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之巅_晨雾的光【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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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太妃,这个奴才也不清楚,要不您亲自过去问问?”小亮子陪着笑,只想让穆书榆起身。

  穆书榆根本就不想见秦承释,却又不能违旨,这一纠结就半天没动地方,微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亮子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能陪在一边儿等,不大一会儿于忠也过来了,理都没理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是在到了穆书榆面前时才一脸讨好地笑着躬身见礼:“问太妃安,奴才就知道小亮子请不来您,皇上正等着太妃您呢,太妃看在奴才平日侍奉还算勤快的份儿上过去一趟吧。”

  于忠早就品出来了穆书榆这人吃软不吃硬,你越是求着她说话,她越是没法子拒绝,可惜皇上没看透,不然也不能总是受气了。

  果然穆书榆架不住于忠的哀求,不qíng愿地站了起来往外走,于忠和小亮子赶紧跟在后面也出去了。

  这时屋子里的其他人才真正明白,方才穆书榆并不是chuī牛,看于忠的态度就知道人家是有本钱狂有本钱傲的,而且听于忠话里的意思这穆书榆竟敢和皇上执拗,一时也都庆幸自己刚才对穆书榆还算恭敬。

  进了寺里特意为秦承释收拾出来的院落,于忠领着穆书榆进了正室,秦承释也正在喝茶,见了穆书榆脸上也没看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臣妾给皇上请安。”

  “嗯,起来坐吧,太妃近来可好?”秦承释放下茶杯随意地问道。

  “回皇上,臣妾一切安好,为何不见皇后娘娘?”

  “她们都在后面儿歇着呢,一会再去见不迟。那日太妃也不和朕说一声儿便急着出宫而去,可是有要紧的事儿要做?”

  穆书榆答道:“回皇上,臣妾无要紧的事要做。”

  秦承释笑了:“那可是有要紧的人要见?”

  “回皇上,臣妾也无要紧的人要见。”

  秦承释听完眉一挑:“没有么?太妃,这欺君之罪可不能一犯再犯,朕再能容人也是有限的!”

  又来了!于忠一见秦承释说完这句话已是沉下了脸,知道qíng况可能又要糟糕,便想退出去,结果差点撞上一个端茶的小太监。

  “眼睛长哪儿了,就往身上撞,作死呢是不是!皇上和太妃说话儿呢,你往里献什么殷勤?”

  小太监吓得一哆嗦,但也自认没做错事,于是小声儿说道:“回于总管,奴才是要给太妃上茶。”

  于忠没好气地白了小太监一眼:“动作利索点儿,太妃都进去多长时间了才想着上茶,赶紧的送进,快点儿滚出来。”

  小太监连连答应,就要往里走,却又一把被人给拽了回来,只听于忠在自己耳边吩咐道:“差点儿让你误了大事儿,太妃不喝茶,这茶就不用上了。还有你将这茶放下,现在进去悄悄儿地、不着痕迹地将皇上面前的那杯茶也拿出来,顺便儿将桌子上的茶壶和剩下的杯子也都端出来,去吧!”

  吩咐完之后又推了把小太监,于忠站在门外得意一笑,这回可怨不着自己了吧。

  那小太监哭丧着脸看了眼笑得开怀的于忠,心想自己要是真这样做了才叫作死吧!

  穆书榆见秦承释又yīn沉着脸,也懒得和他辩解争论,看着低头弯腰进来收茶杯的小太监,只当是要换茶具也没在意,对着秦承没jīng打采地说道:“反正臣妾说什么皇上也是不信,何苦还要再问,臣妾并无欺君之意,是皇上对臣妾存了偏见。”

  秦承释重重拍了下桌案,那小太监差点吓得跪倒在地,哆哩哆嗦地迅速将最后一个杯子,也就是秦承释手边儿的那个放到了托盘里就赶紧退了出去。

  “你还不承认?你出宫那日白广清便守在了半路等着,一路之上你们两人窃窃私语也不避人,而他也一直随你进了王府可有此事?”秦承释挑眉问道。

  穆书榆笑了下:“回皇上,既是皇上已经说了不避人,那便是光明正大的,况且白广清不过是个晚辈,与臣妾即便说些家常也没什么,皇上未免过于大惊小怪了。”

  秦承释听完也不追着这个事儿不放,反倒是上上下下打量起穆书榆来,穆书榆也不扭捏,更没有一点儿的不自在任秦承释看个够。

  半晌秦承释似是打量够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从旁边拿过一个盒子:“这里面是一支huáng玉珍珠簪子,那珍珠还好,只这huáng玉极是难得,你打开瞧瞧。”

  穆书榆拿起盒子打开看了看,只见那簪子虽为huáng玉却又透明,好看极了,当下便知这是无价之宝,也不敢拿起来只在盒子里观赏了一会儿便又合上了:“皇上的东西自是名贵世间罕有,臣妾今儿算饱眼福了。”

  “这也是他国进献之物,送给你戴吧。”

  穆书榆立即有些不喜,这秦承释当自己是什么人,以为只要用这些个珠宝首饰就能让自己乖乖听话任他摆布?这簪子再加上那琥珀手串儿确实都是稀世珍宝,但却是卖不出去的,这样的东西谁买了去私藏起来就是死罪,这些东西只能是身份的象征,可惜身份却是自己最不稀罕的!况且自己既是做了决定,便不会为之所动,秦承释休想用这种手段说服自己陪他上、chuáng!

  “臣妾谢皇上恩典,只是臣妾实是当不起皇上这样的厚爱,如此名贵的珍宝也只有皇后娘娘才有资格佩戴,臣妾是万万不敢的。”

  秦承释也不勉qiáng,神色自若地说道:“你当真不要?”

