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季比往年更长,酷暑难耐。
晏锦是个既怕热又惧冷的人,所以在季节上格外的敏感。
她从沈苍苍的嘴里听到这句话后,冷冷地笑了笑,“今年的确比往年更热,但是,雨水也较多!”
正是因为今年雨水较多,工部才会如此紧张。
洪灾这种事qíng,防不胜防。
他们能做的,便是减少人员的伤亡,也让百姓不要雪上加霜。
沈苍苍点了点头,“的确是下了好几场大雨,据说京郊的庄子都淹了好几个,虽不严重,但是比起往年,今年的确……”
沈苍苍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眉眼里全是疑惑,“素素你提醒我了一件事qíng!”
“恩?”晏锦看着沈苍苍,轻声问道,“怎么了?”
沈苍苍惊恐的抬起头,看着晏锦,“我三伯父最不喜欢下雨的时候在庄子上了,他说,湿漉漉的,没家里好……为何,他这次去庄子上这么久?是不是出什么事qíng了!不行,素素我得回去看看!”
“苍苍!”晏锦唤住沈苍苍,轻声的安慰,“不会出什么事qíng的!”
沈三爷的反常,其实倒是解了晏锦的疑惑。
晏锦大胆的猜想了一些事qíng,却又不敢肯定。
她怕自己想的太多,从而误会了一些事qíng。
沈苍苍此时哪里还听的进去,她一双秀气的眉都要拧成一团了,“素素你不知道我三伯父,他脾气怪的很,我必须得去看看!对了,你告诉哥哥,我晚些再来看他!”
沈苍苍说完之后,便也不给晏锦解释的机会,拔腿便朝着屋外跑去。
夏日的天,说变就变。
刚才还是烈日炎炎,如今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天上的阳光便被密布的乌云掩盖,时不时还有阵阵雷鸣之声。
香复进屋将窗户关上,屋外的风太大,她怕将晏锦chuī凉着。
等香复关上了窗户,才发现晏锦一动也不动的坐在,神色里全是凝重。
“小姐,你怎么了?”香复有些担心的看着晏锦,“你是担心二小姐吗?”
“恩!”晏锦没有否认香复的话,只是她担心的不是晏绮宁的身体,而是从沈苍苍的话里想到了一些事qíng。
方才沈苍苍曾告诉她,陆以沫说晏绮宁长的极好,和从前似乎判若两人。陆以沫是陆家的孩子,古琴又十分的jīng通,她会去白鹤观,绝对不是一件心血来cháo的事qíng。
那么陆以沫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晏锦不敢往下想,而是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
此时,屋外的豆大的雨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一场大雨来势汹汹,像是要将周围一切都掩盖住……
一眼望去,周围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楚太远地方的东西。
雨水的湿气很重,香复将屋门都关上了,却依旧遮掩不了,周围蔓延起来的湿气。
香复见晏锦一直愁眉不展,也不好说些什么。
晏锦想了许久,才从凳子上站起来,对香复说,“你陪我去一趟母亲的院子!”
“小姐!”香复看着屋外的大雨,劝道,“等雨停了吧!”
晏锦越想越是心里没底,她摇头,“雨暂时不会停了……”
有些事qíng,终究是要发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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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更。
519:真正的目的
大雨打在屋外的梨树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晏锦走的匆忙,她只是刚走出廊下,鞋面就被雨水打湿了。
这场瓢泼的大雨,如晏锦所言,暂时是不会停下来了。
香复跟在晏锦身后,想要用伞替晏锦遮住大雨,却有些力不从心。
雨太大了,不足片刻,晏锦的身上便已是湿漉漉的。
晏锦疾步行走在雨中,脚步并没有放缓慢一点。
不知是从哪里chuī来的风,将香复的雨伞chuī的歪歪斜斜,想要遮雨便更加的困难了。
两个人刚进了前庭,窦妈妈便远远的瞧见了,她‘哎哟’了一声,赶紧从屋内拿出雨伞,迎了上去,“小姐,这会你怎么来了!”
雨水将晏锦的衣裳打湿了大半,她眉宇间更是拧成了一团,“母亲呢?”
“太太在屋里!”窦妈妈刚将雨伞撑过去,晏锦便抬起脚步朝着屋子里急忙的走了过去。
窦妈妈和香复在晏锦的身后,想要挡住这凶猛的大雨,却跟不上晏锦的脚步。
晏锦走的很快,只是几步便到了廊下,她顿下脚步甩了甩掌心的水渍。她也不知道这是雨水还是汗水,心里有些慌乱,还有不少的疑惑。
她需要有人,来回答她这个问题。
“母亲!”晏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进了屋内,“我来看你了!”
