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贵女_流晶瞳【完结+番外】(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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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去皇子府量屋子,定家具。林若拙趁机设计了几样立式衣橱、复合梳妆台、半卧式美人榻什么的。这回也都得了。

  家具木料有些是秦氏留的,有些是新添的。不算很好。紫檀的没有。huáng氏当初便想,将秦氏那架千工螺钿雕花拔步chuáng给她陪过去,也算佳话。林若拙一想到渣爹在上面睡过,恶心的不行。大义凌然的表示,这个传家宝该给哥哥(恶……二哥,你节哀自便)。自己打张新的就行。拔步chuángyīn森森的,她也不喜欢,架子chuáng就好。

  段娉婷看见新王妃的家具进府,很是不屑的笑了两声,高傲的昂着头走了。

  混混沌沌日子过到了九月,林若容出嫁。

  童氏哭的跟什么似的。她养了三个女儿,最终三个都离开去了别人家里。从今后,她的安慰和依靠,就只有丈夫和儿子。

  林若诚年纪小。背新娘子出门的,是赶回家的林若谨。新郎官对他很客气。笑话,这是七皇子未来的舅大爷哦。

  花轿出门,林家酒宴酣好,客人们筹光jiāo错。

  本来,成亲这种事应该男方家更热闹些。不过林家因为和皇室结了亲,今非昔比。故,大部分客人都留在了林家吃酒。

  女眷这边由老太太落座,huáng氏童氏作陪,又少不得将林若拙拎出来亮亮相。当然,林若菡和林若芜也跟着一块儿。特别声明,林若芜还未定亲。

  陈艾自从林若谨回京就跟着陈顼归家,今日来倒成了客人。

  酒过半酣。卢妈妈面色不好的走了过来,对着huáng氏耳语几句。huáng氏眸光骤然一紧,猛的看向童氏。

  童氏也瞅见了卢妈妈,正揣测是什么事,见huáng氏这样看她,心下纳闷。

  huáng氏眸光一敛,轻声对客人致歉:“小丫头打碎了要紧的东西,我过去看看。”

  言罢,匆匆而去。

  林若拙不耐烦在桌上坐着给人参观,也借口身体不适退了席。

  回房的路上,让小丫头画船去打听,卢妈妈过来是为的什么。

  画船去了。不久后,气喘吁吁的回来:“不得了了,姑娘,出大事了!”

  “你慌什么!”夏衣呵斥她,“学的规矩都忘了!”

  画船焦急的摇摇手,喘了口气:“不好了,不知道是谁,骗了莫姑姑出去。陈大人喝醉了,和莫姑姑撞在了一起。莫姑姑掉进了池子里。陈大人顺手给拉了上来。”

  众人齐齐惊呆:“什么!”

  第 85 章 婚礼前(完)

  事qíng的发生是这样的。林家办喜事。莫宛如身份尴尬,没有去宴席吃酒。自己在房里做针线。

  然后来了一个眼生的小丫头,说是三老爷喝醉了,三太太忙不过来,请她去照应一下。

  这种话,换成huáng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问题。莫宛如却当了真,她真去了。不过不是照应三叔的,她想的是自己去不合适,童氏没空,但三房还有个姨娘啊。于是她就表示要去三房叫人。

  小丫头便说,她去请董姨娘,请莫姑娘先过去照看着。

  莫宛如想想不合适,又不知怎么拒绝,就打算慢吞吞的走,等到董姨娘过来为止。

  董姨娘当然不会过来。三叔书房里是喝醉酒的陈大人。

  陈大人的酒量很奇怪,虽然醉的快,然酒jīng消散的也快。眯了一会儿就醒了。醒了自然要出来。书房外面本该有人看着的,但此时偏偏就没人。

  莫宛如脚步挪的都和蚂蚁差不多了。董姨娘还没来。前头倒是走来一个男人。她心一惊,侧着身体避开。

  事qíng到这里本该皆大欢喜。不料,陈顼身上酒味太浓,莫宛如又站了许久,脚下不稳,避开的时候一不小心落到了养睡莲的小池子里。

  林家这个池子既小又浅,人工造景,半人深的死水,绝对淹不死人。坏就坏在陈顼同学酒才半醒,脑子还不大灵光。平时多在地方修河工。见人落水了,手比脑子快,一个顺手就给拉了上来。

  这下坏了。池水浸湿了莫宛如的裙子,两条腿曲线毕露。那啥还被抱了小腰。羞愤yù死。

  这时,偏又不知哪里传来一声“有人落水”的喊声,来了几个仆役。

  huáng氏气的七窍生烟。这明摆着是有人在设计。想清除莫宛如。人员除三房外不做他想。眼生的小丫头再也找不到了。描述长相,林家就没这号人!

  陈艾姑娘半天合不拢嘴。提脚要去看莫宛如,被huáng氏拉住:“你现在去,她更尴尬。跟我来,好好瞧瞧是怎么审的。后宅里牛鬼蛇神多的很!”

  郭氏走了过来,微笑:“我问过了,那丫鬟穿的衣着是咱家下人常穿的。今chūn刚做的新衣。料子和往常的不同。账本上谁有几件都是计数的。让他们都拿出来数。看谁少了。”

  童氏尖锐的cha话:“是该好好查一查,别混赖了人。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胡说……”

  三叔猛的抬眼,冷厉的看她,眼中寒光凛冽。童氏从来没被他这样看过,一噎,随后大哭:“林海屿,你没良心……”

  “住口!”时间近晚,客人们早已散去。林老太太拄着拐杖过来,gān净利落的指挥下人:“还愣着gān什么。带三太太去房间。不许她出来!”

