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打坐的蕾蕾,小声道:“娘被父君带走了。”
“我知道——”蕾蕾依旧闭着眼,毫不意外地应了一声。他面上并没有笑容,可眉梢却有着
狡黠的,只是将话说得轻描淡写:“父君让娘受了那么许久的苦,说什么也不能太便宜了他
……今天姑且算是给他点甜头……明天——”拖长了尾音,他撇了撇嘴,并不说什么,只是
重重了哼了一声,以示自己已经记下了帐,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哼!”
芽芽闻言,幸灾乐祸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啧啧有声的叹息:“父君真可怜……哎……”叹
息到后来,他从衣袋里摸出花无言为了不娶紫苏而贿赂给他的葵花籽,塞进嘴里,嚼得津津
有味。
一直没说话的苗苗从蒲团上一跃而起,飞快地将门给掩上以杜绝隔墙之耳,这才笑眯眯地向
蕾蕾道谢:“蕾蕾,倒要多谢你,若不是你这事,想必父君不会轻易答应我和小师伯的事
——”
据说小师伯因她的纠缠而动了怒,却又不能在她面前发泄,暗地里给了父君不少压力,而父
君这次违着心的一番许诺和应允,估计也是被蕾蕾给bī得无计可施了——
“父君有求于人,自会就范,你能有此契机,也是因缘际会。”蕾蕾睁开眼,几乎不见痕迹
地淡淡一笑,言语之间的老成与自己的外表完全不搭调。摇了摇头,他把话说得云淡风轻
:“不用谢我,下一次,还有要劳烦你帮忙的时候……”
苗苗笑得像一朵绽开的花儿,那讨喜的脸儿粉扑扑的,像是染了胭脂一般,只是拍着胸口信
誓旦旦:“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哎,这算不算有什么样的老huáng瓜,就有什么样的小扁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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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色被平生给“挟持”着,本以为他是有什么事要对她说,却不料,他这一去,去得恁地的
远,竟然带着她一路出了紫微垣,腾云驾雾直往东极鄢山而去。
站在鄢山脚下,抬头望着那漫山遍野实实在在盛放的转日莲,千色免不了惊愕。huáng昏的暮色
之中,那金huáng色色泽如同再造了阳光,将温qíng漫过无边的荒凉与冰冷,留下彼此牵挂的藤蔓
,在无尽的生命长河之中变成了一种依依不舍。
不知不觉地,趁着千色惊愕的瞬息,平生的眼睛温柔的眯起来,属于男xing的修长手指忽然毫
无预警的缠绕上她的腰肢,把她向前一带,千色没有防备,就这么被他揽在胸前,只能勉力
地双手一抵,撑在他的胸口。
视线相对的瞬间,惊心动魄的làngcháo在彼此的眼中浮现。
“这才是我为你种下的转日莲……”他的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她微凉的双手也包裹在他的
掌心里,细细地摩挲着,薄唇靠近她的耳际,缓缓低喃,声音低哑浑厚。尔后,他执起她的
手,搁在自己的胸口,透过层层衣料,掌下,他的心在胸膛中沉稳而有力地搏动着,像是可
以透过她的手心,震撼她的血脉,也撼动她的心扉:“你还记得么,你当初替我做了一身喜
服,而我,也把那凤冠给做好了,单等着你回来……你戴上那凤冠,我穿上那喜服……”
千色静静地对视着他,没有作声,只是伸出手,将他的另一只手执了起来,放在自己的面颊
上,覆盖着那微凉的肌肤。她不自觉地紧紧倚着他,很柔软地浅浅笑了一笑,眼中一片潋滟
,只觉着隔得太近,他的一缕发丝顺着他俯下来的肩颈飘垂下来,吻在了她的右颊上,极细
碎地轻痒,带着点缠绵。
“是不是看着我,觉得我有点陌生?”平生自嘲地笑了笑,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越发将她
搂得紧了。手指极轻的抚摸着她的脸,胸膛中跳动的是一颗如此不安分的心,那种欣喜若狂
的亢奋,如同生来便缺失的一半突然寻回,将那已经空虚太久的地方瞬间填满。
是呵,她心里记挂的一定是青玄,否则,便不会对蕾蕾那般的看重,而他,当初似乎并没有
做过什么让她高兴地事——也不知她看着蕾蕾的时候,是不是把蕾蕾当成了青玄……
这样想着,平生的心里冒起了酸溜溜的泡泡!
他那一声叹息来得实在太过绵长而感慨,不由颤人心魄,叹息的尽头,千色只觉得自己似乎
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紧紧裹住。“傻瓜,怎么会陌生呢?”她的眼睛是低垂的,并不看他
,睫毛细密地覆盖出了一片浅淡的yīn影,勾勒在脸面容的深处。她的容颜,一半映着暮色余
晖,另一半却映着转日莲的金光,两重光亮汇合到了一处,反而有了一种异样的释然:“你
不是说过的么,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都是我的小郎君。”
“那你为何时时看着蕾蕾,瞧也不瞧我一眼?!”平生紧紧搂住她,话里全是醋的酸味,把
脸埋进那密密的青丝间,压抑着呼吸,将头轻轻靠在她的颈窝处,嗅她身上那浅淡而熟悉的
香味。
千色被他的言语给弄得哭笑不得,只能摇着头企图推开他:“平生,你可是堂堂的北极中天
紫微大帝,竟与儿子也这般斤斤计较?”
