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梦姗直觉地想挣脱他,可是,他坚如钢铁的手指扣紧着她的肩,令她动弹不得,
她佯装勇敢地说:“你何必要问呢,我早已经回答过的,你傲慢、自大、小气……”其余的话,自她唇边逸去。
贺文轩看上去好吓人,贴得她好近,灼热的气息吐茌她的颊边。她不由自主闭上眼,语声间断嗫嚅:“贺文轩,你……放开我……放开我……”
贺文轩已经记不得他在气什么了,他只感到掌下身子的纤细、柔软,清眸生动、唇瓣粉红润泽,他好想耙她嵌进自己的怀里,甩力地吮吸住那颤抖的红唇。
于是,他qíng不自禁俯下身子……
“贺文轩,放开我……”她看着他放大的面容,仿佛有什么事快要发生,
她不由自主地轻呼出声。
贺文轩眷恋的扫视着她因惊慌而显得楚楚可怜的小脸、轻颤的长睫,害怕而缩紧的双肩……他轻轻地放下她,松开手。低哑苦涩地说:“不要怕,不要怕,我什么也不会对你做的。如果你执意嫁给冷炎,我……会祝福你的。我……们停战吧!”
她的眼晴再次回到地面,蓝梦姗发觉自己竟然双腿发软。听到贺文轩低不可闻的低语,她讶异地抬头看他,心里面突然掠过一丝悲凉。
有脚步声自远而近。
“文轩,让你久等了!”冷炎笑着说,“你找到梦姗啦。你们怎么了?”他询问地看着表qíng不自然的两人。
“没有。”贺文轩快速否认。“我看看子樵去。”他气势奔腾地越过两人。
冷炎眯起眼。打量着蓝梦姗。“梦姗,你还好吗?”
蓝梦姗恍惚地说:“我应该……很好吧!”
贺文轩说要祝福她。还说要停战,她当然好了……
第43章
说盟说誓,说qíng说意,动便chūn愁满纸。
不茶不饭,不言不语,一味供他憔悴。
相思巳是不曾闲,又那得工夫咒你。
在王府中窝了两日,蓝梦姗又坐不住了。
“冷大哥,你书房里都是兵书、史书,连本诗词、杂记之类的都没有,我今天想去街上买点书。再买些笔墨纸砚。”早膳后,下人们撤去碗筷,蓝梦姗对冷炎说道。
冷炎瞟了眼外面一天的冷雨。
雨是从昨晚下起的,一场秋雨凉一更。今早的天气明显就比昨天冷了许多。西京城地处盆地之中,冷得极晚,下雪不多。
“一定要挑今日吗?”他记得大夫叮瞩过她冻不得、捂不得。
蓝梦姗点点头,仿佛看穿他的心思,“我有穿许多衣服,而且我只逛一下书店,然后再去万福戏院看场戏,江班主那天离开时,盛qíng邀请过,我退却不了,我也想去看看我那位亲亲表姐粉墨登场。” 说到最后,她有些气鼓鼓的。
冷炎不易察觉地怔了下,“梦姗,看戏归看戏。不要对江班主说些什么,他和你大姐的事己经过去了。”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心眼的孩子。”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冷炎温柔地抱了抱她。“即使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也会当我多生了一个女儿。”
蓝梦姗脸一红,“冷大哥哥没喝酒就醉了吗,什么呀!”
“梦姗,你才十六岁,是有点小。但是要慢慢地接受我将是你夫君的事实,要心里只放我一个。”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抚摸着她如水的发丝,“同样,我这一生,也会只爱你一个。”
她躲闪着他灼热的眼神,有点慌乱,也有点心虚?
心虚什么呢,长这么大,她只接受冷大哥的拥抱和亲吻,又没朝三暮四,只是偶尔脑子里闪过某个人的身影。
闪过,并不代表是思念,也有可能是怨恨呢!
静寂,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时间好象停止了。
他看着她的蹙眉、脸红、眼神迷离,心被谁紧紧揪着、拧着。
此时,她在想着谁?
“梦姗,如果你做不到。就早点告诉戒,我会放手的,哪怕我痛死。”修长有力的手指缓缓握成了拳。
他屏息等待,胸口爆裂般的压力bī他呼出长长的气。
“冷大哥真的喝醉了。”蓝梦姗喃喃低语。小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很失望?”
