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南宫辰见好就收。“铭儿,我今天带人抢了丞相府。”
“什么?”夏清茗眼睛瞪得更大了,这人抢了丞相府,居然还这么一脸云淡风轻。
“南宫辰,你是嫌朕最近太闲了麽?抢了丞相府,明日那老贼要是告上朝堂,你让朕如何是好,我们现在还不到与朱氏一党撕破脸皮的时候。”
“放心好了,对策我早就想好了。”南宫辰凑过去,“铭儿,你可知道这次从朱丞相府里搜出了多少银两?”
夏清茗的好奇心被吊起,忍不住问“多少?”
“亲我一下就说。”南宫辰忽然一脸无赖的道。
夏清茗咬牙“滚。”
“铭儿。”南宫辰很委屈,“就一下么,我为你可是得罪了整个朱氏一党啊。”南宫辰这样说也不无道理,平日里他和夏清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八字不合,天生犯冲。
朱太后一党多番拉拢南宫辰,南宫辰的态度都是暧昧不清,让人无法琢磨,可偏偏这一次回来,居然挑了朱丞相的老窝,摆明了是向着夏清茗。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立场,无疑的南宫辰成为了朱氏一党的眼中钉。
这个人能为他做到如此,他不是不感动,只是一看到这家伙无赖的表qíng,夏清茗就觉得这人面目可憎。
“那是你自愿的,我又没bī你。”夏清茗冷哼一声,非常不领qíng的道。
南宫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夏清茗后面,从身后环住他,有些无奈的笑笑,富有磁xing的声音里包含了一股宠溺的味道。
“是,是我自愿的,为了你哪怕牺牲这条命也行。”
被包裹在对方温暖结实的怀抱里,夏清茗感觉非常温馨,放松了身体靠在他怀里。
“整整五十多万两,这还是明面上的帐,暗地里不知还有多少。”耳边南宫辰悠然低语,声音里多了一份怅然。
夏清茗听得心头起火,这家人忒不是东西,把这国库当成了自家的钱袋子,想拿就拿,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总有一天,朕要亲手宰了这群硕鼠。”
“我们一起。”南宫辰把着他的手低语呢喃。
南宫辰是谁,他自认脸皮第二,估计没人敢说第一。得罪南宫辰的下场,怎么说呢,只有得罪过的人才会明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南宫辰这话的含义。朱明qiángròu疼了一晚上,想起那白花花的自己不辞劳苦,辛辛苦苦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就这样没了,心里头那个气啊。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天没亮就守在了皇宫门口等着上朝,他要告御状。告南宫辰目无法纪,侮rǔ朝廷一品大员,纵容属下行凶,抢了他的钱不说,还伤了他的宝贝儿子。
“诸位爱卿,可有本奏?”
夏清茗端坐在龙椅上,说着千篇一律的话,目光扫视了下面的一群官员。
一看到朱明qiáng那一脸急切的模样,脸上‘臣有本奏’四个大字分外明显,夏清茗就觉得格外的头疼。
果然这话一出口,朱明qiáng就站了出来。
“秉圣上,臣有本奏。”
南宫辰却先一步站了出来,毕恭毕敬的道。
朱明qiáng憋了一晚上,今天早晨满腔都想着告南宫辰的黑状,才张了个嘴,后话都没有呢,就被南宫辰那一句臣有本奏卡在了嗓子眼。
一张老脸铁青铁青的,站在那里,gān杵着。
“秉圣上,臣要禀奏的事qíng与左相有关。”
“呃?”
夏清茗故作一脸疑惑道“与左相有关,朕倒好奇了,南宫将军所要禀奏的事与左相有何关系。”
“圣上。”
朱明qiáng站不住了,南宫辰这小子颠倒黑白的本事厉害的很,仗着南宫世家曾经为夏国打下了大好江山,辅佐五代帝王,在夏国可谓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嚣张的很,几乎没把什么人放在眼里过,他可不能被人占了先机。
赶紧上前一步,“臣也有本奏。”
“左相,何必着急,何不听听南宫将军所奏何事。”
夏清茗端坐在龙椅上,缓缓开口道。
“秉圣上,臣所要奏的事的确与左相有关,这是从边关送来的奏章,上面是我边关将士的朕名书。”
南宫辰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本huáng色的小札。
恭敬的举过头顶。
小太监玉荣,赶紧几步下去,从南宫辰手里接过奏章递给夏清茗。
朱明qiáng心里头一阵咯噔,身上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边关将士的朕名书,该不会是他贪污了运往边关的军饷银两的事qíng,被南宫辰给发现了吧。
夏清茗看了眼奏章,然后抬眼,神qíng肃穆的看着朱明qiáng。
“左相,这奏章上面的事,可属实qíng。”
朱明qiáng吓得推动子一抖,噗通跪倒在地,连连叩了两个响头,“圣上啊,老臣没有……”
夏清茗却截住了他的话。
“左相这是何必呢,快快请起,朕正要问你,这奏章上说左相慷慨解囊,为边关将领募捐了二十五万两白银,可否属实,南宫将军送来的是表彰书,上面可句句都在称赞左相你,不知左相因何下跪?”