  “臣妾不要。”穆书榆答得斩钉截铁。

  “穆书榆,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你与白广清有暧昧?”

  穆书榆摇头:“臣妾与白广清之间清白得很,并无任何暧昧,而且臣妾也说过每次与白广清相见都有婢女侍奉在侧,又怎能行暧昧之事。”

  “朕既是说了自是有证据,看来你是非要朕将话说个明白了。那好朕问你,白广清为何会知道你何时出宫,又为何一路跟在你轿边与你私语?你口口声声说与他见面时有婢女在侧,那日他与你回王府后你们密谈许久,当时可有婢女侍奉?你现在不肯要朕的簪子却将他送的事事如意簪收了起来又是何意?今日你们又相约同来归隐寺不避嫌地在后院厢房共处又要做何解释?你答不出来就慢慢想,朕等着你回话!”

  面对秦承释一连串儿的质问,穆书榆真不知如何作答,同时心里也凉了半截儿,只想着是如兰还是如意,还是这两人同时都被秦承释给收买了!

  秦承释所问非如兰如意透露,再没第三个人可想,除了她们别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两人可是自己从玉浮带来的侍奉多年的贴身宫女啊,怎么就也变了心成了秦承释的内应,往后自己还能相信任何人吗!穆书榆心里既愤怒又失望也感到迷茫。

  “无话可说了?白广清倒是胆子不小,朕的女人他也敢惦记,真以为立了些功劳便可以目中无人了?朕看在白鸿信的面子上饶他一回,你往后离他远些。”

  “回皇上,恕臣妾不能遵旨,臣妾与白广清既是朋友也是知己,但绝无私qíng,皇上不必gān涉。”穆书榆忍着气拒绝了秦承释的要求。

  “知己?穆书榆朕治不了你,难不成还治不了白广清,信不信朕即刻便能送些知己给他,让他忙个够!”秦承释哪能听得了这样的话,立时就火了。

  穆书榆本就在尽力压着火儿,现在见秦承释如此仗势欺人也是忍耐不住了:“皇上乃天子,能定人生死更何况是整治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皇上随意送他什么都行,臣妾不计较,依然视白广清为知己!”

  “你瞧瞧你成什么样子,你可知外面如何传你与白广清的,你名声不要了?他怎么就成你的知己了,无非是说些花言巧语哄骗于你,朕是要你看清他的真面目!”秦承释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穆书榆冷笑:“外面传的不就是臣妾会使媚术么,臣妾会不会媚术皇上还不知道?名声臣妾早就不在意了,而白广清就算再如何花言巧语也是比不上皇上,皇上哄人的话儿多着呢,见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后宫那么些妃嫔无一不被皇上哄得服帖顺从,这也是臣妾当面儿领教过的,皇上不必为臣妾多虑,臣妾警醒着呢!”

  秦承释危险地眯起了眼:“朕可不会顶着绿帽子,你是朕的人,若是白广清再不收敛,就别怪朕不留qíng面!”

  穆书榆闻言顿时怒不可遏:“皇上随意,没了白广清臣妾自会再找更好的知己,皇上大可杀尽天下男子!臣妾也不是皇上的人,臣妾是平庆王太妃,是皇上的表婶!皇上以权势qiáng行bī迫臣妾以饱私yù在先,又违背承诺在后,皇上纵使杀尽天下男子,臣妾也依然不会顺从于皇上,皇上大可从此息了这个念头,不然……”

  穆书榆说到这儿便想起上次自己在长宣殿立的誓了,于是扫了眼桌子想拿个茶杯给秦承释来个真正的教训,结果扫视一圈儿屋子里竟没有任何瓷器,一时倒有些接不下去了。

  秦承释本来听着穆书榆的顶撞之言也是大怒,一见她的举动也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再看她没找到杯碗气势立消的样子不免又得意起来:“朕早已吩咐过了,往后朕见太妃时不喝茶,太妃怕是不能如愿了。”

  “那也没什么要紧的,还有那字据做凭证呢!”穆书榆反唇相讥。

  秦承释听了更是眉飞色舞,全然没了方才的怒气冲冲:“说起那字据朕还真要和太妃说一说,那字据用的并不是朕平日所书的宣纸,而且上面也无朕的玺印,如何能说是朕御笔亲书,莫非是太妃效仿朕的笔迹写出来的?”

  穆书榆觉得自己胸口都要气炸了,恨不能冲上去咬下秦承释的一块儿ròu来解恨,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男人,这还是皇上吗,分明就是个泼皮无赖!

  “书榆,你再信朕一次好不好,今日祈福之后你便随朕回宫,朕很是想你。”秦承释走过来拥着穆书榆往旁边的小榻走去,本来他也不想惹穆书榆生气,只是这女人太会气人了,自己没忍住就与她斗起嘴来。

  穆书榆任秦承释搂着自己走到了小榻跟前,在半坐未坐之时却突然侧过身子将秦承释压、在了身、下,紧跟着就是一顿猛捶:“今日就是舍了这条命,我也要教训你这个不讲信义的臭男人!”

  秦承释这回是真的蒙了,以他的身手想要制伏穆书榆是易如反掌的事儿,只是他被穆书榆的举动惊呆了,敢动手捶打君王,灭族一百次都不够赎罪的!呆愣之间秦承释只是躺在那儿任穆书榆坐在自己身上抡拳头,也没觉得有多疼,就是惊吓甚大,同时心里还有那么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有些受用,又感觉有些好笑,但就是没有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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