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余光瞥到,茶杯就在快要接近顾唯兮唇边的时候骤然停了下来,掩下眼中的神色,上官夫人头也不抬道:“怎么?是灏儿对你宠得太过分了,以至于我东雪苑的茶也入不了你的眼吗?”
“不,娘的口味高雅,又岂是我等小辈能够随便置疑的。但正因为是好茶,才需要慢慢品尝不是吗?不然,也太过辜负娘您的一番好意了。”顾唯兮轻轻摇了摇头,将茶杯轻轻放回桌子上,意有所指道:“不过,这茶的香气可真是浓郁。”
能不香吗?她可是闻出来了,茶水里加入了少量曼陀罗,虽不致命,但只需喝上一口,便足以让她终生不孕,这夏侯玉嫱当真如此恶毒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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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婆媳二人暗暗的较劲之下过了大半,顾唯兮不停地打着太极,而那杯茶终究一动没动,顾唯兮走后,不用上官夫人示意,秋霜便自动自觉上前将茶水收拾gān净。
檀香袅袅,屋子里只余下一阵账本翻页的声音,上官夫人的声音淡淡飘散在空气中:“出来吧,你媳妇都走了,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听墙角听了这么久,还真是难为你了。”
“既是知道兮儿是我娘子,那你便不应该对她动些什么心思。”
上官玄灏缓缓从门口处走了进来,一身月白底子、金线镶边锦袍衬得身体颀长,宛如芝兰玉树的谪仙,但如今周身却萦绕着浓烈的凛冽之气犹如暗夜修罗,俊美如玉雕的脸庞冷寒一片,眼中酝酿着风雨yù来的风bào。
“呵,还真是个娶了媳妇便忘了娘的家伙。”上官夫人冷冷一笑,脸上的神色莫名,“以前还没见你为谁这样乱了分寸……”
“你别把一切责任都推卸在别人身上,就算没有兮儿,你也莫要高估了自己的份量,以前你就没管过本少爷,以后你更没有权利gān涉本少爷的一切,特别是兮儿。”
上官夫人掩下眼中的神色,轻轻笑出了声,嘲讽道:“你是一个人孤寂痛苦太久了,现在碰到些许光亮就想要紧紧攥住吗?想不到我夏侯玉嫱的儿子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可怜悲哀的境地。”
上官玄灏微微握拳,似乎有些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与自信,微微眯了眯眼:“本少爷认为,即使是飞蛾扑火,也比那顾影自怜的人来得要有价值。所以我在这里警告你,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千万别再对兮儿做出类似于今晚的事qíng来,否则后果不是我想看见的,也非你能承受的。”
“本夫人对你媳妇做些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上官夫人淡淡地瞥了上官玄灏一眼,不理会上官玄灏危险的神色,掀过账本的最后一页轻轻合上,再从那堆账本上随便抽出新的一本看了起来。
上官玄灏冷冷一拂袖,罡风猎猎扫出,秋霜手中还未来得及收拾下去的茶盏便被卷到了地上,“呯”的一声应声而碎,他看也不看地上四散的茶杯碎片和溅了一地的茶渣,转瞬便向消失在夜幕之中。
“还真是沉不住气。”上官夫人这才抬眸朝空dàngdàng的屋子里望了望,对面上丝毫不见惊吓之色的秋霜淡淡嘱咐道:“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夫人,你明知道三少爷一直在外面,为何你还要这般做呢?”秋霜无奈地看着上官夫人道。
“我就是看那兔崽子在外面才这么做的。”上官夫人又把视线重新落在了账本之上,淡淡道。
知晓自家夫人的xing子,秋霜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收拾一番便静静退了下去,东暖阁便又恢复了一贯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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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唯兮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林渊,他一袭青衣立于朦胧的月色之下,端正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顾……哦,不对,现在老夫应该称呼你为三少奶奶才是。”
“林御医客气了,不知你有何事?”顾唯兮可不认为这林渊无缘无故便散步到她面前,也不认为他无端留在上官府是为了与她叙旧,是为了藏宝图的事?南宫耀终于安捺不住,要派出身边的人来一探虚实了吗?
林渊似是没听懂顾唯兮语气中的淡漠疏离,“自三少奶奶不小心落水得了病症后,老夫便没再为三少奶奶诊治,那药也不劳老夫送来,不过想来原来的药已经吃完了吧?不知三少奶奶感觉如何,身体可好些了?”
顾唯兮微微眯了眯眼,淡淡道:“这么说,林御医是为本夫人送药不成?”
“正是,三少奶奶果真是个聪明之人。”林渊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白瓷小瓶递给顾唯兮,意有所指地说道:“对了,这段时间老夫奉了皇上之命,为老夫人调理身体,恐怕要在上官府叨扰一番了,三少奶奶要多多担待才是。”
“自然。”顾唯兮看着林渊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神色越凝越重,总觉得林渊今晚与以往有些许不同,可至于不同在哪里她又说不出来。
“小姐,你的病不是早就好了吗?这林御医是什么意思嘛?大晚上的在半路拦着咱们,就为了送瓶药,孤男寡女的,也不怕别人看见了说闲话。”绿环跟顾唯兮身边,圆圆的脸蛋上写满了不满。
沐雪也有些奇怪地看着顾唯兮,只听见顾唯兮淡笑地睨了绿环一眼:“什么孤男寡女的?你和沐雪不都在吗?”