夏清茗qiáng忍住笑意,脸上一本正经道。
南宫辰这小子,这招可真够损的,明明占尽了便宜,还要将上朱明qiáng一军,而且还将的人家提心吊胆的。
呃?
表彰书?句句都在称赞他。
朱明qiáng有点莫名其妙的,试探着问道“不知圣上是何意?”
“我大夏能有左相你这样的良相,真乃是国家之福,左相位居高位,依然忧国忧民,甚至不惜慷慨解囊,变卖了丞相府中的家当来募捐给边关将领,左相之举,实乃我夏国群臣之表率。”
夏清茗说着昨晚就准备好的说辞,掷地有声的说道。
眼角的余光,扫了坐下的诸位大臣一眼。
“诸位爱卿,你们说呢。”
朱丞相一党,此时也有点糊涂,朱丞相做了这么大一件义举,为什么之前没有通知他们。可是现在是圣上在表彰他们的朱丞相,这个顺水人qíng自然要做得。
既讨好了当今皇上,又能得到朱明qiáng的欢心,何乐而不为。
于是乎,群臣激昂的站了出来“秉圣上,朱相此举,义薄云天,大义凛然,我大夏能有朱相此等良相、忠臣,实乃是我大夏之福啊。”
“是啊,是啊,朱相此举,实在是让我等有愧啊。”
……
总之现在的朱明qiáng被一句句恭维的话,简直快要捧上天了。
“是啊,朱相此举,实乃是我群臣之表率,朕也不知道该赏赐朱相些什么东西了,钱财这些东西,朕想朱相既然这么慷慨大方,就算朕赏给了你huáng金百两,怕也是要捐出去的,而且这些身外之物,也贬低了朱相的身价。”
谁说的,他现在穷的都快要揭不开锅了,朱明qiáng在心底呐喊。
huáng金,huáng金,他真的想要啊,如果能直接赏赐下来最好。
可惜面对群臣的恭维和皇上的夸奖,朱明qiáng只能硬着头皮“此等身外之物,微臣的确不屑。”
“朱相果然高风亮节。”
许久不曾开口的南宫辰忽然接过话茬道。
一听到南宫辰说话,朱明qiáng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他是真的怕了啊,生怕这小子再挖个什么陷阱等着他跳。
“既然朱相这么慷慨,作为同僚,本将军也不能太让人瞧不起,这样吧,本将军代表兵部募捐十万两,全部送到边关。”
然后眉眼一扫朝堂上的各个官员:“诸位觉得呢?”
南宫辰缺钱花的时候,上他家打劫他儿子就是这种眼神。
别人不清楚,右相殷宁可是清楚的很。南宫辰想要钱,你就是不给也得给,否则后果相当严重。
所以被称为老狐狸的右相非常识时务的上前一步,“既然南宫将军都能做到如此,老臣也不能太吝啬,臣愿意捐上全部的家当,只愿我夏国士兵能击退贼人。”
朝中的三位大人物都这么慷慨大方了,他们要是不出点血本,那是不是太对不起这官帽了?
于是这一天,朝堂上的诸位大臣前所未有的齐心,眼巴巴的往上捐钱,生怕捐的少了,被人比下去。
某人挖个大坑,群臣们却还不知道,一个个乐呵呵的往下跳。
数钱数到手酸的夏清茗,忍不住想,其实南宫辰那小子还是挺有用处的,他的眼光果然没错,真的没看错人。
第六十章 残酷的真相
朱明qiáng此时有种哑巴吃huáng连的感觉,古人有云,祸从口出,果然是,古人诚不我欺啊。
可是要他咽下这口气,他就不是朱明qiáng。
被一个二十多岁的rǔ臭未gān的臭小子给整治了,他朱明qiáng一定要报复回来。
他打劫了这些银两,不就是为了购买军饷吗,他朱明qiáng偏不让他得逞,反正全国各大粮商控制在他手里。
只不过是私人账户,朝堂命官不得与粮商、盐商有所勾结,否则罪当论斩。
你有钱,可以。
我这粮食也可以变成huáng金的价格。
南宫辰这会儿正风风火火的把打劫来的银两,忙着分配,购买军粮。
却不想,朱明qiáng这个老东西正谋算着怎么挖他墙角。
这厢,夏清茗也忙得够呛,朝廷官员们捐的银两也只够燃眉之急,虽然暂时安抚下了各地灾民,可是这并非长久之计。
可恨的老太婆,夏清茗一想起朱太后,心里止不住的忿恨。
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那次在后宫废弃的宅院看见的那个疯子。
那个疯女人的疯言疯语,让夏清茗不得不胡思乱想。
他也派暗卫着手调查过,都说当年他的母妃因为产下他之后不久,身体虚弱,病死的。
可是暗卫得来的qíng报,当年丽妃诞下他之后,身体康健,并无任何病症。
而且,自从丽妃逝去后,先皇和圣祖爷之间不知为何,父子间关系恶化,丽妃去后不久,先祖爷也撒手而归。
这一切的一切太过巧合,朕想起父皇醉酒时搂抱着自己,一脸痛苦神伤,喃喃自语的模样。
夏清茗觉得那个疯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而且这件事和朱太后绝对脱不了关系。
这样想着,夏清茗就有些坐不住,起了身,随意披上一件huáng莽金边的外套走出了景阳殿。“圣上,圣上,你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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