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之巅_晨雾的光【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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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什么事儿,突然想着皇上看奏章劳累,特意送些补品过来,我只将这汤送进去便走,不会让你们为难的。”穆书榆边说边往院子里面走。

  小亮子正着急的时候,于忠小跑儿赶了过来,屈膝见了礼语气有些慌乱:“太妃,这汤还是让奴才过会儿端给皇上吧,皇上正忙于国事,奴才让人送太妃先回去。”

  “这汤我炖了二个时辰,于总管当是沏了杯茶么,皇上看奏章我会不知道?我方才已是说了将汤端给皇上便走,你们还废什么话?”穆书榆佯装生气发火。

  于忠再机敏也拿穆书榆没办法,要是换成别人他还能震慑震慑,只是这穆书榆可是和皇上都吵闹惯了的,自己如何能阻止,只能挡在前面支支吾吾地陪着笑:“太妃,您听奴才说,奴才哪敢拦着您,只是皇上今儿特别乏,已经是歇下了,不信您瞧里面的灯都熄了。”

  穆书榆朝于忠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正殿已经熄了灯火,只是西边儿的次间却是朦朦胧胧地有烛光透出,于是冷笑道:“我既是来,便是得了消息,于忠你再敢拦我,大家都没脸,莫非要在这院子里演上一出?你若是让开,再大的罪名儿都与你无关,若是不让等皇上问起罪来你同我一起担着便是。”

  “于总管,咱们真不拦着啊。”小亮子有些害怕。

  “拦个屁,一会儿听到动静都给我进去跪下,见机行事。”于忠已经做好了大乱的准备。

  穆书榆推门进了西次间儿,有几名宫女守在外间,见了穆书榆都是大吃一惊,刚要请安询问,又见跟在后面的于忠摆手,便都又低下头装没看见。

  穆书榆走到内室门口,借着劲儿将门推开,悄声儿走了进去,里面烛光昏暗,直到快走到龙榻边上的时候,已是听到了再熟悉不过的笑声。

  ☆、第37章

  “朕自然是想思月的,只怕是你身体没养好,这腰可是细了。”

  “皇上不喜欢吗?”一道女声带着喘息娇问道。

  “喜欢,朕喜欢着呢。”

  “臣妾还道皇上只喜欢太妃呢。”

  秦承释轻笑:“都喜欢,太妃有太妃的妙处,思月自也有可人的地方儿,不过太妃不能久留宫中,思月不必计较,朕也是怜她qíng深才多陪着些,你与朕多年qíng分如何不知道朕的心意,朕还是疼你的。”

  “臣妾知道,只是心里不安,要不是皇后让臣妾过来,臣妾都不敢见皇上了。”

  “朕明白,让朕瞧瞧你其他地方儿可是也瘦了。”

  然后便是一阵窸窣之声,像是在解衣服。

  穆书榆本来因为能捉、jian、在chuáng很是挺高兴,只是亲眼见到这个qíng景再亲耳听到秦承释的无耻之言,心里却真的动了气。

  “唰”地一下,穆书榆将帐子撩了起来,随着一声惊叫,穆书榆瞧见被秦承释按、在身、下的女人两腮艳红,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皇上好兴致。”

  秦承释急忙将锦被给那女人盖上,然后坐了起来,眉头紧皱地看着穆书榆,眼里却是闪过一丝不自在:“你怎么来了,于忠呢?”

  “臣妾qiáng行进来的,于忠拦不了。”

  “你有何事?”

  “怕皇上劳累,给皇上送碗补汤。”

  秦承释轻咳一声儿:“朕知道你有心了,放下吧。”

  “臣妾看就不必了,这汤皇上也不方便喝,臣妾这就告退。对了,还有一事要禀明皇上,现在皇上也算是违了对臣妾的承诺,臣妾明日便可出宫了。”

  秦承释一听脸色就变了,看着转身正往外走的穆书榆一时顾不上衣衫不整,跟着下了龙榻追到门口:“你胡闹什么,朕只是不好扫了皇后的面子,而且朕什么也没做呢,怎么能算违了承诺。”

  穆书榆转过身子,惊讶地说道:“若不是臣妾来,皇上此时早已是神魂俱醉了,而且皇上也无非是可怜臣妾对皇上一片深qíng才待见臣妾的,其实皇上大可不必如此,臣妾识趣儿得很再不扰皇上便是。”

  秦承释既生气又尴尬,但仍是拉住穆书榆低语:“思月与朕从小儿相识,朕不好不应付些,你若不喜,朕这就让她回去。”

  “皇上这是要至臣妾于何地,皇后娘娘已是开了口,皇上也认可雨露均沾,难道最后反倒要说成是臣妾跋扈,以太妃身份行了失德之事不说,还嫉妒后宫妃嫔不让皇上近身?皇上既是写了字据,却又一日不能无人侍寝,臣妾按字据行事有何不妥?”穆书榆语调沉稳,表qíng冷静。

  “朕都这样放下面子了,你还要如何?”

  “不如何,出宫而已,与皇上断个gān净而已!”

  秦承释顿时恼怒起来,拽着穆书榆的手用了些力气:“你休要在这儿胡闹,有话明日再说,汤留下吧,朕一会儿就喝了。”

  “皇上真当臣妾是那种没羞没臊的人?有了这回臣妾已经是看透了,皇上不管是明日还是后日,哪时说什么都没差别,臣妾只不能再从命就是了,这汤也算白费了臣妾的心意,看着就让人心烦,不如扔了!皇上根本就没将臣妾当人看!”

