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邪诡异地拈眸看着她,问道:“他想闯圣地,因为你是圣女,可是他为何知道你是圣女,你想过没有?”
听他的话,茉歌一阵茫然,直了身子,眸子沉了下来,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玉邪说道:“你知道你背后有—只彩蝶么?”
茉歌摇头。
玉邪道:“这就奇了.我看过你的手,细腻无暇,出身定不低,洗浴定有婢女伺候着,若看见你身上的彩蝶,正常人一定会惊讶,而你竟然不知道,那就说明有人把这个消息给压下了,特意不想让你知道,因为他知道这只彩蝶的秘密!”
茉歌一脸的沉静,手不由得摸向背后,那里真的有一只彩蝶么?轩辕澈从没有提起过。
玉邪睡着她变幻不定的脸色,冷声道:“这是玉凤皇宫的秘密,只有邪皇方可知道,你知道么?每隔二十五年,圣女出生,为她接生的人都被灭口,能知道彩蝶背后秘密的人,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玉邪的声音落地有声,坚毅而幽冷!
山外青山楼外楼 026 华丽牢笼
沉默在他们之间爆发,茉歌深思着玉邪的话,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心思千回百转之后,竟然笑了起来,道:“玉邪,即使你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又能怎样,先不说我们不会做什么对玉凤不利的事qíng,单以你帮了我们逃过邪皇的追捕这一条足以让你大皇子的政治生涯沉寂,你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玉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地道:“你要恩将仇报?”
茉歌一笑,微有点冷意,脸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她语气清凉地说道:“不是什么恩将仇报,玉邪,相互牵制一下而已,况且我们的身份和你毫无关系,你要关心的是你怎样才能在三个皇子中脱颖而出,在玉凤立足,其他的你就不必管太多了!”
玉邪沉默了,茉歌说的不无道理,他沉沉地舒了一口气,拧眉道:“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是最快的?”
茉歌惊讶地挑眉,瞧着玉邪脸色的红晕,差点没笑出来,这个高傲的孩子是在求她么?还真是奇闻呢!
“我不是有一个很大写的师傅么?”茉歌笑问道,他的学识不可能是自学而来。
玉邪脸色一黯,冷峻的眸子中划过忧伤的光芒,说道:“他自从母妃去世之后就离开了!”
茉歌心里一震,亦不好意思多问,估计又是一桩宫廷迷津,不难猜到他口中的那个他一定和他的母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这个孩子在宫廷中的处境真的很困难,也蛮尴尬的,德妃如今尚未有子嗣,倘若她有子,那玉牙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况且为了避免皇位之争,邪皇早就立了皇后孕育的二皇子玉棠为太子,玉邪将来要面临的处境岂是满路荆棘可言的。
但是,以他的资质不难找寻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为何要求助于她呢?
男孩那双过分冷峻的眸子紧锁着茉歌,希望她能给自己指明一条路,毕竟是孩子,他再怎么聪明,能力毕竟有限。且邪皇亦不是省油的灯,要在他面前班门弄斧显然需要更加jīng湛的演技。
他在宫中,根本就没有力量,宫外也没有人相帮,他的母妃只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女儿,玉邪的处境就像是立在一片沙漠中,天地苍茫,无人相助。
所以,他只能靠他自己,可他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掌权,有足够的筹码去应付未来的风霜血刃。
潜意识里,他知道眼前的圣女可以给他指明方向。
茉歌沉吟了片刻,眉头蹙紧,看着玉邪俊秀的小脸,莫名地闪过一丝茫然,问道:“玉邪,你确定那会是你一生追寻的东西吗?”
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就把自己未来看得如此明确,对自己的追寻的东西亦如此的渴望,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玉邪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透出几许恨意,又事着决然的坚定,道:“也许将来我的生命里会出现比这个更值得我追寻的东西,可以目前为止,它是值得我付出代价去争取的!如果我不争取,将来就会血溅数里,或者被流放边境。姑姑,你没有尝过那种被人肆意羞rǔ,连蛇鼠皆可百般玩弄的滋味,若你尝过,就不会问我这样愚蠢的问题。”
如墨的眸子泄露了他的qíng绪,即使他的语气风轻云淡,茉歌也听出一段艰涩隐晦的岁月,这个孩子过的日子比轩辕澈小时候还要辛酸很多,连蛇鼠皆可玩弄,多苍凉悲哀的语气啊!
她心中一阵酸软,或许,这就是皇家孩子的悲哀吧,为了活下去,更为了尊严地活下去,他必须要变得qiáng硬,必须往前走,否则就是万丈深渊。
玉凤的qíng势比轩辕要复杂得多,玉邪想要走出自己的一条路,真的很难,以邪皇的xing格,他动了什么心思,他又岂会不知。她不也私自给玉邪主意,毕竟这关乎他的一生,这种事qíng上,轩辕澈比她更能教过他,不管是经验还是手段。
偏头看着里头的轩辕澈,茉歌沉吟道:“玉邪,等凤十一醒来,让他告诉你该怎么做吧?他比我更懂得让你如此在那个环境下生存!”
玉邪也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笑了笑,点点头,清亮地道:“谢谢姑姑!”
茉歌笑笑,想起了一个问题,问道:“玉邪,你相信关于圣女那个可兴天下,可亡天下的传说么?”
可兴天下,可亡天下!一个女子会影响天下格局,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天下所有人都迷信,追寻,明目张胆地讽刺人类的智慧。
玉邪摇头,说道:“不信,毕竟提供证明的例子也就一个,兴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巧合,可是姑姑,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是圣女的身份千万不要泄露出去,若是传了出去,你会成为天下追逐的目标,人人得而诛之!”
