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锦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不再继续说下去!
沈砚山的祖父似乎一直不喜欢陆小楼的存在,认为陆小楼的存在,是沈家的耻rǔ。所以。临终前嘱咐沈家人,陆小楼既已是陆家的人,便不要入沈家的墓地了。
已故人的遗嘱。他们不得不听。
而定国公又怎么可能不和陆小楼在一起?
他等了她那么多年。
沈砚山似乎明白了晏锦的意思,他唇角稍带了些笑容。“是啊,鹘岭!”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此时,他也是糊涂了!
这件事qíng,也就是在那一日定下来了!
晏锦能再次遇见沈砚山,无非是因为她重活一世的缘故。而她能重活一世,她认为,多少和她被葬入鹘岭有关系。
如果定国公和陆小楼有重来的机会,凭他们的才智,又怎么可能会再次辜负对方?
那份世俗不能容忍且又不被人接受的感qíng,只要他们自己愿意,那么最后的幸福,也该他们自己去争取。
只是,这件事qíng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麻烦。
要将陆小楼和定国公的尸首用冰冻起来,然后悄悄运出城,而葬入沈家墓地里的,无非是定国公的一些衣饰。
晏锦没有和沈苍苍说哪里或许能得到重生的事qíng,只是说哪里的风水极好,也适合他们安葬。毕竟,陆小楼是不能入沈家墓地的……
沈苍苍闻言,面容肃穆。
她没有多犹豫便点头,“这样好!”
感qíng的时候,从不需要外人来指点什么。
就如外人说她和虞方不相配,可她却觉得自己和虞方适合极了一样,日子是活给自己的,哪怕死了,也不想被这些流言控制。
这件事qíng很快也转移了沈苍苍的注意力,她开始和晏锦小心翼翼的布置后事,忙碌极了。
沈家是百年将门家族,又因为沈砚山摄政的关系,所以来往的客人众多。晏锦在暗中帮衬着,却依旧被人察觉。
不过,即使被聪明的人发现,也没有人敢说晏锦的半句不是。
他们明白,现在这位,是沈家来日的主母!尤其是当纪毓亲自出宫来祭奠定国公的时候,他们更是把嘴闭的紧紧的。
这位看似无害的纪毓,实际上手段很吓人。
那些在暗中想反抗他的人,前几日已经被他处置了。
手段相当的残忍。
不过,这位年轻的君主也明白,手残残忍只能震慑人,要他们彻底的不反抗,也需要他有本事。然而不得不说,纪毓虽然年纪轻轻,在处置朝廷上的事qíng上,却丝毫不拖泥带水。
和大燕朝相邻的国王,想趁乱求娶大燕的公主的时候。
纪毓只说了一句,“大燕在朕的手里,永不下嫁公主!”
一个江山的安稳,哪里需要用女子的幸福来换取。
他的气魄,首先是被人嘲笑,然而在jīng绝败退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谁都知道,他不是在说笑。
这次,jīng绝是惹到了大燕朝。
从前对jīng绝留了一线生机的沈砚山,这次似乎想要让这座国王灭族。
他的手段果决,如果有jīng绝的百姓想要逃离,他也会收留。只是jīng绝皇室一族,却没有一个放过的。
边疆的消息传来京城很慢。
而京城里的消息传到边疆,依旧如此。
沈砚山在收到父母离世的消息时,已经是一月后了。
他看着手里的信函,半响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他也得到了虞老太爷的来信。
他顾及虞老太太是jīng绝前皇室的后裔,所以还未将jīng绝皇室彻底的灭族。
虞老太太和虞老太爷像是知道沈砚山在想什么,直接回信说明。
现在的jīng绝皇室,其实并非从前的那些人……
所以,沈砚山无需顾虑他们。而他们现在已是大燕朝的人,求的无非是个安稳。
或许现在jīng绝皇室没了,对他们而言,更像是复仇。
沈砚山看了信函,便再也没有顾及,对身边的副将说,“最后一座城,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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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5:黑暗的地方
沈砚山话音一落,在一边晏安之有些怔住。【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
他翕了翕唇角,半响才试探着问了一句,“将军,你这是?”
沈砚山声音低沉,“屠城!”
