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谋_总小悟【完结】(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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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留下的只有金huáng色的花蕊,而周围却光秃秃的……然后陆小楼很高兴,她一双眼笑的弯起,像极了夜空里的月牙。

定国公闻言,坐在她的身前,试着说,“这些哪里能信,不如求签拜佛……”

“佛才不能信呢!”陆小楼语气轻松,“子瞻不信神佛,我也不信!”

她将手里的花一放,继续说,“我信我自己!”

明明是极其简单的对话,却让定国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qíng绪,差点将眼前的人拥入怀里。

当年,她和他相恋的时候,她总是在闲来无事的时候,捧着不知是在哪里找来的花,没事数数花瓣。他有一次无意靠近,便听见她在喃喃自语,说什么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我,不喜欢我……

他闻言就笑了起来,说这些完全不能信,不如求签拜佛。

结果陆小楼吓的跳脚,却气哼哼地说,你都不信佛,我拜佛做什么?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都快忘却了陆小楼的样子,却不想其实那些记忆,一直都在他的脑海深处。

定国公哭的厉害,一个苍老的老人,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手足无措的像是个孩子。

当年……

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其实该努力的将自己的心上人留在身边,没有一个人支持他,为了感qíng要放弃整个家族。他是沈家的长子,是沈家未来的家主,肩负着的是沈家的名声和未来,在弟弟们陆陆续续的去世后,他要承担的就更多了。他不能走错一步,一步错,整个家族都会因为他的错误而陪葬。

只是,却没有人来问问他。

开心吗?后悔过吗?

“你怎么哭了?”陆小楼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的疑惑,然后笨拙的伸出手,用袖口给他擦拭眼泪。

她和他的距离很近,几乎一抬手,就能触碰到对方。

此时的她,一双手已经有了皱纹,不再像昔日那般,白皙剔透宛如玉石。

她的语气依旧柔和,“子瞻说,男儿流血不流泪,你不要哭了!”

她说完之后,定国公的眼泪却流的更多了。

她忘却了一切,连他的容貌都忘记了,但是关于他们的回忆,她从未忘记。

一点,也没有……(未完待续。)

622:我曾爱你如命

有时候,爱其实也是一种伤害。

他对陆小楼的爱,让陆小楼陷入深渊,再也不能从黑暗里走出来。

他在明处沐浴着阳光,而陆小楼便在暗处,闻着周围发霉的气息,周围爬满了肮脏的虫子。

定国公想到这些,一双红红的眼,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闭上。

只是,他站在明处,又何曾觉得半分温暖过……

他会笑,会让人觉得他开心。

是因为不想辜负陆小楼……

她爱他,站在了暗处,才让他有机会站在光明之下。

马车缓缓地出了京,晏锦又特意先去晏二爷哪里抱了几盆花后,才和沈砚山扶着定国公下了马车。

定国公有些倔qiáng,他挥开沈砚山的手,不让儿子继续搀扶。

他理了理衣衫,语气平淡地说对沈砚山说,“你娘不喜欢我衣服乱糟糟的,她说,臭汗味重!”

陆小楼喜欢gān净,她住的地方永远是十分明净的,没有任何一丝怪异的味道。

然而,后来……

她再也没有穿过一件gān净的衣衫,也从未再住过gān净的地方,就连用的膳食,也从不是她最喜欢的。

沈砚山皱眉,却没有说话。

他只是顿下脚步,没有再跟着父亲朝着屋内走去。

屋门很快从外被打开,下一刻又被关上。

定国公的身影,消失在晏锦和沈砚山的眼前……

晏锦将这里布置的很好,梨树错落有致的将屋子围绕住,周围还随处可见新鲜的花朵,在冬日里还有这样的景色。倒是很难得。不止如此,院内也新做了一座秋千,秋千的不远处,还有溪水缓缓流动。

溪水是引了温泉进来,所以坐在秋千处,水温的温度也不会让人觉得寒冷。

沈砚山怔了怔,然后看着晏锦。目光温和。

晏锦似乎知道沈砚山想问什么似的。轻声说,“我从堂姐夫哪里听说,从前伯母住的院子里。也有这样的秋千。我想,她应该喜欢!”

