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血/罂粟花开_周梦/周坏梦【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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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垂首低眉,素白丝衣落地,轻微的入水声后,跟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扑扑,二个宫女解下衣裳伺候去了。

  清华池飘dàng起暧昧萎靡的氛围,由池心涟漪般往外扩散。我不禁想,今天的雪为何已停,今天的雪应该大如鹅毛。

  “扑啦”一声水声,应是西日昌换身的动作。

  “叫你看着,怎么不敢看了?”西日昌轻笑道。

  我抬了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我的脸颊发烫,虽然看过无数次他的luǒ体,也无数次肌肤相亲,但叫我看着他同二个赤luǒ美女沐浴的香艳场面,还是叫我心悸。

  “呵呵……”他开怀的笑了。

  我猛然抬起头来,一眼不眨的盯视。看看这个男人的丑态吧,空一副上好的皮囊,只装jianyín龌龊,才智卓越的头脑,塞的都是恶毒残bào。我被迫于他的yín威罪孽杀戮,双手染满血腥,他却是家常便饭信手而为。我有什么不敢看,他既然做得,我就看得。

  无知的宫女以丰rǔ肥臀在他身前身后乞怜,她们不懂,即便讨要到一次原始的发泄,也只会使她们的命运更凄惨。

  西日昌闭上双眼,背靠一具女体,缓缓道:“你知道你跟她们最大的不同在哪里?不是年少,也非姿色。”

  我冷冷想,无非是你征服不了我的心,纵然被囚禁,我的心却一刻都不曾开启过。

  “你的身体……身为武者的身体……特别柔韧……”

  荒yín无耻的男人!我再次垂首。

  “啪”一声响,跟着闷哼一声,一宫女飞出池子,口吐鲜血倒地而亡。另一个则在不迭喊饶命。这便是西日昌的施怜。

  “滚!还轮不到你们!”那可怜的宫女光着身子钻出池子,抓起地上的一件衣服,连滚带爬的跑了。

  “我确实好色。”他淡漠的道,“但不是什么女人都看得上。”

  我镇定的道:“是的。”他曾多日搂我入眠而毫无动作,自制之qiáng早已说明,女人不是他生活的必需品而是调剂品。荒yín之外,他还拥有一颗冰冷的帝王之心。但接下去我就推翻了这个认定,他忽然柔声唤:“过来,姝黎。”

  我抱紧逆龙斩,步履艰难的沿着池子前行。他微笑着,仿佛笑容无邪。我走到了他身后的池边,他转过身来,那一头浸湿的长发顺势一dàng,拂过水面,半浮半沉于水面。他抬起头来,被雾气熏得粉色的面庞粉色的胸脯直叫我不敢正视。

  “给我下来!”

  分明还有距离,但我就是被他拉下了水,不仅被拉下水,半空之中,还被旋了。手速还有气劲都运用到匪夷所思的地步,都用在了风月qíng事。

  他从背后搂住我上下其手,撕开了我的衣裳。我双手握着逆龙斩,手肘紧靠池边不让宝剑沾上一滴池水。

  我的裙片浮上水面,他将头枕于我肩窝,在我耳畔低语:“放轻松。”

  和着高于体温的池水,早已箭在弦上的他一点点的攻占了我。我的身体在他的掌控下不住摇曳,手肘传来摩擦的微痛。随着他的动作加大,我咬紧了下唇,牢牢握住逆龙斩,仿佛这把大杲国剑就是我唯一的坚持。

  无知的宫女玩火自焚,火场却蔓延到我身上。我睁大双眼斜睨她的尸体,逐渐放松了下来,喉间终于遏制不住的逸出了一声,随后,西日昌亲吻了我的后背。水雾冉冉水波起伏,我悲哀的闭上双眼,任由身体沉沦,身心堕落。就在我几乎迷失的时候,西日昌却停了下来。

  “皇兄怎么有雅兴偷窥?”

  我猛的一惊,西日昌发出一声低吟,将我按下水几寸,然后环抱住我。

  “朕还没看到就被你发现了!”西日明缓步走来,他的容貌与西日昌七分相似,只是面色更温和,眼角多了几许细纹。

  西日昌笑道:“依臣弟来看,皇兄的修为这几日突飞猛进了,直到皇兄走近丈内,臣弟才察觉了皇兄的气息。”

  西日明摆手道:“休说这个,说这个朕就生气。朕的修为怎么及得上你?”他踢了踢地上的女尸,“你连练字的功夫都琢磨武功去了,哪像朕,靠了你一枚落霞丸才勉qiáng臻至清元。接连几月bī毒,bī着bī着修为就上去了,真真怪事!”

  我心大骇。西日昌骗我说落霞丸从他皇兄手中讨来,结果却是他在同一时间也给西日明下了毒。这就是所谓的皇上罹患不治之症!

