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该多好。
他想把惟公卿绑回来,像过去一样囚禁他,什么不都不在乎只要他在自己身边。
现在,不行了。
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qíng……
而今,他只能让惟公卿去做他想做的事。
有些东西明白了,还不如不明白。
束手束脚了。
小黑不明白闻彻的意思,直到后来,它看到闻彻见证一切,却沉默着直到最后,它才懂了。
闻彻不难受吗?
怎么可能。
那愤怒的气焰压的小黑无法站立,通红的眼眸,僵硬的肌ròu,那时的闻彻,能让整个宽阳不复存在。
他什么都没做。
就在一次次的愤怒中沉默。
“主子,你对王,真的一点点qíng分都没有吗?我知道你过去怕他,恨他,到现在,你还恨着吗?你不恨了对吧?主子,你对王好一点点好吗……”
不要很多,就一点点,一点点就行了。
小黑那模样,快哭出来了。
手掌压在它的头上,惟公卿不让它再说下去了。
他害怕闻彻,现在不怕了。
闻彻不值得他害怕,特别是知道了那男人的过往和他的执着后……
至于这恨……
和闻彻在一起,他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可是久了,那种感觉竟是淡了。
在茶摊上的意外,闻彻失去理智,不顾xing命,那时候他觉得,闻彻过去拥有一切,可是现在,他只剩一个他了。
闻彻倾其所有,只要他一个。
只有他,才能安抚那男人发狂的qíng绪。
也只有他,才能让那不可一世的男人害怕。
是的,他怕闻彻,但是他给了闻彻同样的恐惧。
闻彻的拥抱,那紧张的神qíng,闻彻是真的害怕,再一次的失去……
那时候,惟公卿的心跟着那男人的神qíng缩紧。
他不曾问过闻彻的去向,甚至他的生死惟公卿都未曾提过,可有时他会想起,那男人怎么样了……
……
灶房的阶梯上,惟公卿抱着小黑,靠着门板,听着那小东西喋喋不休的讲诉。
小黑说了很多,时而清楚,时而糊涂,有时候小黑自己都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但是他们都明白,小黑在极力为闻彻游说……
不要放弃他。
第二四六章 说个清楚
“是谁告诉你蛋羹里要加面的?”
清晨,炊烟袅袅的灶房,闻彻正努力的将面放进蛋碗里。
他回头,看到双手抱胸的人斜靠在门框上,挑着眉头看他面前的碗。
闻彻和灶房,这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地方,根本无法让他联想的存在。
可是闻彻就在这里,还一脸笨拙的打着蛋。
无奈的摇头,惟公卿把碗拿了过去,闻彻只放了一点面粉,jī蛋还是粘稠的,但是做出来的东西可想而知。
这直接证明了为什么那天他吃的那碗蛋羹糙的要命。
没有人会往蛋羹里加面粉。
而且,闻彻这里面只有一点点水。
看到这里惟公卿开始同qíng自己,他竟然把那一碗蛋羹都吃进去了。
再揉揉肚子,看来他的身体真是变好了,吃这种东西都没上吐下泻。
“那要怎么做?”闻彻看到他一点都没觉得不自然,他不会,gān脆站到一边去,把位置让给了惟公卿。
重新拿了个碗,惟公卿一伸手,“jī蛋。”
后者麻利的递了过去。
然后闻彻看到了熟练的打了蛋,加了水,又放了些油和葱花,就把碗放进了锅里。
“这就完了?”
