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锦想着,便觉得头疼yù裂。
她已经没有勇气去同沈砚山或者沈苍苍分辨这件事qíng,终究是她四叔太疏忽了。
晏锦闭了眼,对宋月道,“多谢,我歇一会!”
宋月见晏锦这样说,便伺候晏锦歇下,然后又吩咐了小丫鬟送了一些冰块进来放在屋子里,才缓缓地退去。
等宋月关上门后,晏锦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她坐了起来,打量着屋子内的环境。
这件屋子极小,除了一张软榻之外,便只有几个书架。整个屋子里,都是墨汁的香味……
可见,这个屋子的主人,是有多喜欢练字或者作画。
晏锦揉了揉眉心,然后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她走到一边的书桌上,而上面还摆放了几本兵书的孤本,她将兵书拾起,随意的看了几眼。这些兵书上,略难的地方,都备注了一些见解,写见解的人,楷书写的极好,行云流水。
晏锦是个不太喜欢看兵书这样枯燥的书籍的人,可此时她看着见解,居然看的津津有味,还颇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只是,她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发现那些见解没了之后,她也没有继续看下去。
没有见解的兵书,瞧着,枯燥乏味。
晏锦没了兴趣,便将兵书放下。
虽然,没有经过主人同意便看书架上的东西,着实有些不礼貌,可她心里却依旧有些好奇。
晏锦记得第一次见沈砚山的时候,他也是握了一本兵书在手里。连十三先生都说,那本书极难,若没有慧根的人,根本看不懂书中写了些什么。十三先生对那本书,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在他有生之年,很想看到原本……当然,最后没能如愿。
晏锦又瞧了一会书架上的书,才慢慢地朝着软榻走去。
她,心烦!
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是遇见旁的人,她或许还有办法,可这个人若是沈砚山……她便没有任何办法了。
沈砚山那双眼睛太厉害,似乎只用看一眼,便能将人看透彻一般。
她的那些镇定,在他的面前,便成为了不镇定。
“该怎么办?”晏锦坐下后,喃喃自语。
真的到了,要帮四叔重新选一个主子的时候了吗?
不知为何,晏锦总觉得这样做,是愚蠢至极的。
在众多将领之中,又有谁能比的上沈砚山呢?
晏锦就这么一直坐着,直到宋月推门进来,发现她一脸茫然的样子,然后惊了一惊,“晏小姐?”
“嗯!”晏锦依旧是这么坐着,未曾抬起头,神色里依旧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平日里的她极有主见,可在此时……
宋月挥了挥手,便让身后的丫鬟进屋。
她走到晏锦身边,低声道,“晏小姐,奴婢让香复姑娘送了一些衣裳过来。让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晏锦身上的衣裳,多少有些脏乱了。
方才宋月不让晏锦换一件衣裳,是因为晏锦太过于疲惫,她怕晏锦在沐浴的时候,直接累的晕过去。
明惠郡主,便是脱力昏过去的。
“我再静一会!”晏锦眯了眯眼,那双蓝灰色的眼里。慢慢地恢复清明。过了一会。刚才那个茫然失神的她,便消失的gāngān净净。
她恢复的极快。
宋月看着晏锦,想了想又劝道。“世子吩咐奴婢,等晏小姐歇息好了,便让晏小姐去书房见他。奴婢觉得……”
“你说什么?”晏锦抬起眼,一脸疑惑。“世子要见我?”
宋月一脸为难的看了一眼晏锦,又想起香复刚才急的要哭出来的模样。一时有些茫然。
她等屋子里的婢女将热水备好后,让她们暂且退下。才走到晏锦身边,压低了嗓音道,“奴婢方才回去给小姐您取衣裳的时候。便瞧见四爷跪在后山的入口处。奴婢本不该告诉小姐您这些的,可奴婢认为这一定都是误会,小姐您和四爷都不会害郡主的。对不对?”
宋月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全是悲伤。
可她终究。是相信晏锦的。
“我怎么会害她?”晏锦应了宋月的话,心里一阵阵的心酸,“世子这会可在歇息?”
