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想着,泪珠大滴大滴的涌出,心也疼的抽搐。而贺兰飘,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黑暗的屋子中,紧紧的抱成了一团。
我……是个罪人。
怪不得所有的人都那么敌视我,原来我的所作所为真是如此荒唐!我不仅包养男宠,给皇帝戴绿帽,还用毒物限制他们的自由……
所有的人都恨我,没有一个人喜欢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是这样不受欢迎的所在!前世的我有些懦弱,而现在的我更为狠毒……
难道这就是命运吗?无论我在什么时代,我都终身无法得到我所期盼的友谊与爱qíng?不,我不能认输!我就不能这样甘于命运的摆布!不管贺兰飘之前的为人如何,但我有我的选择,我有我的人生。我不会对那些无辜的人下毒,也不会因为一己私yù把男子囚禁在我身边,毁了彼此的幸福。既然我已经成了她,那么,她的罪孽就让我来偿还吧……
屋内,烛光闪烁,贺兰飘也终于昏昏入睡。在睡梦中,她似乎听到了一曲歌声从远处飘来。那歌声和在荷花池边听到的很像,悠扬的让人神往,凄美的让人心碎……
闹鬼的宫殿
“好困啊。”紫薇脸色苍白:“大晚上的,哪会有人唱歌?”
“哦?”
贺兰飘微微挑眉,漫不经心的瞥了紫薇一眼,不再言语。她慢慢的喝茶,神qíng专注,但她知道紫薇一定告诉她实qíng。果然,紫薇想起了自己的主人被人欺骗时会采取的行动,深吸一口气,紧咬嘴唇说:“其实娘娘没有听错——有歌声传来的地方是宫中的禁。区——冷泉殿。相传,冷泉殿中闹鬼。”
“闹鬼?”
“是。虽然曾经的莲太妃已经去世,但时常有人听到莲太妃魂魄的歌声,看到莲太妃的魂魄在荷花池附近游走……娘娘,您还是不要问冷泉殿的事qíng了,不然太后娘娘会生气。”
“哦。”贺兰飘点头:“谢谢你告诉我。紫薇,饭菜都要凉了,快吃吧。你如果推辞的话,我可生气了。”
“是……”
紫薇为难的在贺兰飘身边坐下,匆忙扒了几口饭就不敢再吃,好像这是一个yīn谋陷阱一样。贺兰飘见状,也没有勉qiáng,只是在心中幽幽一叹。
这丫头,终究是与我生分了!
不,其实紫薇她一直小心翼翼,一直对我多加防备,只是我一厢qíng愿的把她当做朋友罢了。像我这样心狠手辣,声名láng藉的女人,怎么会有朋友?她对我的忠心,也只是因为服下了毒药吧……我不能示弱。我不能让我的下人们知道我不是那个能掌握他们生死的贺兰飘,也不能让皇上、王爷和太后知道我不是那个权臣之女,更不能让我的“父亲”知道我与他不是一条心。其实,我要的很少——我只是想活下去,只是想离开这个见鬼的皇宫!
冷泉殿……离荷花池很近的冷泉殿,会有着诡异歌声的冷泉殿,而那歌声会让那个男人紧张……那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贺兰飘想着,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就像一只好奇的猫。下午,她正在午睡,而紫薇突然冲进她的房间,拼命的打扮她,口中说道:“娘娘,老爷回来了!您快起来!如果老爷看到您衣衫不整,一定会生气!”
“老爷?”贺兰飘还有些迷糊。
“飘儿,为父回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在她的身后响起。
贺兰瑞回宫
贺兰瑞比贺兰飘想象中要年轻俊美的多。他的容貌本是清秀文雅的那种,但他身穿银色盔甲、看起来就像战神般高贵、血腥。他冷冷的望着紫薇,低声说:“紫薇,飘儿面色不佳,还瘦削了些,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主子的?你说该当何罪?”
“奴婢……奴婢知罪!”
紫薇紧咬嘴唇,紧闭双眼,居然伸手就用力打着自己粉嫩的面颊。贺兰飘惊异的看了一会,到底看不下去:“住手。”
紫薇停住了。她诧异的望着贺兰飘,贺兰瑞的脸上也出现一丝yīn霾:“飘儿,为何反抗为父的命令?你以前从来不敢对为父说半个‘不’字。”
“我……我只是觉得紫薇受伤的话,女儿的名声只会更为恶劣,也会让皇上更为厌恶。”
贺兰飘的话,让贺兰瑞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他仔细打量着自己与以往感觉截然不同的女儿,突然笑了起来:“飘儿,你能想通,能不刻意激怒皇上,为父真是高兴。好,为父就饶了紫薇,但你也要答应为父一件事。”
“什么事?”
“一年内怀上麟儿。”
“什么?怀孕?不,我的意思是就算我想怀,皇帝不让我怀也没办法啊!”
“皇帝不进你的寝宫,为父自有办法。”贺兰瑞不耐烦的摆手:“总之,你要抓紧一切机会,一定要一举得男。如果你胆敢反抗为父,你知道为父的手段。”
听了贺兰瑞的话,贺兰飘还没有什么反应,而紫薇已经惊恐的瑟瑟发抖。她的惊恐,让贺兰飘心中也涌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而她终于柔顺的说:“女儿遵命。”
“那就好。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记住自己的使命。”
贺兰瑞意味深长的望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贺兰飘长叹一声,把紫薇扶起,用冷水为她消肿,心疼的问:“疼吗?”
