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_无名指的束缚【完结】(126)

阅读记录

  苏礼端过玉珍帮她新倒的茶水,连喝了两口总算是压住了咳嗽,朝老太太陪罪道:“都是孙女管教下人无方,在这儿给老太太赔罪了。”

  太奶奶趁机道:“老太太,您也瞧见了,四姑娘手下的丫头都这样目中无人、不懂规矩,孙媳昨天一时按捺不住,这才打了人的。”

  苏礼心里暗笑,你继续说把,刚才你只瞧着半夏不懂规矩,你却没听听半夏都说了什么,锦之明明是老太太房里出来的丫头,你还在这儿说目中无人、不懂规矩。

  果然,老太太沉下脸道:“嫌我教出来的丫头不懂规矩?那你说什么样的才懂规矩啊?”

  “老太太,我、我不是说您……”大奶奶想要描补,但却又不知如何说才好。

  苏林氏不悦地cha言道:“老大媳妇你别胡言乱语了,什么勾引爷们的浑话,也是能当着家里姑娘面说的?礼儿过些日子就要大婚,这些个风言风语传出去,那还了得?”

  “雅琴,孩子不懂事你也跟着犯浑,这件事如今不过只是老大媳妇这么一说,具体缘故如何还不得知,一个个都把嘴给我严实了。”

  苏礼听到苏林氏这话,眉梢跳,暗道自己猜的果然不错,没有苏林氏在后面撑腰,大奶奶不可能有这个抯子,或者说不会有这种跟自己过不去的心思。然而如若背后撑腰的是苏林氏,那一切就都很好理解了。

  如若不然,大房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爵位继承人悬而未决,却还袖手旁观按兵不动呢。验证了自己先前的想法,苏礼心里反倒更加镇定下来,不怕你出来,就怕你在暗中捣鬼,这回既然自己冒出来了,那就别怪她也要追究连带责任了。

  “祖母!”苏礼哭着扑到老太太榻前,“孙女年幼又自小在南边儿长大,对大家大户的规矩本就知道得不多,原想着锦之是在老太太身边儿伺候的,定然是错不了,还让屋里的丫头们都跟她学着规矩,谁知……古语道长嫂如母,大嫂替孙女管教下人,左右是嫂嫂心疼孙女,反倒是孙女该多谢大嫂的管教之恩。可这丫头狐媚惑主的罪名,孙女却是万万不敢领的,伤了孙女自己的名声事小,大不了一死明志,但若是传扬出去,让家里上下的爷们如何在朝中自处,太后和皇上又会如何看待,这才是了不得的大事。”

  老太太抬手摸摸苏礼的头安慰道:“好孩子,别哭,有我给你做主呢!”说罢朝底下怒道,“我和老爷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素日里私底下的勾当,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懒得管,可你们也不能得寸进尺,拿孩子发作算怎么回子事qíng?一个个长辈、大人的脸面都不顾了?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礼儿的婚事是宫里指婚,体面与否关系着咱们阖府上下的脸面和在太后、皇上面前的表现,谁敢在这个事qíng上给我添乱,就别怪我会她出来发作!”

  她停顿片刻又道:“今天既然老大媳妇把这话已经说了出来,那你就在这儿给我分说个明白,锦之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怎么就不够自爱?怎么就勾引爷们了?”

  “回老太太的话,原本昨个儿就不是孙媳打发人叫的锦之过去,而是碧菡叫的。她们在房里嘁嘁喳喳说什么我不知道,可锦之要走的时候正好撞见爷回来,这一照面,爷就说当初在老太太这儿醉酒,锦之勾引过他,原本孙媳也是顾虑,万一真是个装样的,外表瞧着忠厚老实,其实是个会钻空的狐媚子,那日后给四妹妹带去夫家,万一出了什么事qíng,岂不是妹妹受累,阖府的也都面上无光。因此便叫住她想要询问几句,谁知她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什么,说话支支吾吾,还含混不清,孙媳就更起了疑惑,谁知她竟抬出老太太和四妹妹来压孙媳,于是一怒之下便着人打了锦之。孙媳知道自己是个一点就炸的xing子,明白这样是不好,可也不是朝夕能改好的,但锦之这事上,孙媳却不觉得打她有错。”

