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血/罂粟花开_周梦/周坏梦【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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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到我了。”

  他猛然撕裂我的衣裳,我回过神来咬破下唇憋出最后的一丝力量,抗拒。我们再次撕打在一起,他拖着我往里,我死死的挣扎,但身上的衣裳化成一片片碎布,散落一地。等我被他拖进了寝室,我已身无寸缕。

  我决绝的望了眼房外,既然已经到如斯地步,我还抗拒什么呢?我再次弹跳起身,却是紧紧的抱住了他,疯狂的撕起他的衣裳。锦绸华缎扬起又落下,我最后倒在他的chuáng榻上,宛如倒在一片漫无边际的血泊中,鲜血的味道从唇边早渗透到心底。

  卷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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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日昌开始夜夜留宿于昌华院,坐实了我狐媚惑主的罪名。我如实的付出了自己的身体,不计疯狂的付出代价是真的伤病缠身。年少的身躯承受不住不分昼夜的无休止索取,若非我是位修武者,恐怕早夭折于西日昌的荒yín下。

  仿佛整个身子被利剑贯穿,仿佛腰肢随时都会被折断,眼前出现片片雪花漫天飞舞的皑皑白雪笼罩天地,死一般的静美,然后天就黑了,幽魂和亡灵开始召唤我。

  黎……姝……姝……黎……

  是严肃的父亲?是温厚的母亲?还是从来拿我没辙的兄长?他们在呼唤我,他们在召唤我,他们伸出双手展开怀抱期盼着我。

  我一断为二,扑倒在chuáng,口中流出的血印红了被单,暗红的血一滩滩映红了我的视线。我身上的男人惊声而呼:“姝黎!”

  我微弱的应声:“我没事。”而后我陷入了沉睡,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

  当我醒来的时候,西日昌正坐在我chuáng旁。他无声的凝望我,还是那张英俊的脸,还是那双时而温柔时而冷酷的眼,只是多了一丁点暖意,而这暖意昙花一现。

  “你醒了?你睡了一日一夜。”他低低道,“你睡着的样子真美。”

  我伸出软弱无力的手摸了摸面颊,那道划伤已然成疤,不出几日即将消失,但我心里的伤不用血洗决不会褪色。

  西日昌叫来了粥菜,他亲手喂我吃下一小碗米粥,我没有半分感动,因为在桌上还有一只空碗,那便是我所谓的药。

  “屠千手来过了,他说你自行疗伤能助修为。”西日昌温柔的为我擦去嘴旁粥迹,“受不住为何不说呢?除了那日在船上虚叫了几声,就没听过你出声。”

  我闭上眼,不想说话更不愿看他。

  接下去连续几天夜里,他都搂着我睡觉。每天清晨我都能觉察出他不满的yù求,但是他却没有再碰我。

  白天几乎见不到他,他在忙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他先前埋下的yīn谋已经拉开序幕,整座王府都在暗地里流传我怀孕的消息,而我自伤病卧chuáng后就再未迈出过昌华院,完美的配合了他的yīn谋。

  昌华院是昌王府的重地,没有授命任何人不得轻易入内,所以柳妃的丫鬟青儿也只是在院外托陈风传话于我。

  “柳妃使青儿来问,司剑何时再往兵器库?”

  我瞥了眼陈风万年不变的木头脸,轻描淡写的反问:“若我不小心掐死几位夫人,会如何呢?”

  陈风稳稳答:“不如何。最坏不过千刀万剐。”

  我凝视他许久,然后作揖而问:“我是西秦平民,全然不晓大杲国的勾勾搭搭,请教陈侍卫,几位夫人金贵在哪?”

  陈风回了个侍卫之礼,道:“家世,无不出自各方权贵。”

  “能说详细点吗?”

  陈风木然道:“陈风也不过一介大杲平民,那些老爷大人的名字记不全。”

  我沉默了。

  最终我还是请陈风回青儿,但凭王爷吩咐。

  西日昌其实有儿有女,不过所出不多。只有白妃诞了二子,邱妃一女。西日昌迟迟不立正妃让诸妃的家门都有盼头,所以他当然也没立世子。作为大杲皇帝西日明的同母手足,昌王西日昌在大杲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儿女即便是庶出,日后封爵拜侯也板上钉钉。

  之前西日昌的不分雨露已经使我挨了耳光,而现在我肚子里莫须有的小侯爷或小郡主,想来要承受更大的怨恨。所谓司剑何时复职,已然是个危险信号。昌华院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只有我到兵器库才会出状况。所以我把复职的时间推给西日昌,网是他布的,什么时候收鱼自然由他。

  果然夜间西日昌疲倦而归听了我的上告后,摸着我的头道:“很好。”

  这一晚,他吻了我,在我即将沉睡前,小心翼翼而后缠绵悱恻,如同他第一次在马车上吻我。我在那微可忽略的轻叹声中睡去。我知道他叹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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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千手说的没错,我自行疗伤后,修为再进一层。重伤、绝境、濒死若不能要了武者的xing命,那不啻于灵丹妙药会大幅提升武者的修为。所以当我痊愈的时候,我达到了清元中期。

  西日昌给我一本他当年修行的武学秘籍——《手速》——同他传我的匿气之术一样属于奇门密术。其实当武者修行到一定境界,技师熟练技能到一定程度,动作的速度都能出神入化。但《手速》特别的是,手速大成后速度会“慢”,快到眼睛追不上后,就慢了。这也就是我第一次为西日昌所擒,折伤手腕的原因。

