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如云不敢擅自做主,为难地站着,不敢发话,苦着脸蛋,只希望邪皇能赶紧过来,茉歌冷冷一笑,起身,就向外走去。
皇宫里没有什么风景可看的,轩辕和玉凤的皇宫格局都差不多,不知道是不是一个设计师设计的,雷同的建筑,死板的风景,硬邦邦的让人讨厌。
或许是心境的不同吧,在轩辕的时候她还能欣赏一下宫里的风景,在玉凤,看见的只是一片沉闷,连chūn天的天气也变得令人讨厌。
如玉如云步步紧随,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只怕跟丢了,她们的小命不保,她们的身后还有四名侍卫跟着,茉歌早就知道她逃不了,只有这两个丫头穷紧张。
“如云,宫里哪里热闹点,小姐喜欢热闹的地方!”茉歌回头问道。
“前头的御花园比较热闹!”如云虽不知道她所谓何意,依旧老实回答,茉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走去,如玉向后面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就有人赶紧去报告给邪皇。
拐过两个拱门,果真听见不少人声,果真,茉歌不用特意去听就得到她想要的消息,她已经听到隐约的圣地两个字,唇角还未掀起就僵住了。
“还真是有不怕死的敢闯圣地,听书昨天晚上死了四个人,尸体都给炸得分离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目睹我们圣女的真面目,可自古以来,谁如愿过,死了那么多人,好多年没有人敢闯圣地了,现在又出现了,这些人的野心真的太可怕了!”几名宫女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昨晚圣地发生的事qíng,殊不知背后的茉歌脸色刷白如雪。
“死了活该,想要见我们圣女,都该死,有心把圣女诱出圣地,活该被神灵诅咒!”
“可不是嘛,那是我们玉凤的圣女。”一名宫女骄傲地说道。
“消息准不准确,昨晚真的是私人了么?”好奇的声音问起,竟暗含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那还能有假,李大哥随着皇上一起赶去圣地的,听说死的四个人被炸得四肢分离,勉qiáng凑在一起才发现是四个人,不过面目都看不清楚了,听他说,死状很恐怖呢!”
茉歌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双脚有点虚软和麻痹,动也不动地站在她们身后,面无表qíng,只有刷白的脸和唇让人刚觉她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尸。
四肢冰冷得怕人,明明是chūn天,她却感觉寒风阵阵,让她如置冰窖。
瞳眸收缩,越发深沉,直到如玉如云感觉不对劲了,因为她的身影晃动了一下,被如云给扶着,不解地看着她突然发白的脸色。
茉歌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正常得如她什么都没有听说过一样,慢慢地回身,游离的眼神对上如云疑惑的眸光,说道:“可能是昨晚迷药的关系,走了一会儿有点疲惫,回去吧!”
如玉如云点头,伸手去扶她,却发现她的手寒如冰霜……
山外青山楼外楼 019 人和畜生的区别
好不容易回到琉璃宫,茉歌觉得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双脚重如沉铁,动一动都撕裂骨头,疼不见形。
坐了下来,茉歌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问道:“如云如玉,有没有薰衣糙,给我泡一壶!”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凝神静气,死了四个人,血影在家里,那么就是说,只有一人逃出来的。
一定是轩辕澈……一定是!幽阁的人忠心护主,就算是出事了,也会千方百计地让轩辕澈逃离,不会让他丧命在圣地,所以,一定是轩辕澈逃了出来。
可是,四个人都死了,人毕竟也是血ròu之躯,怎么能敌得过炸药的轰炸,不知道他受伤了没有,有没有逃过邪皇的追捕,发生这么大的事qíng,血影一定会去接应的,希望他能找到轩辕澈。
她没有求过天,可此刻却充满了虔诚,希望老天保佑,让他平安无事!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这么的痛……真的好痛,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地剜了一块,血淋淋的伤口摆在阳光下炙烤,火辣辣的疼着。
凤十一……他是不是也在那四个人之中。
很多事qíng都猜得出来的,他是幽阁的阁主,皇上离宫这么大的事qíng他怎么可能不会随行,何况,血影提过,他们阁主来了。
一想到这句话心里就是一窒,早知道她当初就不问了,不问,今天就不会如此痛,真的好痛,痛得她眼泪差点落下。
邪魅的凤十一,孤独的凤十一,宠着她的凤十一……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么?
心如破了一个dòng口,呼呼地灌着冷风,冷得她浑身麻痹。
茶很快就泡好了,如云小心翼翼地捧了上来,让她捂着,对她惨白的脸色,两人都归结于她所说的理由。如玉担忧地问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去请御医?”
茉歌摇头,茶杯上的热度传到她的掌心,血液里流窜的冷被这温热的茶水给捂暖了。亦让她混乱的新暂时缓了缓,闭着眼睛,深呼吸,茉歌chuī拂着紫色的薰衣糙,感受着这股宁静的馨香,放松她绷得死紧的qíng绪。
刚刚喝了一杯茶,放下玉杯,她的qíng绪稍微得到缓解,一声尖细的传令就从院子中飘入殿中。
“皇上驾到!”
如玉如云规矩地站在一旁,见茉歌还坐着,想要催促她站起来的时候,邪皇就踏步入了宫殿。阳光打在他的身上,蒙出一层金光,配着明皇的龙袍,尊贵得令人不敢鄙视。举手投足间净是王者之气。
“参见皇上!”如玉如云跪地请安,匍匐在地,深怕邪皇的责难。
他只是冷冷地扫了地上两人一眼,拂袖让她们起身,冷峻的眼光锁在脸色已经和缓的茉歌身上,问道:“见了朕,为何不行礼?”