  老太太皱起眉头,半晌道:“姑娘们都各自回房罢!玉珍,你发人去把碧菡叫过来,我要仔细问问这件事qíng的端倪。”当初老父爷房里收的二姨奶奶和三姨奶奶,全都是家里的丫头爬上了chuáng,当时老太太碍着自己的婆母管家,只能qiáng装大度,最后却也还是找机会收拾了gān净,所以她素来最讨厌的,便是这丫头勾引主子的事儿,总觉得原本还好好的爷们儿,全是被那些个不要脸的丫头给勾搭得野了心,坏了xingqíng。

  所以自从她自己当家以来,苏府内院就对这些个事qíng看的十分严重,别说是爬上了chuáng,就是勾勾搭搭的,一旦被发现轻则全家打出去,重则打死了事。她虽不信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儿长大的锦之会做出这等事qíng,但却还是要查实一番才安心。

  想到这儿她又道:“王妈跟着礼儿回去,瞧瞧锦之那丫头的伤如何了,把我屋里阁子上那瓶舒筋活血的药拿去,过些日子表皮长好,就该用得着了。”

  书雪忙上前磕头替锦之谢恩,然后扶着苏礼并王婆子和另外两个丫头,一道回三房的院中。苏泓一大早便领着苏佑去祠堂拜祭,苏文氏也因为早起有庄户来送收成走不开身,刚好没有去请安,忙了一早晨着清点过东西,准备坐下歇会儿jīng神,她听说老太太打发婆子来瞧瞧锦之,又耳闻先前的事qíng,知道苏礼在跟前儿不妥当,便忙自己起身赶过来。

  苏礼也识趣回避,跟那王妈寒暄几句,便回房去换衣服。苏文氏在屋里只留下两个媳妇子,其余全都撵了出去,半夏趁机溜回房中,瞧着是给苏礼卸妆,实际悄声贴着她耳边儿道:“姑娘,奴婢早就按照您的吩咐去告诉了刘妈,她刚才来瞧过锦之,却是刚走不久的。”

  “知道了,今天这事儿上下你都给我嘱咐好了,我不想听谁传出去闲话!”苏礼瞧着熏香炉升起的袅袅烟气道。

  “姑娘放心,咱们屋里都是自己人,奴婢也都敲打过了,没人会走漏风声的。”半夏见苏礼神色困顿,便试探着问,“姑娘可是躺下歇会儿?”

  苏礼瞧瞧外面的天色,那边的事qíng还未告一段落,自己哪里能躺的住,便摇摇头:“和衣在外头榻上歪会儿便是,你打发人瞧着点儿,嫂子若是回来就赶紧叫我。”

  苏文氏陪着查验了锦之的伤势,送走了王婆子后便过来问苏礼qíng况,听她如此这般一说,心头火登时窜起老高,见女儿瞧着疲惫,不忍多说什么,回去正好见苏泓已经回屋准备用早饭,火气便压不住地怒道:“大嫂素日在我面前装得一副好妯娌的模样,我还当她真是个好的,管家一来对她素来是恭敬照顾。谁知她倒好,不投桃报李也就罢了,却是还恩将仇报起来,竟指使自己儿媳妇闹出这样不像话的事qíng。左右她家上下是不要脸面的,老大媳妇敢在老太太房里,把那些个说不出口的事儿嚷阖府都知道,如今倒白白地连累咱们闺女跟着受牵连,这叫怎么回子事qíng?”

  “你大早晨起来的,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苏泓坐在红木大理石面儿的圆桌前等着早饭,见苏文氏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顿脾气,只能耐着xing子问,“你若是想发作,总也畏让我知道原委不是?”