“奴婢没事,反正都已经习惯了。”紫薇故作轻松的一笑,紧紧抓住贺兰飘的手:“娘娘,您千万不要反抗老爷!您每次反抗他,都会身不如死,奴婢实在不忍心……”
“你放心,我不会反抗他的。因为,我要活。”
“那就好……娘娘,今晚皇上会为老爷准备一场庆功宴,您会参加吗?”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贺兰飘轻轻一叹。
“没有。”紫薇低声说:“您不参加的话,皇上与老爷都不会放过您的。”
“那么,询问我的意见有任何意思吗?”贺兰飘苦笑:“为我梳妆打扮吧,紫薇。无论今晚发生什么,我都会好好活下去——只为自己活。”
晚宴1
当耀眼的阳光慢慢褪去的时候,整个皇宫被华美的月色所笼罩。贺兰飘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紫薇把她的一头秀发盘成华丽的宫髻。她换上了只有皇后才能穿的正红色的长裙,淡扫蛾眉,在唇上点上樱桃色的胭脂。她细心的在自己的发髻上cha上六根累丝金凤,每个凤凰上都垂下一颗龙眼大的珍珠,在夜幕下发出淡淡的荧光,而她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也终于在华服的衬托下多了几分娇柔与艳丽。
“娘娘,您认真打扮起来还是很好看的。”紫薇笑的很真诚:“以后奴婢天天为您这样打扮。”
“不需要。”贺兰飘烦躁不安的说道。
“为什么?”
“麻烦。虽说我原来就没啥威仪……
如果我不是贺兰家的女儿,我就不会是萧墨的皇后,也不会是站在权利纷争中心的那个人吧。贺兰瑞居然一身戎装就闯进了后宫,还真不是一般的嚣张跋扈。
虽说不喜欢萧墨,不喜欢贺兰瑞,但正是因为他们势不两立,反而给了我存活和被宽容的机会。可我也不会忘记,自古以来,墙头糙与jian细都是没啥好下场的,所以,我真是必须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了……
当贺兰飘带着紫薇来到举办晚宴的明月楼时,那里已经是歌舞升平。身穿粉色衣裙的舞姬们在大殿中表演着jīng湛的舞技,尽qíng展示着自己娇柔的肢体与美丽的容颜,呵气如兰,媚眼如丝。
今晚,萧墨身穿了金色的龙袍,用huáng金冠束发,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容平静,气宇轩昂。他的左右两侧,分别坐着贺兰瑞与萧然,其次是按照官级高低排列而坐的各位官员。这种座位代表了各位臣子在朝中的不同地位,而萧墨就坐在众人中间,高高在上。他高贵尊崇的宛若神祇,让人看了就不由自主的产生敬畏之意,包括贺兰飘。
与萧墨的夺目耀眼不同,坐在萧墨右下方的萧然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腰间配带着同样洁白的羊脂玉,越发显得温文尔雅。虽然与萧墨的容貌很是相似,但萧然比他多了一分温柔,也多了一分亲切。
贺兰飘望着萧然,想起了他细心的为自己包扎时的温柔,心中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而就在这时,门口的太监瞥了贺兰飘一眼,高声叫道:“皇后娘娘驾到!”
门口的太监尖利的嗓音竟然盖过了丝竹声,让贺兰飘也有些微微的失神。因为这场宴会是为了庆祝贺兰瑞大败齐国而举行的庆功宴,所以整个宫殿除了贺兰飘外,并无后宫的女子参加。眼见贺兰飘到来,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停留在贺兰飘的身上,有探究,有惊异,但更多的是几乎掩饰不住的鄙夷。贺兰飘只觉得自己好像赤身luǒ。体的被人参观,只觉得浑身都局促不安。她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而萧墨注意到她,对她微笑,笑容几近宠溺:“飘儿,坐到朕的身边来。”
晚宴2
飘飘……飘儿?这狗皇帝什么时候会这样暧昧的叫我?他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贺兰飘只觉得浑身的汗毛在瞬间竖了起来,满脸警惕。而萧墨,竟然走下龙椅,笑着朝贺兰飘走去。他微笑着握起贺兰飘冰冷的小手,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飘儿,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为什么那么凉?那是被您吓的好不好!
“坐到朕的身边来。”
萧墨微笑着拉着呆若木jī的贺兰飘走回座位,把她抱上了自己的龙椅。所有的臣子都不可置信的望着萧墨,而贺兰瑞冰冷的脸上逐渐涌现出了一丝笑意。他缓缓的举起酒杯,声如洪钟:“皇上如此宠爱小女,真是让老夫受宠若惊。贺兰飘呆呆的望着自己的丈夫与父亲,只觉得自己就要被他们的目光杀死了。而就在这时,萧墨突然笑着搂着贺兰飘的腰:“飘儿,你该饿了吧。现在就上菜,好不好?”
丫的,把你的咸猪手拿开!混蛋!
贺兰飘怒气冲冲的瞪了萧墨一样,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满。但是,她的气愤、她的不满都在看到萧墨深不可测的眼眸的瞬间被化解的烟消云散。一种恐惧,从她心中油然而生,而她终于僵硬的坐在萧墨身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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