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山答应了晏锦要陪她一起去见自己的母亲,却明白现在不行。
天刚明,他便起身和晏锦辞行。
晏锦没有阻拦沈砚山,而是安慰他要小心一些。她终究是很计较,沈砚山手上的疤痕……
沈砚山点了点头,便从跳窗离开了。
过了许久,晏锦才想起。自己已经不在晏家。也不在虞家,而是在父亲新置办的宅子里。沈砚山是何时摸清了她住的宅院,还能如此顺利的找到她住的地方。
晏锦:“……”
此时。香复的声音也在屋外响起,“小姐,你起身了吗?”
“进来吧!”晏锦缩了缩身子,然后又打了一个哈欠。
她昨儿夜里睡的很好。一夜无梦。
从前在脑海里一直响起的男声,也因为昨夜和沈砚山说开之后。彻底的消失了。
那些噩梦,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晏锦也很快明白了,她昔日去沈家赴宴赏花的时候,为何会觉得哪个地方那么的熟悉。明明她从未来过这个地方。如今想来,无非是那一夜她被蒙住双眼,靠着感觉记下了那个地方。所以再走过的时候,会觉得有熟悉的感觉。
老天终于怜惜了她。
让她在对的时间内。也遇见了对的人。
她没有和沈砚山错过。
冬日的寒风刺骨,空气也十分的gān燥,香复将香膏往晏锦脸上抹了又抹,恨不得将所有保养肌肤的香膏,全部用在晏锦的脸上。
晏锦不太喜欢腻的东西,但是又怕肌肤gān燥难受,只能忍耐着香复的动作。
过了许久,香复才开口,“小姐,奴婢昨儿夜里,翻到个东西,也不知该不该告诉小姐!”
“哦?”晏锦有些好奇的抬起头,“什么事qíng?”
香复垂下眼眸,“小姐让我查的那个地方,我查到了名字,却很好奇那样的地方,为何从前没有人发现。结果,我就在父亲昔日的书里,发现了这个地方的图纸……”
香复说完后,便将图纸放在晏锦的身前。
这张图纸已经有些陈旧了,上面的笔迹也有些淡了,若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上面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香复又继续说,“郭家的很多秘密,是传男不传女的。虽然,父亲总说我比哥哥更懂这些,但是……终究不是男儿身!”
郭家的祖训,她的父亲也没有办法。
若不是晏锦前些日子让她查探那个地方,她也不会发现,其实父亲从前便找到了……又或许是祖上找到了,父亲从未告诉过她而已。
晏锦看着手里的图纸,半响后说了一句,“那么,你哥哥知道这个地方吗?”
“哥哥?”香复皱眉,“我不清楚,他知道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
她哥哥的xing子贪玩,很少会同她提起这些。
香复不再言语,而晏锦却又说,“若你哥哥知道这个地方,那么他被人带走后,会不会为了自保,将这个地方告诉了薄家的人……”
郭家的祖上,毕竟是那样厉害的存在。
薄家会对郭家窥视,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香复的父亲xing子固执,肯定不会将这些家族里的秘密jiāo给外人,所以比起香复的父亲,香复的哥哥更好控制。
昔日洛大人直接选择带走香复的哥哥,而将香复的父亲处死……
至于香复。
她是个女儿身,对于这些,郭家人肯定是不会传给她的。什么都不知晓的香复,构不成任何威胁……或许她还会因为父亲和哥哥的死,从而责怪晏家,给晏季常找一些麻烦。
只是后来,本来该被淹死的香复,却被晏季常救了。
晏锦吃惊的瞪圆了眼。
若真的是这样,一切就说的通了。
当年的那场大水,并非天灾而是人为。目的很简单。
其一,是为了洛家抢他父亲的功劳,毕竟权利一直让人眼红。
其二,是为了带走郭云清。
郭云清懂玄学,又会看风水,这样的人来寻找龙脉,对薄家有益。
洛家,其实一直都是薄家的棋子。
晏锦想起,沈砚山的图纸是从薄太后的手里拿来的,就觉得内心更有些乱了……
薄家寻龙脉无非是想家族里出个帝王,这个地方肯定是不想被外人知晓的。那么,为何薄太后又将这样重要的地方jiāo给沈砚山去查探,像是故意在泄露这个秘密似的。
难道薄相和薄太后之间,已经有了嫌隙?又或者说,薄太后对薄家,早有了不满?
晏锦揉了揉眉心,有些猜不透薄太后如今的举动,到底是为何了!
