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朕废了你?”萧墨语气一寒。
“臣妾是罪臣之女,德行败坏,实在不敢占着皇后之位,在皇上面上无光。皇上英俊优雅,年少有为,有无数名门淑女都挤破了头抢着做你老婆,皇上何苦为了臣妾受天下人的嘲笑?为了皇上的声誉,臣妾愿意离开皇宫。”
贺兰飘自觉这番话既恭维了萧墨,又反讽了自己,并且qiáng调了她现在做皇后是多么令人不服的事qíng,说的很是圆满。她眼巴巴的望着萧墨,而萧墨却平静的望着她,波澜不惊。
“这么说的话,你都是为了朕打算。”萧墨呵呵一笑:“皇后真是体贴周到,事事为朕打算。”
“皇上过奖。”贺兰飘脸不红心不跳:“臣妾自知做了许多错事,对不起皇上,万不敢再侍君身旁。 |”
“如果朕不放你走呢?”萧墨微笑着bī近一步。
“皇上为什么不放臣妾走?皇上想要的都得到了,还有什么需要利用臣妾的?”
……
“另一半水琉璃。 |贺兰飘瞄着肩膀上的纤纤玉手,很想把他打下来,却只能忍气说:“臣妾在想今日的天气不错。”
“朕也这样觉得。”
萧墨说着,把头凑了上去,呼吸近在咫尺。贺兰飘脸一红,僵硬的转过头去,不出意外的又见到了宫人们暧昧的眼光。她总觉得萧墨是故意这样做让她丢脸的。贺兰瑞已经垮台,他再不用和她演戏,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他们到达凤鸣宫的时候,紫薇已经大好了。她的脸色不再是那样苍白,嘴唇也恢复了红润。她躺在chuáng上,见到贺兰飘与萧墨急忙颤颤的起身,而贺兰飘不由分说的把她按下。她握着紫薇的手,很想笑,却落下泪来:“紫薇,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娘娘……”
紫薇也落下泪来。她不顾贺兰飘的阻拦,拼命下chuáng对他们跪下,口中说:“多谢皇上、娘娘的救命之恩。紫薇只是个丫头,没想到能被太医救治……”
“你以为朕为什么要派太医救你?你家娘娘为了救你,在淑妃宫门口下跪,自己也高烧刚退。紫薇,你很能耐啊。”
萧墨似笑非笑的望着紫薇,笑容说不清是在赞赏,还是在责怪。紫薇只觉得身上一寒,急忙含泪说:“是奴婢的错!本该奴婢伺候娘娘保护娘娘,却让娘娘为了奴婢受rǔ,奴婢罪该万死!”
紫薇说着,砰砰的磕头,把额头都磕肿了。贺兰飘忙心疼的把她扶起,瞪了萧墨一眼,却还是敢怒不敢言。萧墨望着贺兰飘搂着紫薇又哭又笑的样子,微微摇头,竟是有些无奈。
“既然皇后想在凤鸣宫景阳,朕会派太医为你诊治,皇后记得吃药。”
“臣妾已经好多了,不用……吃药了吧。”
“是吗?”萧墨一只手放在贺兰飘的额头,一只手放在自己额上:“还有些热度,要继续吃药。”
萧墨的手掌宽大而厚实,温温热热,语气竟有些温柔,也让贺兰飘微微愣神。她呆呆的望着萧墨,而萧墨也有些怔然的收回了放在她额头上的手。他在凤鸣宫喝了杯茶就离去,而紫薇终于有机会问贺兰飘一切。贺兰飘轻描淡写的说了遍,当紫薇知道贺兰飘为了她向淑妃下跪的时候,红了眼睛:“娘娘……”
“打住!感谢我的话我不要听!其实我也就是演戏的,不增加点悲qíng的效果怎么达到目的?看来我的演技还不错。”
纵使贺兰飘说的是云淡风轻,但紫薇知道她为自己做了多大的牺牲。为了防止自己再哭出来,她抽抽鼻子,有些羞涩的望着贺兰飘脖上的吻痕:“娘娘和皇上的关系似乎比以前好些了。看皇上刚才的样子明明是对娘娘很是关心呢。”
“呵呵……错觉。紫薇,你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
夜晚,贺兰飘在凤鸣宫熟悉的大chuáng上沉沉睡去,突然觉得夜寒入骨,有些不习惯了。她在黑夜中睁着眼睛,想着萧墨抱着她时的温暖,想着萧墨灼热的呼吸,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乱了。她不明白,明明萧墨是她一切苦难的始作俑者,可她为什么还会贪恋他的温暖——是因为我实在太怕冷了吗?唉……
贺兰飘脑中纷乱,迟迟没有入睡。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一阵歌声远远的传来。那歌声听不清歌词,旋律却有些莫名的熟悉。她痴痴的听着那歌,只觉得浑身一颤,一股凉意莫名的遍布了全身。
冷泉殿的秘密
冷泉殿?
贺兰飘想起发现萧墨受伤时的地方,心中突然有了淡淡的疑惑。 |那个宫殿分明住着什么人,可大家为什么对此忌讳?难道说……里面住着萧墨的小老婆?可他的小老婆不都一个住的比一个华丽吗?只有我住的破破烂烂的,哼。
紫薇说冷泉殿是宫中的禁忌,里面住着一个鬼魂,但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怪力乱神之说只是这些古人自己欺骗自己罢了。可我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掌握着我们的人生吗?
