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炙冷冷一甩,将手中的那张面具抛到了南宫耀身上。
此时的南宫耀不知该感到悲痛、愤怒还是恐惧:“那长眉老道是你的师父?”
传闻只有鬼道子才会制作这种人皮面具,难怪他潜伏在宫中这么久也没有露出破绽,原来不是简单的易容术……
“怪只怪你平生作孽太多,临老才不能安生,不过现在看来,你很快就可以得到解脱了!”
元炙冷冷地瞥了南宫耀一眼后,便带着林渊离开了,整个寝殿只余下浓重的药味……
“朕……”南宫耀一阵猛咳,胸腔里一股锥心之痛,浑身如万蚁啃噬,嘴角溢出了猩红,双眼空dòng无神地望着头顶明huáng的帐幔,双手缓缓垂下……
……
很快,皇帝驾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后知后觉接到消息的太子南宫凛率领手下闯入了皇宫,遇到南宫玉手下的阻拦,双方兵械相jiāo、皇宫顿时血腥弥漫。
南宫凛最后被一剑刺穿心脏时,眼睛紧盯着那抹黑衣张狂的背影,耳边徒留一个声音:“比起当年地牢里经常被你上刑折磨的那个赤焰国质子来说,你能这么痛快就死去,全是本皇子在积yīn德,懂吗?”
……
未央宫嫡女嫁到。
皇后一脸恨意地看着夏侯夜澜:“夏侯夜澜,你当初答应本宫,要辅助我凛儿登上帝位的,现在不仅没完成你当初的承诺,甚至眼看着我凛儿被杀害也袖手旁观,你还是人吗你!”
“本殿没忘,可是皇后娘娘,你当时也曾答应过我,在宫宴上让顾唯兮清白被毁、身败名裂,从而让上官玄灏未娶妻先受rǔ,再次成为整个青炫国的笑炳,试问,你做到了吗?嗯?那你现在又有何立场指责我?”
“可我也曾听你吩咐,在南宫耀背后推波助澜了不少事qíng,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皇后一想到南宫凛那具已经冰冷的尸体,内心就止不住悲痛yù裂,那是她寄予厚望的儿子啊!
“你以为就凭你那些小聪明便能改变得大局了吗?真是笑话!”夏侯夜澜讽刺笑道:“恐怕你现在已经知道你那个枕边人南宫耀与上官泉身份对调,不是正统的皇室血脉了吧?那你就应该知道,连带你和他的儿子南宫凛也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商贯之子罢了!竟也想要问鼎皇位、千秋万代,真是痴心枉想!等我到时将南宫耀的身世公告于天下,那这青炫国的皇位还不是我的囊中之物,哈哈!”
正在此时,一个黑衣人来到夏侯夜澜耳边低语了几句,他脸色一变,看也不看颓然在地上皇后一眼,便闪身离开了青炫皇宫。
“凛儿啊,母后对不起你啊!”皇后悲痛yù绝地敲捶着地板,泪水不断从眼中滚落,几日之内,丧夫丧子之痛麻木了她的身心,使她瞬间苍老了不少。
不知什么时候,南宫冽已经来到皇后身边,将她搂入怀中,沉声安慰道:“母后,你还有冽儿嫡女嫁到!”
皇后闭眼道:“你都听到了,母后助纣为nüè,害己害人,最后到头来却便宜了夏侯夜澜这个畜生。你也不用安慰母后,母后知道你也对母后心存芥蒂……”
南宫冽哭着摇了摇头:“冽儿从来没有怪过母后,冽儿知道自己出生时害母后你难产,让你对冽儿产生了抵触之qíng,因此从小你就比较疼爱皇兄,但冽儿还是知道你是疼爱我的,不然也不会在父皇关心我时,眼中露出愧疚和矛盾的神色,这些冽儿都是看到的……”
“冽儿,对不起!”皇后泪流满面,紧紧回抱着南宫冽,是啊,她现在还有冽儿就够了……
忽然想到什么,皇后轻轻推开南宫冽,在他疑惑的眼神下,在未央宫里翻箱倒柜,最后找到两个小瓷瓶jiāo到他手里:“夏侯夜澜那时买通了一名宫女,趁上官玄灏进宫时候在皇上御赐给他的茶水里下了药,后来那宫女被他灭口了。这两瓶毒药是我在那名宫女的尸体上悄悄拿回来的,你现在把他拿给上官玄灏,说不定研究一下还能制出解药来!”
南宫冽震惊地接过瓶子,一脸郑重道:“嗯,我会jiāo给玄灏的,既然现在我已经知道玄灏才是正统的皇室血脉,那我们也应该将皇位还给他还是,到时我就与母后离开长安城吧!”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反正她现在也看开了,皇位什么的也不在乎了,就和冽儿去过些普通日子吧,皇宫里的yīn谋诡计她早已厌倦了!
