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北王府_抽烟的兔子【完结】(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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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静言只得大着胆子岔开话题,问了问边关的事儿。

  靳文符是那种对一切都充满信心,对一切都无所畏惧的青年,与生俱来的尊贵身份让他有一种后天学不来的大气潇洒。

  他相信北疆军的兵将,就像相信自己的骑术和宝剑一般,自信无比。而且,对于他来讲,保卫国土,守护北疆的子民,就是他的天职。

  “妹子,你放心,不管对方多么凶悍,只要有咱们筑北王府在,琉国人的铁蹄就休想踏进咱们北疆一步!”

  西院的女人们不懂战事,亦对战争存着一种敬畏的心,所在在西院是绝对听不到任何关于边境上的消息的,也不会有人公开谈论这些事。

  卫玄也从不和她说这些,即使之前她问过一次,他也只是握紧她的手,告诉她:“打仗是我们男人的事。你是我的女人,你只要相信我,相信我会保护你。”

  所以,今天大世子在马车上说的一席话,是静言第一次听闻真正的关于战争的见解。

  虔诚的跪在佛像前。

  静言双手合十,她的心仍旧随着大世子的话起伏难平。

  那是一种身为北疆人的骄傲。在这片曾经的苦寒之地上,是北疆每一个人民用双手把这里变成全国第二个南域,变成如今与外族通商的重要经济枢纽。

  一代又一代的北疆子民用血汗让曾经的荒原变成了肥沃的良田,让荒山长满果树花木,给泛滥成灾的大河修筑堤坝,这里是他们的家园,绝对不许外族侵犯!

  满天的神佛啊,请你保佑北疆军此战大捷,保佑王爷凯旋而归,保佑大世子和王府所有人都平平安安。保佑卫玄……不受伤,不生病,一举把琉国人打回去!

  静言也不知她祈祷的对不对,也不懂这么说行不行,但她有一片诚心,这样便够了罢?

  抬起头,仰望垂着眼睛怜悯众生的佛像。

  它是那么淡然的看着跪在它脚下的信众,福兮祸兮,生老病死,千百年来,它依旧淡然。

  回到王府。

  明日大世子就要随着最后一批辎重去边关了,东院的人都忙翻了天。

  当晚王爷特意摆了家宴替大世子践行,知道他还有一票兄弟在城中最有名的酒楼给他摆送行宴,王爷便只让大世子小酌了两杯,还嘱咐他明日一早就要启程,晚上不要闹得太晚。

  夜。

  静言紧张的攥着平安符在苇子塘畔的花厅里踱步,片刻后卫玄来了。静言主动拉着他让他坐在圆杌子上,把她亲手fèng制的装着平安符的小锦袋挂在了卫玄脖子上。

  静言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说:“知道你日后会越来越忙,我就不去打扰你了。”

  卫玄摸了摸那枚小小的锦袋,捉住她要抽回去的手,“我不稀罕这张破纸,我要你每天都想着我,每天都替我祈福。”

  静言点点头,“好。”

  卫玄低下头去亲吻她的指尖。

  静言蜷起手指,卫玄又一个一个的掰开。

  掌心里全是他呼出的热气,心,也暖暖的。

  夜。

  王府东院靳文筳的居所内,今晚上夜的小厮趁着自家主子爷还没回来,偷懒缩在脚凳上想打个盹儿,却听门板吱呀一声。

  睁眼一看,正是二公子。

  慌忙爬起来,“二爷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小的以为那群公子摆送行宴且得闹腾呢。”

  靳文筳脱去外袍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示意要看会儿书,挥退小厮后独自坐在椅子里却是微微一笑。

  是啊,且得闹呢,而且得好好的闹。

  夜。

  巴雅城内最好的酒楼里,大世子一连gān了三四杯酒后觉得身上有股莫名的燥热,视线也有些模糊摇晃。

  勉qiáng站起身冲在座的人一抱拳,“明日即将出征还要早起,诸位的好意心领了,恕我不能奉陪,先行回府歇息。”

  其中一位圆脸的公子不依不饶,“才喝了几杯而已,世子是海量,原想着今夜不醉不归呢!”

  坐在他身旁的另一位公子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面上帮着打圆场:“大世子的公务要紧,快回去歇息罢!”

  那圆脸公子一时没能领悟,嘴上还说着:“这一去边关就是戎马军旅,还不趁着今儿晚上好好享受享受……”

  旁边的公子这次狠狠踩了他一脚,又瞪了他一眼道:“大世子就是要去享受嘛!”

  桌上静了一下,而后哄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靳文符揉着眉心。这次醉酒的感觉很稀奇,全身都有股说不上来的古怪劲儿,口gān舌燥的。正好他的贴身小厮递来一碗茶,靳文符一口气喝光,似乎比刚才好了一些。

  眼前晃着一只酒杯,有人在旁边起哄:“老规矩,提前退席罚酒三杯!”

  靳文符想推开,但这些公子七手八脚的拉扯他,三杯酒不由分说的就被灌了下去。

  从酒楼出来后骑在马上,冷风一chuī酒意散了一些,却不想丹田里蹿起了一把火,直接烧得靳文符浑身难受,忍不住撕扯着自己的斗篷。

  “怎的如此热!”

  牵马的小厮侧过头飞快的打量了他一眼,只见大世子已扯开了斗篷扔在马鞍子上,弯下腰伏在马背,一手揪着马鬃,一手已软绵绵的垂在身侧。

  “爷?世子爷?”