短短的两个字,却可以让晏安之眼前迅速的浮现一边血红的qíng景。
对于晏安之而言,这两个字,太过于沉重。
太过于血腥。
他一直没有动作,沈砚山也不好奇,半响后才说了一句,“你还记得我来的时候,你们带着的那些孩子吗?”
晏安之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记得,他们都是jīng绝皇城外的子民!”
“他们说了什么,想必你也记得吧?”沈砚山说,“你想想!”
沈砚山说完这句话后,便开始擦拭手中的长剑,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晏安之沉默了下来。
沈砚山赶来的时候,他和义父已经开始败退,jīng绝的攻势迅猛,而且是毫不留余地,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
他平日里看了再多的兵书,在此时却毫无用处。
战场上的事qíng,从不像书本上写的那样简单。
其实,两国jiāo战,最无辜的无非是百姓,晏安之心慈,在路途上遇见受伤的jīng绝子民,也会带着。然而他的举动起初被几个副将反驳,之后更是有人说他,怎么不做菩萨!
慈不握兵。
他的心,还不够冷血。
然而,他的举动虽然没给军队带来太大的影响,却让不少人心生不满。
沈砚山来后,和这群人jiāo谈了几个时辰后,才下了决定,斩杀了这么子民。
起初,晏安之惊讶沈砚山的决定,后来在他义父的支持下,沈砚山的决定却平复了军心。
那一日。他才知道,这些人背后的面目。
他救的人,是jīng绝最忠诚子民,这些人从小就被jīng绝的皇室教导。生是jīng绝人,死也是jīng绝人。他们活着,对大燕朝而言,就是隐患,哪怕他善心救了他们。他们却记恨大燕朝的人,毁了他们的国和家,丝毫不会多想,这场战役的发起人,是jīng绝,是他们最信仰的国王。
若有机会,他们肯定是要杀大燕的人,来复仇的。
现在的他们没动作,无非是时候不到。
沈砚山那日和他们jiāo谈的时候,便猜出了他们的想法。
如果沈砚山不下手。那么来日,会被诛灭,会被屠城的,便是大燕朝。
过多的慈心,会给来日大燕朝埋下隐患。
晏安之想明白,却有些害怕,“你不怕吗?”
沈砚山挑眉,“怕什么?”
“你此举,来日在史书上……”晏安之顿了顿,“没有好名声的!”
沈砚山没有丝毫犹豫。“再好的身后名,我来日也听不见了!这种事qíng,总得有人来做。今日我不做,来日也会有他人。”
沈砚山很少说这样长的话语。却听的晏安之心酸。
他们做的再多,后人的评论,也是好坏不一的。
然而,沈砚山背负着屠城的名声,却是为了大燕朝的安稳,来日或许还要被扣上难听的名声。沈砚山何其聪明。怎么会没想到这些。
他想到,却去做,是因为,他是大燕朝的人,一个男儿,该护住自己的国家。
犯大燕者,虽远必诛。
晏安之此刻很明白,自己和沈砚山的距离,沈砚山虽然总是懒散看似不在意一切,但是当国家存亡之际,沈砚山会站出来保护大燕朝的安稳。
只有大燕朝安稳,晏锦和晏家人,才不会出事。
尤其是刚登基的小皇帝,在腹背受敌的时候,却依旧不选择和亲化解战事。
这便是他们的骨气。
男人能解决的,绝对不去牺牲一个女人……
事事都让女人去解决,那不叫顾全大局,而是懦弱,像个懦夫。
沈砚山今日的这些举动,来日会震慑其他国家,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也在未来的几十年内,不再对大燕朝生出其他的念头。
这样的人,才能称为——英雄。
夜,一片漆黑。
然而在这边黑暗中,大燕朝的军队却在快速的前进,盔甲穿风而过,战马上的士兵们握住了手里的长枪,远远的还能听见战马浓重的鼻息声。沈砚山领军,总是会冲在最前面,士兵们抬起头第一眼总是能看见他在自己身边,然而这场战役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保卫家园的最后的战役。
沈砚山这样的举动,让不少的将领都佩服。
大燕朝的军队,在沈砚山的带领下,攻势十分的猛烈,犹如大海里汹涌的波làng,一波又一波的朝着jīng绝皇城扑去。
此时,和沈砚山jiāo战多年的jīng绝将领们,在看见沈砚山的旗帜后,心里多少生出一些胆怯之心。
等大部队到了之后,大燕朝的军队准备好了弓箭,开始朝着城墙上的人进攻。
顿时,士兵们的哀嚎声越来越惨烈。
一声还未落下,一声又响起,声音层层叠叠,数万名士兵们的惨叫,将这快土地变成了人间地狱。
晏安之站在远处,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身子有些颤抖,差点坐在地上。
难怪,从前,义父从不让他上战场。
只有真正看到这样场面的人,才会知道那种可怕和胆怯,是来自什么地方。
站在晏安之身边的副将,见晏安之脸色不好,赶紧扶着晏安之坐下,“公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晏安之摇头,喃喃地说,“我从前从未想过这些,原来我看不见的血腥和可怕,都是因为有他们……”
有人,承担了这些恐惧和血腥。
在京城里的他们,怎么会知道战场上的凶险。
沈砚山身上的刀痕和义父浑身的剑伤,足以说明这一切。
副将愣了一愣,半响后才反应过来,安慰,“公子,将军不让你去,也是为你好!我当年第一次上战场,吓的几天几夜没睡好!不过,习惯了,就好了!”