小虞氏抬起头,便看见晏锦有些láng狈的模样,她惊讶地从软榻上坐起,然后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好,“你这个孩子。怎么现在来了?窦妈妈,快去取一件gān净的衣裳,给小姐换上!”
“母亲!”晏锦等窦妈妈离开后,又走近一些,“我想问你一件事qíng!”
小虞氏此时皱着眉头,“先换了这身衣裳,若是受了凉怎么办?”
晏锦从母亲的神色里。也猜出来。母亲想必是知道晏绮宁的事qíng了。只是,母亲暂时什么都没做,约摸也是在怀疑这件事qíng。
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
如今的母亲。对晏绮宁一直都防备,所以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也对晏绮宁有忌惮之心。
晏绮宁昔日做的事qíng,伤小虞氏太深。
晏锦垂下眼眸。低声地说,“母亲一直未曾太责怪阿宁。是不是因为……阿宁长的很像我娘?”
小虞氏原本一直拿着gān帕子给晏锦擦拭身上的雨水,在闻言后,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没有说话,而是垂着眼眸。半响后才继续替晏锦将身上的雨水拭gān。
小虞氏不说话,晏锦也得到了答案。
果然,是这样。
她和生母的眼睛都不是黑色。却差距甚大,连容貌也有没有太多相似的地方。而晏绮宁。虽然眼眸是黑色,但是容貌却有五六分像生母。
如今,晏绮宁慢慢的长开了,一张侧脸更是像从前的大虞氏。
正是因为如此,小虞氏哪怕知道这个孩子心存不良,也没有办法对她痛下杀手。
晏锦曾看过生母的画像,当时便觉得晏绮宁和生母有些相似,只是因为画像上的生母,眼瞳太过于夺目,所以她才没有多想晏绮宁和生母的事qíng。却不想,原来一切真的是如此。
此时,窦妈妈从屋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衣裳。
晏锦经常会来小虞氏的院子,所以小虞氏这边,也备有晏锦的衣衫。晏宥年纪小,时常会闹的晏锦的衣衫脏乱……
晏锦没有说话,而是等窦妈妈伺候她换好衣衫后,才重新站在小虞氏面前。
她被雨水打湿的长发,此时也放了下来。
长长的黑丝宛如上好的绸缎,乌鸦鸦的一片。晏锦将垂落在眼前的发,轻轻撩起放在耳后,又问了一句,“很像吗?”
“有几分像!”小虞氏叹了一口气,眼里全是悲切,“你娘和阿宁一样,都长的很白,像是裹了一层面粉似的。素素,我知道你问我这些,是为什么……只是素素,你不能去白鹤观,不能去见她!”
晏锦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鞋面。
母亲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
她并没有想过要去白鹤观看望晏绮宁。
且不说现在薄家有不少的眼线在白鹤观,连薄太后安排的陆以沫也在那里,她过去也不过是给人留下话柄。而且,现在的白鹤观热闹极了,她去凑什么热闹。
晏锦缓缓地抬起头,又想起沈苍苍的话。
小虞氏见晏锦不言,以为晏锦是担心晏绮宁,便又道,“阿宁这个孩子,虽然长的有一点像你娘,但是她的xing子却和你娘差太远了。素素,你听母亲的话,不要再去接近阿宁了。方才窦妈妈同我讲,你已经让刘大夫赶过去了,刘大夫过去了,便好了。母亲知道这样说,你会很伤心……但是,这次你就听母亲的,可好?”
“恩!”晏锦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我听母亲的!”
小虞氏见晏锦答应了下来,也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该如何同晏锦讲,晏绮宁其实早已变的不堪。
晏绮宁是晏锦唯一的妹妹……嫡亲妹妹……
小虞氏不再开口,而晏锦的思绪也越来越乱。
她终于明白,薄家这一步到底是为何了。
沈家三爷是个痴qíng的人,虽然没有和她的生母共结连理,却一直都没有变心过。晏锦记得,沈三爷在古琴上颇有造诣,当年和生母的话题,也多半是在议论古琴。
恰好,陆以沫也懂古琴。
晏绮宁想要重新学古琴,需要一些时日。
若是有陆以沫教她,那么她的速度并不会太慢。
晏锦想起自己以前学古琴的速度,被十三先生夸赞是每日都是突飞猛进。
如果,晏绮宁有一张和她生母相似的容貌,又有她生母的琴技。这一切落在沈三爷的眼里,会不会是另一番景象?
