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能做什么。
“师父放心吧,此行去到了玉虚宫,青玄只会给您长脸,绝不会有那丢人现眼之举。”虽然言
辞铮铮地做着保证,神色坦然自若,可他心里却已是无声无息掀起了跌宕的波澜。
这一次上西昆仑,他是不屑也懒得与那风锦生隰的,所以,师父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会有什么不
谨慎之处。若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他也放得下身段,至多不过垂眸作揖唤那风锦一声“掌教师
伯”,就算是给足了其面子与台阶了,至于要怎么当面腹诽,那可就随他的意愿了!
谁让那风锦伤了他的师父!?
反正这六界之中不是也有甚多道听途说的流言,句句均暗示他是师父养了暖chuáng的小男宠么?事
到如今,他倒并不反感这些虚假猥琐的传言了,反倒时时一边津津有味听那些不知真相的散仙绘声
绘色地描述细节,一边还暗暗欣喜得意。虽然于师徒辈分上头颇不合适,若较起真来,自己博得的
身份也不怎么光彩,可不管怎么说,这样一来,至少在众人的眼中,他与师父也得上算是一对了。
所以,见到了风锦,他定会做到对师父无微不至,处处贴心,讲个小男宠的角色给扮得尽善尽美,
以此印证那些传言,好好地碜一碜那高高在上的负心人!
那厢,千色并没有料到自己这平日里乖巧聪慧的小徒弟,满脑子正在打着怎样的小九九,只是
略略点了点头。尔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语出淡然地提醒着:“你也知道,师父在外头的名声不
太好,若是有人借故挑衅,你也要忍气吞声,绝不可仗着自己的本事好勇斗狠,图惹事端。”
千色虽然说得隐晦,可青玄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言语中的含义,一股难以压抑的愠怒已经随
之而起。
“师父都不屑和那些三姑六婆斤斤计较,青玄又怎么会理会那些无聊的挑衅?”勉qiáng地借言语
qiáng抑下那愠怒,他平静地抬眸,眼里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可心里却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师父虽然总
是我行我素,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可他却不能不在乎。若是此行真的碰上了那满嘴胡言乱语嚼舌根
的家伙,若是对师父有半点不敬,他即便不当众撕了那人的嘴,也定会给其留下个生不如死的教训
!当然,这些恶毒的想法是不能表露出来的。他不动声色地一边磨墨,一边在心里设计着无数种教
训的方式,嘴上还能淡然地应着:“师父莫要想太多。”
“若是这样,便就最好。”千色俯身继续抄经,那浅浅垂着眼眸被睫毛的yīn影覆盖了,那如玉
的颈项慢慢垂下,若锦缎般光亮的发漫过了腰际,尖巧的下巴以一道jīng美的弧线溶入纤细的脖子,
就连清冷动人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师尊得道甚久,若是你有机缘能留在玉虚宫,跟在师尊左
右,得他点化,自然受益匪浅——”
她的话初听起来,似乎字字在qíng在理,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青玄素来听她说话都是双耳直树
,甚为机敏的,顿时便听出了点不对味的疑惑来!
“等等!”他低低地唤了一声,打断千色的话,唇和眼角都有些止不住地颤抖,就连牙齿都似
乎打了结,发声变得格外艰难,qíng思万缕在心尖缠绕,身心都如撕裂开来一般,似乎是一直以来惧
怕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了眼前。默然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开了口,就连素来清亮的嗓音也带上了
一丝暗哑:“师父此行带着青玄一起,莫不是打算要把青玄扔在玉虚宫不管了?”
他素来是什么都不怕的,先前没有遇到师父之时,即便是遭践踏被凌nüè,他也认命得毫无怨言
。可而今,尝尽了世态炎凉,看尽了人qíng冷暖,他深知,这世上,唯有师父待他最好,即便是早已
过了那需要寻求倚靠的年纪,可他仍旧不得不承认,他在心里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师父的。
若师父真的打算要将他留在玉虚宫跟着师尊修行悟道,自己一个人回鄢山,那么,他宁肯一辈
子毫无长进,只愿留在这鄢山之上,为师父研墨!
“为师怎么丢下你不管?”千色觉察到了他言语中的不自然,暗暗叹了一口气,知他心底到底
还是未褪青涩与依赖,便就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算作是抚慰:“别作这些无谓地担心。”
青玄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他也听出了千色言语中某些暗示的意味,知道师父这一次带他上西
昆仑定然是有所打算的,一时也没能思索出什么好对策,便也就退而求其次,只愿先得一个口头上
的保证:“那师父是打算也同青玄一起留在玉虚宫咯?”
其实,他心里也是有些不自在的。师父若是真的答应了与他一起留在玉虚宫,那么,他与师父
固然是不会分开,可师父便势必会常常与身为掌教的风锦不期而遇。说实在话,依照师父的xing子,
他倒也不是担心她会去吃那回头糙,只是不希望她触景伤qíng,时时面对那负心汉,qiáng作无谓。
这样想着,他便就打定了主意,凡是收敛锋芒,绝不做qiáng出头惹人注目的傻事,最好让师尊觉
得他资质平平,不是什么可造之材,那便就再好不过了。即便是迟些日子才能修成仙身,那他也认
了。
反正,他也是为了师父,才修仙的!
