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那时的她。的确是将所有的一切,寄托在来世。
即使她安慰自己再多,也希望自己想的明白,也没能阻止理智摧毁她的一切。
陆小楼觉得,自己现在能恢复神智,当真是上天怜悯!
她很知足,上天给自己的这些日子,对于她和沈承修,陆小楼觉得没什么遗憾了!
“当年师太说,得到这对玉佩的服气。会一辈子都长长久久!”陆小楼说完后,便将檀木盒子jiāo给晏锦,“素素,泽川能遇见你,是他修了几世的福气!”
她本是打算带着这对玉佩入土,如今看来,这对玉佩也有了新的用处。
其实,不是任何人都适合和沈砚山在一起。
她的儿子虽然优秀,但是身上肩负的压力也不小,如果要和他一起携手。那么必然也会承担起一样的重量。
不是任何人,都能承担的起。
而且,陆小楼看的出来,这些年儿子其实过的并不开心。只是他太擅于隐藏qíng绪,不开心也没人看的出来!唯独在晏锦面前,他才会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一些!
作为母亲,她没有尽职。
晏锦摇头,“伯母。没有,能遇见他,是我的福气!”
“你呀!”陆小楼当真喜欢和晏锦说话,眼前的晏锦,像是润泽的白玉一般无暇,尤其是那双点缀在面颊上的眼眸,夺目极了。
她曾想起许多年前,第一次看到大虞氏的时候,便叹为观止。
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多年后,在看见晏锦后,陆小楼才发现,原来有些美丽和脱俗,根本是词语不能形容的!
陆小楼继续笑着,“你们,好好过!”
她没有什么能留给晏锦和沈砚山了,唯一的檀木佛珠和玉佩,她的儿子已经给了晏锦了。
其实,那个檀木佛珠,并不是普通的东西。
儿子既然给了晏锦,怕是此生也认定了这个妻子。
她作为母亲,其实也很满意这门亲事。
陆小楼从一开始就很明白,自己如今能恢复神智,怕也是来之不易了!至于其他的她没有太奢望……
她和晏锦说了一会话后,才独自走了出去!
本来短暂的道路,此时却显得无比漫长。
等到了屋外的时候,重大夫已经在远处站着了。
她一走近,重大夫什么都没说,便缓缓地推开门。
陆小楼跟重大夫道谢,然后走了进去。
此时,那个人正依在chuáng头,虽然容貌苍老,鬓发也是银色,但是那眼眸依旧gān净如初。
陆小楼想起,沈承修曾问她,为何会喜欢自己。
她那时莞尔,“我喜欢上你,大概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qíng。我觉得,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像你一样,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时他们爱的格外热烈,彷佛第二日就会生离死别。
然而,炙热的爱qíng就像是野火烧在糙原上,等火熄灭的时候,便是一片láng藉和不堪。
陆小楼站了一会,沈承修才抬起头来,“九娘!”
陆小楼闻言,慢慢的走近,“是不是累了?”
“不累!”沈承修语气淡淡地,“让你担心了!”
陆小楼此刻倒是很平静,“你放心,我会陪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沈承修闻言,一怔。
陆小楼继续说,“从前顾及了很多,现在,子瞻,我也想自私一次!一次就好!”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
沈承修闭上眼,苦笑,“你和从前一样,总是能知道我想什么!”
这个女人,一直爱他,为他着想。
她的成全,才有了如今沈家和陆家的安稳和表面的风光!
其实,他怕!
他怕自己走了,陆小楼会一个人孤孤单单,他怕自己走了,陆小楼会伤心yù绝!
然而,她像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似的,还回答了他的话。
她说,他走,她也陪着他。
沈承修想着,眼泪便从眼眶滑落。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担心他,在huáng泉路上孤单,想要陪着他。
最后,还说是她自己自私,固执……
“九娘!”沈承修声音哽咽的厉害,“我……”
陆小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手将沈承修脸上的泪痕抹去,“怎么哭了?”
(p:成亲完结会放在二月十四号,恩,我觉得这个是一个好日子t.t)(未完待续。)
673:但求死同xué
她认识他这么多年,见他流泪的次数,屈指可数。
当年,连军医为他拔箭的时候,他都未曾皱眉,如今却因为她,落了泪。
陆小楼声音有些沙哑,“我们都老了!”