“没有,你总是带给我无数的惊喜、丰富着我枯燥无味的人生。”
“那gān嘛说这些呢?冷大哥,我们都这……样亲近了,不是想嫁你,难道你认为我很随意吗?冷大哥俊逸非凡、气宇轩昂。
你不知道你是全南朝的姑娘家心目中的佳婿人选吗?我也不知我哪里修来的福气,冷大哥居然喜欢上了我。”
这是实话,他对她的爱来得好突然,起源于他的一句“投缘”。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只要梦姗认为我是她的佳婿就好了”冷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迅雷不及掩耳地啄了下她的樱唇,“早去早回,别贪玩。”
“嗯,项……项侍卫呢,让她去准备马车。”她的腰仍被他的长臂久久扣住。
“她一个粗人,让她进书店、看大戏,还不要了她的命,让红袖陪你去,我看你挺喜欢她的。”
“我随便啦!”蓝梦姗掩饰住心内窃喜。
一帘烟雨中,轻便的马车徐徐出了王府,驶上大街。
红袖趴在窗户边,目不暇接地张望着街景,蓝梦姗闭上眼假寐,那一天在夫子庙里发生的一切如云雾翻滚而来。
江子樵没有看错,当她走到巷子尽头时,突然冲上来一个人,拿了块布巾捂住她的嘴,她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睁开眼时,看到谁在一个陌生的素净的小屋里,二姐笑眯眯地坐在chuáng沿边看着她。
“二姐?”她惊喜地跃起,抱住二姐。
二姐真的好端端的,而且变了许多。她穿紫色的碎花布衫,头上梳着妇人的发髻,脸庞丰润了些,笑起来很……柔媚,不再像从前那个风风火火的假小子,多了许多女人味。
“三妹。”蓝双荷激动得眼中涌满了泪水,抱着蓝梦姗又是亲又是搂的。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人端着一碗蜜茶走了进来,对着她抱歉地一笑,“三妹,对不起,当初qíng况有些特殊,我……怕你不相信我,只好用那种方式带你过来。”
蓝梦姗询问地看着双荷,“他是?”那个山贼?看上去真的满身匪气,只是这满脸大胡子,让她看不出来他的本来面目。
二姐原来喜欢这一类的,清瞳俏皮地眨个不停。
蓝双荷羞涩地瞄了一眼徐慕风。“三妹。我……成亲了,这是你的姐夫。
你第一天来夫子庙,我们就远远地看到你,只是你姐夫他身份……不允许我们可以明目张胆地招呼你,我只得眼巴巴地看着你和王府的人离开,回来哭了很久,盼望着你还能再来夫子庙。
蓝梦姗一时不能消化太多的事qíng的,“你成……亲了?那……为什么还要给爹爹写封信,说你被劫持,要我们带一万两银子到夫子庙赎你?”她恼怒地瞪着徐慕风,真是贼xing不改,得了人还想得财。
蓝双荷与徐慕风对视一眼,齐声回道:“我们没有呀!”
蓝梦姗从怀里掏出那封信,“证据在这。”
徐慕风拧着眉打开一看,沉思了好一会,说道:“这不是我写的,我……不可能这么笨,做出这种自投罗网的事。”
蓝梦姗不解。
“你……姐夫现在正被朝庭通缉呢,所以我才不敢与家里联系。”
“那你gān嘛要做个山贼,让二姐跟着你担惊受怕的。”蓝梦姗白了徐慕风一眼,可看到二姐小女人的幸福样,难听的话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不做山贼,怎么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徐慕风咧开嘴笑,很以自己的职业为荣。
“贫嘴!”双荷打了徐慕风一下。
蓝梦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爹娘整天为二姐失踪一事,愁得吃不下睡不着,我也是为你特地来西京城里,现在看到二姐……过得这么好,我……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可是,二姐,你们一直要这样子东躲西藏吗?”
“不,我想过几天带双荷出京,找个僻静的山村住下。”徐慕风爱怜地揽过妻子,
“你二姐她怀孕了。”
“真的吗?那…… 那我不是要做小姨了?”蓝梦姗激动得直嚷着,“二姐,你不要出京了,我去找冷大哥让他帮帮忙,看他能不能通融下,帮姐夫减免罪行,这样我们姐妹就可以常见了,我也能看到小娃娃。”
“不行。”徐慕风脱口说道,“冷炎不是别人,他是最不讲qíng面之人。”
“你也认识冷大哥?”
徐慕风撇开脸,不让蓝梦姗看到他眼中的神qíng,“我听说过他,他办事特别的认真,刚直不阿,哪怕是最亲的人呢,只要触犯了刑法,他都不会饶恕的,何况我范的罪又不小。你不要对他说起我,更不要提今天见到我们一事,不然我和你二姐就有可能活不到明天的。”
蓝梦姗吃惊地捂住嘴,轻抽一口冷气。
“别吓三妹,”蓝双荷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不舍地拉过蓝梦姗的手,“三妹,你别担心,虽然你姐夫是山贼,但他有能力给予我想要的一切,你也别因为我们而对冷王爷有所看法。我们各自在意的是他们的人,不是他们的身份,对不对?”
“三妹,那信笺一事,你对冷王爷提过吗?”徐慕风又问。
蓝梦姗摇摇头,“没有,我随他来西京,本想请他帮忙寻二姐,他一直都忙,我也不好启口,他只让那个项侍卫整天跟着我,象监视人一般。”
“你说项荣?”徐慕风被浓密的胡子遮住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
“你……也听说过项荣?”
“她是一个怪胎,自小恨生为女儿身。一直着男装。后来拜了位高人学艺,练就一身绝高的武艺,三年前,她参加朝庭的武举大考,夺得状元,但被人发现她实际上是女流,犯下欺君大罪,被押往刑场斩首,是冷炎向皇上求qíng,要下了她。从此,她便成了冷炎身边最贴心的侍卫,也是最可怕的杀手,杀人不眨眼。冷炎最慎重的大事,统统jiāo给她做。”蓝梦姗突地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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