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需要你帮忙,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好。能有亲人就好。”
“呵呵……”
————————————分割线———————————————
花慕容虽然体型纤弱,但是腹部毕竟越来越大,而宫中若是出现一个孩子也不是一件小事。
她称病不外出,不见客,却意外得知贺兰飘受伤的消息,急急去看。眼前的那个瘦弱女孩一点没有了往日的灵动之气,就好像一个血人一样,浑身都是伤痕累累。鹤鸣抱着贺兰飘,脸色凝重,而她不顾自己怀有身孕, :“我来为她诊治。”
“你已经有七个月身孕了,你能行吗?”
“总要试试——不能看着她这样死。而且,女人的容貌可是很重要的,我可不想小贺兰醒来以后怨我。你放心,她不会有事,一切有我。”
“嗯。”
花慕容不顾自己的身体,认真的为贺兰飘诊治,而当她把一切都处理好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冷,累的就快虚脱。她疲惫的擦擦额头的汗水,就在这时,觉得腹部一阵疼痛……
糟糕,难道要在这时候生产?
生孩子要做的准备工作我都没有做,这个孩子居然在这么不合适的时机出生,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大人的心意!好疼啊……为什么这样疼!
花慕容虚弱的捂住腹部,只觉得疼痛迅速的蔓延,已经痛的 不出话来了!她不自觉的跪倒在地,紧紧咬住嘴唇,只觉得在战场上也没有受过这样的疼痛!
她眼睁睁的看着红色的血液慢慢弥漫来开,在地上聚集成小小的血泊,意识也慢慢的模糊……
好难受的感觉……真是种令人厌恶的虚无感!
好像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不在掌控之中,也什么都无法控制,整个人虚弱的让人厌恶!都 生孩子会让女人在生死边缘徘徊,我就算有着医术,医得了别人,也医不了自己。
我不能让产婆知道生产的人是我,是他们的齐王!还没来得及布置,这孩子就提前出世,让他活下来真是我的错误决定!我不能因为他bào露了自己!
“慕容,你有没有事?慕容!”
鹤鸣突然闯了进来。花慕容看到一向嬉皮笑脸的他手足无措的站着,神色凝重的不像话。她想微笑,但是身体虚弱,抬起头都费了很大的力气。鹤鸣一把抱住了她,他的怀抱很暖。她依偎在他怀中, :“你放心,小贺兰没事了……”
“她没事了,你有没有事!”
“我也没事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好好的会流那么多的血?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
“嗯。把宫门封闭,闲杂人等擅入就死。找几个心腹去烧热水,拿剪刀,gān净的布来。”
“你会接生?”
“不会。”
“那你胡闹什么!”鹤鸣生气了。
“医书上有记载。鹤鸣,已经没时间了,不想我死的话就照我的话去做。”
“我去找产婆来。”
“不行!你想让别人知道齐王生子吗?就算是可以事后把人灭口,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有,你现在去哪里找产婆?你能秘密的找来吗?快照做!”
花慕容一股脑 了那么多话,不住的咳嗽,命令的望着鹤鸣,但鹤鸣这次没有听他的。他微微一叹, :“来人,把那个老东西带进来。”
“是。”
“谁?”
“不要管了,慕容。你已经太苦,你不需要这样拼命。好好的歇歇吧……唉……”
鹤鸣的叹气声在花慕容的耳边响起,而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已经听不清鹤鸣所 的话了。
一片朦胧中,她听到有人命令她用力,她没有力气,但那人用针扎她,qiáng迫她不能睡去!
她愤怒的睁开眼睛,面前也突然浮现出冷飞绝面无表qíng的容颜。他摸着她的头,声音柔和至极:“慕容,你想死吗?你知道你死了以后我会怎么样对待你的国家吗?齐国早就会是我的囊中之物,你的存在真是我的负累!所以,去死吧……”
冷飞绝……
冷飞绝!
是我负你,是我对不住你,我能死,但我不能把一切都jiāo给你!
花慕容不知为什么居然会想起了冷飞绝,只觉得一股力量涌起。随着最后的一股疼痛,她觉得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她的身体,意识也彻底的失去!孩子的哭声回dàng在宫中,除却昏迷的贺兰飘与花慕容外,所有的人的脸色都面露喜色。
“哇!哇!”
“孩子生了?”鹤鸣有些激动的抓住了他身旁的那个男子的手。
“生了。”那人冷淡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的孩子,你那么起劲做什么?我会误会你与慕容的关系的。张五毒,慕容如何?”
“母子平安。”
“果然是儿子。”那人笑了:“俱东国有了继承人,好,好!”
