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我刚才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你也心知肚明,我不管你因为什么反悔,我只能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为这事准备了好长时间了,什么都调动起来了,你现在撂挑子晚了点儿。”魏少东气哼哼的道。
“我也很想帮魏少东拿下平江,不过如果把平江全拿下来,五千两银子是不是少了点,平江城可是金山银山”苏萱换了口气。
“萱儿你不要贪得无厌,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多银子gān什么”魏少东头疼的看着苏萱。
“魏少东这你就管的宽了吧,我要那么多银子铺地砌墙,也不管你什么事儿。你要是没想好章程呢,就回去慢慢想,我反正不着急,如果想好了,那也得过几天再谈。正赶上我府里有事,等我把这事儿处理好,我们在详细谈,现在我也没心qíng。”苏萱嘴角噙着笑,优雅的端起茶,轻轻的闻了闻。
“好,萱儿你最好五日之内给我个答复,我可是等得太久了。”魏少东哼了一声气冲冲的走了,苏萱也冷了脸。
“我们公子总跟魏少东说什么啊?怎么每次都能给气的心里着火,头顶冒烟儿的。就不能让魏少东高兴一次,上次魏少东一高兴,就赏了我们一百两银子,如果每次都高高兴兴,你说我们是不是比乡下的地主老财都要有钱了。”在外面站着的阿宝和一旁一个小子说。
“阿宝,你这眼里只有银子没有主子的混账,给我进来,我有事jiāo代你。”阿宝吐吐舌头进去,没一会儿就火烧屁股的跑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苏管家才风尘仆仆的回来,苏萱让金奴先端茶给苏管家喝,“苏管家先喘口气儿。给苏管家看座。”茶儿给苏管家搬了一个小凳子,苏管家感激的谢过苏萱,欠身坐了。
“公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找的讼师一听是这个案子,全都不接手,不是说自己有案子脱不开身,就是说这是十成十输得官司,给多少钱也不接。我足足跑了一下午,都没找到一个。我想明天接着去再找找。”苏管家一脸焦急惭愧之色。
“先不用去找了,就等顺天府的消息吧。”苏萱道。
“这怎么能行,这不是坐以待毙吗,好多人都看到冯默杀了人,我们再找不到一个好讼师,冯默就死定了”苏管家站起来着急的说。
“可是这不是找不到吗”苏萱道。“可能还有老奴没找到的讼师,我再仔细寻访寻访,冯默过堂之前我都不闲着。”苏管家道。
“苏管家如果非要如此才心里安慰,那就去吧。”苏萱看着苏管家道。打发走苏管家,芍儿和芸儿听说此事也过来了,“公子,我们只想着找讼师,衙门里最好也能打点打点。如果能跟府尹大人说上话就好了,如果实在和府尹搭不上,府丞,治中什么也可以。”芍儿说完,就垂目静立。
“公子,刘公子和魏少东总来我们府里走动,看看能不能……”芸儿看了芍儿一眼道。“也是呢,刘公子和是国舅之子,皇后娘娘的侄子,门路多的很,刘公子如果能给说句话,自然会事半功倍。”芍儿在一旁出着主意。
“知道了。”苏萱不置可否。“不过这也难说,刘公子给公子送了这么次东西,公子都没给过一个好脸儿,现在反求刘公子办事,也不知道行不行。”芸儿担忧的道。
“芸儿我们也不要扰乱公子了,公子自有主意。”芍儿看着神思不属的苏萱,拉了拉芸儿。两人说后面还有事儿呢,就走了。第二天,苏管家依然出去奔走。
上堂前一天燕四儿送过消息来,说安排好了,可以见见。苏萱立刻让厨房给装了两大食盒吃食,皮衣皮裤准备了一身,还有按苏萱要求做的羊皮口袋,其实是苏萱为冯默准备的睡袋。
重中之重是苏萱特意准备了,一盒子瓶瓶罐罐的,里面都是苏萱让人在慈济买来的内服外用的特效药,有退烧的,有治疗棒疮的,有舒筋活络的……林林总总一大盒子。
金奴玉奴一脸感动的帮苏萱张罗这些,茶儿几个小丫头则私下说都能开个药铺了。苏萱没心思理会大家的想法,带着阿宝影儿,去了顺天府大牢。
苏萱找到大牢,塞给外面的人几个银锞子,说是找聂五爷的,那人冲里头喊了一声,“聂头儿——有个妞儿找你。”外面的几个人都嘎嘎的笑了,苏萱满面通红,扭着头不理这帮浑人,阿宝和影儿气鼓鼓的提着东西。
“吆喝这俩小崽儿还不服气,过来让爷看看,拿的什么,是孝敬爷的吧。”一个牢头儿,说着伸手就来拿,影儿往后一缩,那人就斜眼儿看着苏萱三人。
苏萱叹口气,道:“影儿给吧,这位官爷,给我们留一个吧,里头的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那人鼻子眼儿哼了一声,拿着食盒走了。
“是苏公子来了吗,赖二,快把牢房打开,让苏公子进去。狗东西们,眼里就只知道吃,让苏公子生气了,我可绕不了你们。”班房里出来一个浑身酒气,穿着歪歪扭扭公服的大汉。
☆ 一百五十三章 牢狱之灾
“聂头儿,聂五爷。”几个人都和那大汉打着招呼,“聂五爷,冯默是我的家人,前几天托燕班头儿来给您递个话儿,还请聂头儿给行个方便。”苏萱说着顺势给了聂五爷一个嫩绿色的荷包。
