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纨绔子不敢看凌峰的眼神,正要解释,哪知凌峰却扭头对徐璐说:“看看皇后娘娘赐给你的玉如意还在不在?还有圣上赐的金腰带,刚才我去官府还放在包间里的。”
凌峰的金腰带一直都佩戴在身上好不好?不过徐璐向来是举一反三的,会意地进去找了找,忽然脸色发白从屏风后出来:“玉如意被姓裘的打坏了,爷的金腰带,金腰带也不见了。”
徐璐手上拿着一分为二的玉如意。
“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公然闯入抢爷的御赐之物!”凌峰面带杀气地瞪着一群人。
这群纨绔子也不是笨蛋,很快就明白凌峰的恶毒手断,赶紧大声喊冤,这个说他们并没有动过包间里的任何东西,那个说他们并没有踏入包间,经过一段时间的恐惶后,又统一口径,表示他们并没有踏入包间。
“可是御赐的玉如意碎了是事实,爷的金腰带不见了也是事实。刚才就你们来过,难道还会是别人?”凌峰释放出在战场上练就的杀气,bī得几个纨绔子冷汗滑滑,双腿打颤,又拿出他在朝堂上纵横无比的气势,“这儿那么多包间,你们别的包间不去,偏就闯入爷的包间,幸好爷来得早,不然你们不但劫财,居然还敢劫色。拙荆身边的丫鬟确实个个貌美如花,可打狗也得看主人,你当我安国侯府是摆设不成?”
“拙荆好歹也是朝廷官眷,世家命妇,你们也敢在爷面前胡作非为,还敢语出威胁,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有你们老子撑腰,爷就不敢收拾你们?”
洗砚忽然走到裘千帆身边,一脚踹开他,地上一条绘蟠龙纹的金腰带赫然出现在人前,一群纨绔子张大了嘴巴。
“好呀,金腰带果然被你偷了去。”洗砚上前,拾起金腰带,再一次踹了裘千帆,对凌峰道:“爷,这人公然抢劫御赐之物,还冲撞威胁少夫人,一定要送官严办。而这几个人,全是帮凶。”洗砚威风凛凛地指着几个吓得面无人色的纨绔子。
几个纨绔子也知道上了人家的血当了,却又百口莫辩,只能一个个地大喊冤枉。
凌峰冷笑道:“刚才谁闯进爷的包间,谁就是凶手。”
众位纨绔子都得到了启发,纷纷指着地上半死不活的裘千帆,把所有责任全都在此人身上。
凌峰却冷笑道:“他一个人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既能偷玉如意,又还一手偷金腰带,我是不信的。”
于是众人就说裘千帆是金吾卫副指挥使,有武功在身,并且很厉害的那种,一人对付几个大汉都没问题的,而屋里头全是娇滴滴的妇道人家,自然不在话下。甚至为了洗掉自己的罪名,几个纨绔子还异口同声地倒出裘千帆是偷香窃玉的高手,为了败坏别家妇人的名声,进而得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经常半夜里翻进别人家中,偷人家的抹胸绣帕也从未失过手。
众人皆醉唯独裘千帆独醒,气得破口大骂,对他们吼道:“一群混蛋,他这是在故意让咱们窝里反呀?蠢猪。”
可惜没人明白他的苦心,几个纨绔子又倒了不少裘千帆偷香窃玉的过程,全是卑劣下流无耻的勾当,凌峰大怒,说:“姓裘的为何好端端的要针对凌某?是不是受了你们的撺掇?”
凌峰凶名在外,蛮横起来,自是所向披靡。
几个纨绔子早已被吓破了胆,就在凌峰的引导下,睁眼说瞎话地又编造出裘千帆本来就看凌峰不顺眼,所以想收拾凌峰。只是凌峰本人不好对付,所以就把主意打在徐璐身上,加上徐璐刚好又落了单,所以裘千帆就想闯进包间里抢劫,等抢劫过后,又发现几个侍女长得貌美如花,就又起了色心等等,他们倒是有点儿脑子,知道不能把徐璐牵扯进来,只把裘千帆的色心针对在几个侍女身上。
凌峰看着徐璐手上的玉如意:“是不是刚才在挣抢中,玉如意就掉在地上摔坏了?”
“是是是,确是在争抢过程中摔坏了。”
凌峰又埋怨地瞪着徐璐,“你为何不与他们说清楚,这是御赐之物?”
徐璐无辜地道:“说了,可这姓裘的却说御赐的又算啥?他家中多的是御赐的。”
几个侍女也异口同声道:“这人好嚣张,不但抢东西,刚才还想非礼奴婢,求世子爷少夫人给奴婢作主。”沁香倒是机灵,就跪了下来。
绘chūn也跪了下来,牵开被撕得破碎的衣裳哭道:“刚才姓裘的还要来撕奴婢的衣服,求爷和少夫人给奴婢作主。”
一群纨绔子唇角抽搐,如此睁眼说瞎话,恶人先告状向来是他们的专长,今日自是甘拜下风。
“好呀,抢东西抢到我安国侯府头上来,抢的还是御赐之物。劫色也劫到我家的婢女头上,裘千帆,你果然有种。”
“你们几个!”凌峰冷冷地道:“就算事qíng与你们无关,但你们也是帮凶,就一起绑了随我进宫向皇上请罪吧。”
几个纨绔子赶紧求饶道,又把责任全推在裘千帆身上。
裘千帆却厉笑道:“我姑祖母可是德太妃,有太妃娘娘替我求qíng,皇上是不会从重处罚我的。倒是你,凌峰,你把我打成这样,我要你好看。”典型的靠着家里人横而不知天高地厚的角色。
凌峰淡淡一笑:“你倒是提醒了我,有太妃娘娘在,皇上少不得也要给你几分面子。涉及到皇亲国戚,官府怕是不敢管。”扭头对洗砚道:“去把宋仁超叫来。”
宋仁超是锦衣卫南镇抚司宋仁超,专司诏狱,搜集犯事官员罪状,可以说,一旦被锦衣卫盯上,并落到锦衣卫手里的人,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文武勋贵,少不要脱层皮。
“锦衣卫?”纨绔子虽然爱仗着家人作威作福,但没有人会主动去招惹锦衣卫的,见裘天帆要被送入锦衣卫,众人全倒吸口气。
徐璐也惊了下,赶紧捏了下凌峰,小声道:“裘千帆到底是朝阳公主的小叔子。”
凌峰没有理会她,扬着张渗人的笑容,看着几个纨绔子,“不想吃苦头,就对里头的人老实jiāo代。若有半句虚言,哼哼!”
