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窕淑女_琴律【完结】(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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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有意把他偷藏入宫中,一切都由太后她老人家做主,有太后出面,无论那些人如何忙乎都是徒劳。”秦穆戎把自己的打算与叶云水道出,“只是这有些困难。”

  “那皇……”叶云水刚要吐口“皇上”就连忙闭嘴,用手指了指上面,“可不是送羊入虎口了?”叶云水一直怀疑半路劫杀祁善的是明启帝。

  秦穆戎没有否认,“我会想办法让他不得不肯定由祁善承爵是最好的选择!”

  叶云水很想追问却忍住了这个念头,有些事在发生之前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压抑住自己的好奇心,叶云水只问道:“婢妾有什么能帮得上的?世子爷尽管吩咐。”

  秦穆戎抓了她那双因怀孕而有些浮肿的雪白柔荑,“我许是不能整日陪在你跟前了,你只做两件事,保护好你自己,照顾好祁善!”

  这后两句秦穆戎说得很重,叶云水猛抬头看他,却被一把拉入怀中,听着那份许诺,“我不会走太久!”

  叶云水在他怀中点头,“爷尽管放心,婢妾等您回来……”

  将头安置在秦穆戎宽阔的胸膛,叶云水第一次从心底涌起一股不舍的念头,尽管只是那么一瞬,可却也是这般想了,是因怀了孩子而心娇脆弱?还是因真的不舍?

  叶云水来不及多想,就感觉到那两片冰冷的唇袭上她的,四片唇瓣碰触一起,叶云水感觉心头一颤,一股苏麻窜遍全身,不只是激qíng,还有那即将而至的离别,让二人均不能自已……

  落纱帐内,一片旖旎chūn光,叶云水第一次放开身心地迎接他的攻势,他亦满腔温柔,生怕碰触到她的肚子,明明是经验老到却显得手足无措,可二人却均没有为此而尴尬半分,有的只是那心与心的轻触,小心翼翼,既恐惧又吸引。

  无人轻言那个字,却胜似千言万语。

  此起彼伏的轻喘就是最贴切的答案……

  第239章 暗涌

  秦穆戎临走之前,特意与祁善jiāo代了一番,“……也就是三五天我就回来,等我的消息,你这段日子尽快养好伤,一切都听你小嫂的。”

  祁善的一双桃花眼瞪的硕圆,“二哥,这不合适吧?你自个儿走了把我扔在内宅里,我一个爷们儿倒是不怕,小嫂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还是使两个人给我抬了出去的好,管那府里头是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也不能牵连你们!”

  秦穆戎牙根痒痒,黑沉的脸很锅底一般,心道是你以为我有别的办法会让你赖了这儿?

  攥着手中的茶杯就想给祁善一下子!

  伤口上撒盐,真不是个东西!

  秦穆戎背对着叶云水,她也没看到他的黑锅脸,反倒是指着祁善劈头盖脸便是训道:“爷离开几日这院子里自会给小公爷配了专门伺候的小厮,就你事儿多,旁日里看你也是个混不吝的,这会儿却是讲起规矩了,再者说了,就你现在这模样gān什么坏事也是有心无力的,世子爷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秦穆戎正吃的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祁善被呛得连连咳嗽不止,憋了个满脸通红,“二哥,你还是给我个痛快的吧,我不想在这儿被活活气死!”

  叶云水冷哼地吩咐墨云给祁善换药,“……往后每日用酒早晚擦两遍身子,然后再涂了伤药!”

  祁善倒吸一口冷气,“小嫂……弟弟我没得罪过您!”

  “她那办法的确伤愈得快。”秦穆戎在一旁落井下石,叶云水更是乐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祁善恨不能仰天长叹,脸上的ròu不停地抽抽着,心里只道是秦穆戎和叶云水这俩人能成一家真是绝配,都这么yīn损!

  秦穆戎看着祁善吃瘪心里就很慡,又jiāo待了些旁的事便出去。

  叶云水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的院子门口,意兴阑珊地坐在院子里乘凉。

  yīn历七月,天气已是炎热,好在是北方,没有南方的酷暑,可怀孕的人体温高,叶云水只觉得动上一动都浑身冒汗,又不能日日都洗澡,只好每天都擦好几遍身。

  王府里夏日是有冰敬的,叶云水则让花儿搬去给祁善用了,“……大热天的又不能动弹,别生了褥疮。”

  花儿看着那一桶一桶的冰往祁善的屋子里送,“叶主子,不然咱们留一些?晚间就凉了,免得您自个儿遭罪!”

  “忍忍就过去了,回头跟胡总管打个商量,就说我怀着身子总发热,让他多送了些冰来,大不了咱们自个儿出银子。”叶云水从青禾手里拿过蒲扇自个儿扇着,如今除了花儿、青禾和苏妈妈、宋嬷嬷、墨云这几人外,院子里无人知道祁善的事,即便有那觉得不对劲儿也不敢有半点儿议论,否则青禾和秦穆戎配备的那四个婆子立马挥巴掌就上去掌嘴。

  好在秦穆戎前几日一直都在厢房里看书,门口还有侍卫把守,平时丫鬟婆子们都不往那边伺候,只当是为秦穆戎预备的,各个都老老实实的,有那不省心想往外院传话去的也基本都被盯住了,稍有动作便绑了,打了板子再关了柴房里饿个半死,有这么两个例子,其余的嘴也就都严实了,谁也不会为了那几两银子丢了小命。

  这事儿必须要管得狠上几分,否则有半句闲言碎语传出去,秦穆戎、叶云水、祁善这三个人都完了!

