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见佳人唤他,抬起头来,温润地一笑:“就快好了,夏儿不要着急。”
被唤作“夏儿”的佳人,媚眼儿弯弯,娇俏地一笑。
那声音叹道:好美的人啊!这夏儿,长的比那男子还好看。这应该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罢,声音暗道。
夏儿在枫林里一圈一圈,不知疲倦地旋转,旋起她身上白色的衣裙,黑色的长发,迎风飞扬,片片红色的枫叶,调皮地飞落到她的发间、肩膀,又随着她的舞蹈片片飞落。
男子看得痴了,竟提着笔,忘记了作画,笔尖上的墨汁,一滴、一滴,滴落在纸上,尤不自知。
枫林中,回dàng着夏儿欢快的笑声,这笑声,没有一丝烦恼和忧愁。
这是一副多么和谐美好的画面,让人根本不忍心去打扰他们。声音陶醉地说道。
“皇上,您在哪里?臣妾找不到你……皇上,你在哪里啊?”一声遥远的娇呼,打破了这幅美好的画面。
夏儿的笑声,嘎然而止,转过头来,恼怒地看着声音来源的地方。
男子也一惊,手中的笔,“当”的一声,掉在画纸上。
皇上?这是哪国的皇帝?声音疑惑的说道。
“皇上……”娇呼来的近了,一位宫装美人儿,娉娉婷婷,婀娜多姿地从花间走出来,她神qíng妩媚,深qíng地看着男子,偶尔扫到夏儿的目光,却快速闪过一抹恶毒和嫌恶,生生地破坏了她脸上的美。
“皇上……婷儿来了。”宫装美人莲步生花,摇曳着走到他面前,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眼光不经意扫向桌案上的画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又很快恢复了神qíng,掩嘴一笑,娇羞地对男子说道:“皇上与公主在这里作画呢?婷儿也要玩……”
“只是朕闲来无聊,打发时间而已,既然婷儿来了,还画个什么?咱们不如回寝宫玩去吧?”男子一笑,暧昧地说道。
婷儿低下头,娇羞地捂脸:“皇上好坏,婷儿不依了!”身子却逐渐向他靠拢。
男子一把揽过她的纤腰,在她耳边吐着热气:“婷儿还害羞呢,真是可爱的紧,咱们走吧。”说完,搂着她,头也不回地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皇兄……”林中的夏儿惊呼道,然而,男子却始终未曾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只有他怀中的婷儿,靠在他的肩膀,侧头给了她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
“皇兄……”夏儿心逐渐下沉,撕心裂肺的大喊。
却唤不回逐渐远去的身影。
夏儿提起裙摆,飞奔到桌案边一看,桌案上的白纸,上面哪里有什么画像,触目惊心的,只有点点滴滴,从笔尖滴落的墨水,和笔摔落下来时,在上面划出的一根长长的痕迹。
夏儿抓起画纸,将纸狠狠地揉捏成一团,用力地扔出去,再发疯似的掀倒桌案,上面的笔墨纸砚,纷纷落在糙地上,染黑成一片。
“皇兄……呜呜……皇兄,不要离开我……”夏儿蹲下来,头埋在膝盖上,哭得如一个无助的小孩。
不要离开我……不要……
“不要,不要离开我!”一声凄厉的痛哭,将凝香从梦中惊醒,她吓得一骨碌爬起来,点亮屋中的烛火,凑到chuáng前一看,云墨衣仰躺在chuáng上,嘴里痛苦地呜咽着,双眼紧闭,眼角,一丝清泪滑落。
第二卷 追妻之路 第88章 你信前生今世吗?
“小姐,小姐快醒醒。”见云墨衣越哭越厉害,凝香上前,试图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皇兄,不要离开我!”云墨衣根本醒不过来,仍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
凝香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皇兄?
“小姐,你快醒醒啊。”凝香顾不得那许多,用力地摇晃着她。
却一直摇不醒,云墨衣就似陷在了梦魇中,只是一个劲的哭泣。
“发生了什么事qíng?”离得最近的楚亦尘和水夜枫,听见这边传来的动静,在外面敲门问道。
凝香披衣开门,惊慌失措地说道:“小姐好像做噩梦了,在梦里哭得厉害,我怎么叫都叫不醒。”
两人走进门来一看,果然,云墨衣躺在chuáng上,眼睛紧闭,眼泪哗哗地流,手在空中乱抓,似乎想要抓到什么。
“衣儿,怎么了?快醒醒啊?”水夜枫一个箭步冲上去,握住她乱抓的双手,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体。
“啊——皇兄——!”云墨衣大喊一声,猛然坐了起来,睁着一双迷茫的泪眼。
水夜枫紧张地看着她:“衣儿,梦见什么了?吓死我了?”
云墨衣迷茫的双眼看向他,看见他身上的衣服,浑身一颤,心,又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
“皇兄——”嘴里喃喃地念道。
“你叫我什么?皇兄?”水夜枫指着自己,瞪着一双桃花眼,不可思议地问道。
身子一震,似是才明白过来皇兄两个字代表的含义,似是被水夜枫嘴里说出那两个字刺痛了心脏,云墨衣捂着胸口,右手狠狠地一挥,将水夜枫推倒在地:“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水夜枫狠狠地跌坐在地板上,眉眼间,尽是委屈的神色:“我好心来看你,你怎么总是这样对我?”
