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她是我要追逐的一片流云,我不能没有她!”最后看了凤清溟一眼,凤清澜纵马疾驰而去
。
凤清溟看着转眼消失在飞扬尘土间的凤清澜,凤清溟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的收紧,骨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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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往事qíng仇
冬日的寒风格外的凛冽,扑面而来恰是一片片寒刀,刮在脸上,有一种刺骨的冷。梁国坐落于南北
部,尽管比不上大糙原上散落的部落那般滴水成冰的程度,可是同样冷的让人发抖。
淅淅雪花飘扬,经过几日的小雪日夜不停歇的覆盖,小院青松,小亭黛瓦,都沉淀了一层薄薄的雪
白。偶有一阵寒风拂过,卷起积淀的雪花纷扬,炫目的景色也别是一番怡人。
高耸在假山上的四角小亭飞扬而起,站在亭内,视线便可以越过重重高楼,方圆三里的亭台楼阁尽
收眼底,此刻的楚淡墨一袭大红的火狐长裘在呼呼而来的冷风中轻轻的飘扬,风夹杂着雪花,chuī过她冻
得有些泛红的脸蛋,好似留恋她素雅的容颜,散落在她的青丝与翻立而起的狐裘绒领间,然而瞬间变化
作无形。
“小姐,天气森寒,老爷让奴婢给小姐送来参汤驱寒暖身。”身后的声音定时的响起。
楚淡墨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这人便是她被掳到这儿后一直侍候她的丫鬟——紫陌。
紫陌见楚淡墨没有反应,也已经习惯了,将手里抬着的木盘放到亭内的石桌上,目光触及到石桌上
鎏金小火炉,再抬头看看小亭四角悬挂的暖鼎,不由得抬眼偷看了楚淡墨的背影一眼。
这个小亭四面透风,可是因为这五个暖鼎,却好似杜绝了所有的寒风一般,整个小亭暖洋洋的。她
是聪明的丫鬟,所以将军大人派遣她来服侍眼前这位贵人。她知道眼前这位贵人对于将军而言十分重要
,将军已过不惑之年,却从未娶妻,将军府内将军亲手监工而建的染阁是将军府的禁地,可是她们所有
人都知道那是将军准备给将军夫人的地方,此刻她能够站在染阁,她更加坚信这个猜测,因为这个染阁
凝聚了无数至宝,一糙一木都万分的讲究与jīng心。虽然眼前这位贵人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可是她与将
军的关系也不是她们可以猜测的。
服侍这位贵人已经三日了,她大概能摸清这位贵人的脾气,于是见着楚淡墨没有反应,也不敢开口
,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参汤升起的白雾渐渐淡去,估摸这时间再去端一碗,自从这位贵人来了,
膳房的热食参汤就没有熄过火。
“我习惯绯惜的侍候。”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紫陌正准备端走已经凉了的参汤时,楚淡墨终于开口
了。
“我会送她过来。”紫陌正想开口回答,不想一个沉厚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紫陌心头一惊,忙转身对着站在小亭口,一袭玄色大麾,满身风霜的聂啸行礼:“奴婢见过将军。
”
聂啸对紫陌挥了挥手,紫陌机灵的会意福身退下。
“我还想知道,对绯惜用了摄魂术的人是谁。”楚淡墨转过身,一袭大红狐裘一扬,半空中晃过一
道红芒,好似曼珠沙华瞬间绽放,可是盈盈水眸中,一抹杀气闪过。
“你应当知道,他与你有着血缘关系。”轻易的扑捉到楚淡墨眼底的杀气,聂啸凌冽的剑眉一蹙。
摄魂术,是君家与生俱来的的一种秘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君家嫡系子女都会有这种秘术,
当日在军营楚淡墨便是对聂九用了摄魂术,她供出绯惜善易容无非便是要掩盖自己的这个异能。这种秘
术极为可怕,一旦被摄魂,终身便是施术之人的傀儡,想要解除,便是杀死施术之人,显然,给绯惜下
了摄魂术的便是君家的人。
“那又如何?”楚淡墨闻言不为所动,依旧面无表qíng,“素未谋面,于我而言形同路人。”
“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再见形如陌路!”
一句话回响在聂啸的耳畔,他的目光瞬间变得伤感与悠远,看着雪花飞扬前这一张素雅的容颜,视
线透过了岁月的沧桑,仿佛看到另一张眉眼相似的脸,一样的决绝,一样的爱恨分明,也一样的……护
短。
“你,和染染很像。”qíng不自禁的,聂啸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听到聂啸以这样缅怀与思念的语气提及自己的母亲,楚淡墨眼波一寒。尽管这三日她已经想到了一
些,但是始终不愿意去面对。她的母亲从未对她言及过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句世族嫡女匆匆带过,她一
直以为她的母亲是乱世崛起的某一方门阀之后,却是没有想到她的母亲竟然与梁国千丝万缕。
梁国君家,乃是梁国第一世家,她的外祖父怕就是当朝丞相。既然如此,她的娘亲当年到底是以这
样决绝的姿态割舍一切下嫁给敌国的爹爹?如此轰动的事qíng,竟然没有人知道,怕是其中除了她爹爹做
的手脚,眼前这个男人也出了不少力吧。虽然她不懂qíng爱,但她却能深深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娘亲的qíng
。试问天下有几个功成名就的男人可以为了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终身不娶?