(ps:有错字,马上改)(未完待续。)
620:再也不安稳
在晏锦猜不透薄太后的行为时,沈苍苍和虞方的成亲的日子,也彻底的定了下来了。
三月初七,万事皆宜。
定国公身子不好,沈家也有冲喜的意思。
作为快要出阁的沈苍苍,在这段日子里自然得避嫌,不能再见虞方了。
而且,虞家就虞方这么一个独苗,如今要娶妻了,自然要准备不少的东西。
虞家快要忙疯了,沈苍苍自然不好去打扰……
于是,她只能偷偷摸摸来见晏锦。
她是真的高兴坏了,抱着晏锦的手臂像个孩子似的来回摇晃,说自己现在的心qíng是如何愉悦,听的在一边的晏温婉笑眯了眼。
沈苍苍一点也不羞涩,抬起头问晏温婉,半响后才问了一句,“婉姐姐你成亲那晚,紧张吗?”
晏温婉:“……”
沈苍苍问话太过于直接,让晏温婉立即哑口无言。
这种事qíng,要怎么说出来呢?
晏温婉不比沈苍苍,她内敛又脸皮薄,直接就“噎”住了。
dòng房花烛夜。
晏温婉不想还好,一想她就记起丈夫在耳边呢喃的qíng话,瞬间脸色通红。
她在成亲之前,从不知道温柔似水的丈夫,其实还有另一面。
疼痛又带着几分愉悦。
晏温婉越想越不敢去看沈苍苍真诚的眼睛,gān脆直接低下头,沉默了。
晏锦似乎也留意到晏温婉的尴尬,于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说,“你总是出来。也不怕外人说你!”
晏家长房的宅子和虞家的宅子,走几步就到了。沈苍苍老来看望晏锦,若是平日里还好,现在这个时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恨嫁!
沈苍苍很容易被转移话题,她转眸看着晏锦,“他们说就说呗。我又不在乎!”
若不是顾及虞家的颜面。她肯定是要偷偷去看看现在的虞方。
沈苍苍觉得虞方肤色极白,若是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必定十分的动人。连沈三爷都说。她运气好才能遇见虞方这样好脾气的,又迁就她。
她想着,还忍不住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从前的她,不知道自己出嫁的日子还好。现在知道了,每一日对沈苍苍而言都是折磨。
晏温婉对沈苍苍的直接。有些叹为观止。
她从前多少知道一些关于沈苍苍的事qíng,她虽不像晏锦那般理解沈苍苍,却也不会像其他人那般看不起沈苍苍,觉得沈苍苍恶毒又刁蛮、
尤其是后来她跟陆希显说起沈苍苍的时候。
陆希显说。“那丫头,也是个可怜人!”
晏温婉想,周围的人误会沈苍苍太多了。而沈苍苍又是个不在乎外人目光的,所以昔日的误会才会越来越多。
现在。她和晏锦走的近,时常都会遇见沈苍苍,她和沈苍苍接触多了之后,便彻底的明白了,沈苍苍是个不错的姑娘。说话直接,xing子单纯,慡快又耿直,如果能和沈苍苍做朋友,也不用顾忌太多。
在沈苍苍眼里,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
虚伪的话语,沈苍苍不喜欢,也懒得说。
“好好好,你不在乎!”晏锦拿沈苍苍无奈,又道,“你再不回去,三爷等会又要来找你了!”
沈苍苍来晏府的次数过多,导致沈三爷多少有些不乐意了!如今离三月的日子越来越近,而沈苍苍似乎一点也不着急,还整日跑来见晏锦,至于要准备的东西,她全部都丢给沈三爷了。
沈三爷是又当父亲又当娘,准备嫁妆的同时,还得考虑其他的……
其实,忙都是次要的。
沈三爷多少也怕人说沈苍苍的闲话,连带着晏锦也会连累进去。对于晏家长房,沈三爷总是觉得有些愧疚……尤其是晏锦,沈三爷根本没有颜面去见晏锦。
反而是晏锦倒是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只要沈三爷不再来cha足她晏家长房的事qíng,她也不愿再多做计较。毕竟,来日沈苍苍是虞家的主母,而她又要嫁去沈家,两个人不可能不碰面。
没必要弄的太僵。
沈苍苍叹了一口气,抱住晏锦的胳膊更紧了,“你就知道赶我走,婉姐姐来了,也不让我和她说会话!”
