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便说单香的身上带着晦气、霉气,才使得他们的儿子不得不走的。
因此,他们家便要把带着晦气、霉气的单香退回来,换回送出去的八抬聘礼,已经跟单吝jiāo涉好几次了,一直没能得到回音。
单香在婆家受到百般nüè待,都硬生生得忍下了,听到婆家要把她退回去,吓得全身打哆嗦,也不知道在她出嫁的时候,单吝跟她说过什么。
婆家的人见了,越发地嚣张起来,便有了今天拉着单香上门退亲的事儿。
杨老头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没想到,单吝是这么个人,为了八台聘礼,竟然不许嫁出去的女儿进门,真真是贪得无厌啊。”
单雅默默地听着,直到杨老头把事qíng全部讲了一遍,她才低声问道:“杨爷爷,娟姐姐现在怎么样?你们听到什么了么?”
杨老头听了,怜惜地瞅着单雅说道:“娟子是个好孩子,怎的就有单吝这么个畜生不如的父亲呢?唉,这孩子的命苦啊?”
他这里正说着,单雅忽然就听到隔壁响起了一阵吵吵声。
她与杨老头对视了一眼儿,便忙忙地奔进了院子里。
此时,小石头和狗蛋已经站在条登上看了起来。
单雅敢忙也站上了条凳,朝着隔壁瞅了过去。
影影绰绰的光影里,单雅见窗户上映出了几个人影,遂忙看着侧耳倾听了起来。
屋子里,单张氏低低地哭泣着,忙忙地拉着单娟劝着什么。
单娟却怒视着单吝说道:“娘,让娟子把命还给他吧?这日子真得是没法过了,香姐姐都要被人家弄去殉葬了,爹他……他的心是铁做得、铁做得啊,娘,香姐姐是他的亲生女儿么?他怎么就那么狠得心呀?”
☆、93.第93章 那是什么啊
单张氏搂着单娟哭声渐渐大了起来,瞅着她伤心地说道:“娟子啊,都怪娘,娘真不该生下你们啊,让你们受这些儿罪,单香已经这样了,你、你不能死,你可千万不能死啊,娘……娘这心都碎了啊。”
单娟怒目瞪着单吝,瞅着他恨声质问道:“你说,在你的心里,那八抬聘礼跟香姐姐到底哪一个更重要啊?”
单吝见了,气得立马甩了单娟一巴掌,看着她怒声说道:“老子好不容易养大你,就是让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啊~,老子告诉你,你想死,可以,先拿一百两银子来,把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统统给吐出来再说。”
单娟听了,愤怒地看着单吝吼道:“娟子的命早就不是你的了,是大伯给得,当年若是没有大伯,只怕娟子早就死了,你当年不就是舍不得那几个银子、才不肯给娟子看病得么?咱们的父女qíng分……早在那一天就应该断了,娟子如今还奢望什么啊?哈~,不就是吃的跟穿的么?告诉你,我每天做绣活也能赚银子,你要一百两银子?哈~,感qíng这是让我赎身的。”
单娟越说越激动,怒极而笑。
单香的事儿对单娟一直触动很大。
尤其是今天,单香都已经到了这般凄惨的状况,当爹的不拉扯女儿一把也就罢了,却还雪上加霜,竟硬生生地qiáng调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任由婆家处置,他坚决不收回。
这让单娟彻底对单吝冷了心。
单娟陡然站起身来,瞪着单吝大声吼道:“好,我赎身?从自己的爹手里赎身,也算是天下第一奇闻了,你不就是要这一百两银子么?好、好、好,我给你,你等着,我这就赚银子去,你别想再拦着我。”
单娟说着,便讥讽地冷冷看着单吝说道:“从今儿开始,娟子决不再吃你家的一口饭菜,等赚够一百两银子,立马就给你送回来,不就是赎身么?娟子懂~。”
她说着,就朝屋外冲去,却被单吝一把给硬生生地拉住了,瞪着她恨声说道:“要走?那也要还了这一百两银子再走。”
他说着,猛然用力一甩,便把单娟重重地甩在了炕上。
单雅在墙头听着,心也一点儿一点儿地往下沉,暗自思索着,这一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单吝真是够贪心的,家里又不是生活不下去了,为什么非要卖女儿啊?
屋子里的单娟则倔qiáng地瞅着单吝大声吼道:“大姐的聘礼值多少两银子?最多也就五十两吧?你竟然跟我要一百两,告诉你,我可比大姐小了几岁的,可少吃了你家几年粮食的,撑足了,也就还你五十两银子罢了,你放心,我既然说了从今天开始不吃你家的饭了,就绝对不会继续吃的,你也别费尽心机给我找婆家了,告诉你,我不嫁,坚决不嫁,大不了死了罢了。”
单吝伸手指着单娟气怒地大声说道:“你敢?你若是真敢这么做,就bī着你娘去死吧?”