  小厮舔了舔嘴唇,牵马到了一处yīn暗的拐角,伸出手颤颤巍巍的在靳文符胯。下摸了一把,好家伙!世子爷那物……铁棍子似的!

  夜。

  一个带着厚棉帽的中年汉子突然从拐角的另一边冒出来,帽子压得低,看不清来人的长相,但那小厮似乎是认得他。

  “大叔,这……我们爷明儿一早还要出征……”

  中年汉子也不说话,塞了一只小布包给他。那小厮接了放在手里掂了掂,咽了口吐沫,最终还是牵起缰绳跟着那汉子走了。

  东拐西拐,到了城东的一处小巷。在一户民宅前停下,那中年汉子压着声音对小厮说:“你且拿着银子去快活罢,自有我带世子进去。这里是他的老相好,你一早来接就是了。”

  那小厮又留心看了看四周,确定这是东城的普通民户,不是什么暗。娼馆子。又看这院墙和大门前的抱鼓石,想必也是个没落氏族之家。再想想自家世子爷毕竟二十多了,有一个两个相好的也是正常。

  得了人家这么一大笔银钱,不过是帮着想给世子留个种以便日后可以进王府当妾的女人搭个线……贪字头上一把刀,那小厮终究没过了这一关。

  夜。

  寂静的夜。

  东城一条普通的民巷内,从一处民宅里传出一阵隐约的打闹声,好像还有女人的尖叫。

  邻居大多都沉浸在梦乡之中,有被惊醒的,也不过嘀咕一句:“这是谁家的媳妇又作妖了?打!打老实了就好了……”

  屋内一灯如豆。

  靳文符浑身好似火烧,朦朦胧胧间摸到一副柔软的身体,身上的火似乎有了去处,长臂一伸,不管不顾的将那身子搂进怀中好一番揉搓。

  耳边有女人压抑的抽泣声,不停的说:“放开我!放开我!你是谁?!”

  混沌的意识恢复了短暂的清明,“我是靳文符,美人儿,你是谁?美人儿,我身上热得很,你给我吧,我对你好。”

  然而身下这女人却突然狠命的挣扎起来,“大世子!你不能这样!我是章静言的嫂子!”

  章静言?

  靳文符一震,这个名字很熟悉……是……是……

  然而这女人的挣扎更给他身上添了一把火,靳文符烦躁起来,把一切都抛在脑后,只想要这个女人。

  孔武有力的大手撕碎 了女人的衣衫,一股幽幽清香扑面而来。

  靳文符几近癫狂。

  突然腕上传来钻心的疼,让埋首在女人胸前乱拱的靳文符猛的抬起身。双目通,只见那女人不要命般死死的咬着他的手腕。

  常年习武让靳文符下意识的抬手成刀,狠狠的砍在女人颈后,然而这疼却让他终于清醒过来,刚才她说章静言……静言表妹!

  这个女人是静言表妹的嫂子?!

  眼前天旋地转,耳中嗡鸣不断,晕厥过去的女人袒露着雪白香软的身体。

  靳文符知道他不能,决不能碰这个女人!但他的身体是这样渴望,渴望得几乎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靳文符勉力聚起最后一丝理智,运气qiáng压体内的yù。火。

  凌乱的炕上,靳文符弓着背,像只受了重伤的野shòu般剧烈的喘息着,然而那身下的孽根却怎么也不肯安生下来。

  突然,靳文符猛的提起拳头擂向自己的太阳xué,然而挥到一半时只觉眼前一黑,竟是气血逆转,全身一软便栽倒在了炕上,自此无声无息……

  夜,恢复了寂静。

  58

  在这寂静的冬夜,巴雅城内的筑北王府却乱成了一锅粥。

  大世子外出至今未归,因是与平日相熟的好友吃顿送行酒而已,身边只跟着一个小厮。现如今,连世子带小厮全都寻不见踪影,明日又要启程前往边关,府中之人无不起急冒火。

  卫玄已派出分别由言重山,李崇烈以及卫氏九虎们率队的王府亲兵去搜城。无论是当晚同席吃酒的公子家还是城内一些风月场所都寻了个遍,皆是无功而返。

  此事非同小可,卫玄和言重山商议过后,觉得其中颇有些诡异,不能再隐瞒,只好深夜通禀了王爷。

  此时已是寅时三刻,王爷宿于容华斋。王妃亦得知了消息,顿时白了脸,半天才缓上气来,扑在chuáng上哭个不休。

  容华斋大乱,与之相邻的素雪庭也点燃灯火。不多时,大世子失踪的消息便传遍了王府,大郡主和小郡主都披着衣裳赶到容华斋劝慰母亲。

  一时间人心惶惶。

  姑奶奶,安夫人,顾夫人皆聚在容华斋内。安夫人假模假式的陪着掉泪,顾夫人一个劲儿的念经,还张罗着要去家庙祈求祖先保佑云云,王妃愈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静言也穿戴整齐赶过来站在一旁。

  此时就见姑奶奶脸色越来越yīn沉,最终在一片哭声中猛的一拍桌子呵斥道:“只是出去喝个酒一时找不到人罢了!你们哭的什么丧?整个巴雅城内谁不知道文符是大世子,谁有胆子对他如何?都给我闭嘴!”

  这个时候还真是需要有这么个人来镇场面,顿时连王妃也只敢抽噎,泪眼婆娑的拉着姑奶奶的手说:“堂姐,你说文符、文符不会有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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