老了,可不就得经历生老病死。
帝王将相,纵使身前位子站的再高,也不得不经历这些。
这是谁都逃不开的宿命。
“从前,我不能陪着你!”陆小楼也落了泪,却依旧笑着,“往后,让我任xing,陪着你,好不好?”
沈承修泣不成声,却摇头。
她的成全,才有了今日的沈家。
他不是铁石心肠,更不认为陆小楼该如此成全他。
他更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让陆小楼再也不能再人世上了。她本该有更好的,何必陪着他这个垂暮的人,不能再享受这世上的一切。
陆小楼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笑了笑,“不求生同裘,但求死同xué!”
他握住陆小楼的手,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谁的人生,能随意任xing呢?
他不能,陆小楼也不能!
陆小楼怕他直接拒绝自己,便转移了话题,又道,“子瞻,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吗?”
“记得!”沈承修闻言,眉眼里全是笑,“那会你在亭子里写字,真好看!”
陆小楼只是反握住沈承修的手,和他同榻而眠,“不是!”
“不是?”沈承修有些惊讶,挑眉,“明明是……”
陆小楼笑眯了眼。喃喃地将心事说出来,“我一直都没告诉你,其实那一日我在路上,便看见了你。只是那会你站的远,又在同身边的人讲话,所以没有看见我!”
感qíng,其实来的微妙。
陆小楼第一次看见沈承修的时候。便觉得哪个人很好。那种感觉道不明也讲不清。如今想来,或许是他们都有着淡薄的血缘关系。
陆小楼苦笑,却又怕身边的沈承修察觉自己的神qíng。同他说起了往事。
她说,他们第一次说话时,彼此的笨拙……
她说,他们第一次相约。彼此的尴尬……
他第一次赠她的东西,和她第一次给他做膳食。
那些往事过去了很多年。此时因为他们的谈起,这些记忆又鲜活的起来。直到最后,沈承修再也没有说话。
陆小楼伸出手,握住身边逐渐冰凉的手。笑着流泪看着帐子,“子瞻,他们问我。可曾后悔过!我啊,从未后悔过。我是父亲的女儿,更没有后悔过,遇见你!”
“若有来世,也让我遇见你,好不好?”
这一夜过的十分漫长。
重大夫几次想要进屋探望,却听见屋内有细微的动静,而止住了脚步。
因为沈苍苍有身孕,晏锦安抚了沈苍苍一会,便让表哥将沈苍苍送回了虞家。
等晏锦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推门进去却发现chuáng榻上的两个人已经没了气息。
他们不知道是谁先离世,谁又陪着那个人离去。
沈三爷闻讯赶来后,只看了一眼,当场便晕阙了过去。
定国公的死,对他而言是个不小的打击!在这个世上,他只有这么一个嫡亲哥哥了,而其他的兄弟,要么早夭,要么战死在战场上,往后,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人会纵容他,在他生气的时候,还笑嘻嘻的赔礼道歉。
定国公的死讯传出去后,刚继承大统的纪毓就亲自到了沈家。
此时,沈砚山不在府内,而沈远岱又是个不懂事的。
定国公去世后,沈远岱就像被人抽了魂似的,在看见晏锦的时候,哇哇大哭。
而晏锦虽然和沈砚山有婚约,毕竟还未进门,有些事qíng不能cha手。
眼看偌大的沈家,此时竟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处理后事。
过了一会,沈苍苍赶来。
她哭的眼睛都肿了,跟纪毓说要自己来处理后事。
虽然,沈苍苍的身份地位在哪里,可是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沈家的姑奶奶怎么能来处理沈家的事qíng。
纪毓心疼沈苍苍,又担心她现在出了岔子,最后gān脆让晏锦来做决定。
晏锦想了想,才对纪毓说,“皇上,不如让三爷表面上来处理后事!”
