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娇妻_淳汐澜【完结】(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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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香糙再能gān,总归要生孩子做月子,等香糙生下一男婴后坐褥期间,她手头的事儿,就得jiāo给别的管事来打理。

  正考虑要jiāo给何人打理,香糙就出事了。

  “你说什么,香糙差点让人打了?”徐璐很不可思议地问朱小航,“在哪让人打了?”

  “刘胜好家的今日去外头各铺子查账,在段记布庄,不小心与一位客人相撞,把那女客人手头的料子给碰到地上弄脏了。那女客人就非要刘胜好家的跪下来求饶,不然就要拉她去见官。刘胜好家的当然不肯,只肯陪银子,不肯下跪。那女客人就让人打刘胜好家的。刘胜好家的都这么大肚子了,身边也跟着两个婆子和两个小丫头,说起来,倒也不吃亏。加上段掌柜拉偏架,那女客人带来的人反而落了下风。那女客人没占到便宜,只恨恨得走了。”

  徐璐落了口气,只要香糙没吃亏就成了,她又问:“那女客人是什么身份,可有打听出来?”

  想来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朱小航也不至于去关注,徐璐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但朱小航不愧为凌峰外院的大厮之一,居然笑咪咪地回答道:“打听出来了,小的特地派了小幺儿在后头跟着。原来那妇人身份可不一般呢,居然是新上任的按察使副使燕无双的夫人。”

  原先的按察使副使龚裕兴被调入他省另有任用,新任的按察使司副司燕无双,据说是京城人氏,从三品的官位,掌一省之司法,并负责整觞吏治政风,大事与布、都二司会商,报呈抚按,听命于刑部、都察院。按察司副使、佥事分巡各道,举凡有关兵备、提学、抚民、清军、驿传、水利、屯田、招练、监军等均可过问。权力极大。

  从三品实权的官夫人,在高官云集的泉州,也还算是实权在手的风云人物,难怪那燕夫人如此盛气凌人。

  “这位新上任的燕夫人年纪多大了?”徐璐问。

  “听幺儿们讲,也不算大,就二十来岁吧。”朱小航说。

  由此可见,那燕新上任的燕大人,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左右,年纪轻轻就成为实权级的高官,若非自身本领过硬,应该也是有背景的,又是京城出来的,该不会是哪户勋爵人家的子弟吧?

  所幸,朱小航确实对得住一个月的三两月银,见徐璐陷入沉思,立马又道,“京城的各名门望族,可没有姓燕的。不过这位燕夫人,却出自贵胄之家。”

  就如同凌芸那般,堂堂侯府嫡女,出身高贵,可谓天之骄女,自然有着嚣张的资本。

  不过,在临走时,朱小航又对徐璐说了句很重要的话,“当时管大娘曾与小的提起过,那位燕夫人似乎认得刘胜好家的。而刘胜好家的也认识燕夫人。”

  ------题外话------

  趁着年底大采购一番,好对得住辛苦了一年的自己。我买了件衣裳,买了些gān果,海鲜,还有2双鞋子,不无意外,又让死男人说了一顿,我脚下的两双鞋子都穿了好几年了,胶都快脱了,难道不该换么?狗日的还大言不惭地说我买来làng费,气死我了,差点就想踹他一脚了。不过看在现在还离不开他,暂且忍了。等不再发货后再收抢他,有时候这家伙真的很讨厌的。我家男人就是这么的可气,诸位的另一半呢?

  ☆、第184章 大帽子盖下去

  朱小航对得起一个月三两月银,香糙依然对得起一个月的三两月银外加凌家拔给她的一处小院子。朱小航前脚刚走,香糙后脚已挺着大肚子进来,向徐璐主要介绍了这位燕夫人的来历。

  “这位燕夫人,奴婢确实认识的。不过却是冤家路窄了。”香糙对徐璐说起了往事。

  原来,这位燕夫人,本名梁凤飞,是梁国公府二房嫡女,舅家是定国侯爷。梁凤飞的母亲,叶氏,是定国侯叶泰之胞姐,早在几年前叶氏已过世。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叶氏之死,似乎还曾与凌芸有着莫大的关系。

  香糙把思路理顺了,这才说:“当年我们夫人何其无辜,因前姑爷冷落夫人,使得叶家那些牛鬼蛇神见天的来占我们夫人的便宜,其中便有这燕夫人的母亲。后来我们夫人忍无可忍,联合纵横,反制回去,让这燕夫人的母亲损失惨重,面子里子都掉光光,在梁国府差点就呆不下去了,后来又因为牵入先罪妃孙贵妃一案,差点就让丢车保帅的梁家休弃了。也亏得定国侯府qiáng势,燕夫人的母亲这才保住了梁二太太的身份,却也被送往乡下,病死在庄子里。据说,梁二夫人是郁郁而终。这位燕夫人也因其生母的关系,和她的兄长梁凤举在梁家地位一落千丈,也亏得先姑爷叶恒大力提携,给梁凤举在十二团营里寻了个得力的差事。又亲自保媒,让梁凤飞嫁给了朝廷新贵的燕家六爷,成为如今的燕六奶奶。那燕家老爷,祖籍宁海,原本出自寒门,靠科举入官,官运颇好,二十年间,便一路奋斗进京,燕家有位姑奶奶,如今是泽云侯府四房奶奶,燕家老爷去年也升任京兆伊,正三品的京官。”

  徐璐明白过来,自古以来京官难做,非今上信任之人不可胜任。但京上再信任,没点真本事,也无法胜任的。再则燕家老爷出身寒门,想要在京城立足,联姻是最好的法子,女儿嫁入勋贵之家,儿子娶勋爵家的闺女,倒是不错的好法子。而这燕六爷娶妻梁凤飞,成功靠上了梁国公府和定国侯府,半只脚就踏进了勋贵圈子。可谓是一举数得。这位梁凤飞在燕家的地位,自然是高高在上了。

  “当年大姐在叶家的时候,与这位燕六奶奶关系如何?”