晏锦的心思细腻,这里的布置,每一处都是陆小楼喜欢的。

尽管。她的布置对陆小楼或许没有半分用处。

一个疯子,哪里有什么心思来欣赏景色……

沈砚山没有说话。而是将晏锦揽入怀里,丝毫不顾及院外还站着下人。

晏锦有些急了,她用手捶打沈砚山的胸膛……若不是定国公此时推门走了进去,她都要急的大力的挣扎起来。

这是外面。沈砚山也太没有顾及了。

而彼时,定国公却已经走进了屋内……

此时还不到晌午时分,屋内的光线虽然不算明亮。光线也十分的柔和。陆小楼就坐在不远处软榻上,手里捧着的是不知从哪里摘来的花。她的嘴角翕动,似乎在自言自语,却又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昔日,头发乌鸦鸦的像是黑色绸缎的少女,此时鬓发却已经布满了银丝。

唯一不变的,是她那双眼。

像是清晨的露珠一般清澈。

屋内进来了人,她也像是没有发现似的,继续看着手里的花,然后将花瓣从上面扯落。

等一朵花在她手里彻底凋零后,她又选择了其他的花朵……

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人,却又很陌生。

而定国公站在原地,怎么也动弹不了。

他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嘴里也渐渐有了血腥的气味,那股滚烫的热流被他再次吞咽了下去。过了半响,定国公才试探着唤了一声,“九娘!”

坐在远处的女人,在听闻他的话语后,缓缓地抬起头。

她看了看他,然而莞尔一笑。

她这么一笑,他却是泪流满面。

物是人非。

他们都再也不回去昔日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又一步的走到她的身前,却见女子笑着说,“最后一瓣了……”

她笑的很开心,眼里亮晶晶的。随着她将花瓣摘下的同时,他听见她说,“子瞻喜欢我!”

花朵留下的只有金huáng色的花蕊,而周围却光秃秃的……然后陆小楼很高兴,她一双眼笑的弯起,像极了夜空里的月牙。

定国公闻言,坐在她的身前,试着说,“这些哪里能信,不如求签拜佛……”

“佛才不能信呢!”陆小楼语气轻松,“子瞻不信神佛,我也不信!”

她将手里的花一放,继续说,“我信我自己!”

明明是极其简单的对话,却让定国公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qíng绪,差点将眼前的人拥入怀里。

当年,她和他相恋的时候,她总是在闲来无事的时候,捧着不知是在哪里找来的花,没事数数花瓣。他有一次无意靠近,便听见她在喃喃自语,说什么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我,不喜欢我……

他闻言就笑了起来,说这些完全不能信,不如求签拜佛。

结果陆小楼吓的跳脚,却气哼哼地说,你都不信佛,我拜佛做什么?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都快忘却了陆小楼的样子,却不想其实那些记忆,一直都在他的脑海深处。

定国公哭的厉害,一个苍老的老人,在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手足无措的像是个孩子。

当年……

没有一个人告诉他,其实该努力的将自己的心上人留在身边,没有一个人支持他,为了感qíng要放弃整个家族。他是沈家的长子,是沈家未来的家主,肩负着的是沈家的名声和未来,在弟弟们陆陆续续的去世后,他要承担的就更多了。他不能走错一步,一步错,整个家族都会因为他的错误而陪葬。

只是,却没有人来问问他。

开心吗?后悔过吗?

“你怎么哭了?”陆小楼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的疑惑,然后笨拙的伸出手,用袖口给他擦拭眼泪。

她和他的距离很近,几乎一抬手,就能触碰到对方。

此时的她,一双手已经有了皱纹,不再像昔日那般,白皙剔透宛如玉石。

她的语气依旧柔和,“子瞻说,男儿流血不流泪,你不要哭了!”

她说完之后,定国公的眼泪却流的更多了。

她忘却了一切,连他的容貌都忘记了,但是关于他们的回忆,她从未忘记。

一点,也没有……(未完待续。)

623:大局

他说了许多话。

像是重复从前的故事一般,一件又一件的将过去讲给陆小楼听。

定国公沈承修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去记得这些,却不想如今却要一一的重复给心上人听。

人生又何必总回忆初见,褪去铅华感qíng依旧会如初。

陆小楼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却依旧安安静静的听这个人讲话……

他讲,她便听。

乖巧至极。

沈承修的耐心像是用不完似乎的,一直讲诉着曾经。

直到陆小楼的神色有些倦怠了,他才闭了嘴。

他说的动qíng,而陆小楼听的茫然。

昔日有一颗玲珑心的女子,早已没有神智,甚至连外人在讲什么,都根本是迷迷糊糊一团乱。

薄弱的夕阳透过玻璃窗户洒在屋内,余辉将周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他不早年少,而她也不再是那个清秀可人的少女,两个人的鬓发间都有了银丝,容颜上也有了皱纹……尽管如此,沈承修对她的心,却从未改过。

他声音有些沙哑,然后从陆小楼的手里,将花朵拿了过来。

陆小楼冒然被人拿走了玩物,神色似乎有些不悦。

下一刻。

沈承修便将花佩戴在陆小楼的耳鬓,言语深qíng,“你真好看!”