“谁赶你了……”晏锦伸出手,弹了弹沈苍苍的额头。
沈苍苍吃痛,然后放开了抱住晏锦胳膊的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她的动作看起来,像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孩子似的。
然而,就是这样的沈苍苍。
一个从来不知道照顾人的沈苍苍,却想给虞方更多的以后和安稳。堂堂的一个郡主,居然开始学着经商,靠着她的头脑,试着分担虞方身上的担子。
虞方身子太单薄了,虞家的担子也太沉重了。
沈苍苍能做的,便是和虞方一起扛起重任,却没有半分怨言。
沈苍苍会来找晏锦,其实也是想从晏锦的嘴里知道一些虞方的消息,入了冬之后,定国公的病qíng让沈苍苍不安,沈苍苍在担心定国公的同时,也开始担心身子虚弱的虞方。连带着陆希显,也会被沈苍苍问起。
闲来无事的时候,沈苍苍还跟晏锦说,“素素,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身边全是病秧子!”
晏锦:“……”
沈三爷的身子不好,陆希显也是如此,连带着虞方和解舒,两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不是身边一群病秧子?
沈苍苍和晏锦又唠叨了一会,才无意提起,“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太后娘娘身子似乎也不舒服,昨儿还头疼了一夜,谁也不见!”
晏锦皱眉,“皇上也没去瞧瞧?”
“去了。太后没见他!”沈苍苍叹了一口气,“素素你可千万别病了!”
沈苍苍说的有气无力,似乎对太后病了,颇为挂念。
这段日子,哪怕薄太后不生病,心里多少也有些不快了吧?
薄家的事qíng,一直都没有彻底的解决。
当日。薄相带走了何氏。最后却等于带走了个烫手山芋,想要送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最后。陆文礼láng狈的回了陆家后,又因为被关押的日子太久,没有吃饱饭,猛吃一顿后。又吃出了问题……
陆文礼只知道自己快饿死了,哪里还记得何氏这个母亲。
等他恢复了几日后。他才想起母亲不见了。
他急着要去薄家找何氏,却又有些胆怯。毕竟,薄家是相府,他这么冒然的跑过去。这不是自己找麻烦么?若是被薄家的侍卫敢出来,那么他丢人就丢大发了。
现在的陆家家主是陆希显,而陆希显出面。显然比他出现好。
哪怕丢人,也是陆希显丢人。而不是他。
只是,谁知,陆希显是丝毫没有要出面的意味。
何氏被抓走时,陆希显便故意在表面上示弱,连看见薄家的人,都绕道而行。陆希显的动作,让不少人都在猜测,薄家在欺压陆家……
文安伯去了才没多久,陆家便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昔日,文安伯和薄家有不少矛盾,现在薄家明显是在报复陆家。
现在陆家都是这般光景了,定国公一去了,沈家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薄相现在的动作,被人在私下议论成jian妄小人。
陆希显这么一做,陆家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也没有谁会再去深究了。比起陆家这个小家族的传言,更让他们想知道的,是薄家这些年来的事qíng。
陆文礼见陆希显不动作,气急的说出了陆小楼的事qíng。
陆希显闻言,语气淡淡地,“你是在哪里听的这些谣言,姑母已去,你还让她不如此不安?”
“她没去,她还在!”陆文礼跳脚,“我那日,还带她……”
陆希显微微眯眼,脸上的神色依旧不改,“你带她做什么了?”
陆文礼说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
他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这段日子,虽然外面都以为陆家很弱,但是实际上陆文礼却清楚,沈砚山和陆希显有来往,若他闹的动静太大,他就是自寻死路。
沈砚山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苏行容的狠毒是明面上的,而沈砚山却是暗中的。
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在沈砚山的手里变成了枯骨,而外面却没有半点风声。
他不想成为那些冤魂。
他唯一拿来威胁沈家和陆家的东西没了,因为陆小楼不在了,他闹的再厉害,也不过是风言风语。而他的母亲,显然是救不回来了……
陆文礼拿陆希显没有办法,又亲自去了一趟何家。
结果他的外祖父根本不愿意见他,直接说自己病了,至于那些表哥表妹们,对他更是一脸轻蔑。似乎厌恶他的出现,恨不得他早点离开何家,别带来什么晦气的事qíng。
陆文礼从前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一时气的傻了眼。
陆文礼气何家,却没有办法。今日一早,陆文礼走投无路之下,似乎想要学自己母亲一样,去拦薄家的轿子,却被陆希显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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