  “基本上无来往。”

  这梁凤飞的母亲都明着欺到凌芸头上,凌芸的反应也凌厉,双方自然就结下仇怨。而香糙,却是凌芸身边的得力侍女。梁凤飞的母亲,也间接因凌芸的关系郁郁而终,能不忌恨才怪,难怪今日要来这么一出仗势欺人的事来。

  “也亏得没撞出问题来,这两日还是呆在家中,好生待产吧,我可是不放心你再外出了。”

  香糙笑着应了,“是,谢少夫人宏恩。”

  仔细又研究了这位燕六奶奶的行事风格,与凌芸之前的恩怨,及家族虽式微,但因家中及时送了位嫡女进宫,挣了几分颜面的梁国公府,再加手握重权,颇得帝心的定国侯世子。

  忽然间,徐璐有种预感,这位燕六奶奶,与自己绝不会处到一块钱去。

  从三品的官夫人,国公府的嫡女,定国侯的侄女,京兆伊的儿媳妇,这燕六奶奶当真名门贵女,可比她这个半路显贵,单纯地妇凭夫荣的凌少夫人来得qiáng。

  徐璐感慨,以往仗着凌峰的威势,她在泉州几乎一家独大,这下子估计得让贤了。

  还真让徐璐料中了,这位燕六奶奶过硬的娘家背景,夫家背景,很快就在泉州城官夫人圈子里打出一片天下,几乎与徐璐平分秋色。再则燕家姑奶奶又嫁入泽云侯府做了四房奶奶,与总兵夫人王氏就有了实打实的姻亲qíng份,据说,燕夫人还时常出入林家,成为林夫人家中的坐上宾。

  就连知府刘夫人,也因为余家与燕家又有着拐弯抹角的姻亲关系,也与燕夫人迅速走近。等徐璐从香糙生儿子的事儿里抽出了身,刘夫人林夫人与这位燕夫人,已成了泉州城官夫人圈子里的新铁三角。

  自嫁给凌峰后,虽然也经历了诸多不顺心的事儿,但生活就是如此,从来没有真正的一帆风顺的。除此之外,徐璐还是觉得她的日子过得顺心了,这不,老天也看她不顺眼了,给她指了位qiáng有力的对手来。

  按着规矩,身为新上任的官员,官员得拜访一省最高长官,其夫人也得去拜见长官夫人,这样才合乎官场上的规矩。凌峰在督抚衙门早已接待了燕无双,但徐璐在家中左等右等,也没能等到这位燕夫人。反而时常听说一向与自己走得近的林夫人刘夫人等人,已迅速向燕夫人靠拢了。

  唉……

  徐璐叹口气,一向顺风顺遂惯了的她,说不吃心那是假的,

  可尽管心里不满,总不能跑去找人家的麻烦吧?那样也就太落下乘了。

  香糙才刚生下孩子,是个健康白胖的小子,徐璐也替她高兴,拔了几个妈妈过去服侍她坐褥。让人去段记布庄,再买些柔软的布料,让针线房的做几件小孩子衣裳,送给香糙聊表心意。

  只是还没来得及行动,段记布庄就出事了,因卖劣质假货,被人给砸了。

  本来就因燕夫人的事儿不顺心,段记布庄的被砸,无疑是火上添油。徐璐怒拍了桌面,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何人如此大胆?”

  朱小航一脸的古怪,“少夫人,当时那闹场的人气势汹汹,管掌柜眼见不好,就赶紧差人来禀报了爷,又去报了官。小的也是才知此事,就赶紧通知了少夫人您。”

  意思是,现在朱小航也并不知道外头的事。

  徐璐顺了口气,让朱小航再去打听,一有消息再来回报她。

  朱小航道:“是,小的立即就去打听。只是这事儿还真奇怪,段记布庄开了也有些年头了,店里的货物再是正经不过了,居然还有人说是假货,会不会是同行恶意行的下作事儿?”

  这倒也有可能,如果真是同行间使的伎俩,绝不能轻饶的。

  朱小航的动作很快,别看这小子只二十岁出头,但手底下也有好些个跑腿的,全分布地城里各睡,不出半个时辰,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

  砸店子的不是同行,而是一群大头兵。指使大头兵砸店的,却是按察使一位姓匀的佥事。而那金佥事,则是由按察使副使燕无双的夫人梁氏指使的。

  “燕夫人?”徐璐呆了呆,缓缓坐回椅子里。

  很好,这女人才来泉州,先是与香糙置气,紧接着连合横纵,把她以往与她jiāo好的官夫人全给拉拢过去,如今更绝,居然还指使士兵砸段记布庄。

  徐璐冷静下来,问:“这梁氏砸店的理由是什么?”

  朱小航抹了额上的汗水,说:“是段记布庄出售假货,燕夫人拿了购买的布匹就去了段记布庄,二话不说就让人砸店,还口口声声说段记布庄卖假货坑骗客人,让客人不要再上当。”

  徐璐又问:“梁氏带的人是燕家的家奴,还是?”

  “有燕家的家奴,但大多都是泉州兵备处的士兵。”

  徐璐缓缓道:“爷知道了这事吗?”

  “小的已让人去禀告爷了,想必这时候也该知道了。”

  徐璐点头,“很好,你现在就去见爷,就说是我说的,燕夫人贵为朝廷官眷,却指使士兵与民相争,公器私用,滥用职权。另外再请刘向东领人把那些参与砸店的士兵抓起来,全押入大牢,听候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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