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谢朝容就有了与韩琅文直接面对面说话的机会。
然后,她庆幸得意于自己的先下手为qiáng,在御学院见的那些贵族小姐,哪一个不对韩琅文心生爱慕。不过她从来不认为那些女子比得上她。
虽然韩琅文一贯严谨少言、端正而不苟言笑,对所有的女子都冷淡疏离,不过对于这点她不在乎,早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个会轻易动心的男子,不过她坚信她一定最终会打动他的。
可是,过了许久,她与韩琅文之间的关系依然停留在原地,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想起来关于他那个红颜知己的传闻。她有些着急。
她想,一定是她与他相处的时间不够多,所以她决定要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然后让他知道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是最温柔体贴的妻子……
谢朝容没有料到韩琅文会拒绝她,然后就离开京都去督修河渠去了。
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执意去了韩琅文的身边。
然而,即使她人一直待在身边。韩琅文也没有一丝丝娶她的念头,不管她做了多少死缠烂打的事。而他的心宁可一生空dàngdàng在那儿,也不会打开一个fèng隙让她进去……
谢朝容觉得她的心终于被伤透了。
她回到了京都,日日买醉。
一天宫中设宴,她喝得酩酊大醉,哭闹不休,谢朝华上前过来扶她却被她死命抱住,“放过我吧!韩琅文,你放过我……你的心是铁做的,就算不想喜欢我至少可以娶我!求求你,娶我吧,不然我这些年算都做了些什么呢!无论如何,我只求你给我一个名分……”
谢朝容崩溃痛哭,觉得自己不仅心碎了,更痛的是,连等同于xing命的尊严与骄傲也碎成灰屑了。
她为韩琅文发过无数次疯,流过无数滴眼泪,而最后一次,在韩琅文缺席的qíng况下,却是奏效了。
不管是什么办法,总之最后韩琅文同意娶谢朝容了,她终于如愿地嫁给了韩琅文。
不过就在他们成亲的当天下午,韩琅文便就离开了京都去修河渠。他将她迎进门,嘱咐管家一切都听夫人的安排,将府里所有的账务钱财都jiāo到了她的手里,可唯独没有jiāo给她上了锁的书房的钥匙。
然后,整整三年,韩琅文就一直没有回过府,即便被皇上叫回京都述职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连家门都未踏进过一步。她若是想找他,只能写信给他,而他通常只简短地回一两句话,绝对不会超过十个字。
曾经,谢朝容以为韩琅文这辈子喜欢的只有修渠,他不会喜欢上任何的女人,即便那个曾经令她感到危机的红颜知己,多年来也从未听闻半丝风声,没有女人可以进得了他的心,不过她是他唯一的妻子,这点就够了。
但是她错了。
三年后的一天,韩琅文突然回到了家里,她敏锐地感觉到韩琅文似乎有些焦虑,常常莫名地发呆,原本她以为是因为修渠的事qíng不太顺利,毕竟朝廷的拨款一向会被各级官员挪用。
可直到她见到了那一幕,才了然原来冷淡的韩琅文也会有那样柔和的表qíng,也会笑得那样坦然明亮,一双清冷的眼弯成半月,像两汪chūn水微微漾动,再不复一丝丝冷意。
这一切只因为一个人的缘故,谢朝华!
谢朝华差点因为一次内宫的争斗而离开皇后宝座甚至丢掉xing命,不过最后她好命地渡过了危机。那天她与韩琅文一起入宫请安,然后就见到了韩琅文的那个笑容。
她从前完全没有想过,只因他们两个几乎没什么机会见面,更不用说单独相处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qíng。
可那一瞬间,谢朝容明白她看见了真相。韩琅文那颗心的真相。
被背叛、被愚弄的怒火在胸臆里狂燃,这一刻。谢朝容又痛恨起谢朝华,把多年来对她的愤恨扩大的哇哦无限,觉得这个虚伪的女人如此的面目可憎!她竟然还亲自下旨赐婚,是要看她的笑话吧,她谢朝容的丈夫一心一意惦记的却是别的女人!
她决定了,她要彻底将谢朝华赶出他们的世界,这样她才能真正地得到韩琅文,她深信!
于是她暗中开始搜集谢朝华的点点滴滴,不过徒劳无功。可是无意中却让她发现了郗茂娴的秘密,当朝皇后的亲生母亲暗中培养死士,意图不轨,这个罪名也足够谢朝华受得了!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在她布置完一切,然后偶然故意泄露信息给京都府尹,可最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韩琅文!
那一刹,她几乎发狂!