众人冷汗淋漓。
很快,锦衣卫的人就来了,宋仁超亲自带队,像拧小jī一样把裘千帆从地上拧了起来,裘千帆整张右臂全被凌峰折断,如此一动,痛得惨叫,小腿也被凌峰踹了一脚,骨头似乎也被踹折了,站也站不稳,几乎痛得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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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宋仁超不屑地把他丢给手下,说:“如此没用,还好意思当纨绔子,真是丢人。”目光yīn冷地扫过一群吓得瑟瑟发抖的纨绔子,厉声喝道:“汰,你们几个,是亲自走呢,还是爷我亲自动手?”
几个纨绔子哭丧着脸赶紧说自己走,他们恨死裘千帆了,如果不是他色心发作,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儿发生了。
而裘千帆也恨死这几个不顾道义的混蛋,在心里发下毒誓,一旦重见天日,一定要好生收拾这些无耻的家伙。
几个纨绔子被带走后,宋仁超又对凌峰抱拳,谄笑道:“世子爷放心,有我老宋在,保证把那姓裘的祖宗十作代都挖出来。”
凌峰淡淡地道:“我相信老宋你的本事。只是,我不想为着这小事儿吓到拙荆。”
宋仁超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当然不关尊夫人的事,尊夫人只是受害者。那姓裘的仗着有个太妃的姑母,胡作非为,四处为恶,bījian良家妇女,行为之恶毒,手段之残忍,作法之下贱,毫无半点官宦子弟应有的模样。今日在我老宋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做出对尊夫人qiáng抢御赐之物,非礼贵府婢女,甚至威胁权贵的行为,实在是天理难容,国法不容。也亏他倒霉,让我老宋遇上了。哼,不把他查个底朝天,我宋仁超的名字就倒着来写。”
凌峰如沐chūn风地笑着,“是呀,真的多亏了老宋你适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呀。”
他看了徐璐一眼,心痛愤怒:“也亏得老宋你及时赶到。”
宋仁超激动地道:“世子爷客气了,下官这身官皮,就是专门整治这些胡作非为无恶不作的纨绔子的。管他后台有多硬,只要犯在到我老宋头上,包他后悔为恶。”
果然,官字两张口,兵字两只手。可仰吞国脂,俯噬民膏,亦可上护国器,下哺黎民。
因此事涉及自己,徐璐估计认作上护国器,下哺黎明罢。
等宋仁超离去后,徐璐又担忧地问凌峰:“裘千帆不足为虑,可到底是朝阳公主的小叔子,好歹也要给她顾惜点颜面吧。”
凌峰说:“所以现在咱们就直奔裘府,让裘家人给你做主。”
徐璐呆住了,这会不会欺人太甚了?
凌峰笑道:“什么欺人太甚,而是先下手为qiáng,懂吗?”抢占先机,夺得地利,就能站于不败之地。
此时已进入宵禁,大街上已无行人,只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在四处巡逻。
凌家队伍打出凌家的标志,倒也畅通无阻。
徐璐上了轿,凌峰骑马与轿子平行,边走边说道:“估计现在裘家还不知道裘千帆被锦衣卫带走了,咱们现在就打上门去讨要说法。”
告状也是有讲究的,有理走遍天下是第一要素,先下手为qiáng更是第二要素。给裘家人一种‘凌家是受害者’角色,裘千帆是什么德xing,裘家人肯定是清楚的。肯定二话不说就要向凌峰赔罪,而裘千帆的凄惨下场,反而算不得什么了。
收拾了人家的娃,把人家的娃弄到牢里去,还不过瘾,还要去人家家中找麻烦,如此不依不饶,徐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凌峰却是振振有词:“什么不依不饶,咱这叫先下手为qiáng,懂不?裘千帆的事儿估计裘家人还没有得到消息,我们此去裘家,做出兴师问罪,他们自己儿子什么德xing他们自己清楚,只会认为是裘千帆不长眼睛惹到咱们。咱们特地登门告状去,他们只有陪小心的份。咱们再把事qíng说严重些,让他们知道裘千帆犯下的滔天罪行。只要裘老头稍微有点儿头脑,只有磕头求饶的份。”
徐璐说:“无中生有的事,到时候裘千帆被放了出来,他不会长嘴巴说出来?”
凌峰笑了起来,“有那几个纨绔子的供词,以及宋仁超和酒家的亲自见证,裘家人肯定只会相信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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