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岳清陪着潭永宁走了进来,一见眼前的qíng形谭永宁微微一愣。这,这是那个端庄雅致的二嫂”真是想不到二嫂竟然也有这样的小儿女qíng态地撇娇呢。岳清见惯不怪笑着出声道“四妹,你看谁来了”骆羽杉趴在奶奶怀里没有听到走路的脚步声,一听大嫂说话忙抬起头来一看到谭永宁,不由自主地红了脸,低低道三妹,你来了。接著对岳清道“大嫂也不早说一声,岳清看了谭永宁一眼笑了笑没出声。谭永宁忙笑着接过话来说不怪大嫂,是我想给二嫂个惊喜”,二嫂,大姐让我来告诉你,云裳明天开业呢问二娉是回去和大家一起过去还是从家里直接去,若是直接去,我们就把明天要穿的衣服带到云裳去,二姓去了再换”
看着骆羽杉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和带了晕红的脸颊,心里暗暗赞叹,二姓嫂鬓散乱竟别有一番风姿,怪不得二号那家伙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和大姐一定要照顾好他媳妇呢。
自然,谭永宁也看到了骆羽杉微红的眼睛,只是认为可能是她和奶奶说话说的动qíng,再也想不到其中另有因由。骆羽杉答应着,想一想自己去更不方便,和她们姐妹妁理一起,还能壮壮胆儿,于是便说傍晚就回去。谭永宁听她这样讲,歉意地对骆老夫人和岳清笑了笑“那,忙完了我再送二姓回来,骆老夫人慈祥地一笑“不用,你们有正事,先忙正事,等小四有空了再回来就好。”又聊了几句,谭永宁自去找骆羽枫,岳清和骆羽杉陪了奶奶去院子里散步。傍晚回到大帅府,谭永宜已经派人将次日要穿的新装送了过来,骆羽杉试过,又问了谭永宜一些次日要注意的事项方沐浴休息。
第二天早晨,天色yīn沉,吃完早饭时已经开始飘起毛毛细雨,几人约了邵云芝,按照预定的时间坐车去了云裳。
虽然细雨蒙蒙,云裳时装公司的开业盛典依日按预定时间举行。
因为聂崇平、谭永宜等本身就或是社会名人或是名媛,邀请的客人也非富即贵,俱是被报纸、市井所关注的人物,特别是前段时间因为盛大婚礼而扬名中外的少帅夫人也会出现,更是引起了轰动。各大媒体纷纷派出了不亚于当时大婚时的阵容,争相报道。
车子刚到云裳门前,富有经验的潭永宜一把拉住骆羽杉要开门的手,对司机说道去后门口司机答应一声车子便快速开走了。饶是司机行动迅速,还是有不少的记者看到了车里的人影,追着车子连声问道:
“请同二少夫人,新婚后的日子您觉得如何”
“谭总司令在前线打了胜仗你有何感想?”
小道消息说谭总司令在前线花天酒地,还专门设了个‘军人之家,您知不知道?听着后面乱糟糟的声音,谭永宜看着骆羽杉苦笑道:“羽杉,拉了你出来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那些记者等的应该就是你呢。骆羽杉也回之无奈的笑容,自已在凌州竟然是这么令外界感兴趣的人物”真是多谢谭老二的提携不是说谭老二在前线打了胜仗吗,花天酒地?没容她细想,车子已经兜了几个圆,重新回到了云裳隐蔽的后门,几人迅速下车,闪了进去。
外面,开业典礼已经开始,店里邀请来的客人已经在边笑着聊天边看新装,有的甚至已经在量体定做了生意果真不错。
邵云芝见到她们几人进来,笑着打了招呼,旁边也有相识的走过来问好
一道目光从身后she来骆羽杉微微侧首,发现竟是严霜华,便淡笑着和她打了招呼。
邵云芝笑道电影界准备选举‘电影皇后“严小姐必是热门的人选。聂总经理请了严小姐过来,一来为云裳壮壮声势,二来,若是获选,加冕典礼上严小姐所穿戴的礼服和‘皇冠,都将由云裳公司免费制作并赠予呢。骆羽杉笑着点头,崇平姐的生意头脑实在令人佩服;也多谢严小姐鼎力帮忙。
严霜华忙笑着逊谢,一人又聊了几句,谭永宜见众人的眼光都盯着骆羽杉,觉得有些不妥,便对邵云芝略使了个眼色,邵云芝会意,拉了严霜华去看新装。谭永宜便带了骆羽杉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刚走出展示区,迎面碰上左元芷,骆羽杉忙笑着打招呼,给她们做介绍。左元芷道:我和大小姐见过几次呢,你们这是”谭永宜笑道羽杉太过令人关注我想把她藏起来,要不给我们家那个前线的醋坛子听说他媳妇给那么多人看了去回来还不和我算帐?左元芷闻言亦笑着别有深意地看了骆羽杉一眼,侧把骆羽杉看的脸上一红。
一人上楼走进总经理办公室谭永宜陪着她们说了几句话,便下去招呼自己邀请来的客人,留下左元芷陪着骆羽杉。
报上都夸你家二少是帅才呢,这不,一上去,宁曹一线就打胜仗了。左元芷笑嘻嘻说道。骆羽杉笑着看了她一眼没吭声。左元芷看她没什么兴超,便转了话题,两人又聊起各界的一些最近的新闻。左元芷看着她忽然笑道:你家二少是个有学同的人,可是你那公爹就差得远了,最近流传着他去南凌军校的一段致辞,烦为有超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谭嗣庆是土匪出身,他自己也并不忌讳,时常桂在嘴上。但自己见他不多,见了面一个是儿媳,一个是家翁,说话也很少,还真是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呢。骆羽杉摇摇头“我没听说。”
“那倒是,也没人敢在大帅府传这些事。”左元芷笑道“据说因为谭大帅不檀演说,所以每次这种严肃的公共场合演讲都是参谋们拟好讲稿,请大帅背熟了去讲。”
这也正常,上次结婚那种毕竟不是军国大事,骆羽杉点头,这样背熟了还能出错?
