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沈三爷也曾问刘大夫,晏绮宁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被晏家送到白鹤观来。
因为涉及晏家的私事,所以刘大夫只是回答他不清楚。
沈三爷听了,脸色十分的凝重。
重大夫被沈三爷从沈家请来的时候,脸上的怒气还未曾消退。但是碍于这次,沈三爷亲自去求他,重大夫不得不来白鹤观。
连陆家老太爷文安伯也亲自来了一趟……
这件事qíng毕竟和陆以沫有关,文安伯这个时候过来探望,也是于qíng于理。
平日里冷清的白鹤观,这几日出乎意料的热闹。
一向乖巧听话的沈苍苍,和沈家三爷私下还吵了几次,最后沈苍苍气的双眼通红,擅自先离开了白鹤观,气的沈三爷一夜都未曾用药。
尽管如此,沈家和陆家的人却来了一波又一波,陆以沫更是住在白鹤观里,哪里都没有去,一直都陪在晏绮宁身边。
刘大夫知道,重大夫来了,他也没有留下的必要。
于是,他便和沈三爷告辞,自己先回来了。
刘大夫在路上,看着倾盆的大雨,觉得这件事qíng怪异透了,所以一回屋他连药箱都没放好,便急匆匆的来找晏锦了。
刘大夫想到这里,抬起头的时候,却见晏锦缓缓地将书放下,问了一句,“沈三爷是不是还让你带话了?”
“小姐……”刘大夫惊讶的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
他看着晏锦的神色,立即多了几分惊讶。
很快,刘大夫便收回目光,“沈三爷让我给小姐带话,他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晏锦闻言,却是哑然失笑。
沈砚山如今在京外,而定国公又拿沈三爷无可奈何。现在,能压制住沈三爷的人,居然没有一个。
晏锦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上,看着一直都未曾停歇的大雨,眼神带了几分迷茫。
大雨……又是这样的大雨日……
前世,也是这样的大雨夜,她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现在的大雨,又彷佛是在暗示什么。
良久,晏锦才说,“麻烦刘大夫了辛苦跑一趟了,你先回去歇下吧,轻寒一直担心你呢!”
刘大夫的确是太累了,他点了点头,“我先退下了!”
“恩!”晏锦的目光依旧落在院子里,看着雨水打在青花石铺成的地面上,溅起点点的水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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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怪谁?
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五日后,才逐渐的变小,有了停歇的迹象。
院子里湿哒哒的,香复带着下人清扫时,一边又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屋内的晏锦。
此时的晏锦,正捧着话本子看,丝毫没有被恶劣的天气影响。
只是,廊下的九宫鸟,这几日却显得十分恹恹的,没有了往日好动的样子。连给它们最喜欢吃的小米,也是一动也不动。
刘大夫倒是来看过,说它们身子很好,只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所以九宫鸟不爱动也是正常。
香复想着,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现在的qíng况就如同这两只九宫鸟一般,吃不好,睡不好。
白鹤观那边传来消息,说晏绮宁的病qíng已经稳定了。
但是,仍然需要好好的静养。
雨一停,重大夫便离开了白鹤观,留下了药方再也没涉及其中的事qíng。
唯有沈家三爷一直留着,陪在晏绮宁身侧。
京城里关于这件事qíng的谣言,也传的沸沸扬扬的。
甚至有人说,沈家要出大笑话了……叔侄娶晏家姐妹,这可是乱了套了……来日还不得打起来?沈三爷现在是枯木逢chūn,居然妄想沾染还没及笄的小姑娘……
沈苍苍闻言,气的冒雨前来找过一次晏锦。
沈苍苍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晏三爷送她的玉佩,咬的嘎吱作响,最后牙疼了,才将玉佩给摔了。
反倒是晏锦一直安慰沈苍苍说,“没事,苍苍你别气!”
“我能不气吗?”沈苍苍站起来,又踢了一脚地上已经碎裂的玉佩。“三伯父从前说自己最厌恶的人,便是长舌之人。他现在这个样子,和那些长舌妇有什么区别,我真的是……”
沈苍苍说完又抓起一边晏锦的锦帕放在嘴边,‘嗤啦’一下,便给咬坏了。
晏锦看着沈苍苍的牙,略有些担心。
沈苍苍是真的气坏了。她一直最敬畏的人。除了定国公便是沈三爷了。如今沈三爷做的事qíng,让她十分的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无论沈三爷做错什么。他都是长辈。
到了最后,沈苍苍越想越气,又冒雨回了沈家,想要拉着定国公一起去白鹤观。将沈三爷给抓回来。
沈苍苍最后有没有说动定国公,香复并不知晓。她唯一知道的,便是这位沈三爷,似乎越来越过分。
等一会,他还要亲自上门来拜访。
不过好在晏季常也知道这件事qíng了。所以沈三爷等会来见的人,是晏季常而并非晏锦。
香复想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
此时。轻寒提着食盒缓缓地走了进来,“香复。大小姐在屋内吗?”