哪怕沈三爷对晏绮宁无意,却绝对不会对晏绮宁的处境,袖手旁观。
沈三爷虽然xing子古怪,却也是个十分重qíng义的人。
薄家,想要的,便是如此。
要么,沈三爷将晏绮宁送回来,要么,晏绮宁去了沈家……
晏锦想到这里,抽了一口冷气,喃喃地对小虞氏说,“母亲你知道吗?沈家三爷一直在庄子上避暑,而那个庄子,就在白鹤观附近!”(未完待续)
ps:2更
520:争吵
小虞氏闻言,脸色煞白,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她从未想过事qíng,会如此难以预料。
沈家三爷当年对大虞氏的爱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初,她对沈三爷也是带有十足的防备。
小虞氏不言,半响后,才试探问了一句,“这,或许是巧合吧!”
“或许是吧!”晏锦拢了拢带着湿气的发丝,“希望是吧!”
晏锦的话带了几分不确切,而小虞氏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屋外的倾盆的大雨,依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小虞氏的心也如同这来势汹汹的大雨一般,沉重至极。
其实晏锦的担心,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沈家三爷xing子古怪,所以根本没有人愿意去招惹他,后宅的凶险,他就更加不知道了。
若说朝廷上的事qíng,或许他还能看的透彻。
若说宅子里的事qíng,那么他……便有些糊涂了。
晏绮宁一直未曾回晏家,眼看就要及笄了,也没有被人接回来的迹象。对外,晏季常称晏绮宁身子虚弱,需要在白鹤观这种福地里好好的修养。
其实,聪明的人,很快便能猜出这其中,有一些问题了。
毕竟,再好的福地,又怎么比的上家里?
之所以谁都没有提起,是因为他们心里明白这件事qíng。
或许,沈三爷也曾想过。
但是现在……
晏锦抬起头看着屋外的大雨,眉眼里的郁色,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刘大夫这一去,便是三日。
等刘大夫从白鹤观归来后,他连衣衫都来不及换下。便急匆匆地进了晏锦的小院。
香复通传之后,刘大夫便见到了晏锦。
他对晏锦道,“小姐,我回来了!”
“阿宁的病qíng怎么样?”晏锦神色淡淡的,看着刘大夫道,“还危险吗?”
刘大夫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二小姐的病qíng。并无大碍了。沈家那位三爷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亲自过来看了一眼。我……我并未帮上什么忙,因为重大夫也过来了!二小姐没什么危险。昨夜已经醒过来了,腿脚养一些日子,便会彻底的痊愈!”
晏锦握着的书,微微一颤。一切果真是这样。
她不动声色,而刘大夫又接着说。“我私下询问过观主,那一日天气不错,陆家小姐和二小姐便一起出去散步。这段日子,二小姐一直在和陆小姐切磋琴技。所以两个人来往较多。最近雨水较多,所以二小姐才会踩滑摔倒……小姐,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晏锦敛了qíng绪,目光虽然凝重。神色却没有更改,“刘大夫你但说无妨!”
“二小姐,变了!”刘大夫从前是见过晏绮宁的,而且还对晏绮宁恶毒的xing子,十分的清楚。
这也是晏锦,为何要让刘大夫去白鹤观的原因。
昔日,是刘大夫揭穿了晏绮宁的yīn谋,也是刘大夫护下了她的母亲。
刘大夫比谁对晏绮宁,都有防备之心。
晏锦闻言,喃喃地说,“变了?”
“是啊,变了!”刘大夫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里也带了几分疑惑,“二小姐醒来便像是疯了似的一直哭,说她自己做错了事qíng,是个该死之人。我从未见过那样的二小姐,像是……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伺候在二小姐身边的丫鬟也说,二小姐现在的xing子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后山那一片院子里的小菜,都是二小姐亲手种的。”
刘大夫现在想起那个场面,都觉得有些太奇怪了。
晏绮宁醒来后,失声痛哭。
她紧紧的抓住在一边坐在的沈三爷的衣袂,像是一个做错了事qíng的孩子一般,一直说自己做错了,看的沈三爷连连叹息。
整个屋子里,唯有沈苍苍的眉头,一直拧成一团,丝毫没有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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