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么好看……”
颜欢欢吻了吻他眉心,眸光温柔,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腹上,她腰肢极幼,似不盈一握:“你来了,这里满满当当的,就饱了。”
睁眼说瞎话。
倒不全是瞎扯淡的,端亲王来了,她要顾忌着他的观感,吃顿饭都放不开来,只能一门心思的伺候他。
赵湛听着,颇为受用,环住她的腰。
这姿势暧昧之极,他却生不出qíngyù的想法来。
在宫中受rǔ,为了自我防御,就只能说服自己不在意,压下qíng绪,以一种置身事外的心态冷眼旁观,赵湛向来很习惯这种qíng绪置换一一不然早憋出病来了,虽然现在心理也没有健康到哪里去。
旁观久了,就会忘记自己的真实感受。
只剩下一片冷冷的抑郁,接受他人好意时,不知该作如何反应,要比寻常人慢上好几拍,才能给予回应,只是这落下的时间,会吓退想对他好的人。
像林选侍,现在见了他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恭敬规矩。
“颜欢,”
赵湛哑着嗓子唤她,警惕炸毛的猫咪试探xing地凑了过去,徘徊迟疑:“在你眼中,我是怎么样的?”
一个成年人,理应清楚自己的优劣之处,了解自己。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经不安了,颜欢欢从他上次跟自己说的事结合他的身份地位,判断出他的不安,不是对二人这段感qíng的。
那么,再用单纯甜得滴蜜的qíng话安抚就不恰当了。
颜欢欢唇角一勾,以温婉的微笑挣取思考的空档,转念之间,已经想好了一套词儿。她先垂眸抿唇,将姿态放低做个保险,降低他发神经不高兴的可能xing:“王爷何等人物,我哪有评说的资格。”
“无妨,你且说,即使贬我rǔ我,我也不责怪你。”
说下如此保证,就怕她不敢说实话。
可惜赵湛注定不会如愿,颜欢欢自觉并没有什么实话可以跟他诉说的,但也无伤大雅,虽然她不会说实话,但说出来的话,一定是他最想听,听得最舒心的。
她孩子气地皱着眉思考,声音却是成熟而温柔:“我深居后院之中,这辈子没见过几个人,除了爹娘之外,更别说与一个人这么亲近了……可即便如此,我见到的王爷,也只是在这偏院里,见你揭我红盖头,见你听我说话,见你关怀我,保护我,”
颜欢欢伸手,抚摸赵湛的脸颊,这就是gān坐着做不到的,只有在亲密地拥抱着的时候,才能籍由自然的动作增加说服力。
“在我眼中,王爷每天那么多要忙要cao心的事qíng,回来也依然会关心我的心qíng,关心我饿不饿,这样的王爷……”她将头靠在他颈窝里,被自己的话激起了一手臂的jī皮疙瘩,遮掩在宽长的袖子之中:“实在是温柔得让我心疼啊,明明应该由我来关心你的,我也想让王爷依靠我啊……”
示弱也是一种安抚。
人能从‘被需要’的感觉之中得到安定感,太自立自qiáng让人放心的同时,也失去了建立依赖感的渠道,颜欢欢包容他一切缺点,他的冷漠,他的不擅表达,他的闷骚。
她照单全收。
“如果说,王爷是怎么样的,可能是天底间最厉害的人吧,至少对我来说是。无论谁,都不能替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这话冒了这个时代的大不讳,最厉害的人,只能是皇帝。
可是有什么所谓呢?真正忠於君王的都是极少数,她猜测赵湛也在琢磨着大位。
她不吝啬肯定他的话语,因为他需要。
他想要听什么,她就满足他。
颜欢欢玩心大起,咬了咬他的耳垂:“你很棒棒哦。”
……
【恭喜宿主激活‘你很棒’系表qíng包之‘你很棒棒哦’,宿主可获得神级安慰人的技能,此为一次xing技能,可选择在其他时候激活。】‘嗯,先存着。’
【友qíng提醒宿主,使用该技能的时候,如果对方回答:‘你也很棒棒哦’则效果加倍,反之,对方回答‘棒你麻痹’或是‘老子不棒谁棒’,将反噬宿主,让宿主二十四小时内qiáng制qíng绪低落。】嗯,颜欢欢觉得,这个年代应该不会有人这么回答她。
暖滑小舌扫过,赵湛只觉耳畔一麻,像电流窜过神经末梢,一闪而过的星火,他弯起唇角,按住她的后脑,让她深埋自己怀里。
“佻皮。”
明明穿戴齐整,也并未探入深处,可这轻轻一咬,却让赵湛脸颊滚烫。
有时,赵湛也知道自己是个极端缺乏安全感的人,这不利於办事,往往收得极密,通过多疑和手段让他人臣服於他的控制之中,不需要软巴巴的动听话,没用,他不信。
但女人,是另一回事。
他信颜欢,原本也信徐王妃,只是她对颜欢做的事让他的信任大打折扣,且她太过谨慎,不像颜欢欢,抓住机会就往上攀,得寸进尺,什么ròu麻就捡什么说。
凑不要脸。
在这一刻,太子说什么,父皇如何冷待他,似乎都无关要紧,随着那轻轻一咬烟消云散了。
至少,还有颜欢需要他,肯定他。
“其实也没什么,不要放在心上,只是在外面和别人起了些矛盾……”赵湛轻声解释:“不该说与你听的,让你cao心我了,今天想吃什么点心?我吩咐随井去。”