  应该说这本秘籍很适合我。

  冬季转眼而至,我身上的衣裳多了起来,如果不看脸的话,任人见了都会觉得我比入府时胖了一圈。兵器库我一直没去,我沉浸于修行,而西日昌还没有收网。我不懂王府的几位侧妃有什么好整的,但我清楚西日昌不会做无谓的行动。

  西日昌依旧睡在我身旁,他不再如láng似虎,但温柔的他,风流万种的他却徒增我的厌恶。和一个不爱的,仇恨的男人每日每夜在一起,是世上最折磨人的刑法。离开倾城苑大半年后我再次想起妈妈的话,姬人是没有资格挑三拣四的,只要喜欢嫖客口袋里的金银财宝即可。

  可我做不到。

  我忍耐、忍耐再忍耐,直到被他一巴掌打醒。

  “你当本王是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发怒,将yīn郁狠毒和俊美的面庞揉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美。窒息是因为他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本王赏识你、恕你叛逃、惦你伤了没把你当棋子免了你再次受rǔ,宠你、忍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王的吗?”

  我无法呼吸更无法言语,我双手抓住他的手,我的指甲抓伤了他的手。

  “长恨不如短痛。”西日昌手上力度一大,我喉间巨痛,在生死攸关之际,我忽然放开他的手,在他脸上轻轻一抚,然后微笑。西日昌一顿,我脖颈上的压力暂释。我的手顺着他弧度完美的脸颊移到了下巴,轻点过喉结,绕过锁骨,贴上他的胸膛,这一系列动作是玩火更是玩命。他知道我的手有多么犀利,我知道他的手还在我脖颈上。

  我的手从他腋下穿到后背,他的手也放开了我。

  做不到也要做,因为我必须活下去。

  “教我……”我嘶哑着呐喊,“你会的所有!”

  西日昌yīn郁的脸色开始舒展,他用力一挺,我开始野蛮的回应。这一次我终于体会到xing爱的另一种诠释,求生的yù望和着无边无际的仇恨,也可以释放出跌宕起伏的汹涌。所谓的抵死缠绵也可以恨不能你死我活。

  室内炭火正旺,烧烤着我的躯体,暖不了我的心。当我像条死鱼一般静静的吐纳拼死换来的呼吸时,西日昌递来了细水。

  “这把剑陪伴了我十余年,今日转赠于你。希望你明了,你与我的意义。”

  “姝黎。”他抚着我的背道,“明日带着它,杀了所有挑衅你的人,钱妃除外。有些事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样。”

  我抽了下嘴角,果然,一切都在他yīn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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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兵器库中,犹如伫立于刀口剑尖。那一把把或古朴或崭新,或锋利或钝朴的冰凉器械,无一不散发着凶器的嚣张。往日我漠视它们,今时它们却与我体内叫嚣的杀人yù望共鸣。可是,杀人的并非它们,而是人,人的心肠。杀人的不止它们,还有无数种只要能想到就能做到的方式。

  西日昌告诉我,他原先的安排是叫我再吃些苦头,给我下禁忌,然后被群殴,之后他借此一举清除障碍。但我的出逃险些毁了他的计划,而我的伤卧则免去了被再次教训的苦楚。这便是他所说的“惦你伤了没把你当棋子免了你再次受rǔ”。

  说到底,无非是换个位置,我还是他手中的一枚棋,不过是上位者施舍的假仁假义。

  我随手捏起一柄长枪,稀疏的缨子尘封不住浸染的陈血。库房外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来人了。

  首先是一头朱翠步摇,跟着是好几头姹紫嫣红,钱妃的身后居然来齐了所有侧妃,看来罪不责众被皇亲贵戚们领会到了jīng髓。

  “姝黎!”钱妃第一个喊。

  “姝黎在。”我扫完众女,每位侧妃都带了二、三个丫鬟。

  “你该当何罪?别以为爷宠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姝黎,早在你入府前,我便提醒过你了,做丫鬟要安分。”

  “姐姐,别跟她绕舌头了,这样的贱人一棒子打死gān净。”

  “云妹,她毕竟怀了爷的骨血,教训下就得了。”

  “话不是这样说,爷留在昌华院多少日子啦……”

  我安静聆听,她们仿佛排演过,我觉得她们都很聪慧,竟然没有一个人当出头鸟。

  “这样吧,姝黎,你就到家规前跪个半天认错吧!我们也不为难你。”最后柳妃道。

  我仔细思虑,西日昌似乎把他的女人们都小觑了,但西日昌显然不会不知这些女人的底细和能耐。

  “大胆贱婢,你眼内还有没有我们?到现在跪都不跪,还死鸭子嘴硬一声不吭!”

  “夫人问你话呢!司剑!还不作答?”

  我回过神来,手中枪一放,“砰”一声,周遭安静了。整个枪头cha入地砖,地面上只露出一把难看的缨子。

  我逐一看过每一张脸,没有一个人敢接我的目光。我叹息:“终究是你们的爷厉害,我饶你们不死,但你们今天带来的手下,都给我自绝了吧!这里是兵器库,自己挑吧!”

  “啊!”有人尖叫,跟着有人喊:“来人啊!快来人啊!姝黎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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