公卿愣了一下,再一看,灶房里放着各种食材,蔬菜瓜果一应俱全,新鲜的不新鲜的都在那里,最里面那几棵菜不知道放了多久,愣是能在这种季节腐烂了。
还有ròu……
基本上,已经不能吃了吧。
闻彻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这个问题一冒出来就有了答案,当初的逝府也是这个qíng况,菜贩会定时来送菜,梅管家不会做,也让人把东西留下了,所以就会产生这个画面吧……
菜按照新鲜顺序摆放着,烂的那几颗应该是最初送来的。
这让他不禁冒出个想法,这么大的宅子没个人管可不行。
重华那边井然有序,逝修的府上规矩也重新立起来了,至于江沐那边,应该不会出现一点问题,只有闻彻……
他是君主,他统治的是一个国家,他能jiāo际应酬,能与其他君主间游刃盘旋,但这种琐碎的事qíng闻彻未必能处理的好,他是成大事者,管理个府宅对他来说太过陌生。
食材是现成的,他大可以给自己准备早饭,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惟公卿没有这么做。
在闻彻这里,他得是被人伺候的,就算饿着肚子,他也不会自己动手。
看了眼这些东西,他高傲的转身了。
这一转头,身后倒是站了个意外的人。
白。
正如逝修猜测,惟公卿隐藏了自己的气息,闻彻等人同样如此,这样逝修他们就不会寻找此处。
他很清楚这不是长久之计,他不可能躲一辈子,他们迟早会找上门来,但是这几天,先让他躲一躲再说吧。
“你不是会做饭吗?”
顺着白的视线,惟公卿看了眼身后的灶房,“会。”
“那就自己动手。”
惟公卿扬眉,随即笑出。
他们这是不打算伺候了。
也是,他毕竟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是闻彻的人。
他没资格支使他们,但同样的,他也不喜欢白这样和他讲话。
“不做,闻彻不会让我饿着。”惟公卿笑呵呵的回答。
白那张没什么感qíng的脸充斥着浓浓的厌恶,从昨天到现在都是这样,惟公卿很想知道缘由,不然他不会和她计较。
“你配吗?”白问他。
惟公卿露出不解的神qíng,他愿闻其详。
“我一直以为女人可以下贱到不在乎任何事qíng,”闻彻是君主,想要爬上他的chuáng榻的女人不在少数,为了这个目的,那些女人的所作所为白全看在眼里,她也是女人,但是白不齿她们的行径,现在,这惟公卿倒是让她另眼相看了,“原来一个男人也能贱到这种程度。”
如果说那些女人是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而惟公卿却没有任何目的的徘徊在一个又一个男人身边,过去是,现在也是。
“看到有人为你拼死拼活,很满足是吧?”
白冷声质问,毫不留qíng。
“你想和哪个男人纠缠是你的事儿,你没资格在王身边。”
岂止是不配,他连被闻彻看上一眼有,和他一同呼吸空气的资格都没有。
后面的话白没说出来,但是她的意思也清楚的表达了。
过去的惟公卿毫无弱点,他对任何事qíng都能淡然以对,现在不一样了。
白戳中了他的软肋。
与他们感qíng的纠葛,是惟公卿最苦恼的事qíng,他没有玩弄任何一个人,正因为对他们都是认真的,所以才会有现在的画面。
白没资格抨击他,更没资格评论这件事qíng。
“我还真不知道,闻彻对他的人怎么纵容,竟是敢参与主子的事qíng。闻彻想怎么样是他愿意的事儿,我没bī着求着是他自己找上来的,我耍他骗他玩弄过他随你怎么说,还是那句话,他心甘qíng愿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没人有资格玷污他们的神。
“你太把你自己当回事儿了,”惟公卿这连小人得志都算不上,白觉得他很可笑,拿着jī毛当令箭,抓着个子虚乌有的东西当成王牌,“即便你和他拥有同一张脸,你也不是他,王的好不是给你的,是给那个人的,明知如此,你还何必自取其rǔ?其他可以由着你,但是王不同,趁着王还没后悔,奉劝你赶紧离开,回到真正心甘qíng愿被你戏弄的人身边去,不然到时,自食恶果的是你。”
第二四五章 极力游说
惟公卿知道闻彻要等的人是惟九怀。
他做这么多事qíng也是为了他。
他不是惟九怀,自打他走近玄灵殿的一刻他就在让闻彻分辨他们。
他们是不同的人。
闻彻分的清楚,但他心里是否也这样想,就不得而知了。
烦躁,除了烦躁就是烦躁。
这阵子发生的事qíng让他没办法再保持他的镇定,换做以往,比这更难听的话都无法激怒他,可是现在,这些话从白的嘴里说出来,他竟是有种让她再无法开口的冲动。
撕烂她的嘴,或是把这个人都撕了。
“王真不值。”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不值得让她愤怒,白在等着看他的下场,她只是在为闻彻的选择与等待不值,这么个人尽可夫的东西,若是被迫还好,可是,他是自愿的。
在几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
“你根本不配和他相提并论,你们连比较的余地都没有。”
白承认惟公卿的话,他不是惟九怀,他们是一天一地,云泥之别,根本不存在比较。
“被人当成替代品还能沾沾自喜,那就守着你的喜悦,慢慢等着吧。”
白成功的激怒了他。
面对杀气腾腾的惟公卿,白仍旧觉得可笑。
“想杀我吗?可以啊,不过在此之前,你能找到理由吗?”
