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子羽有气无力的喘息着,“饿……饭。”也顾不上整理衣袍伸手就撕着jī腿往嘴里送!
宁修黑着脸从chuáng榻上衣衫完整的走了下来,他眼神复杂的在水月的身上游走了一圈,冷哼:“水护法忠心耿耿的让本王吃了一惊呢!”
水月一副淡定的模样,潇洒拱手道:“王爷缪赞了!”
宁修冷冷的扯了扯挂着讥嘲笑意的嘴角,大手一挥手中多了一件外袍,上前为玄子羽披上吼道:“护法要在这里看着本王跟王妃用餐吗?”
“呃……”水月垂眸莞尔一笑,“王爷王妃慢用,在下告退。”
一眨眼,水月的身形便消失在门口。
玄子羽像是一头饿了几天几夜的小láng崽一般,风卷残云似的往嘴里扒着饭菜,“你……给我盛点汤。”他咀嚼着饭菜,小声咕哝着指挥宁修。
宁修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铁青着脸为玄子羽盛汤,“饿的那么厉害吗?”若是给外人看到玄子羽这幅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景王爷nüè待了自家王妃呢!“
“嗯,肚子空。”油乎乎的手指着肚子说:“可能是你帮我把肚子里的食物都揉走了,所以就饿。”
闷头,玄子羽甩开了腮帮子继续吃喝。
待玄子羽吃饱喝足刚擦完嘴,水月同无痕一起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宁修横眉冷目的注视之下,两人将玄子羽带出了房间,说是奉魔宫宫主之名要为玄子羽检查一下身内中毒的qíng况。
宁修提出要陪在玄子羽身边,两大护法却搬出宫主有命在他们为少宫主诊视期间任何人不得靠近的理由将宁修拒之不理。
于是,玄子羽扶着腰,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被水月和无痕一左一右包夹在中间,一步三回头的眨巴着眼睛不舍的看向宁修。
宁修脸上寒意浓郁,他蹙眉朝玄子羽挑了挑眉头,道:“去吧,我在这儿等着。”
玄子羽眸中浮现点点伤感,像是生离死别一般看着宁修,哭丧着脸跟走出了房门。
端坐在房内的宁修看着一桌子的饭菜毫无胃口,他暗自思忖着玄子羽中毒的原因始末,努力想从一团糟的思绪中找出点线索来,可是惘然,关于那天晚上他跟玄子羽合欢时的qíng景一片空白。
“啊!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嚎传来,宁修浑身一颤,心中抽痛,想都没想的往隔壁走去。
“不要再扎针了!疼死我了。”玄子羽哽咽的哭喊着,“你们没人xing啊!疼啊!”
此时玄子羽赤luǒ着白皙柔韧的上半身跟水月和无痕盘腿对立坐在chuáng榻之上。
头上,肩膀上,包括肱二头肌上都密密麻麻cha满了银针。
“呜呜……还要多久。”玄子羽痛苦的扭了一下身子,两只手臂被水月和无痕合掌握住,“大约要两个时辰。”
“怎么那么长时间?如果失败了怎么办?你们也中毒了怎么办?”
这样利用内力将玄子羽体内的剧毒bī出来的办法并不保险,稍有不慎水月和无痕也可能会通过内力的传输而沾染上剧毒。
玄子羽担忧的看着他,“要不算了吧!父亲也太不爱惜人才了,我怎么忍心两大护法为我受罪呢!”说着扭动着身子就要逃离chuáng榻。
“不可任xing少宫主。”水月温润如玉的脸颊布满了一层薄汗,“若是不让我等用内力为少宫主压制毒xing的话,恐怕……”
在门外听到这些话的宁修,心头沉重的就像是被压上了千斤巨石,难道玄子羽体内的断魂之毒已经危及到他的xing命了么?
可是这些天……他从未在自己面前露出异常状态过呀!
登时懊恼的qíng绪充斥着宁修的五脏六腑,他猛然想起怕疼的玄子羽在某些时候表现出的超qiáng悍忍耐力。
小时候被授课师傅打板子的qíng形仿若昨日之事历历在目,咬碎了一口小牙忍着疼痛的玄子羽,让宁修莫名的感到心疼。
“那……别啰嗦了,开始吧。”玄子羽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小心着点。”
“没事儿。”水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窃笑道:“景王爷在外面为我们站岗呢!”
玄子羽撇了撇嘴,“算他还有点良心。”
水月无痕jiāo换了一下眼神,平心静气开始为玄子羽运功疗毒。
宁修以标准军士的姿势如同门神般威武的立在门口,当昏迷中的林尽欢饿醒过来,拖着疼痛难忍的身子踉跄着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大眼往周围一扫,就看到了这幅qíng形。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眼睛抽风了一般狠狠的眨了眨眼皮儿,确定出现在视线中在门口站岗的人是宁修后,从gān哑的喉咙中发出了声音:“王爷站在这里做什么?”
宁修从思绪中恍然回神,走过去扶住了身形不稳的林尽欢,“怎么起来了,大声招呼一声我会让随从进屋伺候你的。”
“呃……”林尽欢虚弱的一笑,指着肚子说:“饿醒了。”
宁修敏感的心头一颤,他忽然感觉林尽欢似乎有好些地方跟玄子羽相似。
而且……那个在昏迷中喃喃呼唤玄子羽的声响在宁修的脑海中浮现。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林尽欢,“正好房内还有一些饭菜,我扶你进去。”
这个人是不是抱着特殊的心思接近他呢?
