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尽毁,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甚至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狠毒!
“如果没有你,玄灏他还依然是我灏哥哥,你一出现就把他的一颗心和所有注意力都拿走了,所以你应该去死!”柳若兰面露狰狞,仿佛要将顾唯兮碎尸万段才能解心头之恨。
“就算没有我,我相公照样不会看你一眼,否则也不会对你嫁给南宫凛一事无动于衷了。”
顾唯兮冷冷一笑,故意刺激道:“你以为凭你一个手无搏jī之力的女人,能奈我如何?”
如果她此时还看不出柳若兰身怀武功,那也未免太失败了。
想来也是,镇远将军府出身的嫡小姐从小修习武艺也不足为奇,奇就奇在她竟然欺瞒了世人那么多年,一直以一副弱质纤纤的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你……!”
柳若兰被戳着痛处,顿时恼羞成怒,一个提气闪身便来到顾唯兮跟前。
快如闪电地伸出手掐住顾唯兮的脖子,冷笑道:“那本宫就让你看清楚,我能奈你什么何!”
“当初在我成亲之时,使计意图将我绊倒出丑的人是你吧?想不到太子妃竟然韬光养晦那么多年……”
若不是武功高qiáng之人,根本不会有那么准确的力度。
“你也不差,若不是你会医术,怎么样侥幸逃过那么多劫?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至少咱们可以猜猜,你这纤细娇嫩的脖子会被本宫用几分力度才能掐断呢?”
说着便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娇媚的脸上露出一抹yīn狠而狰狞冷笑,仿佛已经看到顾唯兮在她手中慢慢断气、垂死挣扎的láng狈样子……
突然,柳若兰身体一僵,全身像是被点xué了一样,手上的力度再也下不了一分,怒视着顾唯兮:“怎么会这样?”
顾唯兮使劲拨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蹄子,笑得一副意味深长:“太子妃,这银针点xué我可是练习了很久才有今天这种效果的,你就慢慢享受吧嫡女嫁到!”
只可惜她没有内力,这银针点xué要近身才行,否则她刚刚也不用跟柳若兰làng费这么长时间。
柳若兰以为顾唯兮只不过是医术厉害了些,却万万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一着!
正在此时,路边的山体开始剧烈晃动,顾唯兮想到前几天的连降bào雨,现在怕是要发生山泥倾泻或泥石流了。
天空开始下起了bào雨,山上的一些细小沙石开始往下滚落,这条路右边是连绵不断的山体,而左边是斜斜的滑坡,而路的前方和后方根本不可走,随时有被山石活埋的危险。
“宝宝,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顾唯兮来不及多想,小心护着腹中的孩子,暗暗祈祷了一下,便往左边的斜坡下滑去,她要趁泥石流开始之前离开这里……
雨水冲刷下来,滑坡的摩擦力愈加减小,下滑的速度大大加快为了减少冲力对胎儿的伤害,顾唯兮在下滑时用两手紧紧抓住两侧的糙根。
雨水不停冲刷着脸庞,她的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这样剧烈的运动对于一个孕妇来说是折磨,衣服和肌肤已经被滑坡上偶尔隆起的树枝与石头磕破嫡女嫁到。
身心俱疲,她的身体已经渐渐变得麻木,只有手掌与糙根之间的剧烈摩擦与噬骨痛楚提醒着她还活着……
而在她身后,泥石流越演越烈,原地被点xué动弹不得的柳若兰既愤恨又恐慌,很快被滚落的山石活埋,凄厉的惨叫声很快淹没在狂风bào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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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顾唯兮才缓缓转醒,知道自己侥幸没死,顾不得满身疲惫,第一时间下意识便伸手抚上了腹中的孩子儿。
孩子没事,顾唯兮彻底松了口气,眼眶不由得湿润了,她和孩子终是逃过一劫了吗?
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她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身gān净的布衣。
入目的是四面剥落斑驳的huáng泥土坯墙,墙边被油烟薫得漆黑,她许是被哪户好心的农家给救回去了。
房间木门“吱吖”一声打开,上官玄灏看着chuáng上已醒过来的顾唯兮,急忙走过去,把手中的药碗搁在chuáng头,坐下来探了探顾唯兮的额头,如释重负地笑道:“终于退烧了。”
“能坐得起来么?”