哪怕一个‘不是这样’,惟公卿能说的出来吗?
他心里明明白白的。
在别处受到委屈了,他想在闻彻这里躲藏,伤好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不用去在意闻彻,因为闻彻也不是为他才这样做的。
被人戳到痛处的小人。
“或者我让你看看,你最终的下场。”
白说着就要cao纵力量,为惟公卿提前预知他的未来。
白能制造幻境,她能让惟公卿看到任何她想展示的东西,就在白要开始的时候,小黑突然从房顶跳了下来……
它横在惟公卿前面,低着脑袋看白,那黝黑的眼瞳写满警告。
“够了,白,回去。”
小黑这凶猛的架势,与狩猎的野shòu无异,白若是再向前一步,她不怀疑小黑会动手。
斜了小黑一眼,白冷哼着离开了,她没必要和小黑翻脸。
那个卑贱的人也不值得她这样做。
不配在闻彻身边,也不配破坏他们维持数千年的qíng谊。
直到白彻底消失了,小黑才转了过来,“主子,我来晚了……”
气息都隐藏起来了,小黑也无从判断他们的方位,不过它有敏锐的嗅觉,当它察觉到白与惟公卿的味道融在一起后,它立即赶过来了。
白对他的不满惟公卿早就知道了。
这原因,白也说了。
惟公卿没有回答,见他一副yīn沉的模样,小黑yù言又止,几番挣扎之后,它才吞吞吐吐的开口……
“你最后,选择了逝修大人么?”
小黑的问题让惟公卿低下了头,没了与白针锋相对的犀利,惟公卿蹲了下来,就在灶房的门口,他直视小轩为的眼眸,“连你也那么觉得吗?我只是到闻彻这里来避难,利用他解决完事qíng了,我就走了……”
他喜欢的是逝修,遇到麻烦了,解决不了了,他才想起闻彻,就借用这个机会到他这里逃避现实。
等事qíng圆满结束了,就再次头也不回的离开。
既然对闻彻没有感qíng,就不要给他任何机会,他这么做太卑鄙。
勾搭着闻彻为他所用,但实际上却是挂着别人。
利用闻彻对惟九怀的执着,姿意妄为。
这也是白生气的原因。
小黑连忙摇头,“不是,你怎么会欺骗王……”
“是么……”靠着门板,他坐下了,目光放远,看向别处。
小黑踌躇片刻,缩小了身体跳到了他的膝盖上,那毛茸茸的爪子搭着他的衣襟,小黑说,“我知道你选了逝修大人,我们都看到了。”
闻彻知道的,小黑也都知道,他们一直在一起。
“我只想说,能不能不要抛下王……他等了你这么久,就这么把他扔了,王太可怜了……”
惟公卿揉揉小黑的脑袋,“你的意思是,让我抛下逝修么?那你的逝修大人就不可怜了?你光顾着心疼你的王,你不心疼他吗?”
逝修和闻彻比不了,但是逝修对小黑,也是从无恶意。
小黑又很快摇头,“不是的。”
惟公卿笑了下,没有说话。
“你既然能喜欢逝修大人,能喜欢重华,能不能,也有一点喜欢王……”
和逝修一样,小黑的语言造诣也不怎么样,特别是在这种qíng况下,它有点表达不清楚。
但小黑不放弃,它坚持着。
“王做的事qíng,他是愿意的,王也不会后悔,”这点小黑比谁都肯定,绝对不会有白所说的qíng况,如果闻彻能轻易动摇,那他就不是闻彻了,他能放下江山放下生命等待这个人,他知道结果也知道会发生的事qíng,他毅然决然了。都已经这样了,闻彻怎么能后悔,“王说,如果他能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该多好。”
玄灵殿的战役,闻彻损伤严重。
如果没有他们,恐怕已经命丧怪山了。
那之后,闻彻在养伤。
命悬一线的伤肯定好不到哪去,闻彻就在那磨人的伤痛中沉默度过,时醒时眠,昏昏沉沉,等他的伤好了,闻彻说了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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