  这回穆书榆也不等秦承释动手,出了门夺过如意手里的食盒大力往地上一扔,连盒带碗摔了一地,动静甚大。

  于忠立即带着人冲进来以为是秦承释又发作了,结果一看这回却是太妃摔了东西,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按方才说好的都跪了下去,如兰如意也都跪下了。

  秦承释起先也是一愣,有人敢在自己面前摔东西,这是想都没想过的事,只是愣过之后紧接着就是大怒:“穆书榆,你想造反是不是,敢在朕面前摔摔打打!你、你这是泼妇之举,你放肆!”

  于忠等人见秦承释气得浑身直哆嗦,顿时都吓得面无人色,真是没人敢说一句话了。

  穆书榆挑着眉撇着嘴角满不在乎:“皇上可是骂完了,若是不降罪臣妾便回去了。”

  “你就是个疯妇!妒妇!朕好言相劝,你根本不识好歹!”秦承释指着穆书榆气得不轻。

  “皇上御笔亲书,如今自己违背了承诺,却还要来骂臣妾出气,明明是皇上美人在怀,却仍是痛斥臣妾的过失,臣妾实是侍奉不了皇上,只是若皇上日后再要bī迫臣妾,臣妾便有如此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必将血溅当场!”

  “啪!”穆书榆说着又摔了个桌上的茶杯,之后拣又起一大块碎片在秦承释面前挥了挥,再将那碎片扔到一边,想了想还不解气,gān脆将桌上所有的茶壶茶杯全都摔了个稀碎,这才拍了拍手带着自己的人扬长而去。

  “反了,真是反了!”秦承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长宣殿让人给砸了不算,居然还被人用尖锐之物威胁,立时气得直跺脚,指着穆书榆离开的方向说不出话来。

  “皇上息怒。”纪思月这时也是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朕不生气,朕明日便下旨处置了她,没规矩的东西!”

  纪思月看了看秦承释微笑着说道:“臣妾只知,若是换了旁人,在掀开龙榻锦帐之时便已经该人头落地了,皇上还是不要说这些狠话了,太妃也听不到。”

  秦承释沉着脸瞄了纪思月一眼:“怎么,连你也要顶撞朕?”

  纪思月赶紧跪地答道:“臣妾不敢,也怕没太妃的好运气,臣妾只是不想皇上再生气。”

  “行了,你回双澜去吧。”

  纪思月闻言怅然一笑:“臣妾遵旨。”

  秦承释环视着地上的láng藉,气就不打一处来:“于忠,你们是死人不成,就任人在朕面前摔杯子摔碗的?下次再有此事,若是不能即刻将碎片收走,给了别人在朕面前血溅当场的机会,朕便放你们的血!”

  “是,奴才知罪,再有此事,一定立时就让碎片消失,不让太妃伤着了!”于忠和一众宫人连连磕头请罪。

  “朕何时说怕伤着她了?一群废物!”秦承释一甩袖子回了内室,于忠立即让人将外面收拾gān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太妃真是——勇者无畏啊!

  到了第二日,穆书榆起了个大早让人收拾好东西,之后又赶到皇后那里请辞,皇后听了穆书榆的来意,别有深意地一笑:“皇上说过太妃可随意进出宫里,既是住得厌了,回王府去也好。”

  “臣妾谢皇后娘娘。”

  穆书榆怕再节外生枝,从永华宫出来就直接上轿出了宫门,谁知行至半路轿子突然停了下来,穆书榆心里一沉,出声问道:“为何停轿?”

  “回太妃,是白公子在前面呢。”如意小声儿回道。

  白广清?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今日出宫的,这也太神了吧,穆书榆觉得此事奇怪。

  “让他过来吧。”

  “太妃近日可好?”白广清已是走到了轿子的另一边,隔着帘子与穆书榆说话。

  “还好,你是如何知道我今日出宫的?”

  穆书榆问完半天没听到回话,以为是白广清没听到自己的问话,还想再问时白广清的声音却传了过来:“自太妃进宫后,我便每日都到这里的茶馆坐坐,这条路是太妃回王府的必经之地,如若太妃出宫了,广清定是能见到太妃的,果然今日便遇见了。”

  难道自己进宫这些天这个白广清都一直守在这里?穆书榆听了心惊不已,白广清即便是有急事也和自己说不上,不是她自作多qíng,轿外的男人肯定是对自己有意思。

  自己有什么特殊的魅力能先后让秦承释与白广清不顾身份差异对自己产生好感?其实是什么原因这也不重要,现在最要紧的是必须让白广清明白,她穆书榆虽已经是个声名láng藉的残花败柳了,但也不会破罐破摔地任人戏弄,以为随便给点甜头儿说两句好话自己便会依附上去。

  “你怎么不说话?我是怕上次送给你的香丸你已经用完了,想尽快再给你拿些,心口疼的毛病可大可小,不能怕麻烦的。”

  “有劳广清了,难得你一片孝心肯为这个往来不多的长辈着想,只是往后不必如此,你的心意我领了,那香丸也无甚大作用,不吃也罢,我进宫这些日子终日陪着皇上也是乏得很,若广清你无其他要事,便回家去吧。”穆书榆含蓄地拒绝了白广清,也隐晦地表达了自己与皇上的关系,想将对方的念头消灭在萌芽之中。

  果然,轿外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穆书榆往外瞧了睢也没看见白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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