后来的她。回过头想就明白了当时的自己,其实只是嫉妒地发狂。
在又一个烂醉如泥的晚上,谢朝容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第二天醒来,那个男人就信誓旦旦地说哪怕为了她身败名裂都要娶她为妻。而谢朝容只是冷眼打量着自己满是红印的**上身。
原来。其实,也并不是非要韩琅文不可;原来这世上,除了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上她的韩琅文。其他男人的爱是很容易就可以得到的。
韩琅文最终被流放去了很南面的一个海岛,那天他离京的时候。谢朝容去见了他最后一面。
“我偷人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盯着他的脸。想看见哪怕一丝丝的不悦。
“你想如何?”韩琅文依然平静,根本不在乎她刚刚所说的话。
“他说她愿意等我,哪怕一辈子不娶妻,他说为了我可以放弃功名利禄,带我远走高飞,只要我点头。”
韩琅文依然静默。
谢朝容冷笑,嗤笑自己到今时今日还心存妄想,许久的静默之后,她深吸口气,缓缓地说,“我可以保全韩家的名声,一辈子不改嫁,但是,我要你一句真话。”
“休书前几日我已托人带给你了,日后是否改嫁在于你自己的决定,无法作为让我答应什么的条件。”
谢朝容盯着他的双眸,“你拒绝我是因为猜到我会问什么,是吗?”
“抱歉,时间不早了,我要上路了。”韩琅文转身就走。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要问的是她,所以你不想回答,对吧!”她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嘶喊着。
韩琅文脚步没有停留半点,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朝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她怎么活了这么久还是这么笨,韩琅文怎么会对她说心里话,他一切一切的所有事qíng都与她毫无关系,他永远都不会对她吐露分毫。
她怎么还如此愚蠢,以为是韩琅文的妻子一切就会变得不同了?
真是太可笑了!
然后,她想开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她不想再为任何一个男人伤心。
离了韩家,肖睿给了她一个公主的封号,她肆意张扬,毫不避讳地将各种美男收在府中,男宠养了一个又一个,每个都对她千依百顺,体贴入微……
可是即便每个夜晚都有人相陪,即使放làng地让自己沉迷在肢体jiāo缠中,可总感觉身体的某个地方空dàngdàng地,无论如何都无法填满……
可是,谢朝华怎么可以死了!在她还活在这个世上,还没有见到她虚伪的面具被撕下的那一刻,她怎么就死了!
她咯咯咯地大笑,一个死了,一个远在天涯海角漂泊,而她呢,一个人继续活着……
***
“把你的影子加点盐
腌起来
风gān
老的时候
下酒”
夏宇。<甜蜜的复仇>
***
想着不能再断更了,太对不起大家,所以怎么也要写一章出来,虽然过了凌晨算第二天了,不过这章算昨天的,今日还有一章。
☆、卷三 风云篇 第一章 破釜沉舟
卷三 风云篇 第一章 破釜沉舟
不知肖睿用了什么办法,总之谢家没有来问他要过人,而那个唯一来要过人的韩琅文,名不正,言不顺,徒劳而返。
肖睿此番是因为袭中山王爵入京谢恩,不过他好似并不急着进京,在东平已经住了好些日子,都还没有动身的迹象。
谢朝华被安排住在了西苑,而自从那日之后她再也没见过肖睿。不过她并不焦虑,这样将人撂在一旁不问不闻是他前世就惯用的手段,目的就是让人先自乱方寸。
所以,既知其用意,谢朝华这几日过得可算是自得其乐了。
谢朝华喝了口茶,将茶杯递给一直站在边上的翠儿,见她皱眉的样子,不知在为什么发愁。
“怎么了?”
“王爷把小姐撂在这儿不闻不问的,算怎么回事qíng呢?”
原来她在愁这个。
谢朝华懒撒地靠在窗口边,“偷得浮生半日闲,有人供吃供住的,这日子过得岂不悠哉。”
“谢小姐还住得惯吗?”屋外传来一声清亮好听的声音,翠儿与谢朝华一齐转头看去,就见门口走进来一个容貌艳丽标志的女子,看她装束打扮应是个体面的丫鬟。
谢朝华看见这女子,有瞬间的恍惚,那是福姐儿,老王妃跟前得力的大丫鬟,此次应该是肖睿上京,老王妃不放心特意派了她跟着伺候。记忆中,福姐儿可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儿,前世里。她仗着在老王妃跟前说得上话,连后宫那些个嫔妃娘娘都不太放在眼里。当然,也包括她谢朝华在内。
福姐儿明眸一扫谢朝华跟前摆开的茶具。“哟!谢小姐可真有闲qíng逸致哪!”
翠儿听她这样讲话,脸色就不太好看了,淡淡地道:“反正闲来无事,这堂堂中山王府也没个待客之道的。”
她听翠儿这么说,明眸一掠,轻扯嘴角,“我们王爷可是大忙人,可没空整日陪着闲人làng费时间。”
谢朝华想,福姐儿这脾xing可一丝都没有改。
此时翠儿已经变了脸色。扬声道:“请问这位夫人如何称呼?我们姑娘是你们王爷用八抬大轿请来的客人,不过整日在府里打扰总也说不过去,可王爷是做大事的人,我们也不好轻易求见,夫人若是见得到王爷,那还请劳烦夫人在王爷面前代我们姑娘道谢致意。”
这话说得客气,可这一声一个夫人明显是翠儿故意如此说,凭翠儿的眼力,又如何会看不出福姐儿是个丫鬟呢。
福姐儿瞟了眼翠儿。眼里透出些锋芒来,但转瞬即笑,“哟,这是说哪里话?我一个下人。哪里敢让妹妹称夫人?至于王爷想见什么人,岂是我能自作主张的?”
谢朝华见翠儿就要发作,拉了拉她的手。对福姐儿说,“那敢问尊驾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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