宋月摇了摇头,将晏锦从软榻上扶起,“重大夫给世子上了药,这会世子在批阅公文。不过世子一般说他在批阅公文的时候……”
宋月顿了顿,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在后,才几不可闻地说,“这个时候,世子一般都在偷懒!”
宋月说的声音极小,但是站在宋月身边的晏锦还是听的很清楚。
晏锦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屋外的烈日炎炎,而院子里的花糙,已经露出一些枯萎的迹象。
这个天气,她的四叔不宜在外面跪太久……
“多谢!”晏锦领了宋月的qíng,低声同宋月说了一声。
宋月尴尬的笑了笑,又想了一会才对晏锦说,“若是小姐您不累的话,还是早些去见世子吧。奴婢听说,四爷身边的小公子,这会正要来后山呢。”
晏锦纤秀的眉蹙了一蹙,然后微微颔首。
晏安之是个责任心极重的人,他没能阻止庄文来沈家军营里,想必会十分的自责。太过于内疚的晏安之,或许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qíng。
因为,他毕竟是个孩子。
只是这件事qíng,着实不能怪晏安之,晏锦隐约觉得,四叔会带着庄文来军营里,多少和三叔有关。
四叔向来很听从这些兄长的建议。
晏锦看了一眼宋月,诚心地说了一声,“我欠你一个人qíng!”
“小姐说这话,便是折煞奴婢了!”宋月伺候晏锦沐浴,一边解释道,“奴婢只是希望郡主好,也希望世子好!”
宋月看着晏锦chuī弹可破的肌肤,仿若桃花瓣那般鲜嫩,一时笑了笑,“其实,小姐您还是第一个来这间……”
宋月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
因为,她发现晏锦此时神色里,带了几分紧张。
宋月没有再说话,更没有留意晏锦有没有听到自己方才的话。只是在伺候晏锦沐浴完之后,又替她换了一身衣裳。
这件衣裳,十分的素雅。
香复认为这个时候,晏锦不适合再穿颜色过于太鲜艳的衣裳……
素色的衣裳穿在晏锦身上,丝毫不会显得寡淡,反而衬得她整个人十分的素雅,瞧着多了几分流风回雪的从容姿态。
宋月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声,她见过不少动人的女子,却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
“世子如今在哪里?”晏锦没有注意到宋月的神色,而是轻轻地询问了一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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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历过刀血杀影,又何曾惧怕内宅yīn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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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低声同晏锦道,“这会,世子应该、大约会在书房……”
应该、大约……便是不确定了。
沈砚山是个极会偷懒的人,而且每次他找的偷懒的地方,都不太容易被人发现。
虽然宋月建议晏锦早些去见沈砚山,可她当真不知,沈砚山的行踪。
毕竟,连她哥哥宋潜跟在沈砚山身边多年,依旧琢磨不透沈砚山的想法。
她又怎么能猜得到?
“不过世子说,用过晚膳之后,小姐您应该歇息好了。”宋月在一边又续道,“那时,他会在书房里等你!”
晏锦听了,那双明亮的眼眸里,带了几分犹豫。
她想了一会,才问宋月,“书房在哪里?”
“奴婢给您领路!”宋月见晏锦态度坚决,也不好跟晏锦说,或许沈砚山这会不在书房之中。
在她的记忆里,沈砚山每次说在批阅公文的时候,多半都在偷懒。
至于那一小半,是因为堆积的公文太多了,他不得不看!
晏锦瞧了一眼屋外的烈日,才摇头道,“不必了,这里不大,你告诉我怎么走便好!”
有些话,外人听了着实不好。
虽然,他们不会泄露出去。
可晏锦多少,还是希望不要有太多的人知道。
而且,她没有把握在沈砚山面前,不露出失态的样子。
宋月似乎有些意外晏锦的话,不过下一刻,她便点了点头,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的小径道,“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过一条小桥,便能看见一间屋子,旁边还有些溪水……那便是世子的书房了!”
晏锦抬起头,对宋月淡淡一笑,“多谢!”