那天去军校演讲,大帅大踏步走上去,一看,底下黑压压一片人头,全场鸦雀无声,一双双眼晴灼灼盯着自已,可能突然有些紧张吧,背出一句开头嗣庆戎马半生,饱经忧患,接下来的便忘了。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但越着急越想不起来,一时气氛有些尴尬。左元芷看来了解的非常详细,骆羽杉看着她,有些难以相信谭嗣庆这样的土匪会紧张?可能参谋们写的词儿太文雅也不一定。那样的场合,忘词了怎么办?
“僵持了半晌谭大帅突然破。大骂,奶奶的,我本来背得极熟,但看到你们,一高兴,全都忘了!,接着走下讲台围着学生们开始绕圈,问着姓名、拍着肩膀,嘴里连声夸着,好,好好!好小子,最后重新登上讲台,大声说看到大家老子真高兴!许多想说的话偏偏想不起来了你们都是好小子,好下子就要好好gān!gān得好了,可以当排长!可以升连长、营长!只要不贪生怕死肯努力,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老子什么都能给大家。但一样除外,他慢条斯理地看着大家说道:‘只有我媳妇除外。,左元芷看看骆羽杉笑:“一番话讲完,全场掌声雷动,学生们雀跃不已。你这个公爹着实是个枭雄。”骆羽杉笑着摇摇头,还真是很有谭嗣庆特色的讲演,想到那时和自己谈条件的谭老大,真是异曲同工呢。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忽然左元芷问道:“小杉,你学医的吧”骆羽杉点头“是啊怎么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吗?左元芷道:“前几天几个朋友聚会,一个业医的朋友开了一间博济女子中西医学校,今年学西医的学生应该修解剖,但是学校里能教这门课的老师却很少,正发憨呢你能不能去帮忙代代课?教解剖学”骆羽杉看着左元芷没出声。据她了解,近代解剖学传入国内虽然不晚,但因为中国的礼教和风俗传统,清末学校是禁止尸体解剖的。一直到近年随着一些专门医学校的开办和留学生的归国,这一禁令才被废除。江苏公立医学专门学校率先进行了一例尸体解剖被誉为“破天荒之举”,近两年各地才有零星的解剖案例出现
自己去教这门luǒ”左元芷看她有些迟疑,便说道“实在不行,先用模型代替也好。而且,可以帮你隐姓埋名,怎么样,大帅府会不会有意见?骆羽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要不哪天带我先去看看?”
“好啊左兀宜道“她们正在准备开设医院呢,去提提建议,参详参详。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聂崇平走了上来,她和左元芷也是熟人,于是又说起刚才的话题。
聂崇平道:“女子该有职业,这不会有错。但是大帅府有点难说,毕竟羽杉的身份放在那里,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左元芷看看骆羽杉无奈地笑了笑“但是小杉学有所长总不能就这样荒废了吧?”
聂崇平刮了两杯水给她们那也是,不过如果课不多,偶尔一次,再说不要说出身份,或计能行吧。还有永宜她们都在,最好和她们通个气,要不给大帅府的长辈知道了还以为羽杉gān什么呢。造成误会就不好了。
既然都是这样的意见骆羽杉决定还是先去学校看看,问问luǒ程怎样再说,于是说明天请左元芷陪了自己一起去。
聂崇平笑道“要不你们等我两天忙完这边开业,我也一起去。学校向银行那边申请贷款,刚好我想去了解了解实qíng。左元芷和骆羽杉当然答应,于是事qíng就这样临时定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虽然天气依然细雨不断,但是云裳的生意却着实不坏,三天里便做了两千多块钱的生意而且迅速成了身份和cháo流的代表,乐的邵云芝直夸聂总经理真是哥才。
云裳那里开始正常营业,左无芷和聂崇平便约了骆羽杉到博济去。
下了车骆羽杉才发现学校设在租界一个教堂附近,面积不大,建筑也有些陈目但非常整洁。聂崇平报上名号后,传达室的人开了大门,车子便一路开了进去。
问到了校长室门开着,一个身材高挑,鹅蛋脸,高鼻梁,大眼睛,穿着洋装,高跟鞋约有三十左右年纪的女子正坐在桌子后写着什么。左元芷笑着叫了一声“赵姐姐。”桌子后的人抬起头,看到她们忙笑着起身打招呼“元芷,你来了?快请进来。左元芷看了看骆羽杉和聂崇平,三个人笑着走了进去。待左元芷给大家做了介绍,聂崇平笑道“原来是赵大姐,贷款的事儿您放心口别人的可以不贷,您的我说什么也不会驳回。武昌起义那年您带着‘红十字会救伤队在枪林弹雨中辛苦了一个多月,食不知味,目不jiāo键。回到减州时各界举行盛大欢迎会,那时我刚从德国回来,有幸恭透其盛对大姐一直尊崇在心口听聂崇平这样说,骆羽杉终于知道面前的女子是何人了。这是凌州最富盛名的一代“奇女子赵其璧。赵其璧自幼xing格坚韧因小时患病,遂立志做一名出色的医师,为大众服务。八岁入洋人主办的女医学堂读书,十一年寒窗苦读,毕业后开始设立诊所悬壶济世。曾赴英法等国考察。回国后设立过育贤女校主张妇女解放,被誉为“南国女界梁启超。当时西医尚未普及,人们抱有偏见,而妙龄女子竟开办西医诊所,一时引为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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