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此时还不知道在伏威将军府发生的事qíng,可是他知道郭诚是个什么东西,暗想道:“必是郭诚这王八蛋yù行不轨,才招来祸端。”
“哦,郭二公子的肋骨断了,这可了不得,huáng大夫,郭二公子的qíng况如何啊?”赵天翼单刀直入的问道。
huáng大夫有一说一,很诚实的说道:“回王爷的话,郭二公子jīng神气血都已经消耗殆尽,他的身体无法承受任何药材,小人医术不jīng,无法救治郭二公子,正因小人不愿耽误郭二公子治病的时机,威国公爷又不肯答应,便僵在了这里。”
赵天翼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威国公,这便是你的不对了,人huáng大夫说了他治不了郭二公子,你何必qiáng求,还不快些另请高明,免得耽误了郭二公子的病qíng,听说郭二公子下个月就要成亲,府上可得抓紧给他瞧病了,要不然到时候可是会让人取笑的。”
威国公被赵天翼刺的说不出话来,明明赵天翼的话里透着讥讽之意,他却偏偏无法发作,只得尴尬应道:“王爷所言极是,下官这就着人请太医。”要说威国公也够倒霉的,一日之间傅城垣和赵天翼这对郎舅训了两回,还都训的他有口难言,这个年过的,威国公就没有一天顺心过。
有了赵天翼的gān涉,威国公也没法子再bī着huáng大夫给郭诚治病,一行人忙忙走了。huáng大夫走到赵天翼面前长躬到地,赶紧说道:“谢王爷为糙民解围。”
赵天翼笑道:“huáng大夫言重了,不过小王建议huáng大夫最好出京避一阵子,也免得多生事端。”
huáng大夫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唉,真是无妄之祸,小人只想本本分分的做个好大夫,却……”
赵天翼笑道:“其实huáng大夫医术高超,何不去考太医呢,若是huáng大夫有心,小王可以举荐你。”
huáng大夫摇头笑道:“多谢王爷的好意,小人素来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若真做了御医,便没法子为这些穷苦之人看病了。再者说,小人都已经是抱孙子的人了,于名利早就看穿,不想了!”
赵天翼笑道:“也罢,人个有志不可qiáng求,huáng大夫,日后若有为难之处,便到晋王府来找小王,小王多少能帮上些忙的。”
huáng大夫笑道:“那小人便先谢过王爷了。”
赵天翼笑笑,命家人奉上一百两银子,笑着说道:“今天冬天特别冷,这是小王的一点心意,huáng大夫拿去,买些药材救济百姓吧。”
huáng大夫也不推辞,只道了谢收下银子,他常年施医赠药的,手头上并不很宽裕,赵天翼给的银子正好能派上用场。huáng大夫正准备架上大锅煮生姜羊ròu汤,让过往的贫苦百姓都能一碗,也好暖暖身子。
赵天翼看着huáng大夫收下银子,方才回轿中坐定,起轿回晋王府了。huáng大夫看着轿子远去,点头叹道:“这晋王爷倒是位难得的好王爷啊,心里还装着百姓。”
再说威国公先派了郭信去请吴太医,大年节里的,太医也要过年,而且这位吴太医又是太后极为相信的,因此威国公请他,不能只派个下人,必须得有郭信亲自登门求医才行。威国公他们回到威国公府之时,郭信也把吴太医请来了。
吴太医一看郭诚的样子,先就倒抽了一口凉气,上回来给郭诚看病,郭诚只是印堂发青,面色黯淡,可是这一回郭诚是印堂发黑面色cháo红,竟然透着一股子回光返照的意思。吴太医心中暗自吃惊,他纳闷的想道:“不能这样啊,我那药虽然药效慢,可是固本培元也是极有效的,就算不会让郭二公子痊愈,也不能加重他的病qíng啊?”
吴太医也顾不上和威国公寒暄,先上前给郭诚把脉。一试这下,吴太医双眉紧皱心底冰凉,只生气的问道:“国公爷,二公子除了吃下官的药,可还吃过别人的药?”
威国公被吴太医问的有些尴尬,倒是郭信在一旁说道:“家母见二弟身子总不见好,便寻了民间大夫给他开了些药,二弟用过之后,jīng神倒见好了许多。”
吴太医怒斥道:“糊涂!江湖游医之药岂可轻用?二公子这病,下官没本事治,府上另请高明吧。”
但凡做大夫的,都有些个唯我第一的脾气,而这个吴太医,更是傲的不行的一个人,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医术天下无双,连华家父子都不如他,现在威国公府摆明了宁可相信江湖郎中也不相信他,这让吴太医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这脾气一上来,说话也不中听了,语气也生硬的吓人。
威国公夫人心挂郭诚,一直在屏风后头等着,一听吴太医之言,忙冲出来叫道:“吴太医,都是我糊涂,求你一定救救诚儿吧!他才十七岁啊!”
吴太医双眉紧皱,冷冷说道:“二公子服食了大量用柯麻叶制的药,这种药会激发人体的潜能,使病人看上去仿佛痊愈了,实际上是过度调动了人体的元气,这人一伤了元气根本,还有什么指望,从今往后,只用人参鹿茸吊着二公子的命吧,下官无计可施了。”
说完,吴太医向威国公拱手道:“国公爷,下官告退。”
威国公夫人傻了眼,郭信忙问道:“吴大医,这人参鹿茸怎么用,您总得给个说法吧?”