这座院子不大,无需用人领路。晏锦同宋月道谢之后,不等宋月说话。便出门顺着小径走下去。
这条小径是用细碎的鹅卵石铺成的。踩在上面还能感受到不平稳的触觉。若是她脚上的鞋子再软一些,踩在这条小径上,怕是会觉得脚疼。
在虞家。也有这么一条小径。
小舅舅说,赤足踩在上面,有益身心。
那时,她听了小舅舅的话。快速地将鞋袜脱了下来,光着脚踩在那些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
疼……
那是她那会唯一的感觉。
为此。她还叉着腰将小舅舅数落了一顿,听的小舅舅一直哈哈大笑。而小舅舅那双如海水般湛蓝的眼,更是眯成了一条fèng……
若是小舅舅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和他喜好一样的人。没准会挺高兴的。
晏锦想起,唇边便勾起一丝笑……
小径的尽头,便是一条清澈的小溪。而溪水上则有一座木桥。周围,种了一些梨树。院子里还有一座假山,从外面瞧着院内的景色,倒是有几分神妙。
晏锦想起,方才沈苍苍说,这座小院是沈砚山建的,便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院外,没有一个下人,显得十分的安静。
唯一听能见的便是溪水簌簌的流水声。
晏锦顿了一会,才走过木桥,进了院子。
宋月没有把握确定沈砚山在不在书房之内,可晏锦那会想了想,便想来试试运气。这几日沈砚山似乎一直在偷懒,而且听说兵部的几位大人,最近一直都到沈家的军营里来。今日,到了军营里那几位,还让沈苍苍十分的不喜欢。
这种qíng况下,应该算是沈家军营里,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
沈砚山虽然喜欢偷懒,但是却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
所以,她猜此时……他应该会在书房里批阅公文。
晏锦走到门外,才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世子,您在吗?”
良久,没有人回答她。
当晏锦以为自己猜错的时候,屋内才传来一阵不紧不慢地声音,“进来!”
晏锦本来悬在半空中的心,顿时平静地落回了原地,十分的踏实。
她推开门,便瞧见沈砚山坐在书桌边上,周围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公文,几乎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而地上更是有些杂乱无章……
那些被外人当做孤本的兵书,更是丢的满地都是,还有几幅画卷,更是丢的随意。晏锦退后一步,生怕自己踩到这些不该踩的东西,惹的沈砚山生气。
“你来了?”沈砚山的声音倒是很平淡,。
晏锦颔首,柔声道,“嗯!”
她应了一声后,便低头垂眸看着满地的杂乱东西,然后轻轻地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朝着沈砚山走去。她的动作十分轻缓,动作里更是带了几分紧张。
沈砚山抬起头,便瞧见晏锦微微抿着粉嫩的唇,嘴角浮现一丝淡淡地笑意,姿态从容。她顿了顿脚步,像是怕踩到眼前的画卷一般,飞快的瞄了一下地上丢着的东西,然后选了一块空地,慢慢地踩上去。
此时,她轻轻地咬了咬下唇。
她的唇形十分地好看,而唇色更是饱满如chūn日里的桃花。只是这么轻轻一咬,粉嫩的下唇便泛出淡淡地白色印记。犹如冬日里,枝头上梅花初绽时,粉色中透着一丝白的模样。
沈砚山放下手里的láng毫笔,用手撑住下颚,就这么静静地的看着她。
晏锦走的小心翼翼,自然没有发现沈砚山的动静。这铺了一地的东西,让她着实捏了一把汗……
晏锦站稳身子后,目光却落在了脚下,一副画着山水画的画卷上。
上面画着的山水,栩栩如生。
晏锦愣了愣,才想起沈砚山十分的擅长画画,只要是出自他笔下的画,没有一副是不夺目的。
这个人,完美的有些极致。
除了,他说话的时候。
晏锦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脚下的画卷。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沈砚山。
两个人目光相接,而他本来平淡疏离的眼神里,居然带着一丝难得的笑意。
晏锦怔了怔,以为自己有失态的地方。她琢磨了一会,终究是镇定了下来,屈膝福身行礼。“见过世子!”
“嗯!”沈砚山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从紫檀木雕花椅上站起来,朝着不远处的小桌上走过去。
他没有看地面上的东西,走的极其随意。
尽管他走的很随意。可地上的东西,却没有一样被他踩到。
沈砚山走到小桌边上,才伸手倒了两杯茶,然后转眸看着晏锦。“晏小姐可介意同在下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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