  西日昌赞道:“太医和几位大内高手也长进了,居然bī毒将皇兄送上清元。”

  见西日明走近,我悄悄将身子又下移几分,可是西日昌固持了我,他依然在我体内缓慢的动作。热血上冲到脸颊,我想低头,西日昌环过我前胸的手,指节卡住了我的下颌。

  西日明打量着我道:“朕做兄长的苦苦挣扎于毒素、猜忌之中,你倒好,家里七房如花美眷,怀里一个香娇玉嫩的小美人。这小美人倒也乖巧,将逆龙斩护得紧实……”

  西日昌难得苦着脸道:“好了好了,皇兄你莫消遣我了,明日一早我就把解药送上。”

  “嘿嘿。”西日明一阵瞟上瞟下,这才摸摸鼻子道,“记得明日一大早。”

  大杲皇帝毫无一丝威严笑吟吟的走了,“chūn宵苦短……”我觉得西日明中毒一事的背后大有文章,正如西日昌所说,很多事不是眼睛所见。看似一个取笑一个尴尬,谁曾想是尴尬的毒控了取笑的?我不想猜想,西日明能坐龙椅多年并且将大杲治理成最qiáng的国度,决不是个只会打哈哈的人。这姓西日的二兄弟,应该都属同一种人。

  被西日明一打搅,西日昌匆匆了事。将我卷于衣袍之中,横抱回了月照宫。与来时不同,宫人纷纷避让,实在来不及的则大礼叩拜。我在西日昌怀中乜斜他,yīn沉的俊容,敞开的衣襟下chūn光乍泻,必是此二者之一令人生畏,或者二者皆是。

  卷二;4

  4

  这一宿,西日昌在我身旁辗转难眠,我睁着眼望了许久的帷顶,最终瞧出繁复的刺绣绣的是百鸟朝凤,它叫我迟钝的想起,这里毕竟是一国皇后、太后的寝宫。

  “还没睡吗?”西日昌也开始如我,不再动弹仰望头顶。

  “恩。”

  “睡不着就陪我说说话吧!”

  “恩。”

  “好看吧?”

  “恩。”

  “这是母后的寝宫。”他略带伤感的道,“小时候,我同皇兄一左一右睡在她身边。我睡不着的时候,母后总是说故事给我听,而皇兄总是假装睡着了,竖着耳朵偷听,听到乐出声来,我才知道他一直都醒着。”

  “皇帝陛下幼年很顽皮,今日也依稀看出来了。”

  “后来我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宫殿,就没再一起睡在月照宫。”

  我默叹,这便是生在帝王家。

  “落霞丸是我业师临终前给我的,那个九花六虫丹也是。”他叹了口气道,“你别怨我……”顿了顿又道,“我不想杀他。”

  我充满恶毒的想,这是谎言。历来那至尊之座下湮灭的全是人伦,杀父拭兄的不计其数。没有一个帝王会心慈手软,所谓的心慈手软的就是斩糙除根一网打尽后,假惺惺的几滴眼泪。

  “母后驾鹤仙游前,我和皇兄就跪在这chuáng前。”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冰凉,“我们握着手,同时发下毒誓,这一生都不会残害对方。”

  我稍稍动容但转念又思,真信了誓言就死定了,他们二人谁信谁死。

  “但是母后知道,我们二人谁都做不到。母后真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了!母后知道我不敢上未央阁的真正原因,我是怕我忍不住亲手把皇兄推下去。”他紧握我的手,缓缓道,“可是我好不容易忍住了,忍了这么多年,但皇兄却没有忍住。”

  “董舒海是我母后的外戚,若非他及时派军赶到唐洲,我连大杲的地界都踏不上。刀疤刘不过是个送死的,第三拨人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西日昌慢慢松开我的手,翻身缠上我的腰,几乎贴着我的脸道,“我一直想娶他的女儿为妃,但他始终不松口,今年初的时候,我表妹嫁给了一个文士。”

  我一点点将身子下移,移到头挨着他的下巴,这才转去抱住他。我们的体温无法温暖对方冰冷的心,只能充样欺骗自己。

  “现在董舒海正在赶往盛京,但只要我不杀皇兄他就不会偏袒我们中的任何一人。”他忽然轻轻一笑,话锋转了,“你说我是骗子,一直要我教你,现在我就教你。骗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都骗进去了,连自己都信以为真。”

  我认为他在掩饰,掩饰这一刻的脆弱而yù盖弥彰。什么忍耐忍了很多年,其实他从小就想杀自己的亲哥哥。想到此我就觉得怀抱一条毒蛇,幼时的心肠就那么狠了,现在还会顾念最后一丝手足亲qíng吗?若非董舒海手握军权本身修为又高深莫测,董舒海就早挂了。是西日明给了亲弟弟一个机会,让他有理由变天。

  “骗子的话不要信,骗子自己也不信……”西日昌喃喃。

  这句话我信。

  卷二;5

  5

  住了月照宫一旬,每日都单调重复的同样的事,晨起送西日昌上朝,上午禅坐下午修炼手速偶尔拔剑,晚间休息,夜深后先行睡卧,半夜会有一只手搭上我的腰。

  西日昌忙碌的似乎已经遗忘了我的琵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宫内的权力转换逐渐上了轨道。陈隽钟不再亲自跑月照宫为我送饭,换了那日引我往清华池的小太监,他憨笑着说了他的名字:“贱名,小疙瘩。”答喜忍笑。答喜比较慡直,她自认修为远不及我,与我喂招是làng费我时间,所以她只负责在我练剑的时候暂捧一会逆龙斩。

  这一日午后,我正在后殿院中修炼手速,小疙瘩跑来道:钱妃求见。

  钱妃带了二个丫鬟,亲手提着一只尺高的方形锦盒,微微气喘的来到我面前。我命看座,纳兰玥为她搬来一张高脚圆凳,她却推委不坐,柔声道:“司剑大人都站着,岂有我独坐的理?”

  我对她缺乏好感,懒得客套。“夫人所为何来?”

  她凝望我而问:“莫非司剑还恨着我?司剑想必也知,爷的安排无人能违。芷韵是我的陪嫁丫鬟,还望大人留她一条活路。”

  我轻哼一声,她却递上了那锦盒。打开后,赫然是一双惨白的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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