晏安之笑的苦涩,“我没有怪将军,我的身子,不适合战场!”
沈砚山让他看着,无非是想让他知道,战场的凶险,未来他是否能适应,便是他自己的选择了。
晏安之刚想要叹气,便听见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浑身鲜血,“岳副将,你赶紧找大夫吧,晏将军受伤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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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6:无助
晏这个姓氏并不多见,尤其是在将军一职的,除了他的义父晏季晟便再也无第二人。
晏安之的心立即又悬了起来,“怎么……”
他话还未说完,便看着帐篷外,有人搀扶着伤兵往后撤退。
其中有三个人抬着浑身血淋淋的人,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而被抬着的人,他再也熟悉不过。
那是他的义父。
本来崭新的盔甲,此时变的有些残缺,血液将盔甲染的鲜红。凝结在盔甲上的血液,也不知到底是晏季晟的,还是他人的。
战场上有多凶险,晏安之这段日子,算是看的清清楚楚了。可是当自己的义父受伤,躺在他面前的时候,晏安之的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碾碎了一般。
“义父,义父!”晏安之再也顾不得一切和军中的规矩,立即冲上去,“义父!”
抬着晏季晟的人,此时也是受了伤,却硬是将晏安之推开一些,“公子,你别过来,退后些!”
人员本就不足,伤员要一拨又一拨的送回来,晏安之此时挡住的路,会làng费他们的时间。
军医从帐篷里冲出来,一个个忙碌了起来,其中不乏有些年迈的老人,脚步又急又匆忙,丝毫也看不出,他们已经苍老。
周围的人忙碌极了,唯独晏安之退后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来来往往的样子,却丝毫没有力气帮上什么忙。
他不懂这些。
手足无措,约摸就是这个滋味。
此时,有人见晏安之站立了许久,才走上前安慰,“公子,这里太乱了,你进帐篷歇息吧!”
晏安之没有说话,只是问了一句,“晏将军的身体怎么样了?”
“这……”来安慰晏安之的人。其实也并不清楚晏季晟的身体状况。在他们的眼里,其实受伤的人都是一样的,能救的一定拼劲全力。可若是真的没办法了,纵使是帝王。他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晏安之闻言,冷冷的抽了一口气。
他误会了这个人的话语……
他以为,他的义父出了事qíng。
其实从前的他,对于义父多少有些怨言,可是当一切都真相大白后。他又不觉得自己父母的事qíng,和义父有太大的关系。
此时,晏安之转身回了帐篷,当所有人都以为晏安之不会再出来的时候,却在下一刻看见晏安之穿上了盔甲,手里拿着晏季晟经常拿的长剑走了出来。
很快,便有人来阻拦晏安之,“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连方才陪着晏安之说话的岳副将都匆匆的跑了过来,“公子。你要去哪里!”
“我要上战场杀敌!”晏安之皱眉,“你们不用拦我!”
岳副将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退下后,又道,“公子,你这战场啊,你以为是儿戏呢!”
不管晏安之是否懂武艺,此时的晏安之是不适合上战场的。
晏安之的身子本就有些残缺,那双不轻便的腿,上了战场。说透彻一些,也不过是个累赘。
而且,晏安之现在的qíng绪显然很不稳定,这样去。也不过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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