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横波并没有拒绝,反而迎上前去,唇齿相触一霎,他似乎满是恼怒地哼了一声,一改往日的含蓄被动,舌尖搅动,吸吮纠缠,近乎凶猛,景横波觉得舌尖微痛,嘶嘶地笑,心想原来这样才能撼动冰山,以前真是不得其法。
长发伴同帐幔,凌乱地散落下来,这一回的动作有些粗bào,chuáng头金钩颤个不休,宫胤的吻像是惩罚,透着股平日再也没有的悍然,似乎是报复,又似乎是长久压抑的发泄,景横波习惯了他的内敛自持,对于这样一个霸道总裁式的宫胤,觉得新鲜也觉得有趣,忍不住体内也似起了燥热,手倏地从他衣领里滑了进去。
宫胤一颤,身子更紧地压下来,喉间低低道:“可不许你再放肆……”
景横波笑道:“不放肆,不放肆。”一边答着一边手就滑到了他腰间,轻车熟路一拉,宫胤的腰带就散了。
这动作好比火上浇油,让宫胤立即就想起了自己“被OX”时,这女人是不是也是这般动作?想到彼时他不能动弹没有知觉,这女人上下其手为所yù为,竟然还被南瑾发现,此刻这女人居然还没丝毫悔意,顿觉一股火气真的蹿了上来,险些要拉开她的手,景横波却很识趣地立即让开,滑到前方轻抚他的颈项胸膛,她的手指似带着电,着了火,到哪里哪里的肌肤便热了起来,肌肤下的血液便沸腾起来,血液下的五脏六腑都似乎颤动起来,那股火热让宫胤竟有些抵受不住,全身有微微的痛,更多的是澎湃的冲动,他向下重重一压,压住了她不安分的手,伸手一阵快速拨动,景横波还没反应过来,胸前一凉,衣裳竟然也被解开了。
她有些惊讶也有些想笑,没想到这家伙学习能力这么qiáng,于他记忆中也就马车小行宫那一次,居然动作也这般熟练,他解衣的动作又快又凶狠,纽扣蹦蹦地飞出去,她心里明白其实原本可以不必这么凶悍,只是男人的面子总要挽回的,她懂的。
雪白帐幔下滑出淡红衣裙,无声萎落在紫漆脚踏上,景横波抱住了他的腰,感受着他丹田处微凉的气息,感受到他的急迫,有点迷乱地想着世事真是各种搞,以前一心想他主动他不主动,此刻不能男欢女爱了他倒开窍了,一边想一边叹息,趁着他一个蓄势动作,忽然往chuáng下一滑。
还没能抱住衣裳,脚踝猛地一紧,她心中叫苦,讪讪回头,就看见黑暗中宫胤一双乌黑眸子,清辉闪烁,带三分怒气和七分坚执,紧紧盯着她。
“想跑?”他道,“敢做不敢当?”
她只得呵呵笑道:“不不,敢当,敢做……”很自觉地回到chuáng上,乖乖躺在他身下,他似乎终于因为她这个合作的态度,挽回了一点面子,唇角似乎微微一弯,她也笑,却偏了偏身子,在他覆下来的时候,忽然伸手握住了他。
宫胤猛地一颤。
景横波一点都不奇怪他反应qiáng烈,内敛自持的宫胤,在这方面,哪里能和经历现代AV熏陶的各种熟男相比,一点点撩拨,对他都是莫大刺激。
此刻她只想着三月未满,不宜房事,要想脱身,只能哄好王霸之气散发的宫总裁,一边努力回想着现代那世看岛国片留下的记忆,一边卖力地“给宫总裁赔罪”。
金钩微微晃动,细声琳琅,遮住了低低语声。
“……喜欢吗……”
“女王陛下亲自伺候你哦……是不是很新鲜有趣?”
“这样可以赔罪了吗?”
……
晃动的帐幔内只有她的语声,某个超级内敛的人咬牙、吸气、沉默、不语。只用肢体语言表达了对女王陛下识相赔罪的满意。
末了chuáng帐内似有长长出气之声,夹杂着女王陛下的咕哝,“尼玛手好酸……”帐内似乎有人轻轻哼了一声。
随即一只手探出帐子,摸索着随时放在chuáng边的汗巾,又一只手伸出来,按住了,景横波呢声道:“擦怎么擦得gān净,我自己找点水洗洗。”顺势下了chuáng。
下了chuáng,从容自若地穿衣服,宫胤透过帘子瞧着,忽然感觉这场景有些诡异,却一时脑中还在星华四she,难免体味那般cháo水般汹涌不绝的奇妙感受,有些懒怠思考。
景横波一边穿衣一边笑——这一幕像不像男人事毕提裤走人女人还在chuáng上懒怠动弹?
不过男人嘛,尤其是宫胤,这个时候一定反应不过来的,可怜清心寡yù的冰山,哪里见识过这些“放纵”手段,恐怕连惩罚她的事儿都忘了。
当然,在他醒过神来之前……
景横波从容而迅速地将衣服穿好,走到盆架边,说声“没水。”身子一扭。
片刻后。
帐子猛地掀开。
宫胤披着衣裳,看一眼那满满水的水盆,生平头一次怒喝:“景横波!”