这态度如睥睨天下的君王,傲慢地盯着蝼蚁偷生的小喽罗,刚刚的悲伤全被茉歌埋葬在心里永不见阳光的角落,她抬眸,冷笑道:“我又不是玉凤的国民,何必向你下跪?”
她见了轩辕澈都不用跪,他算是哪根葱?
眉头往上一挑,他知道她不是玉凤的国民,可她是哪个国家的人呢?玉凤邻国经常有游民迁徙,她也是么?又从哪里而来?叫什么名字,这些都是目前他急切想要知道的。
但是,如何撬开她的嘴巴,这又是一个问题。
悠闲地坐下,邪皇带着三分的闲适,扫过她一身的装扮,回头狠厉地瞪了一眼如玉如云,暗含不悦,却在茉歌冷淡的眼波中慢慢地压了下去。
昨晚试过了,这样的女子,软硬不吃,他不能一味的用qiáng的,适当的时候手段缓和一点又未尝不是好事。
“你是哪国的人,叫什么名字?”邪皇问道。
茉歌冷冷一笑,说道:“皇上您本事无双,怎么会连我的身份名字这种基本的消息都查不到呢?”
“你非要激怒朕不可是吗?”yīn沉的话如冰一样蹦了出来,周遭的空气似乎亦下降了好几度。
茉歌笑得比他更冷,笑容如冰刀一样bī迫着他的脸皮,凌他筋骨,讽刺地道:“惹怒你又如何,对一个qiáng抢人妻的君主,我犯得着对他客气么?你自己有脸做这种事我还没脸听,玉凤泱泱大国,原来国风就如此,我算是见识到了!天下之大,果真是无奇不有啊,邪皇陛下!”
哐啷一声……桌上的茶具茶水都被愤怒的他横臂一扫,茶具碎了一地,碎片四she,好好的一套茶具就这样没了。紫色的茶水亦溅了出来,子啊地板上染了一团濡湿。
周遭的宫女见他发怒,纷纷下跪,只有茉歌冷笑地坐着,像是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码。
邪皇手上青筋bào跳,他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甚至是极为残酷bào戾的男子,对茉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已经再度忍让,可毕竟是帝王,有帝王的高傲,有自己容忍的底限,就算他再怎么想要得到茉歌,也不会允许她如此挑衅他的权威。
不是每个皇帝都像轩辕澈那般,对茉歌百般忍让。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他已怒不可竭,靠着过硬的自制力方才不会把手伸到茉歌雪白的脖颈上去。
“既然你如此不逊,就不要管朕会不会怜香惜玉,朕就不相信朕会拿你没办法!来人啊!把她送到石室去!”狠厉地喝了一声,就有侍卫进来,绑着茉歌押去石室。
石室,是皇宫内院用以处罚那些犯了错却不能送往天牢办理的人物,上至妃嫔皇子,下至侍卫宫女,这里可算是一个不小的刑房。
墙头上挂满了刑具,有木棒、夹棍、长鞭、脑箍、银针……这里的刑具倒是应有尽有,茉歌冷笑地扫着墙上的刑具,心中说不害怕骗鬼都不相信……
不过她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害怕,挂着正常的冷笑,看着他们用铁链把她的手脚都绑在木桩上,这倒让她想起了耶稣,就在十字架上被钉死,她这qíng况也差不多。
不过茉歌不后悔特意激怒邪皇,一来留在琉璃殿,以邪皇的脾xing,绝对会侵犯她,那个男子可不能以寻常人之心看之,照他昨晚说话的态度和暧昧来看,他不是一个会在意道德风范的男人,与其留在琉璃殿受rǔ,她宁愿受这些皮ròu之苦。
话虽是说当作疯狗咬了一口,可若能避免这样的羞rǔ,她又何必活生生地受着呢,受点皮ròu之苦拖延时间等轩辕澈救她比较实在,她不相信轩辕澈会如此无能,宽限了时间也找不到她。
真是个残bào的男人,现在终于发现,帝王之怒是何等的震动了,想来轩辕澈对她还真的是仁慈到可以颁奖了。
轩辕澈,你得争气,不然就来给我收尸吧!
邪皇冷冷地看着她,说道:“怎么,不认错?”
“我哪来的错?我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哪句虚言了,你指出来啊?”茉歌毫不在乎的嘲笑道,似乎摆在她面前的不是什么可怕的刑具,而是一些可有可无的玩具而已。
“你……”邪皇气得脸色铁青,双眸尽显bào怒,一指倏然笔直的指向茉歌,在她冷笑的眼光中,微微颤抖,就在茉歌以为他要用刑的时候,他募然拂袖,厉声道:“关着她,不许给饭吃,也不许给喝的,等她自动求饶再来禀报给朕!”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石室,那扇门缓缓地关上,阻挡了阳光的窥探,石室顿时变得冰冷黑暗。一切都归于平静,连空气都显得那样的宁静,幸好这个铁链够长,不会有碍于她手脚的伸缩,茉歌靠着石墙坐下,卷着身子,这样更好,她还能多挺几天。
不过,这玉凤的邪皇,真他妈的是个变态!
夜间冷风阵阵,chūn寒料峭,地牢湿气向来浓重,衣服单薄的她冷得瑟瑟发抖,冷冷的石地板上,她卷着身子,像是冬眠的动物般保存着自己的体力。
垂着头,数了一千只绵羊,她还是那么的清醒,茉歌深切地意识到,她被电视给耍了,谁说睡不着的时候数绵羊就能睡着的,她越数越清醒,越清醒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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