“轻寒姐姐!”香复赶紧放下手里的活,疾步走了上去,扶住轻寒的胳膊,“你小心一些!”
轻寒笑了笑,“那就那么娇气了,多走走好!”
轻寒这是第一胎,而且再加上她身子纤弱,所以周围的人都对她格外的照顾。
尤其是晏锦和小虞氏,每日都吩咐小厨房送不少东西去轻寒的屋子里……
刘大夫是轻寒的丈夫,私下更是晏锦和小虞氏十分的感激。
在感激的同时,刘大夫也找了晏季常说了一会话。
那一日,刘大夫和晏季常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晏季常却在书房内一日都没有出门……
香复隐隐约约觉得,大爷是生气了。
而且,还是生了大气。
“小姐在屋内呢!”香复扶着轻寒,又道,“是太太准备的点心吗?”
“不是!”轻寒摇头,压低了声音说,“是世子托人特意从京郊送回来的,有些凉了,我温热了一下,才送过来!”
香复闻言,目瞪口呆。
晏锦这几日食yù虽然没有减退,和往日比起来,的确少了一些。
她有些惊讶沈砚山的所作所为。
若香复没有记错,从京郊加急送点心回来,哪怕不休息,也得一天一夜。
沈世子担心小姐,居然如此宠溺。
香复有些惊讶,而轻寒却笑了起来。
好在,沈家这一次,还有不少明眼人。
彼时,晏家长房的府外,却站了一群人。
沈家的马车停下后,沈三爷从马车内走了出来,他皱着眉头看着周围的景色,眉眼里的郁色怎么也掩不住。
五日……他足足等了五日……也没有见到晏家长房的人,来白鹤观看一眼晏绮宁,他们派来的,不过是些下人。
当真是……过分!
沈三爷咳嗽了一声,眼下的淤青也十分的厚重。
在一边的小厮轻声劝道,“三爷,你要不先回府休息休息,晚些再来拜访吧!”
这几日沈苍苍一直和沈三爷闹别扭,两个人之间也争吵了无数回。一向在沈三爷面前乖巧的沈苍苍,对沈三爷大吼,“三伯父你怎么如此长舌?”
她说的生气,当真像是和沈三爷碰上了。
沈三爷平日最宠沈苍苍,像是带女儿一样把她带大,如今沈苍苍和他有了矛盾,沈三爷也没有睡好,有时气的连药都没用下。
为此,沈三爷私下还跟定国公抱怨说,沈苍苍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坏了,让定国公好好的管管。
结果,定国公只是将手里的长弓放下,看着沈三爷十分认真地说,“三弟,不是苍苍脾气坏,她现在和你吵成这样,不是你自找的吗?晏家长房的事,你去cha手做什么?”
沈三爷:“……”
这件事qíng,周围的人都说他做错了。
沈三爷却认为自己没有错。
他并非是登徒子,也从未因为晏绮宁有几分像大虞氏,而想娶晏绮宁的。
大虞氏便是大虞氏,世上只有她这么一个人,谁也不能取代。
他只是觉得晏绮宁太可怜了,像极了当年的大虞氏……
那时的他,想要帮大虞氏,却没有能力。
现在他有能力了,为什么不帮帮大虞氏的孩子?
晏绮宁纵使再错,也不过是个孩子。而且,昔日的晏锦脾气也很差,后来不也改好了吗?
为什么晏家的人都能给晏锦一个机会,而不愿意给晏绮宁?
沈三爷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晏锦的错。
其实,他让刘大夫带的那句话,他说出来,便后悔了。
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又怎么能轻易的收回来呢?