“出去!”云墨衣转过头来大吼,眼神如刀一般剐向他。
水夜枫被她的眼神吓得一震,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自己的衣角,红色的华服在他手里,变得皱皱巴巴一团。
“出去就出去。”水夜枫赌气地爬起来,一把推开身后的凝香,重重地摔门而去。
直到红色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云墨衣的心才稳定下来,额间已是一片香汗淋漓。
“你,没事吧?”楚亦尘睁着一双妖冶的眸子,探寻地望着她,手从怀里一掏,掏出一张素雅的手绢,递到她的面前:“擦擦汗吧。”
云墨衣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擦擦脸上的汗,又丢还给他:“谢谢。你可以出去了。”
楚亦尘好看的嘴角抽了抽,紧紧捏住手里的手帕,凤眼闪烁了几下不明的光芒,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
“嗯。”某人从鼻孔里几不可闻地应道。
楚亦尘点点头,再看了她几眼,嘴张了又合,却终没说出话来,只听见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紫色的衣摆一扫,大步走了出去。
“小姐,你没事吧。”他们走后,凝香才上前来,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手里。
“没事。”执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将心里的躁动压了下去。
“小姐,天还未亮,你再睡一会吧,明日又得赶路。”凝香接过茶杯,放在桌子上,再体贴地执起扇子,轻轻地为她扇着凉风。
云墨衣总算是没有那般心烦了,应了一声,躺下来,脑海里又浮现出刚才那个梦,那不像一个梦,反倒像是曾经发生过的事qíng一般,无比清晰地映在她的眼前。
她犹记得,那个叫做“夏儿”的女孩,对那男子深深的眷恋之感,还有最后,男子跟别的女人走的时候,她的无助和悲伤,让她感同深受,就像自己也曾遇到过同样的事qíng一般。
若是梦,怎么会感觉如此清晰?就连梦醒了,也觉得自己的心,痛的犹如死去了一般。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梦里,夏儿叫那个男子“皇兄”!
那个叫婷儿的妃子,称呼他们为皇上与公主!
她怎么会梦到这么奇怪的事qíng?一段禁忌之恋?
而为什么,她从梦中醒来,一看到水夜枫,心会更痛?
就犹如前几日一般,水夜枫一抱着她,她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先是觉得亲切和熟悉,再然后便是烦躁不安,最后便是心如刀绞。
还有楚亦谨对她的痴恋,她犹如感同深受,仿佛自己身上也曾发生过这样的事qíng。
莫非,她与水夜枫真的有什么渊源?
身边凝香扇扇的手,摇得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发出均匀的呼声。
云墨衣叹了一口气,弹指熄灭烛火,却是再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一直睁眼到天明。
天色蒙蒙亮,便顶着一双熊猫眼,轻手轻脚地爬起来,与其在chuáng上玩失眠,还不如到院中练练功。
太阳还未出来,树叶上还凝着晶莹的露珠儿,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慡,云墨衣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裙,一时兴起,捡起一根树枝为剑,将本门的剑法温习了一遍。
突然抿嘴一笑,美眸中划过一丝亮光,手中的树枝灌注内力,侧头一挥,树枝带着qiáng大的气旋,飞向院中一侧的树林。
“啊……”树后传来一声低呼,然后便听见闻人醒哀怨的声音:“衣儿,不过是偷看你练武,需要下这么狠的手嘛?”
云墨衣还没回答,他又呼道:“啊,我好痛,衣儿……”
云墨衣一愣,不会吧,她方才的树枝看似来势汹汹,其实是只纸老虎,只是为了跟醒闹着玩,而灌注了一成的内力,以醒的武功,断不会伤到他一分一毫才是。
“衣儿,我真的好痛,啊……我头晕,站不稳了。”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云墨衣一惊,慌忙跑过去。
近前一看,闻人醒穿着一件中衣,披头散发,倒在地上,捂着胸口,面色十分痛苦。
“你怎样?”云墨衣扶起他,将他抱在怀里,语气却是十分狐疑:“我就用了一成的功力,不至于将你伤成这样吧?”
闻人醒埋在她怀里,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看你练剑,看得痴了,完全没有防备,树枝飞过来,正好戳中我的心口……”俊脸扭成一团,“不行,我受了很重的内伤,衣儿,我不行了……”
云墨衣脸色大变,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颤颤地抚上他的脉,仔细听了听,嘴角一瞥,将扶在他后脑勺的手狠狠地一抽,站起身来,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啊醒,你也学会说谎骗人了是不是?”
闻人醒仰躺在地面,脸上的痛苦表qíng消失无踪,明亮的眼睛,笑盈盈地望着她:“衣儿也会心疼对不对?”
“对你个头,这样拙劣的演技,一点感染力也没有!”不可否认,刚才自己确实心里一阵发疼。
“没有么?”闻人醒坐起来,摸摸后脑勺:“我以为,衣儿喜欢这一套,你看,林白这样不就挺吃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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