至于暗中,便jiāo给她了。
毕竟沈三爷的身子,实在不宜多cao劳。
纪毓连连点头,却又听晏锦说,如今国内战事还没彻底的平复,这丧事也不宜大办。
纪毓觉得这样委屈了沈家,但是想着现在沈家如今的样子,的确不宜大办。不然,晏锦和沈三爷,真的累岔气。
至于往后,他也会弥补沈家。
事qíng决定下来后,定国公的丧事便开始cao办。
晏锦陪着沈苍苍守在陵前,听着沈苍苍哭着说,“我从前认为父母负了我,又有了腿伤,见谁我都会呵斥他们!唯有大伯父不嫌弃我的脾气怪,他说这样好,jīng神气足,像沈家的姑娘。”
“后来,他带重大夫来府内,我还给他脸色,认为他多管闲事,我的腿伤连宫里的御医都说废了,一个乡下郎中,哪里能医治好!”沈苍苍的眼泪滴落在手中的冥帛上,“那会他也不在乎,说让我试试,还给我说好话!后来,他跟我说,他没有女儿,我就像他的亲女儿一样!”
沈苍苍哭的厉害,声音都沙哑了,“我以前为什么那么不懂事,总是惹的他伤心难过。”
她这一哭,在一边的虞方更是担心不已。
沈苍苍本就胎像不稳,如今又忧伤过度,怕是会影响腹中的孩子。
他担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如沈苍苍所言,定国公对沈苍苍的确像是亲生父亲,连带沈砚山对沈苍苍,也多有照拂。
如今定国公去世,沈苍苍又怎么能不伤心!
晏锦见自己表哥急的脸都发白了,便劝道,“苍苍你别哭了,你若这样难受,定国公在天上,也会担心你的!让他安安心心的走吧,还有件事qíng,我要和你商议!”
如今沈三爷病着,沈远岱又悲伤的饭都吃不下。
能和晏锦商议事qíng的,只有沈苍苍了。
沈苍苍向来听晏锦的话,知道晏锦有事找她商议,便也不继续胡来。她用力的将眼泪擦掉,又平复了心绪,“素素,你要和我说什么事?”
“你堂哥走之前,和我说……”晏锦顿了顿,想了想手里的图纸,“说定国公的遗愿,死后不想进沈家的墓地,而是想去别的地方……”
沈苍苍闻言,目瞪口呆。
(ps:首先说句对不起,一直没更的原因,第一是因为过年忙,第二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第三,也是怎么写都不满意。第四,是因为过年的时候,发现自己熬夜太多,老的很快!被周围的人嫌弃了,所以最近在调整作息。弄到一起,就拖到了现在。对不起亲们,没脸求你们谅解,只能说对不起)(未完待续。)
674:若有来世
</script> 其实,沈砚山走之前,便知道父亲和母亲这次怕是熬不过去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
qíng绪没有半点波澜。
沈砚山说,“父亲总说,若是能再来一次,一定不会辜负母亲,只是……”
若是那样,定国公虽然承受的压力很大,但是却不会再辜负了陆小楼。
晏锦闻言,却抿着了唇。
若能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其实就算能再来一次又如何,他们也逃离不了,陆小楼和沈承修的血缘关系。
但是,如果能早早的防范薄家,那么这门亲事,也不是不能成!
定国公向来果断,虽然表面上看着木讷,但是实则颇有城府。不然,当年在战场上,也不会所向披靡。
晏锦想了许久,抬起看见沈砚山的眼里有些许迷茫,心却隐隐作痛。
这份感qíng,世人不允许,亲人亦不允许,连沈苍苍私下都说,沈砚山小时候还曾认为自己,是不该出生的孩子。她第一次看见沈砚山露出这样的神态,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所有人都不认同这份感qíng的时候,唯有沈砚山觉得,自己的父母没错。
是啊,相爱又有什么错呢?
晏锦在心里默念,重来许久后,才恍然大悟,她说,“世子,你可记得,你手里有一块极好的风水宝地!”
薄家没了,薄太后也显然不能葬入那个地方。
而世上知道这个地方的人,除了晏锦和沈砚山,便只有香复了!
香复的哥哥在宫中被找到,却因为一些原因。选择了出家。而香复虽然心疼哥哥,千般阻扰,却依旧阻止不了一个,看破生死想要独住的人。
香复妥协,却也伤怀。
晏锦这几日见香复神魂不定,gān脆让香复多休息,好好的陪哥哥。
而那块风水宝地。香复似乎也没什么兴趣。也不愿和晏锦提起。
沈砚山微蹙眉,“你说的是秦岭?”
“不!”晏锦摇头,“是秦岭中的一脉。鹘岭!”
沈砚山有些怔住,本来迷茫的眼神,多了一抹异样的神采。
晏锦又继续说,“我想。定国公往日是想和伯母在一起的,可之前我听你说起。似乎你祖父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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