“国君大人,你似乎弄错了什么。这个继承人不是俱东国的,还是齐国的。”
鹤鸣 着,斜着眼睛望着冷飞绝,一副挑衅的模样。冷飞绝并未动怒,淡淡的 :“你以为你能激怒我吗?在她那,我已经没有了脾气,她杀我、害我我都能忍,你这点雕虫小技算什么?”
“呵呵,想不到国君大人是个胆小鬼。你既然计算到了一切,都带着御医前来,为什么不敢见她一面?”
“她会害怕,会逃跑,而我有的是时间。”
“你真是骄傲。”鹤鸣冷笑。
“不是骄傲,而是自信。我知道她恨我,但我也知道她爱我。她迟早会是我的。”
冷飞绝走进内室,望着花慕容熟睡的容颜,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眼中也满是晦涩难明的qíng绪。当他在痊愈后知道花慕容再一次逃走的消息后,没有意料之中的愤怒,有的只是深深的倦意与无奈。
他知道,那个女人永远不会是他身后的女人,而如果他想要得到她的话,必须包容她的付出,她的追求,以及她的理想与那些别扭的想法。
他望着张五毒怀中那个不断哭泣的红呼呼的小ròu,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在自己儿子脸上轻轻一戳。那个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家伙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一下子咬住了他的手指,很用力,而他也终有笑了起来。
很有趣的孩子。真像她。
“孩子你不能带走。”
“无所谓。孩子什么的其实我并不在乎。你就当作没看到过我,我也会装作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你想放手?”
“呵呵……你猜。”
“……”
花慕容清醒了过来。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好像纸片一样,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连动根手指头都要巨大的力气。她从未想过生产居然会有这么大的痛苦,而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她挣扎着坐起,发现空旷的宫殿中没有一个人,一起身,却腿脚一软,一下子就跌倒在地。
“该死。”
花慕容轻声的咒骂着,qiáng迫着自己站起,但身体苏软,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挣扎了几次,还是那样虚弱,不由得有些慌了。
怎么回事?
我明明没有中毒,也逃离了冷飞绝的束缚,为什么武功居然没有恢复往日的一半?这样虚弱的感觉,真是讨厌!这是为什么?
“陛下,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
一个人急匆匆的进了宫殿。
花慕容抬起头,紧张的望着来人,见到来者是何人才松了一口气。她任由骆冰把她抱到chuáng上,看着骆冰高大却不结实的体型,忍不住调笑:“想不到我居然沦落到要你这个文弱书生来照顾。”
“陛下 笑了。”骆冰神色微变,淡淡的 。
“其他人都在哪里?小贺兰怎么样了?还有我的……”
花慕容的话 了一半却是再也 不下去了。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从自己腹中出生的那个小生命,脸微微涨红,jīng神也有些倦倦的。骆冰没有理会花慕容,而是从桌上拿出一碗药, :“陛下,该喝药了。”
“一醒来就喝药?”花慕容皱眉:“齐国没有谁的医术比我好,我自然清楚我的身体要怎么调理——我不喝。”
“陛下,请喝药。”
骆冰手中的药是一直在炉子上小火煎着的,送到花慕容的手边时还是温热的,而花慕容到底为骆冰的细心感动了起来。她虽然厌恶吃苦药,但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样矫qíng,也知道吃这药必定对自己的身子有好处,所以也不再提出异议。
可能是因为产后虚弱的关系,她的手刚拿起勺子,那勺子就一下子掉在地上,碎碎平安。花慕容一下子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而骆冰神色不变,重新拿了一个勺子,小心的舀出药,送到花慕容唇边。
“你这是做什么!”花慕容神色一变:“是觉得我连自己喝药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陛下息怒,对身体不好。”
“我息什么怒!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陛下……”骆冰古怪又尴尬的看着她:“生了孩子都会……难道您不知道……”
花慕容沉默了。
她没有喝骆冰送到她唇边的药水,很是苦恼的把自己的头发抓乱,骆冰也华丽丽的囧了。他沉默了许久,叹息般的帮花慕容把衣衫、头发理顺,就如同他以前所做的那般。他望着花慕容,静静的 :“陛下放心,贺兰姑娘和小皇子都非常的平安。小皇子现在睡在贺兰姑娘的房中,有姑娘和国师大人照顾着,很是健康。”
“嗯。小贺兰没事就好。”花慕容点头。
“陛下……真的不关心小皇子吗?小皇子到现在还没有名字。”
“找个富裕的人家,把他送出宫去。取名之事,还是让他的爹娘给取吧。”
“陛下在 什么!”骆冰大惊:“难道陛下要把小皇子……”
“我怀孕生子的事qíng是个秘密,能就此掩盖过去已经是天大的福气,若是宫中多了一个孩子,只会引起轩然大波。我不能冒这个险。况且,为了这孩子我吃了很多苦,我也算是对得起他了。我真是厌恶这样虚弱的自己……”
52书库推荐浏览: 狐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