……
雪山脚下的小山村,似乎千年如一日的平静着。
只是最近,村落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一些诡秘的流言,在村子和村子之间,悄悄地流传。
那些流言都差不多内容,说山上最近半夜总出现一个白影,白影一看就知道是鬼,双脚不着地,在半空中游dàng,所经之处,枝叶摇动,风声如啸。有几次起夜的人远远看见,吓得尿在了裤子了。
看见的人多了,到了白天就有些胆大的猎人,结伴去山上看个究竟,白影自然是找不着,却看见隐蔽的拐角或者山凹处,经常死着野shòu,而且都是猛shòu,死状十分狰狞,猎人便将猎物抬回去,却发现这些野shòu看似肢体齐全,内脏却都少了一两样,人们也没在意,将ròu分来吃了,之后便有人bào毙,最惨的一家全部死绝。
死亡总带着晦暗的气息,四处游dàng,令人畏惧不安,之后又有说法说死亡的人心中不甘,犹自在村中徘徊,曾有人看见有黑色影子,在那绝户家中出入,宁静多年的山村人心惶惶,开始有人搬走。村落空了许多,到了夜间更显得空寂,村人早早关门,晚上也再没有人敢出门起夜。村子的村长倒是很负责任,昨日出门向外求援,这里虽然是三不管地带,但临近姬国边境,真有生死大事,姬国边城关卡也会过问。
夜又深了。
村东头一座破旧小院,院门紧闭,白色的纸幡哗啦啦在墙头招摇,望去如一双双惨白的手,这是那家吃了shòuròu全家死绝的猎户家,现在已经成了禁地。
一条黑影自夜色中浮现,须臾之间便踏着月光,飘过了院子的土墙。
如果此刻村人看见,大抵便要惊呼,这不正是半夜在绝户家中出没的那个鬼魂?
“鬼魂”飘过院墙,月色照亮他的脸,他的容颜比月色幽美雅魅。
耶律祁。
他似乎对扮鬼很熟练,趁着一阵风起,飘过墙,落在院中。
院子墙上还挂着那一天的shòuròu,已经风gān,自出事后无人敢靠近这里,自然没人收拾。
耶律祁走到那坨shòuròu旁,他这几天都来观察这shòuròu,一部分已经送到了姐姐那里,据三公子的意思,许平然在练某种天门传说的毒辣功法,野shòu是她练手的对象,但挖去的那些不同内脏却另有意义,三公子也不知道。
耶律祁通过饮食上的试探,发现许平然练功的频率越来越急,时间越来越早,吃得也越来越少,今天天还没黑,她已经上了山,所以他才能毫无拘束地出来查看那些莫名其妙死掉的村人的qíng况。
耶律祁观察过那些野shòu的尸体,许平然杀shòu的手法非常人可以想象,而留在shòuròu上的毒xing,很明显一次比一次qiáng,她的功力在迅速增长,而他还没找到接近并杀死她的机会。
所以今晚他想看看那些bào毙的村人的尸体。
那些人死后,因为被怀疑是瘟疫,都没敢抬到村中坟地,直接深埋在院子后的地下,并将周围都划为了禁地。
为了能好好查看,他很动了心思,花费了好几天时间,在许平然贴身侍女身上做了手脚,算算时间,今晚许平然会特别烦躁,去山上会更早,回来会更迟。
耶律祁开始挖坑,远处树上有个一动不动的黑影,那是给他望风的耶律询如,为了避免被雪山弟子发现两人间的联系,无论安不安全,两人都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
耶律祁挖一阵坑,看一眼远处树上那道一动不动的黑影,心中便有了淡淡的安慰。
能看见姐姐在树上,好端端地看这天地,能知道景横波一切安好,能继续为这两个女人努力生存,他觉得生命至此,才有意义。
他已经隐约听说了临州耶律家族的事,许平然这边并没有放弃对外消息的探听,虽然没有听见全部真相,但耶律祁直觉认为,这事和景横波有关。
她还在搞风搞雨坏人家好事,这便很好。
想到景横波动作便加快了些,很快地上出现一个深坑,坑里是几具薄皮棺材,他跳下去,正要打开棺材,忽然听见上头有异响,抬头一看,远处那树上枝叶摇动,正是耶律询如打出的危险信号,再向前方看去,就见一道白影,流光般从山上泻下,转眼进入村中,直奔这方向而来。
白影衣袂飘飘,脚不沾地,手中似乎还拎着个人。
女帝本色 第四十三章 纠缠
耶律祁一看那身形姿态,便知道是许平然,她今夜竟然中途折转下山!
更不妙的是,此刻以她的速度推算,他已经来不及掩埋好这个挖出的坑。
耶律祁急而不乱,远远地向耶律询如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赶紧离开,许平然现在,感觉如shòu一般灵敏,方圆数里之内的风chuī糙动,很难瞒得过她。
那边耶律询如也打出回应的讯号,耶律祁却皱起眉头,果然他随即便看见黑影一闪,耶律询如下了树,直扑许平然而去。
耶律祁苦笑,这世上两个女人他没有办法,一个是询如,一个是景横波。
他眼看着耶律询如身子在许平然前方不远处一闪,没入糙丛中,许平然果然停住,目光冷锐地转过去。
耶律祁在这一刻心念如电闪。
这时候逃走,终究还是瞒不过许平然,这女人半夜折转,应该就是已经知道了他的动作,要对他下手了,他便此刻逃回大院,也不过是逃回雪山弟子的老窝,等于自投罗网。
还不如冒险试试,成败在此一搏。
转目四顾,院子后面是一块菜地,空空dàngdàng,并无可以藏身处。
……
许平然的白色衣裙,近期显得越发宽大了些,在夜风中悠然蹈舞如无物,远远看去也似纸幡。
她原本要去小院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转向前方不远处的黑影,黑影移动并不很快,她似乎并无兴趣,目光淡淡瞥过,又抬脚想往小院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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