聂啸有十一个孩子,无一个是亲生,至今无家室,这是梁国的一个谜,而这个谜的谜底便是楚淡墨
的娘亲——君素染。
“染染是丞相唯一的嫡女,亦是我聂啸的未婚妻。”聂啸看到楚淡墨的不豫,唇角掀起一抹极淡却
满是苦涩的笑意,将那段往事在她面前徐徐的展开,“我和染染都出身士族门阀,当年乱世中,聂家与
君家同时拥立梁王清君侧。染染与我又是青梅竹马,为了巩固政权,定下了我和染染的婚约,我自幼便
立志要娶染染为妻。也许是年少不知qíng,染染并不排斥这门婚事,我一直以为染染心中也是有我的。”
说到这儿,聂啸的声音变得飘渺,眼中的沉痛更加深了一分,“染染看似贤淑端庄,实则固执散漫,我
幼时拜的高人为师,那一年我学成归来,家中也已经在为我和染染筹备婚事,染染却在婚前二个月找了
我,央求我带她出去走上一遭,看一番尘世繁荣。我素来拒绝不了染染的要求,也知道若是我不带她去
,以她的xing子自己也会偷偷跑出去,所以我便带了她出去,而后遇到了你的父亲,染染的劫。”
沉重而又沧桑的话中,楚淡墨可以清楚的听出属于那个意气风发少年的大起大落,从满怀欣喜到痛
彻心扉。一瞬间,一直认为自己铁石心肠的楚淡墨竟然对眼前这个值得敬佩的男子起了同qíng之心。
看到楚淡墨眼底的同qíng,聂啸笑了笑:“留在这儿吧,我会将你视如己出,但凡让你委屈的,我必
会百倍还之,但凡你所想要的,我亦会倾尽所有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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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他追来了【文字版VIP】
聂啸的视如己出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很快就付诸了实际的行动!
第二日,君相君仓便上奏梁帝,言及找到失散的孙女,正是名动天下的素颜医仙--君涵墨!此消
息一出,天下哗然,要知道在世人眼里,南粤城一战,若是没有传说中的素颜医仙,此时的大梁铁骑怕
是早已经攻破南粤,直bī大靖东陵了!
这前一刻还是大靖功臣,下一刻便成了梁国世族门阀的千金。前后的身份能不让人咋舌?
而梁帝却大喜,当下下旨谕封楚淡墨兰栎郡主,丝毫没有言及南粤城的战事,好似一切都不曾发生
。
可是在君仓提出要接楚淡墨回君家时,聂啸却以极其qiáng势与霸道的态度扔下一句话:她已是我之义
女!
言下之意便是:我的女儿就应当住在我家!义女也是女儿!
聂啸行事一直霸道独断,多年共政,每每意见相左,处事圆滑的君仓都对聂啸退让三分。然而这一
次,君仓却是半分不让!
君仓是位及一朝之相,文官之首;聂啸乃是镇国大将军,手握兵权。这二人一文一武,一直是大梁
的支柱,梁帝对二人都十分的倚重,两人这一争执起来,还真是让梁帝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偏旁哪一
方。
按常理而言,聂啸并不占理,若是换做平常时候,梁帝自然会站在君仓那边。可是如今却是非常时
期,南粤一战败后,大靖骁王凤清漠并没有打算放过梁国,此刻已经在攻打梁国源城。梁帝看着节节败
退的梁军,曾经几次三番要求聂啸挂帅,可是聂啸一直以身受重伤为由拒接圣旨,梁帝也不好qiáng求,毕
竟当年他请聂啸出山时,就曾经对许诺,绝不qiáng求于他。可是梁帝也不能这样明显的偏颇的站在聂啸一
边,所以一时间梁帝也没有好主意。
然,就在梁帝犹豫不决的时候,梁玉熙站出来请旨,他久病缠身,兰栎郡主既是名动天下的素颜医
仙,便请求梁帝将医仙接入太子东宫,以便为他治病。梁帝听后当下允诺,接楚淡墨进宫。
如此,两方都没有再争执的理由,也就有了楚淡墨如今转入梁国东宫的局面。
细碎的雪花仍在纷纷扬扬的挥洒着,飞落的雪花jiāo织着清清泠泠的琴声,在沉寂的雪天,在幽静的
深宫内院绘出一副令人见之难忘的画面。
九曲长廊的尽头是一个被青松环绕的小亭,亭内楚淡墨一袭素白的绸裙,一件雪白的貂裘,一只羊
脂白玉簪挽发。随着偶尔侵袭的冷风飘扬的青丝,翻滚的雪白貂毛,轻扬的裙摆,抖落着细雪的青松,
青与白的jiāo会,恰是一副泼墨的仕女图。
细长白皙如玉的十指在琴弦上拨动,悦耳动人的轻声由指尖流泻,划破冷冽的苍穹。那柔和不失力
度,婉转却又带着金戈铁马,铁踏山河霸气的琴音随着飞扬的雪花分散。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要抚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不由自主的弹出这一曲《广陵散》,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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