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_雪舞冰凝【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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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刚到家,在偏厅坐了,便有管事的来回话,说是庐山派人送了信与礼物来。季煊便点头示意请来人上来。段夫人见有客来,忙携了荼蘼进了内堂。

  荼蘼听见 是庐山差的人,立时便想起了卢修文,只是又不好违拗母亲的意思,只得一步一回头的看着。季竣廷看她模样,不觉失笑,因朝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莫要心急,自己得了消息,立时去告知她,荼蘼这才依依的去了。

  过不一会的工夫,季竣廷果然笑吟吟的过来了,手中还托了一只锦匣。荼蘼正自等得不耐,见他来了,不觉欢呼雀跃,飞奔上前,便要去抢那匣子。

  季竣廷倒也并不逗她,笑着将匣子递了给她。

  荼蘼打开匣子一看,匣内放了三张薄如蝉翼,似皮似纸的物事,看那模样,却是五官俱全,果是面具的形质,只是其jīng巧细微之处,却远非一般面具所能媲美。

  她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拎起其中一张,细细打量了一回,这才转身坐到镜前,慢慢的将那东西戴在了面上。

  镜中呈现出来的,是一张jīng致的小脸,微圆的脸蛋,长眉毛、大眼睛、稍稍塌陷的鼻梁,这是一张十来岁男童的脸,不算怎么好看,却还算清秀讨人喜欢。

  身后的段夫人惊噫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惊讶之qíng。

  正文 37 季庐

  36季庐

  秦甫生再来季府已是二月初四日。季煊恰在家中,听见他来,便忙迎了出去。二人见面,不免寒暄了几句,季煊一路引着秦甫生进了书房的小院,早有下人去通知了荼蘼。

  二人才刚坐下不多一刻的工夫,便有一个青衣的小小书童送了茶上来。

  这书童才一进来,季煊便有些诧异。此人看着也就十来岁的模样,微圆的脸,长眉毛,黑亮的大眼睛,微塌的鼻梁,虽不特别清秀,看着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机灵劲与熟悉感。

  只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何时这个书房里头竟用了这么一个书童。这个书房原是荼蘼专用的,按说便是安排,也该寻个小丫鬟来伺候着,怎么此刻却用了这么一个小书童。

  只是当着秦甫生的面,他却也不好发作,只冷冷的看了这书童一眼。这小书童却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送完茶后,便紧走了几步,在季煊身后站定了,睁着一双大眼看着秦甫生。

  秦甫生家中虽无女儿,对大户人家的规矩却是清楚得紧,见出来一个书童伺候,已是甚是诧异,此刻见这书童这般无礼的直视自己,不免更加愕然。

  季煊注意到秦甫生的表qíng,不觉拧了眉头,轻轻咳了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何时来这书房伺候的?”语气已愈加的严厉。

  那书童却不惧他,动作甚是俏皮的歪了歪头,道:“我叫季庐,在这里已很久了呢!”他声音压得虽低,且带了几分刻意,却仍是说不出的清脆好听。

  只是这声音听在季煊耳中却是熟悉,非常之熟悉,他怔了一下后,便拿了眼上下的打量着这个自称季庐的小书童。那书童吃看不过,不觉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顽皮的鬼脸。季煊愕然,这才明白过来,因无奈叱骂道:“你这个鬼丫头!”

  这句鬼丫头出口,连带着一边的秦甫生也自恍然大悟,当下呵呵大笑起来。

  荼蘼吐吐舌头,乖巧的在一边坐下了。原来那日收到卢修文的东西,她毕竟缠着母亲不让她告知季煊,段夫人见她只是满口的甜言蜜语,骗着说要给季煊一个惊喜,心中自也好笑,终究还是答应了,只看她如何给这么一个惊喜。

  便是今日,她若送完茶,掉头便走,想必季煊与秦甫生也不能发现她就是那小书童,不过若是掉头就走了,岂非太过无趣。她刻意多待了一阵,本想多同父亲玩一会,却不料终究在声音上露了破绽,被季煊一举识破。

  秦甫生笑完了,便对荼蘼招招手,荼蘼便笑吟吟的过去,在他跟前站定了。

  秦甫生细细的端详了她一会,点头笑道:“我久闻这天下有这一物事,从来都只道它乃是虚妄之辞,却不料今儿竟能亲见,果真是jīng巧得紧!”

  荼蘼格格的笑,便从脸上揭下那面具,递给他看了,秦甫生与季煊传看了一回,都是赞叹不已。季煊随口问道:“这东西可是你卢师傅上回差人带了给你的?”

  荼蘼清脆的应了一声,反手抱住他的胳膊:“爹,我带了这个,那就没人能认出我了呢,你就让我去医馆学医去吧!”

  季煊一怔,这才记起上回所商量的事儿,不禁又皱了眉。

  荼蘼见他犹疑,忙举起两根手指:“就学两年,我只学两年,可好?”

  季煊微微思忖了一下,终于点头道:“好,我们便说好了,你满了十岁后,便再不许去医馆了!”