本来有些生气的陆小楼,闻言却笑了起来,神色里再也不见方才的半分不悦。

过了许久,陆小楼说自己饿了,此时沈承修才起身,扶着她朝着屋外走去。

晏锦和沈砚山一直都没有离开,守在屋外等沈承修和陆小楼出来后。又一起用了膳食。陆小楼失了神智,很多事qíng做起来极其的幼稚,从前喜欢gān净的她,在用膳的时候看见清蒸桂花鱼,会高兴的丢下手里的筷子,然后用手去抓。而在一边的沈承修却很有耐心,让她小心别碰到刺。又在她一双手油腻之后。拿起一边的热毛巾给她拭手。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呵护自己最珍爱的珍宝一样,丝毫不在意周围还站着下人。对面还坐着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

等用了晚膳,陆小楼吃了药后便睡下了。

今儿有沈承修在一边陪着,她吃药的时候,倒也没像平日一般闹出太大的动静。

安置好陆小楼后。沈承修对沈砚山说,“我就不回去了!”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熟睡在身边的心上人,语气轻柔,“我想陪着你娘一些日子!”

若是从前,沈承修绝对说不出这样固执的话语。他是个懂得顾全大局的人,不会意气用事。

现在的他若是不回去,沈家那边得瞒的非常好。而且接下来沈苍苍的亲事,他显然也不想出现了。沈家的一切。这会,他想彻底的jiāo给沈砚山。

沈砚山沉默,没有说话。

沈承修继续说,“这些年来,是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当初,爹将你送走,其实……也是为了你好!”

当年的他若是不将沈砚山送走,沈砚山的xing命一定会保不住。

他从未跟沈砚山说过这些话,觉得做了就是做了。

哪怕沈砚山误会他,沈承修也觉得无所谓。

做出来的事qíng,没必要一定要解释。

沈砚山点了点头,“我知道!”

“谨言慎行,爹一直没有教过你,你很懂事,比谁都孝顺……”沈承修叹了一口气,眉眼里全是疲惫,“其实,爹当初送你走,也有私心。为夫,爹是个懦夫,为父,我也不是个好父亲。我这一生为国为家族,能做的,我都做了……我没有多久的日子了,泽川……爹知道这些话不该和你说,但是……你就让爹固执一次吧!”

作为父亲,要将这些话说出来,沈承修也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自私。

他现在若是不再回沈家,那么很多问题便要立即jiāo给沈砚山来处置。

如今的局势,其实还是需要他继续在沈家掌舵。

只是,他怕。

他怕自己这么一走,此生便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陆小楼了,他已经做了一次懦夫,辜负了陆小楼,他不想再辜负这个女子,尽管陆小楼再也不记得他到底是谁。

沈砚山闻言挑眉,“爹的意思是,沈家的兵符,要jiāo给我了?”

沈砚山说完后,沈承修便从袖口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兵符,jiāo到了沈砚山的手里,“沈家,我jiāo给你了,是兴是亡,你来做主!”

沈承修何尝不知道,儿子话语里的意思。

从幼年开始,沈砚山便太会看透人心了,以至于当年对元定帝说出那番话后,气的元定帝差点亲自拔剑砍了他的脑袋。

沈砚山那会才九岁,说话却像一个谋士似的。

太早慧,是妖孽。

元定帝对沈砚山的身世多少知道一些,在沈砚山说完那些进谏的话后,他便大喊放肆。

元定帝那会,是真的想杀了沈砚山。

他没有下手,是因为沈承修亲自去求了元定帝。

为了护住沈砚山,沈承修不得不将沈砚山送到边疆去。

边疆虽然危险,但是却也比在京城内安全。元定帝有很多忌讳,然而沈砚山那一日提起的,是元定帝最大的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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