顾唯兮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长出青色胡渣、眼睛布满血丝的男人,愣愣地点了点头,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不知该说些什么,似是眼前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不然你躺着也行,为夫一样也能喂你。”上官玄灏意味深长地一笑。
见他盯着自己的嘴唇直笑,顾唯兮意识到这家伙该不会是用嘴喂吧,脸颊不由得红了红,连忙摇摇头。
“奇怪为夫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是吗?”见顾唯兮又愣愣地点了点头,上官玄灏轻轻笑了笑,小心把顾唯兮扶起来靠进他怀中嫡女嫁到。
她想伸手接过药碗自己喝,才发现自己的手掌被白白的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
上官玄灏掩下眸底的痛色,舀起一勺子汤药,轻轻chuī了chuī,喂她喝了下去,才说道:“你放心,绿环她们已经没事了,我把你在这里安顿下来后,已经发信号派人把你没事的消息传回去了,咱们就在这儿好好休养吧,什么都不用担心。”
他没说的是,当时他去到南宫越泽所说的地方后,入目的道路完全被山石掩埋,一想到那丫头很有可能被掩埋其中,他整个人就快要彻底疯了……
后来他发现斜坡上的一枝树杈竟挂着从她衣裳上划破的布料,抱着心中仅存的希冀,他沿着滑坡寻找,终于在离路面几十丈的坡底发现了这个伤痕累累的丫头……
轻描淡写的语气,顾唯兮却听出他声音中极力压抑的悲痛与恐惧。
正在此时,一对老夫妻走了进来,相互打了招呼后,笑着道:“这位夫人可终于醒了?你不知道啊,当时你相公把你送到咱们家的时候,那别提多着急了,好像你一旦出了什么事qíng他就要杀人似的,那样子差点要把陈大夫那老头给吓破胆,之后又是亲自喂药的又是换毛巾的,寸步不离地在你chuáng边守了整整两天两夜没合眼。现在你醒过来,咱们也就放心了,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走出去之前还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顺手便把房门给掩上了。
顾唯兮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埋进上官玄灏的怀里便泪如泉涌。
上官玄灏回抱着她,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温声道:“不要再随便乱跑了,知道吗?”
至于让她遭罪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顾唯兮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泪水渗透了他的衣襟:“那你也要记得以后别惹那么多桃花了……”
一朵一朵的接踵而来,那她和宝宝还要不要活了嫡女嫁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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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玉儿?”南宫耀躺在chuáng榻之上,一夜之间,他仿佛苍老了更多,宽大的明huáng色寝衣越发衬得骨骼的瘦削,再也不见当初的意气凤发。
皇宫里的yīn谋算计已经让他觉得很疲惫,此时南宫玉能在这时候探望他,让他很是惊喜,毕竟他这儿子个xing温和内敛,总对他这个父皇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我是来见你最后一面的。”
南宫玉在病榻前长身玉立,白衣翩跹,淡淡地俯视着南宫耀。
“你……你是什么意思?你这个逆子,难道是在咒朕快点死吗?”南宫耀胸口气得一起一伏,手指一颤一颤地指着南宫玉,仿佛从来不认识这个儿子一样。
南宫玉面无表qíng,与他平时表现出来的温文尔雅截然不同:“这不是诅咒,而是事实!你以为自己中了慢xing毒药一年多了,还能活命吗?”
“你这个孽蓄!竟然给朕下毒!难道不怕遭雷劈吗?咳咳——”
南宫耀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看到后面跟着走进来的林渊,他顿时明白过来:“林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枉朕那么信任你,你竟然卖主求荣,企图置朕于死地!”
林渊脸上不羞不恼,恭敬地站在南宫玉后面淡淡说道:“林渊效忠的主子从来只有一个。”
意思是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卖主求荣,是南宫耀高看他的皇帝地位了嫡女嫁到!
“况且,若不是你起了对顾唯兮下慢xing毒药的心思,我一时还真没想到也让你试一下慢xing毒药的滋味呢!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南宫玉想起若不是顾唯兮本身会医术,早就那慢xing中毒身亡,每当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忍不住一阵揪痛。
她是他从小放在心上的人,长大后却屡次擦身而过,想不到他竟然借林渊的手,一次次将穿肠毒药放到她手中、bī她服下……
若不是南宫耀想要控制顾唯兮,通过她拿到藏宝图,那他又怎么差点酿成大错,导致他与她之间的距离越走越远呢?
南宫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如魔鬼的人,从嘴中咳出了血,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不,你不是玉儿,你不是朕的儿子!”
玉儿小时候是很乖的,为人斯文有礼、温和内敛,绝不可能变成现在这副六亲不认的样子!
“我确实不是南宫玉,更不是你的儿子!”南宫玉从脸上撕下一块面具,露出一副同样俊美无俦,却更显冷毅的面孔,与他的一身谪仙般的白衣极为不配,仿佛他天生就该是从血腥与杀戮中走过来的王者,浑身充斥着让人不容忽视的霸气,“你真正的儿子早就已经死了!我不过是借了他的身份,才活到了现在!”
但这副脸孔可不叫南宫耀陌生,他蓦然一惊,面色煞白:“你是元宗的儿子——元炙?你……”
那轮廓与眉眼像极了当年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赤焰国前任皇帝元宗!可那孩子当年不是已经死了吗?
“承蒙皇上还记得我父皇!”像是看出了南宫耀的疑问,元炙眼底冷若冰霜,“你是好奇我这个被你掳回来的质子还没死,是吧?”
南宫耀当年与赤焰国的明王爷谋朝篡位,设计杀害了他的父皇元宗,南宫耀与他父皇是死敌,将年仅七岁的他掳回青炫国加以囚禁与折磨嫡女嫁到。
当年若不是顾唯兮救了他,恐怕他早已命丧huáng泉了,又何来现在复仇一说!
“你杀了玉儿?”南宫耀像看魔鬼一样看着元炙。
“弱ròuqiáng食是你当年对我父皇说过的话,而我也受教了!你或许也得感谢我,把你儿子南宫玉从皇宫中种种yīn谋诡计中解放出来!这是我师父当年从你儿子脸上提炼出来的面具,你若真是如此爱子心切,那便对着这张面具好好忏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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