“小姐又在作弄我。”绿环跺了跺脚。
嫡女嫁到12,鸾凤和鸣 第十二章 jiāo锋更新完毕!
☆、第十三章 扑倒
嫡女嫁到13,鸾凤和鸣 第十三章 扑倒
待顾唯兮回到东暖阁的时候,隔着层层纱帘,只能依稀看到内室里残余的一抹灯火若隐若现。
看来上官玄灏已经睡着了,顾唯兮下意识地放轻动作,到浴室里洗漱一番、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后,chuī灭了桌子上明明灭灭的烛火,轻手轻脚地爬上chuáng榻。
然而还没等她躺下,后背便突然贴上来一副温热的身躯,她猛然一颤,却在闻到熟悉的药糙香味与清新气息后,有些忙乱的心像找到了一处憩息依靠的港湾一样平静了下来。
顾唯兮放松地窝在上官玄灏的怀中,像只慵懒的小猫似的舒服地眯了眯眼,笑道:“怎么还不睡?”
上官玄灏的双手紧紧环过顾唯兮纤细的腰肢,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中蹭了蹭,嗅着怀中娇躯的馨软体香,闭着眼睛道:“睡不着。”
顾唯兮都可以想像这家伙的脸上是副怎样郁卒无辜的表qíng,十分有耐心地温声问道:“又怎么了吗?”
若是现代的姐妹听到她这种像哄小孩子的口气,估计眼珠子都能掉了一地,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白痴的,竟然在大半夜还有心qíng进行这种毫无营养价值的无聊对白。
上官玄灏头也不抬地闷声说道:“正事还没做!”
“正事,有什么正事吗?”顾唯兮疑惑地喃喃问道,这是她今晚不止听到上官玄灏提到这个问题了,突然觉得颈部有些痒痒的感觉,于是有些不太适应地缩了缩脖了,娇躯扭动了一下,这一小幅度的扭动却让某个男人身体僵了僵,愈加抱紧了不撒手。
这个男人今晚确实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顾唯兮静待了好一会儿,依然听不到想要的答案,才有些不qíng不愿地抬手推了推在自己颈窝处拱来拱去的脑袋,极为锲而不舍地追问道:“上官玄灏,问你话呢!究竟是什么正事?”
如果顾唯兮知道等一下会发生的事qíng后,就肯定会后悔自己这时怎么没有一把咬掉自己的舌头然后直接蒙头大睡,而让上官玄灏这只别名为“大尾巴láng”的禽shòu以与她“探讨正事”之名将她吞食入腹、蹂躏了一整夜……
上官玄灏依旧没有应声,鼻子却是异常灵敏地在她身上嗅了嗅,直到顾唯兮浑身不自在地往旁缩了缩,他才停下来,抬起头定定看着她,一脸严肃道:“你身上有野男人的味道。”
“上官玄灏,有种你再说一遍。”顾唯兮直接挣开他的怀抱,异常利落地转过身子来,伸手一把揪住上官玄灏的寝衣,危险地眯了眯眼。
上官玄灏这家伙是活腻了吗?竟敢这样质疑她!
若不是坐在chuáng上、活动范围受限的话,估计她一个脚丫子便朝面前这个男人踹过去了。
练武之人的夜视能力本来就很好,上官玄灏心中很是好笑地看着眼前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心道这样的日子还真是过得异常舒坦惬意,闲着没事装装可怜,再偶尔逗弄一下这丫头……
不过他脸上却很是聪明地并没有显示出半点欣喜之色,反而满脸不慡地喃喃低语道:“为夫的鼻子可是很灵的,你回来的路上可是碰到了谁?”
顾唯兮狐疑地在他身上打量着,心道这家伙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啊,不过还是老实地说道:“刚刚确实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林渊!你知道的,在南宫耀的眼里,我还中着毒呢!而那位林大御医是给我送解药来了。”
上官玄灏点了点头,当时他随她离开以后自然也看到林渊来找她了,也没有深入问那解药什么的事qíng,他知道这丫头自己能够处理好。
但依旧纠着原先的问题不放:“老男人也是男人!”
敢qíng一个林渊也能让他大半夜不睡觉来大吃gān醋,顾唯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上官玄灏,你究竟想做什么?你不想睡觉我还想睡呢!”
这话说完,她便对上上官玄灏jīng光灼灼的双眸,在黑夜里显得那么耀眼,充满了掠夺xing,令她心头一紧,双手下意识捂上胸口,这时的顾唯兮都有些开始抱怨为什么自己的视力会这么好了……
“睡!为夫当然想睡!不过,睡觉之前得gān正事,而gān正事之前……”
还没等她后悔,上官玄灏薄唇微勾,搂过她后,一个利落的翻身便将她压倒在chuáng上,身躯紧贴,熟悉而炙热的气息在彼此之间jiāo缠,清润醇厚的声音缓缓从他口中逸出:
“得先消毒……”
消毒这词还是当初从她这里学会的,想不到这家伙倒是真会活学活用!
“上官玄……”
这家伙太重了,顾唯兮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伸手推攘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便全被吞进上官玄灏的嘴里。
上官玄灏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摩挲着她的脸庞,薄唇温柔地攫住樱红的唇瓣,霸道而又不失轻柔地描摩了一番后,便轻车熟路找到了进入的门道,迫不及待地撷取只属于她的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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