“若真有那样的契机,你留下了,为师自然也会留下的。”千色应了一声,算做保证,尔后便
搁下手里的láng毫,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青玄,你近日有否觉得身子有什么不舒服之处?可有
腰膝软弱、筋骨酸痛的迹象?”一边说着,她一边伸过手来,握住了青玄的研墨的手!
那一瞬,青玄傻了,胸口一窒,思绪突然被被一抹一闪而逝的恍惚所惊扰!
师父的手无论四季都透着微微的凉意,而他的手心却是火热而温暖的。手被师父握住的那一瞬
间,冷与热骤然两相融合,青玄只觉得仿似所有的触觉都活跃到了那被师父握住的手掌上,就连心
也似乎是在指尖蹦跳着,一下接着一下。很快的,他便发现,师父握住他的手是在认真地切脉,他
便就屏住呼吸,脸已是染上了绯红,只觉得心跳得异常的厉害,好半晌才略略结巴地答了一声:“
没——没什么不舒服。”
“为师前些日子就觉着奇怪,你为何洗被子洗得越来越勤,却不知,你最近一直在尿chuáng。”千
色细细地切着脉,瞳眸淡睨,眉梢上挑,可言语中却透着关切:“若不是今日为师随口问了问ròuròu
,只怕还不知你有这迹象。”
听千色提到“尿chuáng”一事,青玄的脸顿时红了个底朝天!
“哎!师父,没,我没尿chuáng!”他总算是知道师父为什么突然为他切脉了。一时之间,他想要
解释ròuròu所谓的“尿chuáng”的真正含义,可是却又不知该要从何解释起。明明对那些缠绵旖旎的梦境
带着羞愧感,只觉得是在某方面亵渎了师父,想要把手给抽回来,可是燥热的身躯却又渴望被那微
微带着凉意的手所抚慰,两相矛盾之下,他垂下头,咽了咽唾沫,丹田有一股怪异的热气缓缓窜升
,脸颊、手心和全身肌肤没一处不是热得火烫,却只能期期艾艾,嗫嗫嚅嚅:“我,我只是——”
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如今长大了,为师也知道你有羞耻之心,所以才处处闷着瞒着藏着掖着。”千色也觉察到
了青玄的不自在,却只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哪里知道他如今已是满脑子的旖旎,这是正色道:“只
不过,你早年身子不好,虽说如今已没什么大碍,但这尿chuáng的迹象可大可小,若是一个不慎,为师
担心会引起下元不固,心脾两虚,肾气衰颓之症,只恐会落下病根。”
听千色说得认真,说得关切,青玄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再这么亵渎师父,可偏偏就抑制不住身体
的躁动了,感觉那诡异的灼热快速地窜遍了身体,来势汹汹地似乎即将要淹没理智、“师父,我真
的没尿chuáng!”他倏地抽回手,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举动来,急匆匆地便落荒而逃,一边
往外跑还一边喊着:“您别听ròuròu胡说八道!”
直到奔除了寝房,站在屋檐底下,青玄才敢呼呼地喘气,缓解满身的燥热与紊乱的心绪。
望着青玄的背影,千色哑然失笑,心里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
若没有记错,早年她四处游历悟道之时,曾在琅琊山近云峰上发现了不少百年何首乌,如今,
既是要去西昆仑,正好顺道去找找,将息将息青玄的身子。
当然,这一晚,不知是因着习惯成自然,还是刻意要掩饰那“尿chuáng”的真相,青玄依旧睡在千
色的寝房里。
躺在chuáng铺上,背对着师父,他默默注视着烛火在墙壁上的投影,只觉得师父静静抄经的身影,
越看越是绝美,如同一泓流泉,缓慢而温柔地脉脉淌过他的思绪。
他想要伸手去抚触,想要张开双臂却拥抱,紧紧地揽住,却最终只是静静地看着,专注地看着
。
这是他要一生守护的女子。
这也是他要用一生报答的女子。
他是人,他是仙,他的一生,于她而言,或许不过弹指一挥,匆匆一瞬。可是,若他能修成仙
道,那么,他与她的缘分,便就是永世永生!
与师父永世永生在一起,这是多么美的设想,美得令他瞬间便就被蛊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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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了ròuròu,青玄便同千色一道下了鄢山。
可是,才出东极,他们便就遇上了一个甚为难缠的家伙。
其实,青玄一向是不会用“家伙一词”来形容妙龄少女的,可是,也不得不说,这少女实在难
缠,而且,她缠着的是——
千色!
“请仙尊收凝朱为徒吧!”
从一开始地不顾一切跪倒在跟前磕头磕个不停,妄图以qíng动人,再到一路不死心的尾随,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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