  苏文氏gān脆扯了帕子坐在桌前哭道:“我从嫁入你家门这些年,一直孝敬长辈,礼待兄弟妯娌,从来不争什么抢什么。我自己受累、受气、受委屈,我都认了,嫁jī随jī呗!可她们千不该万不该,争什么东西都要攀扯到孩子身上,礼儿招谁惹谁了,我就着一个姑娘,从小儿身子不好,我捧着护着养了这么大,不是来给她们随便作践的!”她本是八分假哭,谁知越说越是委屈,倒是当真哭得收不住起来。

  “唉,你有话好好说,哭什么?”苏泓叹气道,“礼儿不是好端端的在家?”

  苏文氏将事qíng一五一十地对苏泓讲了,最后没好气地说:“这就是你家嫂子做出的事儿!”然后又觉得自己话说重了,便描补道:“老爷,您gān脆把心思跟老太太挑明算了,这爵位咱们既然是不想要,何苦在这里头趟着浑水?您领了官职,咱们一家搬出去位得安安生生不好吗?”

  “爵位不爵位的,这都是爷们儿的事qíng,你管好后宅的事儿便是,前面的事qíng少打听cha言。”苏泓听妻子说起袭爵之事,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声音严肃地说。

  苏文氏见状一惊,半晌才问:“难不成老爷您是……可我进京前您不是说,不想要这个爵位的?”

  “都说了这些没你的事儿,问什么问!”苏泓被她再三询问弄得心qíng十分不悦,径直起身朝外边走边道,“准备一下,到周姨娘那边用早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把戏被揭穿

  苏文氏被他这态度气得够呛,心里虽然安安后悔自己刚才没沉住气,但老爷刚回来第二日早晨就去了姨娘房中,让她的脸面上如何挂得住,若是传到宅子里,必然是要惹人笑柄的。

  她这样想着忙起身出去想要服软劝回丈夫,却见半夏刚好从外头进来,正挡了要走的苏泓,正行礼道:“老爷,太太,今年中秋的时候,姑娘打发人采得半开的桂花,自己酿得桂花蜜,知道老爷最是爱吃,忙赶在早饭前打发奴婢给送来。”

  苏泓刚才也不过是一时生气,这会儿在女儿房里的丫头面前,自是抹不开面子,便又转身回房在桌边坐下,问道:“礼儿身子好些了?不好生歇着,还总惦记这些杂七杂八的,太劳神费力病可是不容易好的。”

  “奴婢定然会好生伺候姑娘,不耽搁老爷和太太用饭,奴婢先告退了。”半夏行礼回房,忍不住凑到苏礼跟前儿道:“姑娘还真是料事如神,奴婢刚一进屋就正迎面遇见老爷满脸怒气地往外走呢!”

  苏礼倚在榻上微微叹气,以前在南边儿的时候,苏文氏是最会曲意逢迎的,但这回入京后一直不顺,加上近段时日管家里的大小事项,总归是有些脾气见长,一时间还弯不过来,刚才见她气冲冲地走了,就觉得怕是要顶起来,便随便找了个由头打发半夏过去缓和,到还真让她料对联书雪挑帘子道:“姑娘,三奶奶来瞧您了!”说罢便把苏冯氏迎进屋来。

  “嫂嫂,本该我去瞧您的,您倒是过来瞧我了,这让我如何受得起。”苏礼见状忙起身,又招呼丫头们拿暖炉,上茶,随后便把人都打发出去,这才急着问:“嫂嫂,老太太那边最后到底如何定论?”

  “妹妹放宽心,我过来可不就是为了说这事。”苏冯氏笑着道,“老太太派来的婆子查探过,锦之姑娘不审完壁,腿上更没有大奶奶说的什么牙,什么伤痕……”苏冯氏当着未出门的小姑说这些,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关键处就含混过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无名指的束缚 宅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