  荼蘼欣喜的频频点头,满口的应了。父女二人互看一眼,都觉满意。

  季煊之所以答得这般慡快,自有他的考量,女儿如今还小,偶尔去医馆看看,倒也无妨。等长子成了婚,至多暮chūn时节,他仍打算回庐山避暑,此一去,若无大事,近三四年,他也没有回京的打算,这般一来,满打满算之下,荼蘼在医馆里头也待不到三个月。

  二三个月时间,自己便只当她是去看了一回热闹,见了一回世面罢了。也免得她日日在家纠缠不清,闹得家下不宁。他的心思,荼蘼虽不清楚,却也隐约能猜出几分,不过她也并不在意,反正她爹也没说只准她在秦家医馆学医,若去了庐山,大不了寻卢修文帮她在庐山下寻一家医馆。卢修文这人甚是神秘,这点小事,想必也难不倒他。

  至于两年之约,且等过完这二年再行商议也并不为迟。

  父女二人各怀鬼胎,一时倒也相安无事。

  季煊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而去。毕竟秦甫生难得过府一次,他也不好过分耽误秦甫生授课。荼蘼却没有多少心思听秦甫生授课,只是拉着他的袖角,软声央求道:“秦师傅,你带我去医馆看看罢!”

  秦甫生哑然失笑,抬手轻轻敲了她一记,温和道:“等下回罢,此时过去,医馆里头也没准备,况你爹适才在时,你也不提,此刻若要出门,少不得得再去同他说上一说!”

  “那我们几时去?”荼蘼急急的追了一句。

  她其实压根就没打算今儿过去医馆,毕竟此刻时候也不早了,眼看着便是午时,怕是才刚出门,便要用午饭了。之所以此刻提了起来,只不过是想缠着秦甫生定个日子,免得他老人家一忙了起来,却将这事丢在脑后,等他一个月后再来,huáng花菜早都凉透了。

  秦甫生毕竟不是季煊,哪里知道她的小心眼,掐指算了一算,道:“那就三日罢,三日后,我叫医馆收拾收拾,带你过去看看,你看可好?”

  荼蘼心中大喜,面上却不露出来,只翘了小嘴儿抱怨道:“秦师傅过年也不来看我!”

  秦甫生呵呵一笑:“大家伙儿都知正月里过年,只是这病可是不管甚么正月,甚么年节,却叫师傅如何是好呢?”不过经荼蘼这一提醒,他倒是想起一事来,因伸手入袖,掏出一只绣工jīng美的香袋递了给荼蘼。

  荼蘼伸手接了过去,低头细细一端详。那香袋不大,做得却甚jīng巧,上头绣的却是福寿双全图,绣工亦极佳妙。秦甫生见她仔细打量,看神气似甚喜爱,心中不觉高兴,因指那香袋道:“这是你师娘亲手做的,里头放了一块师傅早年无意中得到千年犀角。这犀角甚是稀奇,既可避水,又能解毒,师傅留着无用,便送你随身带着,将来或有得用的一日!”

  荼蘼怔了一下,她其实倒未必真喜欢这香袋,毕竟这些东西她实在见的太多了。只是这香袋做工jīng致,材质又像是贡缎,且秦甫生递给自己时,面色甚为凝重,便猜知这香袋怕不是家下随意之人做的,因刻意的在面上露出了几分喜爱之色。

  却不想自己还真是想得对了,忙笑吟吟的解下腰间的香袋,将这一只小心的戴好了:“师傅回去帮我好好谢谢师娘,这香袋,我可真喜欢极了!还有那犀角,我也喜欢!”

  她着重的谢了香袋,对那千年犀角,却只简单一句,毕竟她此刻还小,若表现得对千年犀角太过重视,难免引人疑窦。只是她面上虽如此,心中的那份感动,却是难以言喻。

  秦甫生见她举动,心中不觉满意。但千年犀角之珍贵,却也不容轻忽,因对了荼蘼又细细的解说了一回,生恐她一个不在意,随手丢在了一边。

  正文 38 出诊

  38出诊

  秦家医馆,位于京中秋叶胡同正中,毗邻天桥,正是京中最为繁华之处。

  自有大乾,便有了这家医馆。大乾三十年之时,诏下,召医馆当时的主人秦奉入宫,为太医院判官,秩正六品。从此,秦家代代有人入太医院,俨然成了大乾的太医世家。

  而秋叶胡同的秦家医馆也因此而更加兴旺。

  这几日,常在天桥左近游dàng的人一无例外的发现秦家医馆内忽然多了一个小小的学徒。医馆内有个小学徒原是颇为正常的,但出现在秦家医馆,便让人有些诧异。

  因京中人人皆知,秦家医馆是不用外人的,可是今日却忽然用了,而且用的还是一个小小的孩童。更让人诧异的是,这个小学徒还不是每日都来,每隔一日,他才来一回,而且来的晚,走的早。按说这样的学徒,无论在哪儿,都是不受人待见的,但这个小学徒却是例外,店里的人见了他,非但客气万分,兼且宠爱有家,只差没追着喊小祖宗。

  这些人里头,甚至还包括秦甫生太医的长子秦槐。

  最为让人惊讶的是,自打这个小学徒来了后,这秦家医馆也变得热闹了许多,时不时便能看到清平侯季家的几位公子前来串门,甚至有那么一两次,有眼尖的人甚至发现了清平侯季煊的身影。于是私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至于街上的那些三姑六婆,更是好奇无比,成日里寻着借口,一忽儿跑来医馆买几钱山楂,一忽儿又过来买些闲散物事,都只为跟这个小学徒说上几句话。

  偏这孩子还有个有趣的地方,明明生的并不如何标致漂亮,说话的声音却是出奇的好听,一笑起来,一双大眼睛更是流光溢彩,不用几句,便能骗得你几乎要将心掏了给他。

  既是医馆,有上门抓药的,自然也有前来求诊的,出诊自也少不了。

  原先出诊,秦槐通常会带一名小厮随同,并背着医箱,自打这位小学徒来了后,但凡他在,秦槐每次出诊总要带了他一道去,且一改从前坐轿的习惯改而乘车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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