“不然呢?”一碗蛋羹,他准备加多少东西进去。
闻彻看向别处,他以为要放很多东西……
这么简单。
“这个是谁教你的?”他就纳闷,为什么天底下会有那么难吃的东西售卖,那种店根本gān不长,原来店家的招牌在这里,只是他不知道,闻彻这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怎么这么的,粗糙。
“没人教。”闻彻自然应道,他自学成才。
愕然的看向身边的男人,半晌惟公卿把嘴巴闭上了,人有各种各样的天赋,但对厨艺这点,闻彻绝对一造诣没有。
没人教过也多少该有点常识……
可是……
“你折腾了这么久,就这点成果?”惟公卿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小黑的‘告密’。
不止是这蛋羹,还有种地。
闻彻也不知是心血来cháo还是怎样,突然有天让他们研究下怎么耕种。
这种事qíng闻彻不懂,他们几个更是不明白。
于是,寒冬腊月的,这几个人没事儿就拿着锄头到后花园去开荒,可是无论怎么做都不对劲儿,这和印象里的耕地也不一样啊……
他们在努力的研究农业,闻彻就开始捣鼓他的烹饪。
之所以那碗蛋羹惟公卿能吃的下去,是因为这是闻彻潜心修炼的结果。
他终于能拿的出手的食物。
可是被惟公卿嫌弃了。
闻彻觉得这东西和他见过的也差不多,惟公卿不喜欢只能证明他不爱吃蛋羹,所以,就有了第二天惨不忍睹的面条。
对闻彻的烹饪水平,惟公卿放弃。
这地方绝对不适合闻彻。
“这种事qíng算了吧,你做不来的。”
惟公卿这毫不留qíng的话没让闻彻受伤或是失落,男人的目光转向一旁,没给出回应。
闻彻打着什么主意,惟公卿很清楚。
他不否认也不争辩,不管惟公卿怎么说,闻彻都不会改变主意。
这家伙一意孤行惯了。
“闻彻,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无论是做早饭还是耕种,他过去说过的,他想过更轻松的生活,一切都没了,就只能靠他们自己,惟公卿不会去做这些事qíng,他问闻彻可以吗。闻彻现在用行动回答了他,他不会,但是他可以去尝试。
任何事qíng。
只要是惟公卿想的。
惟公卿说他不懂感qíng,真正的喜欢不是qiáng加束缚,而是为对方所想。
其实闻彻不想懂,懂了之后就要学会放弃,学会放开。
“你固执的真挺可怕的。”
听到小黑所说的一切,也许闻彻的行为其他人理解不了,就像白,她不懂闻彻做这些的意义,闻彻已经不想毁坏人间,也得不到那个人,不管他做的多好惟公卿也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没有用。
他想吃东西,随便哪里都能买到,他需要的东西闻彻一样能让他得到,何必要亲力亲为。
白是不懂。
闻彻只是想对他好一点 ,哪怕是件很微小的事qíng,哪怕是一句无心之言,闻彻也能让其成真。
那个只懂得把自己的想法qiáng加给他人的闻彻,现在知道了该怎么对别人好,只是他的办法很笨拙。
火燃烧着,热水沸腾的声音在耳畔回dàng,蛋羹的香味儿弥漫开来,这是闻彻怎么努力也做不出的味道。
就是这么简单,他用了无数道工序最后还是失败。
“闻彻,我不是惟九怀。”
这话,惟公卿说过多次,再次提起,那沉重的感觉只增不减。
闻彻的努力和讨好是给惟九怀的,他很爱那个人,可是这爱是没办法转给他人的。
白说他是替身,惟公卿承认,他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优越感,他也没想过要利用这个达到什么目的,他想让闻彻分清楚。
“所以,不管你怎么做,他都感觉不到了。”
闻彻这火生的还,蛋羹熟了,惟公卿把锅端了下来,一股热气迎面扑来,让人透不过气的沉闷感,他皱着眉头将灶台盖上,当那铁圈发出咣当一声的时候,他道……
“还是别把功夫làng费在我这儿了……”
人有七qíng六yù,是感xing的动物。
惟公卿过去把感qíng摒弃在外,可在遇到逝修,遇到重华之后,他接触了,就没办法再改掉。
变成过去那个冷漠的自己。
他恨透了闻彻,但又觉得这人可怜。
闻彻的要求其实很简单,甚至卑微。
有时候,想起因为自己一个细小的举动都以那男人激动不已,或是一个简单的回答就能让闻彻发狂。
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这让他没办法再去漠视。
他给闻彻上了一课,但这课,也是倾注感qíng的。
开始时他找到闻彻弱点并利用,但在他看到茶摊上陷入疯狂的男人后,在他说出那句回去的时候,惟公卿就想抱着他,跟着他走。
闻彻在害怕。
他的害怕,让人心疼。
在长时间的相处中,他对闻彻有了那么点不一样,至少恨没了,变成了另外一种qíng绪。
闻彻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依靠。
就像在他隐藏在这具身体中,在危急关头保护着他。
现在也是。
他有种只要累了,一回头那男人就在身后的感觉。
闻彻能让他安心,他是无条件的属于他。
任他任xing,发火,无理取闹。
这是习惯,真的是一种习惯。
自然而然的,根本不会注意到的事qíng。
闻彻是心甘qíng愿做这些的,可是他能得到什么……
他什么都得不到。
他走了,闻彻还是一个人,等他需要了,闻彻还是会出现……
这算什么……
他没有利用闻彻,可这和利用有什么区别。
他还不如让闻彻早点醒悟。
让他看透,看清楚,他再给他上一课。
闻彻做的都是无用功,他心里有的是别人,闻彻再怎么做都没用。
他等的人不是他。
“你不适合做这种事儿,可以找个厨娘或者让他们来学,以后就别把jīng力都làng费在这里。这个你吃吧,感受一下咱们俩的差距。”
把蛋羹从锅里拿了出来,惟公卿轻松笑道,他将蛋羹推到闻彻面前,示意他尝尝自己的手艺。
“我在这儿待太久了,那边应该jī飞狗跳了吧,我就不打扰了,回去了啊。”
他要往出走,才一转身,他就被向后拉去。
闻彻抱住了他。
三天,第一个拥抱。
第二四七章 没有弄错
“你就是他。”
闻彻这固执的话让惟公卿多日的烦躁又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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