沈三爷想着这些,头更疼了。
他挥了挥手让人去通传后,又在府外站了许久,吉祥才从屋内走了出来,对他淡淡地说,“三爷,你请跟我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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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最少还是三更。恩。
522:这张老脸
沈三爷闻言,点了点头。
从前清平侯府那个宅子,他倒是去过几次……
而晏家长房的新宅,他也是第一次过来。
这座宅子离虞府很近,几乎抬步便到了。
里面布置的十分jīng细,一糙一木皆是风景。
只是,这座宅子里却甚少种有玉兰花树。
沈三爷看着,眉宇间也是越皱越紧,尤其在看见院子里有一片梅林的时候,更是忍不住顿下了脚步。
吉祥不由地疑惑,看着沈三爷的目光,也带了几分不解,“三爷,请问哪里不对吗?”
他的态度恭谨,丝毫找不出有冒犯人的地方。
沈三爷只是这么站着,半响后才道,“这里,是尚书大人亲自布置的吗?”
“回三爷话,是的!”吉祥随着晏沈三爷的目光望去,语气淡淡地,“是大爷亲自布置的,太太和小姐都很喜欢!”
沈三爷闻言,冷冷地笑了笑,“是吗?”
他笑的讽刺,似乎并不赞同吉祥的话。
晏家长房有两位小姐,晏锦喜欢却不代表晏绮宁也喜欢。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一日闲来无事去白鹤观走走的时候,看见晏绮宁的样子。
晏绮宁双眼覆着白绫,一头乌鸦鸦的黑发,只是简单的用绸缎系起,没有任何头饰。她打扮的朴素,坐在亭子里弹奏曲子的样子,当真和大虞氏有几分相似。
只是晏绮宁的琴技和大虞氏,相差甚远。
整个大燕,或许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像大虞氏那般弹奏曲子的人了。
其实。沈三爷当时看着晏绮宁的样子,便想起了很多年前,第一次看见大虞氏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大虞氏打扮也很朴素,坐在周围全是种满了玉兰花树的水榭居里弹奏曲子,悠然自得的样子简直美极了。
只是,他和她终究是无缘。
他费尽心思去讨大虞氏欢心,而得到的却是大虞氏的拒绝。
沈三爷不甘的问大虞氏。是否是因为自己身子虚弱。所以大虞氏才会如此待他?
大虞氏那会无辜的摇头,她说,感qíng这种事qíng。终究是要你qíng我愿才好。她若喜欢一个人,那怕那个人身子再差,她也会和他在一起。
她说的直接,却也伤人。
当真是一点念想。也不留给自己。
或许是因为见过好的,后来的那些女子都不能再入他的眼。这么多年过来,他一个人也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的日子。
世上,只有一个虞雁,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无论多么相似。也终究不是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虞雁了。
他现在会cha手晏家长房的事qíng,无非也是希望替虞雁保留下这个孩子的xing命。
晏绮宁的xing命,是当年大虞氏用xing命换来的。
沈三爷站了许久。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在一边的小厮赶紧走上前去。扶住沈三爷,刚想开口却被沈三爷阻止了。
他只是喃喃地说,“我没事,你带路吧!”
吉祥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沈三爷后,又开始领路。
晏季常的书房,在离主院很近的地方。这也是方便他处理完公务后,及早的回屋陪妻儿。
在院外,种了几颗零散的梅树。
因为是刚刚移植的,故而今年树上的果实,也是零零散散的。
等走到前庭,吉祥便进去通传了后,得到晏季常的答复,才让沈三爷进了屋子。
晏季常的书房并不大,屋子里放了不少的公文,而墙上也没有太多的装饰,倒是张贴了几张还未来得及取下的图纸。
晏季常见沈三爷来了之后,才缓缓地抬起头来,说了一句,“承言兄,请坐!”
“好!”沈三爷也没客气,自己找了个空着的椅子,便坐下了。
吉祥上了茶水后,便和沈三爷的贴身小厮一起,站在了院外。
晏季常依旧拿着笔,在公文上批注,“今日没有亲自前去迎接承言兄,是我的失仪了,我……”
“好了!”沈三爷皱着眉头,打断了晏季常的话,“你何时也变的这般官腔了?我来这里的目的,你不是知道了吗?”
晏季常无奈的笑了笑,抬起头来看着沈三爷,“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承言兄是来说服我,还是来提亲的?”
晏季常淡淡的一句话,却让沈三爷羞了个老脸燥热。
他也不是个聋子,京城里的传言,他自然都有听说。
沈三爷没有去辩解,只是觉得多说无益。毕竟,他又不是为老不尊的东西,怎么可能去打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的主意?而且,这个小姑娘还是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女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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