  渣爹走了过来,发言:“三弟,陈大人说他愿意负责。”

  “负责?”三叔咬牙,“他打算怎么负责。”

  渣爹还没说话,就听一声惊呼,融雪院的一个小丫头叫丝雨的哭着飞跑了过来,撕心裂肺的吼:“不好啦!莫姑娘投缳了!救命啊!二太太,赶紧去救命啊!”

  “啊!”陈艾跳脚就跑:“在哪里!”

  huáng氏疾步跟上,边走边厉声问丝雨:“在哪里?谁发现的?”

  丝雨哭的眼泪连着鼻涕:“我们姑娘发现的。平妈妈和夏妈妈去救了,可是门打不开,又没劲。我赶着来报讯,也不知救没救下来……呜,莫姑姑会不会死……”

  话音未落,三叔已经不见影了。

  童氏尖叫一声,从后面冲了出来:“让她去死,她怎么就不gān脆的去!弄的人尽皆知,一哭二闹三上吊,骗谁呢!”

  huáng氏皱眉,喝止:“别喊了!”随手点上三五个qiáng壮婆子,“你们快些前去救人!”

  婆子们飞快的跑了去。

  融雪院中,众人赶到的时候,莫宛如已经被救了下来。人晕了过去,脖子间乌青的一道勒痕。触目惊心。夏衣和平妈妈脚底发软,几乎站都站不住。

  郭氏赶到,熟练的一检查,惊讶:“吊上去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快请大夫去!”

  在座众人全吓了一跳,童氏的姿态她们不屑,话却是赞同几分的,想着莫宛如不过是闹一闹。谁知竟是真的?一炷香的时间,再晚些,命都要保不住了!

  三叔呆呆的立在一边。渣爹用力将他往外拖。这是他要当皇子妃的女儿的房间。男人都出去啊!亲叔叔也要避嫌啊!

  童氏刚好赶到,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大哭着就打了上去:“林海屿,你没良心,没良心!”

  这种智商,屋里的女眷齐齐皱眉。

  huáng氏问林若拙:“怎么回事?”

  林若拙结结巴巴的答:“莫姑姑说要一个人静一会儿。我也不敢打扰。后来见不对,房门推不开,叫了粗使婆子来撞。撞开后就看见她吊在房梁上。”

  大夫来了,诊断后确定,喉部受伤严重。需用药将养。叹气:“亏得救下来及时,不然,这嗓子就完了。”

  渣爹紧跟着大夫开药方,末了送他出去,再三叮嘱:“是寄居在我家的一个亲戚。外头去别胡说。”

  大夫笑:“二老爷不必惊慌,看诊的是个妇人。老夫如何断不出来。”

  “是,是。大夫您神断。”渣爹松了口气。回到院中,就听见huáng氏严肃的声音:“小叔,这件事,我们林家必得给莫姑娘一个jiāo代。”

  陈艾钻了出来:“我爹说,愿以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莫姑姑。”

  童氏尖锐的声音:“这还用考虑?陈大人现是五品,宜人呢。还能拦着人家前程?”

  良久之后,三叔出声:“再嫁从己。听莫姑娘自己的意思。”

  林若拙轻声道:“莫姑姑还没醒来。”

  渣爹立刻冲进去:“莫姑娘既然伤重,还是换个地方修养的好。”不要晦气了他女儿的院子啊!

  郭氏提议:“不若去我们那儿吧。左右父亲母亲不再,屋子空得很。晚上也好陪陪我。”

  huáng氏深以为然。再过一个多月林若拙就嫁了。莫宛如一个人住在融雪院,天知道会出什么事。童氏当然没意见,只要不住进她三房就成。

  于是趁势,莫宛如被用膀大腰圆的婆子抱着,转移去了大房。

  陈顼感叹她是“烈女子”,对于要明媒正娶,觉得理所应当。

  第二天,郭氏微笑着给大家说,莫宛如昨晚醒来,已经同意了婚事。林老太爷点头:“如此甚好。”全家皆大欢喜。

  huáng氏寻了个时间问林若拙:“上吊是你出的主意?”

  林若拙垂头丧气:“母亲如何这么认为?”

  “废话!”huáng氏不客气的戳穿,“莫宛如要有这脑子,还能见你三婶跟见了猫似的?”她比较好奇的是,莫宛如不但xing子软,还胆小:“你是怎么说动她出此险招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招险,但效果非常好。事qíng一出,她跟陈顼是跟定了。但什么名分犹有磋商。这一来,三叔心怀愧疚,林老太爷为了名声要担负责任,怎么样都得说动陈顼娶她。当然,陈顼认为她是烈女,心甘qíng愿的娶,这是再好没有。总之这步棋走的大妙。富贵险中求。

  最难的就是真实上吊这一项。少有差池,莫宛如的嗓子就毁了。也正是因为这个,犹显真实。他日就是有风言风语说莫宛如和林海屿有什么,陈顼这里也不会相信。

  林若拙耷拉着脑袋:“母亲,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和她说的是,假装上吊,闹一闹。凳子一踢我们就冲进去。结果,忙中出乱,那门栓不知被什么卡住了,踹了半天没踹开。”说罢,心有余悸的抬头:“好半天才进去,我们当时都吓死了。真的,丝雨连滚带爬的跑去报讯,冲进去夏衣就哭了,平妈妈也吓坏了……”

  她们是真吓坏了,哭的鼻涕连着眼泪,吓死了有没有!

  所以说,计本来是拙计,因为乌龙,成就良方。群众演员也不是演技好,而是本色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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