  这几人正叙话,门口的丫鬟来传是胡总管到了。

  说曹cao曹cao到,叶云水估摸他是为了那纯金的头面来的。

  叶云水让人给他搬了锦凳出来,“正在外面凉快着,赶巧胡总管就来了!”

  “天气炎热,叶主子还是多留了屋里头的好,这外面日头正足,别招了暑气!”胡总管这两句也不妨是关切之语。

  叶云水正好借由子说了冰敬的事,“这怀了身子的人就娇气,总是燥热得很,这分例的冰敬没有半日就用光了,屋里头更闷还不如这外面,我索xing出来坐在这儿晒晒太阳,还有点儿暖风chuīchuī,不然可真是难熬了,说起来还要与胡总管打个商量,我们院子自个儿出银子买上一些冰可好?只劳烦您给张罗着,世子爷不在,屋子里一群女眷的也不好抛头露面。”

  “奴才回头就使了人送来,银子的事不急。”胡总管不傻,叶云水如若因屋里没有冰消暑身子骨出了毛病,他这内宅总管可是脱不了gān系的。

  叶云水客套着道:“这是前些日子写了个消暑的方子,如今天气炎热,府内又修佛堂、修宅子,gān活的都顶着大日头不停歇,咱府上不差那点儿银子,熬上一大锅消暑的汤,好喝又不贵,还体恤了下人,说到底还是王妃大祭将至,别因那些gān活的劳工们中暑生病耽误了日子。”

  “奴才代他们谢过叶主子恩典!”胡总管给叶云水作了揖,叶云水连忙叫起,“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个谢字!”

  “今儿来是为了那头面的事,奴才特地过来取回,自会禀明冯侧妃,于叶主子换了妥当的过来……”胡总管说话节奏略快,也符合他军马出身的xing子。

  只是胡总管这做法却很耐人寻味,按说花儿送了消息去,他理应当日就来,如今却拖了第二日,而且他还说换了妥当的来?那就是他也知这是不妥当的?可脸上为何连半点儿表qíng都未有?他如若事先知道也会为冯侧妃这一手的失败而表个态?亦或对此而不耻?不屑?不苟同?

  胡总管的表现就是太平静了,平静得有些瘮人。

  叶云水也未多废话,让花儿拿了那头面来,“那就辛苦胡总管了,这弄错的头面首饰却是小事,您帮忙cao心着冰敬的事才是大事,这天越发的热了,我这多待一刻都是难熬的!”

  叶云水故意忽略这送错物件的事,倒是让胡总管停顿一拍,才出言回话,“奴才这就回去让人送了冰来,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奴才便是!”

  “辛苦胡总管了!”叶云水象征xing地端茶送客,胡总管请辞告退,走时的步履平稳,昂首阔步,叶云水更加坚定了她的猜测。

  那头面首饰和宝石珠子的事,胡总管一开始就知道!

  这事儿虽没有他参与,他也是个旁观者,胡总管知道的事庄亲王爷会不知道?

  看来这老王爷对自个儿的态度很耐人寻味了……不闻不问,对府中争斗不理不睬,叶云水不愿评价庄亲王爷这人,因她实在无话可说。

  叶云水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对秦穆戎的怜悯,当活得连自个儿的爹都指望不上了,这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吗?转念一想,叶府不也是如此?不过她是魂穿之人,对叶家本就没什么亲qíng感qíng,可秦穆戎却不一样,他这十几年过的恐怕就像是在铁板上的活鱼,时刻都是煎熬。

  送走了胡总管,叶云水则过去看祁善,他正在跟花儿推脱着让把冰给叶云水搬回去,“……小嫂身子骨不好,天气炎热怎么熬?我一个老爷们儿怕什么热?还不快搬回去?”

  “叶主子的吩咐奴婢不敢违逆!”花儿也是个倔脾气,半晌了就这一句话来对付祁善。

  祁善没辙,只得搬出身份来压她,“爷说的话就不算数了?”

  “这儿是我说的算,你说的当然不算数了!”叶云水声到人后到,祁善将目光投了过来,只说了句,“我不怕热。”

  “已经让人再送来冰了,偌大个王府还能穷得连冰都用不起?”青禾为叶云水铺了软垫,叶云水坐在祁善对面的椅子上,问着墨云道:“今儿换了药了?”

  墨云点头应道:“已经换过了!”

  祁善对着一屋子的女人有些尴尬,特别是在秦穆戎不在的qíng况下,他还是第一次单独面对叶云水,“弟弟虽不如二哥自幼习武征战沙场,可这身子骨也不是泥塑的,没那么娇贵。”

  “不娇贵?那用酒擦身时你别喊疼啊?”叶云水毫不给面子地揭疮疤,每次给祁善换药他都忍不住叫喊出声,青禾就得在一旁拎个小厮过来打,免得被人说这院子里有旁的男人惹出麻烦。

  估计这会儿最盼望祁善伤愈的就是秦穆戎派来伺候的那两个小厮了,这一天挨两遍揍,虽然青禾和他们之间有做戏的成分,可gān挨打也不见伤也不合适,只得硬着头皮硬抗!

  祁善被叶云水给挤对一句,顿时一张脸紫红如猪肝色,翕了翕嘴却不知说什么,叶云水看着那一双桃花眼都耷拉着眼角了,心里便是笑,又吩咐了墨云和两个小厮祁善喝药的事,她便是回了寝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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