深夜,贺兰飘静静的听着远处的歌声,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很久才昏昏睡去。这一晚,无梦。
到了第二天,皇后重新得宠的消息传遍了宫廷。妃子们都开始纠结到底应该站在哪边,而淑妃已经恨毒了贺兰飘。宫女正在为她梳华贵的逐鹿髻,而她坐在梳妆台前,一言不发的望着自己镜中明明比贺兰飘要美艳不知道多少倍的美丽脸庞。她拿着各式金簪比划着,想看哪根比较衬她今天的玄色衣衫,选了一会,最终默默的把金簪放下。 |她呆呆想着昨日发生的一切,突然愤恨的把铜镜、胭脂、珠翠都摔到了地上,自己也无声的流泪。
真是混账!我这样梳妆打扮又是给谁看呢?根本不会有人关心我的死活……
昨天,原以为终于让那贱人向我低头,却没想到她用苦ròu计勾走了皇上的心!真是下贱!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皇上抛下我去宠幸那贱人,知道她皇后的地位还是屹立不倒!皇上,您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明白,明明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她到底为什么还能这样好运?论家世的话,我的父亲欧阳永已经是兵部尚书,而那贱人只是罪人之女罢了!可皇上到底为什么这样宠爱她?
不行,我绝不能让皇上受那狐狸jīng的蛊惑!既然皇上不下手的话,那么,只有我下手了……只要让她,触犯宫中那个禁忌……
宫女们急忙上前收拾地上的碎片,把首饰小心的捡起。淑妃望着她们,淡淡的说:“首饰不用放回梳妆盒,你们拿去用吧。”
“奴婢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本宫在不久的以后,一定会得到更好的。一定。”淑妃坚定的说道。
今夜,萧然受邀入宫,与萧墨对弈。说来也奇,棋艺一贯jīng湛的萧墨今日竟连连败北,让萧然嘲笑不已。萧然望着萧墨,忍不住揶揄:“想不到皇上也有接连败北的时候。从皇上的棋路来看,皇上有些心事,不知道皇叔我是否能为皇上分担?”
“有吗?”萧墨淡淡一笑。
“墨,有什么事和我说。”萧然认真的望着他:“我知道,能让你担心的事实在不多。告诉我。”
“贺兰飘,恐怕没几天好活了。”萧墨下意识的用食指敲打着桌子:“而我还没有找到水琉璃。”
“贺兰……皇后她……怎么了?是醉荷衣的毒吗?”萧然艰难的问道。
“不,是贺兰家的毒,连陈太医也束手无策。朕已经在她的饮食中加入了抑制毒发的药物,却到底不是长久之计。这解药恐怕只有那老匹夫才有了。”
“墨会去问他要解药吗?”
“怎么可能?”萧墨冷笑:“我绝对不会去央求任何人。”
“那你……看着皇后死吗?”
“我也不想这样。毕竟,水琉璃已有一半,再有另一半的话就可得到那宝藏了。如果可能的话,我并不想贺兰飘在此时死。”
“墨……”
“好了,不说这个。继续下棋。”
也许是说出心事,心qíng愉悦的关系,萧墨又恢复了以往的凌厉与步步为营,而萧然却显然漫不经心。他的心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下棋很不专注,没有用饭就匆匆告辞。萧墨不动声色的望着自己皇叔远去的背影,对太监李长说:“把安王的行踪告诉朕。”
“是,皇上。”
李长不明白这对叔侄是怎么起了罅隙,却不敢多问,只是派人跟在萧然身后。来人很快报告萧墨说萧然去天牢看望了贺兰瑞,萧墨长久没有言语,只是“嗯”了一声。今日他故意输棋,故意告诉萧然贺兰飘遇到的难题,而萧然果然为了她去向贺兰瑞求解药。他证实了心中的猜想,但心qíng却不甚愉悦。
你真的喜欢我的皇后吗,皇叔?而且,你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喜欢啊……真难办。我曾和你说过,除了这张龙椅,你想要的我都会给。看来,我该送你一样礼物了……
萧墨想着,把手中的棋子一下捏碎,粉尘四溅。而他不会知道,此时的贺兰飘正瞒着所有人,一步步朝着冷泉殿走去,心qíng也越来越激动。她清楚的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但她实在太想知道这个宫中最大的秘密是什么了。而随着她一步步向冷泉殿靠近,歌声越来越清晰,她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
这曲子听着怎么有些像电视剧大明宫词的那个主题曲——叫什么长相守来着?我记得我当时我萌这片子,把它看了不下十遍,对这首“长相守”也很是熟悉的。难道古代也有这类型的歌?真是好奇怪!
贺兰飘想着,已经走到了冷泉宫的门口,也终于彻底的听清了里面传来的歌声。她呆呆望着紧闭的破旧宫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血液一下子传到脑中,满脸通红。
长相守……不,这不可能!明明是二十一世纪的歌曲,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唱?怎么可能!
会是同伴吗
长安月下
一壶清酒一束桃花
心如烛光
渴望在幻想中点亮
一想起你我已经开始
开始疯狂
……
冷泉殿中,一个女声在不停的吟唱,而贺兰飘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这歌词,分明是“长相守”的,分明不是属于这个不知名的朝代!如果是巧合的话,这也未免太巧了!难道说里面住着的,也会是穿越而来的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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