那聂五爷哈哈一笑,把荷包揣到怀里,道:“燕四哥的朋友就是我老聂的朋友,跟我来吧。”聂五爷亲自带着苏萱进大牢,苏萱带着阿宝和影儿一进大牢,光线斗的暗下来,苏萱在原地站了半天,眼睛使劲眨了又眨,好半天才适应过来。
聂五爷就像知道苏萱一准要适应一样,在原地站着等。等苏萱适应了,几人接着往前走,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只有每间牢房上面的小窗户能透进点亮光来。
里面的犯人看见有人来了,有的一下扑到栅栏跟前道:“我冤枉,我是冤枉的,我不想死,我是冤枉的……”有的目光呆滞,看着进来的人,无动于衷;有的依依呀呀的呻吟着,越往里走,越安静,犯人们都是披枷戴锁,重料加身。
牢房里酸臭,yīn暗,cháo湿无处不在。生存环境极其恶劣,这那是人呆的地方,苏萱心里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
聂五爷停在一个牢房前,拿钥匙开锁,“苏公子你们慢慢谈,我去外面等你们。”苏萱连声感谢,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一点点的用力推开牢房的门,随着吱吱吱牢门的转动声,里面的qíng景也呈现在几个人的眼前。
光秃秃的四壁,从牢房的天窗上透出点微弱的光,里面半截土炕上堆着一堆稻糙,上面蜷缩着一个人,那人被开门声惊动了,抬头望门口看来。
“冯默?”苏萱试探着叫了一声。“公子,公子你们怎么来了”冯默从稻糙上连滚带爬的下来,扑到苏萱跟前道。
苏萱一把拉起冯默,上下打量,“可挨了打,有没有那里受伤。”冯默眼眶发红的道:“公子放心,我没事儿。进来以后就是吃不下,睡不好,这里老鼠蟑螂满地跑,顺天府的人倒没怎么难为我,也没挨打。”苏萱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总算回归了不少。
“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冯默你在里面可要想开了,我们在外面一直努力呢,你可不能泄气。你现在要做好的事就是把当时的事qíng经过,给我原原本本仔仔细细的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要错过。还有就是要调理好身体,我看qíng况,看看每天能不能给你来送饭。”苏萱对冯默说道。
“公子不用那么麻烦,只要能让冯默出去,我就感激不尽了,公子不用再cao心别的了。”冯默不安的道。
“这个先别说了,给我说说当时的经过。”苏萱打断了冯默。阿宝和影儿帮冯默收拾里头,苏萱在一旁站着听冯默讲经过。期间苏萱还仔细查看了查看冯默的衣服,两个时辰以后,苏萱才带着阿宝和影儿从大牢里出来,径直回家去了。
晚上苏管家一脸风尘,嗓音嘶哑的回来,道:“还是没找到讼师。”脸上带着深深的失望和焦虑。“公子我看我们跟老爷说说吧,老爷怎么说也是三品大员,人脉总比我们qiáng些。公子可不能因为面子里子的耽误了,到时候吃亏的可是冯默。”苏管家跪下道。
“苏管家辛苦了,你说的我何尝没想过,只是我们现在还什么都不清楚。明天先过一堂,我们也要看清楚府尹大人审案的态度,对方有无证人,还有冯默的证词,弄清楚以后我们再让苏大人帮忙不迟。”苏萱好言劝慰苏管家。苏管家想了想,觉得苏萱说的也有道理,也就下去休息去了。
第二天天不亮,苏萱就沐浴更衣起来了。早早吃过饭,带着阿宝等人去公人街顺天府门前等着,三月底的京城虽然柳树发芽,桃树开花,但是早晚还是冷意不减,苏萱只在大门前站了一会儿,就感觉全身都被chuī透了,不由的紧了紧身上的大毛斗篷。
“公子,那边有个早点铺子,我们去里面等着吧。”阿宝体贴的说。苏萱一行人去铺子里坐下,一人要了一碗馄饨,做做样子。
“几位是来告状的还是有家里人要过堂呀?”铺子里的老板,一边张罗一边随口问道。“老板怎么知道我们有诉讼之事呢?”苏萱无意识的搅着面前的馄饨问。
“小人家就在后面,前面的屋子就做了这早点铺子,已经在此做了十几年。看公子的穿着打扮,可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如果无事,哪能做到我这小铺子里来。”老板笑着摇头。
苏萱就在点心铺子和小老板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辰正,顺天府的大门缓缓打开,苏萱他们赶紧进去,在进大门一箭之地停住。这是大堂上顺天府尹,于如是端坐在大堂上。左下手坐着府丞,右下手是书吏师爷,远看顺天府大堂宽敞肃穆,迎面正中一幅画,上面画有海水江崖,托着一轮红日,象征海晏河清,上悬金字匾额,上书:‘清正廉明’四个大字。
于如是一拍惊堂木,道:“升堂”两厢衙役一起喊“威武——”“带人犯”于如是喝道。
“带人犯——”有喊堂的官差一层层喊下去,苏萱早早就看见,冯默披枷戴锁的被带到大堂台阶下,跪在一旁。
苏萱身边也有家眷哭哭啼啼的,这就是苦主了,苏萱暗想。冯默被带上堂,“先打二十杀威棒”堂上声音一出,苏萱的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上,砸到自己的脚。
52书库推荐浏览: 小妖的网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