单张氏听了,渐渐地倒不哭了。
她听到单吝说单娟在bī自己死,突然便看着单吝笑了起来。
等她笑足笑够了,才瞪着单吝说道:“我早就活够了,自从嫁给你,我一天好日子也没过过,天天提心吊胆,就怕没伺候好你,便惹得一顿打骂,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死就死吧,一死百了。”
她说着,便满是颓废地坐在了炕上,抱着单娟又哭了起来。
单吝见了,伸手指着单张氏冷笑着说道:“你若是死了?可舍得单明和单成?哼~”
他说着,便挑开帘子进了堂屋。
单雅听了,无奈地低低叹了一口气。
随后,她又侧耳听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动静了,这才下了条凳,低声拜托杨老头让他的女儿多多打听着点儿单香的qíng况。
等单雅拉着小石头的手回到家的时候,饭已经都做好了。
单雅一瞧就知道是杨婶子的厨艺。
二丫的神qíng比方才好些儿了,见单雅进来,就忙忙地询问她道:“三丫,娟姐姐和二婶怎么样了?”
单雅让小石头去杨婶子家叫杨满根和杨大郎、杨二郎来吃饭,随后便简单地说了一下去狗蛋家的qíng况。
最后,她瞅着二丫安慰地说道:“二姐,莫要再难过了,于事无补的。”
二丫瞅着单雅点了点头说道:“三丫,二姐知道,刚杨婶子劝了二姐好些儿话的,二姐分得清轻重的,毕竟咱们还要继续过咱们的日子的。”
单雅感激地看着杨婶子说道:“婶子,多亏了有你和大叔,我们的日子才慢慢地有了起色。”
杨婶子听了,嗔怪地说道:“哪儿啊?是你们自己争气,前些儿天,你带着小石头天天早出晚归的,这不就是很好的证明么?”
单雅听了,抿唇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倒也是,不过若是没有婶子和大叔时不时地帮衬着,只怕我们的生活到现在还……”
杨婶子听了,瞅着单雅笑着说道:“三丫,咱们就这般脚踏实地的过日子,其实这日子过得好还是不好,端看自己怎么看了,婶子活了快半辈子了,跟你大叔就总结出四个字,脚踏实地,你们也是一样的。”
单雅和二丫闻言,都忙忙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小石头带着杨满根和大郎、二郎走了进来。
单雅三人忙忙地布置起来。
杨婶子做了几个家常菜,单雅猎得山雀,她根本就没有动,说是让单雅和小石头拿到镇上换铜板去。
两家人很快便吃完了饭。
晚上睡觉的时候,二丫又细细地问了单雅去狗蛋家看到的qíng况。
单雅这才详细地跟二丫讲了一遍,并安慰着她。
二丫慨叹了几句,瞅着单雅说道:“三丫,二姐没什么的,只是想着这世上好人没好报,心里难受罢了,你放心,二姐没事儿的,不过就是初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震惊地厉害,不能置信罢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便各自睡了。
第二天,单雅照常带着小石头去北山打猎,猎物虽然比以前难打到了,但细心得找,总归还是能打到的,不过就是数量比以前少了许多。
单雅已经把北山深山外的地形地貌摸熟了,只要不越过那条进入深山的界线,她就不害怕。
两人转了大半圈儿也没能见到一个猎物,小石头有点儿不耐烦了,便匆匆地跑在前面说道:“三姐,咱们走快点儿,说不定前面就有猎物了。”
他说着,便打起jīng神朝着前面飞奔而去。
单雅忙忙地应了一声,忽然瞟见远处有几棵树,红莹莹的,仔细一看,好象是樱桃。
她敢忙叫了小石头一声,便往那边儿挪去。
就在这时候,单雅忽然听到小石头低声急急地喊道:“三姐,快过来,前面有动静,说不定有猎物了。”
单雅急忙瞟了一眼儿远处的几棵树,暗自记了一下方位,随后,他便疾步朝着小石头的方向追去。
她刚追了几步,猛然听到小石头惊恐地叫了一声,顿时急了,狂奔了过去,忙忙地问道:“小石头,你怎么了?叫得那么可怕。”
小石头的脸都吓白了,见单雅到了近旁儿,他忙忙地拉了单雅的手,伸手指着远处问她道:“三姐,你快看,那是什么啊?竟然有一群,呲着牙正不停地追人的,喏,你看到没,就在那里。”
单雅敢忙顺着小石头指得方向瞅去,顿时便怔住了。
láng,这里竟然有láng,不止是一只、两只、三只,而是一群láng。
怎么这么多啊?杨大叔不是说深山外挺安全的么?这些儿láng不会出来的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石头却顾自低声说道:“三姐,你看,那些儿láng正在追人的,喏,你看,远处有几个人正不停地狂奔着。”
单雅忙忙地看了过去,可不是,这些儿láng果然是在追人。
有几只láng追着一个人的,也有三只láng追着一个人的。
单雅默默地数了数,发现竟然有二十多匹láng。
她不由暗自咋舌,心中奇怪这几个人到底怎么惹到了这群láng,竟然让它们死死追着他们不放?
那几个人慢慢地分散开了,有两个人忙忙地朝着单雅他们的方向奔来。
单雅见了,忙忙地拉着小石头的手说道:“小石头,这里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快走。”
她说着,左右观察了一下地势,选了一个人极少、安全系数最大的方向,拉着小石头便跑了起来。
单雅本来想带着小石头爬树的。
可她知道,láng很有韧xing,若是被它缠上,不死也是要脱层皮的,因此,她便想拉着小石头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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