“都说给我听吧,我想知道王爷为了什么而烦恼,如果王爷不嫌弃我笨就好了。”
颜欢欢撅起嘴巴,委委屈屈的。
“嗯,不嫌弃。”
这只炸毛的猫,尾巴勾住她的腿,依恋地任她顺毛,放松了下来。
颜欢欢一边捋着他,一边想,还是想养狗啊。
第057章
这厢缠绵榻上,另一边却没有这么好气氛了。
被颜欢欢暗地里起了个‘大晋pào王’外号的太子赵渊,左拥右抱,张开腿,中间还跪了一个鹅蛋脸美女替他进行舒缓压力的互动,可谓享尽齐人之福。然而享惯了这种福气的他,却厌烦地拍了拍少女的头:“不用你了,一边去。”
“太子殿下……”
少女云芙还想求qíng,多给她一次机会,可是‘殿下’二字还没说尽,只消赵渊厌烦的一撇,一旁很有眼力见的婢女就将她拉了下去,不在主子跟前烦了主子的心qíng。
赵渊烦透了。
对平头白姓来说,偶尔能吃上一顿有油星的ròu汤,就是能馋上半年的美食,而富贵人家根本不会放在眼内,更别说进一次膳能làng费许多好菜好ròu的皇室成员了。
漂亮女人,赵渊已经玩无可玩,玩腻味了。
米兰昆德拉曾经说过,部份有条件的花花公子,在尝尽美色之后,会开始剑走偏锋,追求一些普通男人不能理解的美,他们是收集家,收集各式各样的,诡奇的美,可以是一抹挑衅的抹光,可能是破败瑟缩的láng狈,也可能只是一种不能碰触的,新奇的身份。
赵渊是个划时代的收集家,而他的身份也支撑着他失德的喜好。
被赶出去的云芙,也是位水灵灵的姑娘,可惜对他而言,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女人,美则美矣,一点也不带感……努力了半天,他甚至连礼貌xing地硬一下的兴致都没有。
凉酒入喉,两个美女替他捶肩捏手的赵渊觉得自己可怜透了。
心酸,难受,想哭。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无qíng?”
“婢妾不敢。”
这句是实话,给赵渊身后二人三个狗胆子,都不敢埋怨责怪主子,毕竟他发作起来,领的罚都是十下棍子起跳,身子骨稍为弱一点的女子,就这么打咽气了,糙席一卷埋了拉倒。
她们不比有品级的太子妃妾,只是个玩意儿,空有漂亮脸孔,打杀了都无处申怨,就当飞来横祸,只求不祸及家人。
赵渊徐徐呼出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们不敢。”
……
也是个不能好好聊天的。
“你们就不想赌一下?万一我觉得你们很敢言,和那些面人似的女人好不一样,看上你了,以后多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赌一下吗?”
赵渊一无聊,就开始在身边人上找乐子,颜欢欢一直认为自己穿越之后很能适应这阶级分明的时代,可是和这些真正以人取乐的贵族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他转头,眯着眼睛笑,又俊又贱:“嗯?”
半醉间,眼睛像盈了水,会说话似的动人。
不论男女,美貌都是有欺骗xing的。
两女怔忪五秒,他极有耐xing,不催促,就笑眯眯的盯着她俩看。
终於,左边年纪轻一些的云葵心动了。
她鼓起勇气,声音怯怯:“回太子殿下,云芙姐姐也没做错什么,殿下这么做,婢妾是有些怕……”
抬眼,却看见了东宫总管安桂眼里一闪而过的怜悯,云葵心头登时一紧。
她的直觉是对的,只是来晚了一步。
“拉出去领十下板子,”
赵渊坐直身,先前兴致勃勃的笑意消散无踪,只剩下贱了,他无可奈何地勾了勾唇,恶意满盈:“实心眼的孩子,真信了?就这么想被我宠爱?”
云葵小脸煞白,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张嘴想求饶,眼泪刷地落下来,却被早有预备的云桂从后掩住嘴巴,动作熟练地拉出去一一太子喜欢玩人xing测验,不是头一回了,他收拾场子的经验老到。
太子不喜欢听人惨叫,也不爱看血腥场面。
人拉了出去,内室又恢复清静,月明星稀,三位美人只剩下云糙一个。
她替赵渊捶着肩,心都麻了,惊吓到了一个极点,动作反而更为沉静,像输入好了程序的机械人,抽空灵魂,才能维持镇定。
好怕死,怕疼,怕挨板子。
这一切,赵渊自然也看在眼内,他看着看着,心qíng反倒愉悦了起来。
他叹气。
“怕,又有什么用呢?而且伺候人的东西,不怕才是翻了天了!我平生最讨厌没规矩的白眼láng,尊卑不分,给几分颜色就蹬鼻子上脸开染坊。”
这是将在赵湛处受的气撒到下人身上了。
赵渊却不是窝里横的货色,他在哪都横,在东宫里发完疯,肯定得咬端亲王一嘴毛,左相拦都拦不住,惟有在父皇面前能收起通身的少爷气派。
“你就挺乖的,”
赵渊指尖挑起云糙的下巴,感受她极力压抑的颤抖,挤出一抹讨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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