吴太医冷冷道:“每日一斤人参煎汁,分三次服用,鹿茸一日一两,碾碎用人参汁送服。”
郭信忙问道:“那要吃多久?”
吴太医冷冷道:“活多久吃多久,看二公子的造化罢了。”
郭信忙又问道:“二弟的肋骨断了,有药可用么?”
吴太医极冷>淡的说道:“反正二公子从今往后也不能下chuáng了,用不用药的也无所谓,只躺着静养几个月,也就长起来了。”
郭信还要问,威国公却bào喝一声道:“够了!信儿,送吴太医回府。”
郭信没敢再问下去,把吴太医礼送出府,威国公夫妻两个看着躺在chuáng上的郭诚,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郭诚再不学好,也是他们的儿子,是太后最宠爱的侄孙子,现在却……
威国公忽然重重一拳砸到桌上,恨声怒喝道:“傅城垣,我与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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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二更
第一百二十一章中
威国公夫人被威国公很吓了一跳,忙抚胸惊呼道:“老爷,您说什么,诚儿是被傅城垣害的?”
威国公怒道:“诚儿落水,是傅城垣把他捞上来的,还替他拍背控水,除了他,再没有任何人接近过诚儿,诚儿肋骨断裂,必与他脱不了gān系。”
威国公夫人的脸都气的变了形,只扯着威国公的袖子叫道:“老爷,您可要为诚儿做主啊,不能就这么算了,明儿您去求太后姑母吧,求她为诚儿主持公道,重重惩罚傅城垣。”
威国公心里正烦着,没好气的从威国公夫人手中抽出衣袖,怒道:“糊涂,我有证据么?我说的只是我的推测,那傅城垣自然不会认帐,你让太后姑母怎么为诚儿主持公道。你别忘了,因着郭宜宁之事,太后姑母心里正怨着我们呢。”
威国公夫人急道:“是郭宜宁自己不争气,她还是太后姑母亲自调教的,与我们有什么相gān,总不能把她的事也算到我们的头上吧,太后让我们认了她做女儿,我们也认了,色色也没有亏待过……”
“住口!”威国公怒吼一声,威国公夫人的愚蠢让他极为生气,而且此时郭诚还半死不活的躺在chuáng上,威国公的心qíng极度糟糕,只怒吼了一声,吓得威国公夫人张着口不出声,只愣愣的看着威国公,自从她和威国公成亲以来,这还是威国公头一次这么吼她。
威国公这一吼,倒把威国公夫人的脑子吼清醒了,她忽然问道:“老爷,诚儿与傅城垣并无过节,傅城垣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对诚儿下毒手?”
威国公怒道:“不都是你养的好儿子,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拿傅夫人和青楼女子相提并论,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傅城垣怎么可能不对诚儿下毒手?你说,这种qíng形让太后姑母怎么做主?傅城垣伤了诚儿,我们没有证据,可是诚儿当着满堂宾客说了那样的不经之言,在场的可都是人证。”
威国公夫人哭了起来,呜呜的说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威国公恨恨的说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此事我以后自有计较。傅城垣,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威国公夫人没有心思去问威国公会怎么对付傅城垣,她现在只想着怎么样能治好郭诚,虽然吴太医说了那样的话,可是身为一个母亲,但凡有一线希望,她也要尽全力去救自己的孩子。
“老爷,朝堂上的事qíng妾身不懂,妾身只知道要保住诚儿的命,方才吴太医说的方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妾身瞧着他象是在说气话,不如再请位大夫给诚儿瞧瞧。”
威国公皱着眉微微点头道:“吴太医的脉案虽好,可人太傲气,方才他的说气话的确不足为信,若是能请动老华太医就好了。”老华太医早已经致仕,平日里不为任何人瞧病,当然,给青瑶瞧病那是例外,而且是秘密进行的,外人并不知道。
“如今皇上的脉都是小华太医请的,老华太医已经不给人瞧病了,咱们家和华家也没有什么关系,老爷,不若请太后姑母……”威国公夫人不太有底气的说道。
华家只忠于皇上,对于郭太后,华家根本不买她的帐,从前郭太后还是郭贵妃的时候,为了与先皇后别苗头,便想让老华太医为她诊脉,却被老华太医顶了回去,而先皇居然也没有降罪于老华太医,郭贵妃当了郭太后,老华太医已经致仕了,连皇上都不会打扰他的清静,郭太后深居宫中,想找老华太医的麻烦也极不容易。其实更重要的是,华家三代都是掌管太医院的院判,郭太后也怕华家搞鬼,葬送送了她的老命。因此对于华家,郭太后一直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只要华家的人不招惹她,她是绝对不会动华家一指头
对于郭太后对华家的态度,威国公夫人心里也清楚,因此说话便没有底气。可是威国公夫皱眉想了许久,对威国公夫人说道:“也未必就请不动老华太医。诚儿是我们的儿子,可也是他伏威将军府的孙女婿。夫人,你立刻再去韩家,请韩老将军出面请老华太医为诚儿治病。”
威国公夫人闻言却摇头道:“老爷,只怕请不动的。方才在韩家,静儿竟然闯到了韩青云的院子里,还被赵天朗冯和民华金匮带着小厮们堵了个正着,而且,我们回来的时候,静儿对韩老夫人和他们家大小姐出言无状,韩老夫人动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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