宁修兀自思索着,对于他来说,林尽欢是陪伴着他一起成长起来的好友,他xing格肆意潇洒跟自己截然不同,淡泊名利不喜官场的林尽欢梦想是要做一个游玩làngdàng与山水间的làng子,但是因为家世的原因,他却不得不放弃梦想而以丞相公子的身份在皇室和江湖之间飘dàng。
宁修和他之间的友qíng也是真实存在的,或许这其中也掺杂着那么一点儿朝廷官场上的事qíng,可那些东西丝毫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qíng。
然而昨日林尽欢昏迷中所吐露出的呓语,却让宁修对他起了一些戒备之心。
他不否认自己对玄子羽的心思因为这些天来的相处在渐渐的改变,而且他也很喜欢享受那种感觉。
玄子羽像个小shòu一般厮磨着他的样子,不高兴撇嘴抱怨的嘴巴犀利的样子,这些都已在他的心底深处扎根发芽。
想到这些,宁修的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林尽欢诧异不已的看着他,“有什么好事么?”
宁修定下心神,“魔宫的护法在为子羽疗伤,我去看一下。”巧妙的避开林尽欢的提问,闪身走出了房间。
林尽欢兀自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机智如他又怎么会没发现宁修这点细微的变化。
怅惘的叹了口气,看着一桌子饭菜的林尽欢在这一瞬却没有了一点儿的食yù。
“啊……啊……好了没?”玄子羽暧昧的喘息着,“我要痛死了……呜呜……”
“少宫主且忍耐着些。”水月将快速的将玄子羽身上已经发红的银针拔掉,又重新扎上新的银针。
“要人命了!”玄子羽微微的颤抖着身体,“你们太残酷了!唔……”
这样一针一针的往他身上扎,还不如直接把他一刀让他疼的彻底来的痛快呢!
“呜呜……我要向爹爹告你们的状……这完全是nüè待啊!”
糟老头子为什么不想出点温柔的方法来为他疗毒?
门口的宁修嘴角抽搐了几下,脑海中被玄子羽皱着小脸抱怨时的模样塞满。
这一刻他恍惚感到有一些东西在心中慢慢的开始变化。
25、疼死了王爷伺候我 …
听着玄子羽呼天抢地的惨嚎声,宁修心肝儿狂颤,心底涌起层层波澜,他只想一把推开房门走进去,去喝止魔宫护法为玄子羽疗毒的动作,可是……
“宁修救我……”玄子羽凄凄惨惨的小声嘤咛着,希望景王爷能够靠着绝佳的耳力听到他深qíng的呼唤。
“吱呀”房门被猝然推开,宁修闪身进入房间。
水月正在为气息奄奄软瘫在chuáng上的玄子羽穿里衣,宁修瞳孔微缩,知道疗毒工作已经结束,上前用外袍一把将玄子羽裹了起来,下一瞬抱着他消失在房间内。
“呜呜……疼死我了。”玄子羽把脸贴在宁修的胸口,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还有拂过发端的疾风,问:“我们去哪?”
宁修摁着他的脑袋往胸口又贴了贴,“咱们先走一步。”
此时他已运用轻功飞奔出了镇子,身姿如同轻盈的燕子一般穿梭在去往南都的丛林中、
“我疼的厉害,咱们找个地方歇歇吧。”
“好。”
宁修脸色更加凝重,飞奔的速度又提高了不少。
待他们看到不远处的山峦上矗立着一座庄严巍峨的房屋时,宁修抱着他径直的往山上奔去。
半山腰上两人同时听到了从山之巅隐约传来的诵经之声闻到了淡淡的檀香气息,“你带我去庙里?”
“这里应该是坛桐寺。”宁修不疾不徐的说:“我跟这里的主持相识,咱们就且在这里打搅一天吧。”
到达寺庙门口,宁修从怀中摸出一个令牌丢给门口守卫的小和尚,直接抱着蚕蛹状的人儿踏进了寺庙。
主持和一gān寺庙里的长老人物下一刻就集体迎了出来,同宁修客套了一番之后,命令小和尚安排宁修去客房住下。
玄子羽像个吃饱的小猫般窝在宁修的怀中不言不语,直到进入客房后,宁修急忙将他放置在chuáng榻上,掀开裹着他的外袍准备检查他身上的针眼,只看到玄子羽咬着红嫩的薄唇,无声的泪如雨下。
“疼……”长翘的扇形睫毛上挂着点点晶亮的泪珠儿,宁修眸中qíng愫翻涌,又疼惜又温柔的擦拭着他的眼泪,“我看看。”
解开他的里衣,映入宁修视线的是,微微泛红的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怎么扎了那么多针?”
玄子羽含着泪哽咽着说:“爹爹给我安排的治疗方法,我……恨死他了,nüè待我。”
宁修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能擦药吗?”
玄子羽没有说话,伸手环住他的颈项,眨着红肿起来的凤眼咕哝着:“我疼的很,你得伺候我。”
“好。”宁修心疼他身上的伤口,倒出瓷瓶里散发着淡淡药香的汁液轻柔的用指腹往他身上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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