“那又怎样?你是我一个人的!”他极难得地释放出了收敛许久的任xing与孩子气,只管搂紧
她,附到她的耳边低吼,尔后暧昧地咬着她的耳珠子,硬是紧紧勒住她的腰,箍了她在自己
的怀中,怎么也不允许她挣脱:“哪里有为了陪儿子而冷落了夫君的娘子?你以后,只能同
我睡!蕾蕾要是再敢纠缠,我就送他去勾陈上宫学艺,没个万把年,不允他回来!”
说着这话时,平生在心里发着狠,已经下了十二分决心,不管蕾蕾以后有没有不知好歹地纠
缠,总之,他已经受够了,回去就派云泽将那小兔崽子给送到勾陈上宫去,让天生好好地修
理那混小子一番,以儆效尤!
个死小子,敢和你老子斗?!
你还太嫩了!
“可你以前不是不愿同我一起睡么?”千色微微蹙起眉,似乎是想起了以往的什么事,有点
忍俊不禁,却又偏偏忍住笑,故意极认真正色地开口,看不出打趣的成分:“你曾经亲口说
过的。”
“我几时说过!?”平生登时有些傻眼了,脑子里的筋瞬间打了几十个结,也没理清自己究
竟是几时说过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混账话。
“你不记得了么?”千色故意认真地看着他的眼,在他错愕的神qíng下,一字一字详详细细地
给他提示:“当初在染绸镇的客栈里,你亲口说过,死也不同我一起睡,还妄图爬窗逃走
!”
“你听错了!”有了这番提醒,平生也忆起了当初的丢脸事,顿时有些羞恼了,死也不肯承
认地狡辩着。他低低地笑着,先是撩起她的一绺发,放进口中轻轻啃咬着,尔后又企图分散
她注意力,亲吻着她的颈项,唇齿紧紧贴上她剧烈起伏的颈窝,用低沉的言辞在她耳畔,肌
肤,发间,颈上,拭不清地徐徐逗弄着:“你记错了!我那时说的分明是,我死也不同你分
开睡!”
“你又狡辩。”千色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试图推开他,言语中多少有着些不满意:“总是
这般,说过的话不记得,即便记得也不肯承认。”
早前,他也曾说过,她就像他的娘一般,可后来,他也是这般狡辩,说她听错了,自己说的
分明是“娘子”!
真是无赖得够无耻的了!
“你!”却不料她这言语并没有别的言外之意,而入了平生的耳却偏巧戳中了他的隐痛,气
得他抱紧她便往地上一滚,两人瞬时便滚入了那转日莲的花丛中,被茂密的转日莲给遮住了
。几个翻滚之后,他将她严严实实地压制住,笑得匪气十足:“好!要同我算旧账了是不是
?你那时也亲口说过,待我发育完全了就——”故意不说下半句话,抓住她的手,他不规矩
地引着往那不怀好意的地方探去,嘴里还调侃着:“如今,你看我算不算发育完全了?”
千色被他这番大胆的举动给羞得满脸通红,使劲从他的掌中将手给挣脱出来。“光天化日之
下,你正经一些罢——”她低声斥着,可他不规矩的另一只手却恰好摩挲着她白皙的颈项。
那指茧粗糙的触感,有着加倍的刺激,让千色不由颤抖,禁受不住地螓首微摇,想避开他亲
昵的摸索,他却不肯轻易罢手。
“别怕,我只是想抱抱你……”他盯着她看得有些痴了,黑眸紧盯着她,仿佛一生都看不够
。模棱两可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他俯下身,以吻封缄她的唇,缓慢的、火热的、深深的吻着
她。在他的吻下,千色如小动物般无助喘息着,整个脑子昏昏沉沉,记得这话似乎也是句不
对劲的话,可却已是被胁持着上了贼船,无法细想究竟是哪里不对。
他一寸一寸亲吻着她的面容,手指缓缓梳理着她的发,单等那白皙的颈项luǒ露在眼前,便毫
不客气地将炙热的唇舌印了上去,缓慢下移,沿着那细致的线条往下啃吻着。千色低低喘息
着,因为他的大胆抚触与亲吻,发出低低的惊叫,红唇抵靠着他的颈,因为难以承受的触碰
,呵出如兰般的轻吟。当他的手探入她的裙内,曾经激qíng缠绵的记忆便从脑海深处全然冒了
出来,她顿时明晰了他的企图,灼热的肌肤及气息包围着她,关于他的一切,全都热烫得像
是火焰。她满脸通红地想要推开他,心跳愈来愈快,像是失去曲调的琴声,变得一片凌乱。
“平生,不行,这么幕天席地的,你——”她红着脸,怎么也推不开他,感觉他的舌轻轻的
在她敏感的颈上游移,快感像是闪电一般击中她,令她的身子不断颤抖,而她只能紧紧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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