茉歌如闷雷轰顶,冷笑,“我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
“不是罪过,就是因为你是圣女,所以非杀不可,这已经是自玉凤出了圣女以来的不成文规定,若是圣女动qíng,就必须诛灭。如今你不仅动qíng,且又嫁人,不能融于世人,若是天下就此安定还好,若是引起动乱,姑姑你就要背负红颜祸水这个千古罪名!”玉邪说道,他自小自由出入圣地,自然对这些事qíng了如指掌。
“我这不是比窦娥还冤么?”茉歌夸张地喊了一声,表qíng颇为丰富。
玉邪白了她一眼,疑惑地道:“姑姑,你一点都不担心关于圣女的那个诅咒么?”
为何能如此的轻松自如?
茉歌挑眉,“这圣女事也太多了,还有什么诅咒?啊……乖侄子,你不会是告诉我说是那个活不过二十五的诅咒吧?”
玉邪沉重点头!
茉歌嗤笑,讽刺说道:“这种玄乎的事qíng我才不会相信呢?再说了,谁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凭什么断定我活不过二十五?我偏要长命百岁给它看!”
玉邪抿辰,脸色诡异,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你等下!”
玉邪轻步地入了一个房间,片刻之后捧出一本厚厚的手札,摊开在她面前,翻开其中一页,说道:“不要不信这个诅咒,姑姑你看,这里记录着所有圣女的生辰和忌日,全部是同月同日!这不是巧合,是确有其事!”
茉歌看着手札,越来越心惊,再往后翻阅,越翻阅越觉得心惊,这也太邪门了!
竟然真的是全部同天生,同一天死!
抬眸惊骇地看着玉邪冷峻的眸,茉歌手一软,手札竟然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惊醒了她游离的神思,飞快地收拾她的震惊的qíng绪,问道:“没有破解的方法么?”
玉邪沉默地摇摇头,说道:“至少我还没发现有什么破解之法!”
“这也太邪门了,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qíng?”茉歌音色略高,讽刺地哼了哼,深深地吸气,拿过那本手札塞给玉邪,像是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拿去,我不看,简直就是谬论,我一个字也不会信的!”
玉邪看着她,沉默不语。
迷迷糊糊又不知道搂着轩辕澈睡了多长时间,茉歌再次醒来是因为有人在骚扰她的睡眠,只感觉一双温柔的手在她脸颊上怜惜地触碰,如chūn风chuī过柳丝,轻dàng半空柔软。
若是可能,她多想永远安寝在这温柔的怜惜中,睫毛闪了闪,最终还是睁开了,她要确定,他是否安好。
对上了一双深幽邪魅的黑眸,如墨玉闪烁,并没有被发现后的心虚,有的只是一如往常的淡定冷静,还有浓浓的思念。
从成亲到现在,他们没有分开这么过,短短几天的分离,凝聚了浓厚的思念,如找到一个倾诉的渠道,倾泻而出。
相思入骨,滋味磨人,总算寻到了那抹相属的灵魂,竟都不想从之思念的眸光中抽身。
十指相扣,心脏紧贴,很自然的,双唇便自动地合在一起,热qíng而缠绵的分享着彼此的深qíng和思念,唇舌相依,抵死缠绵,或许是听了那个诅咒,茉歌的吻中不知不觉竟含了一丝说不表的悲怆。
轩辕澈是她最亲密的人,对她的心qíng自然也是了解,也知道了她可能知道了有关圣女的一切事qíng。
“茉歌,我不介意你把你的热qíng保留到我身体力行的时候!”淡淡地调侃着,茉歌盯着他,一时间分不清他是轩辕澈还是凤十一。
低头狠狠地亲了一口,轻咬他的下唇,她知道轩辕澈最喜欢被她这样的挑逗,果真,眸色中的邪魅更深了。
“爷,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呢?嗯?”挑逗地在肌肤上游走,为了不碰及他的伤口,棉被底下的男人可是活色生香得很呢。
“没什么好解释的!”轩辕澈淡淡地道。
茉歌报复xing地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狠狠地咬牙,“好啊,没什么解释的?嗯,很好,那本妃现在看你不顺眼,让凤十一给我出来,我宁愿和他对话。”
“不要!”轩辕澈哼一声,偏过头去,显然狂喝自个的酸醋。
“爷,让凤十一出来溜达一圈嘛,我好久没看见他了,怪想念的。”茉歌笑吟吟地道,探手,确定他的烧已经退了,她也就放心了,眨眨眼,促狭地道:“基本上对于你隐瞒我这么久,本姑娘还是怒气未消的,让凤十一出来溜一圈,本姑娘就不计较你之前的隐瞒,怎么样?不然我发誓一个月不会再和你讲一句话的!”
最后那句威胁,茉歌说得咬牙切齿,温润的眼光染上了恶狠狠的光芒,锁定在他绝色的脸上。
轩辕澈怒瞪身边这个得寸进尺的女人,忽而邪魅一笑,勾起一朵绝色倾城的笑靥,邪气的手尚有点冰冷,伸进茉歌的衣衫里挑逗,戏谑道:“小茉茉,嗯……你还确定你还是姑娘吗?”
他记得他帮她摆脱这个称号很久了。
邪气的手越发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报复她刚刚的行为,一扫刚刚脸上的沉郁,流里流气得像极了街头调戏民女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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