奈何南宫冽这头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亮,却不料后来被顾唯兮与上官玄灏用剩下的一道圣旨给堵得没话说,最后登上了那个他从来想也没想过的高位,当然,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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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毕竟是比较远离闹市的小镇,路上的行人本就不多,街道两旁的房子与商户纷纷亮起了灯火……
一家客栈里嫡女嫁到。
店里都是长途跋涉或经商路过,中途来这里歇脚食宿的客人,时不时从各桌传出jiāo谈声谈笑声和酒杯相碰声。
一对夫妇相携走了进来,女子身怀六甲,尽管一身粗布麻衣、风尘仆仆,却依然难掩身上的贵气bī人。
男的丰神俊朗,女的倾城绝色,一对璧人频频引来店里为数不客人的注目礼。
选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上官玄灏小心翼翼地扶着顾唯兮坐下之后,便招来店里的小二上菜。
“客官想要吃些什么?”店小二殷勤利落地擦gān净桌子后问道,眼睛不自主地往顾唯兮身上瞄去。
这位夫人可真漂亮,长得水灵灵的,若不是看她怀了七八个月的身子,还不知道名花有主呢!
“把贵店里的特色小菜选几样清淡可口的端上来吧!”
上官玄灏不动声色地把身上的佩剑明晃晃地往桌子边上轻轻一搁,吓得店小二一溜烟地往厨房方向下单去了。
而刚刚一进门就对他们评头论足的几拨店里客人也立刻噤了声,把打量和歆羡的目光统统收了回来,心道小兄弟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顾唯兮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手抚着显怀的腹部,神态娴静详和地调侃道:“相公,你吓到别人了!”
“早知如此,咱们应该叫人直接把饭菜送到房间里的!”上官玄灏细致地为顾唯兮面颊边散落的几缕发丝拢到了耳后,咬了咬她的耳垂,抱怨道:“幸亏刚刚经过铁器店的时候随便买了把剑。”
虽然他平时不习惯携带些这么明目张胆的武器,但现在看来,这些东西还是挺能唬唬人的,震摄力不小,省了不少麻烦,至少是那些对他娘子有想法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真被那把剑给唬住了,店里的上菜速度极为快捷,放眼望去,都是些适合孕妇补充营养的清淡菜式……
“嗯,这家店还不错嫡女嫁到。”
上官玄灏毫不吝啬地赞美道,熟练地把顾唯兮爱吃的几样菜各夹了些放进她碗里,“饿了吧,多吃点,你看你都变瘦了!”
顾唯兮安心地享受着这几个月以来不变的细心服侍,有些无语道:“哪有那么夸张!”
她好像才刚从悬崖上掉下来才一天时间吧,能瘦到哪里去?
上官玄灏眸里含笑地捏了捏那张滑嫩嫩的小脸蛋,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店里有人在说些什么……
“唉,你听说了吗?听说大皇子南宫衡和三皇子南宫玉bī宫,气得皇上昨晚驾崩了!”一个客人低声道。
“怎么会这样,难道咱们青炫国要变天了吗?那,那太子殿下呢?那可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啊!”
“太子寡不敌众,最终落败成了阶下囚,怕是连小命也保不住了!况且,我还听说啊,那太子好像不是皇上和皇后的亲儿子……”
“啊?那不是野种……”另一个人意识到说错话了,立刻噤了声。
……
入夜,客栈的房间里漆黑一片,安静得只能听见熟睡者若隐若现的细微呼吸声。
此时,房间里的一层窗户纸被轻轻捅破了,悄无声息地从外头的过道里伸进来一支细长的竹管,淡淡的**香瞬间在整个房间里漫延开来……
良久之后,房门的木栓被人从外面用长剑轻轻撩开,紧闭的门打开,几个黑衣人从外面窜了进来嫡女嫁到。
剑气萧肃,寒芒森森,直指chuáng上熟睡的人。
然而挑开chuáng幔,摸准几剑狠刺下去,没有预料之中的血光飞溅和刺骨惨叫,满chuáng是飞舞的棉絮……
“糟糕!上当了!”一个黑衣人对其他几个同伴惊呼出声。
“几位兄台别来无恙啊!”房间里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个清越温和的男声,“只是咱们刚刚才在客栈一楼打过照面,现在又何必遮遮掩掩,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呢?”
“上官玄灏!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识趣地快点将龙虎令和镇国玉玺jiāo出来!那样或许还可以留你夫妻两条小命!”
没错,这几个黑衣人就是刚刚在客栈大堂里对皇宫bī宫之事评头论足的人。
要知道古代信息堵塞,一道圣旨的下达,快马加鞭也得几天几夜才能送到。
何况现在距离bī宫不过只是短短一天的时间,这种远离长安城的偏远小镇更是没可能这么快得到消息!
这也是他们被上官玄灏快速识破的地方……
“如果我不答应呢?”清越的声音淡淡嗤笑了一声。
“那就快快受死吧!”少了上官玄灏这个阻碍,他们自有办法找出龙虎令和玉玺的下落……
话音刚落,黑暗中,几个黑衣人眼中闪现着嗜血狠戾,快如闪电地朝各个方向循声攻去。
正当扑空之时,几人纷纷感到颈后冷意bī近,然而还没反应过来,黑暗之中便已有三名刺客倒地,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开来嫡女嫁到。
领头的黑衣人暗叫不好,这个男人比想象中还要难以应付,令他心惊的是,以他在武林中数一数二的身手,此刻甚至还不能判断出上官玄灏的具体方位。
突然想到上官玄灏应该将他妻子安置到其他房间了,只要胁持住顾唯兮,便可以让上官玄灏束手就擒……
然而他刚想往过道处掠去,便感觉脖子一寒,再来不及惊呼一声便与其他同伴一样命丧huáng泉。
一双厉目在黑暗中闪烁着森森寒意,上官玄灏冷冷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竟然敢打他娘子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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