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宠妃_菜芽儿【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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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初夏,微凉已去不返回,平添几丝燥热,明月偏殿中,沐浴过后的茉歌轻挽长发,月白睡袍衬得她面白如玉,不施脂粉的俏脸清丽脱俗。

  把玩着一只雪玉珠花,茉歌若有所思,这是轩辕澈给她的,反正雕来也无用,放着也是làng费,还不如给她。她寻思着,这原本或许是给他的妃子们的吧,不然什么不雕刻偏偏雕刻珠花呢?

  这珠花,是纯雪玉雕刻而成,价值不菲,珠花雕刻的是一朵艳丽的玫瑰花,白玫瑰!轩辕澈的手很灵巧,雕刻出来的花,不管是玉兰牡丹还是玫瑰都是如此的栩栩如生。让人爱不释手,像她这样对饰品毫不在意的人都对这珠花甚为喜爱。

  触感圆滑润泽,刚想cha入云鬓试一试,红蔷就推门进来,捧着一碟点心,放在桌上,欠身行礼,“九小姐,前两天你爱吃的玉糕,奴婢给你留了点,要吃吗?”

  红蔷这丫头心思细腻,本身明月殿的外房宫女,调给茉歌当了贴身侍女,长得小巧可人,让她一度想起了玲珑,但因是柳芷月的人,茉歌对她总有一股疏离,而她对茉歌也是甚为恭敬。

  茉歌放下玉珠花,站了身来,晚餐她吃得不多,估计是这丫头心细,看出来了,特意给她留了一碟爱吃的点心,“真好吃!红蔷,你也坐下尝一块吧!”

  相对于她终日悠闲,身为外殿的宫女,工作繁重且辛苦,一天下来,她能歇息的时候并不多,应该很累吧。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比‘她’年龄还小。古代的孩子和现在的孩子真的是有天壤之别啊。想想十五六岁的孩子,刚初中毕业吧,属于叛逆期的孩子哪个不是桀骜不驯的,哪有她们这样的早熟和恭谨。而轩辕澈和轩辕霄,一个十九一个十八,高中毕业的年龄,那会儿的青少年们不知天高地厚,藐视一切,哪有他们那般,争权夺势,步步为赢。

  “奴婢不敢!”红蔷轻声退了一步,恭谨地行礼,语气谦卑,是宫中常年训练出来的恭谨,早就压抑了她的本xing。

  茉歌也不勉qiáng,淡淡地笑了声,边吃边无意地问:“红蔷,你什么时候进宫的啊?”

  “奴婢是五岁时候进宫的。”

  “老家哪里?”

  “白玉镇!”

  ……

  问一句答一句,茉歌也觉得有点无趣了,了了地吃了几口,忽而挑眉,“前殿怎么这么热闹?”

  红蔷略一思索,道:“早前公公来通知过了,今晚皇上临幸皇贵妃娘娘,前殿正为这事忙着吧。”

  咽进去的糕点甘美慡口的味道瞬间没有了,茉歌顿觉索然无味,淡淡地放下吃了一半的桂花糕,面无表qíng地站了起来,道:“我困了,休息去了!”

  说完不待红蔷反应,便回了内堂,掀开棉被上chuáng睡觉,惹得红蔷心头不解,小姐今天为何睡得如此早,平时似乎很少看见她这么早就睡觉的?

  疑虑的抿抿唇,红蔷透过飘曳的红纱帐,只看见茉歌的背影,月光打在她的背上,更显冷清异常。摇摇头,平静地端着托盘出去,轻声关上门扉。

  躺在chuáng上的茉歌,侧身,天气微热,她索xing也不盖棉被了,曲着身子,似乎感到一阵闷气在心头积压。

  轩辕澈是皇帝啊!她怎么会忘记了,也许是这些天他们的相处和谐,他也从未摆过皇帝的架子,也不见身穿龙袍,让她潜意识里忽视了这个身份。

  皇帝……永远不会属于一个女人的男人……

  而她不会与人分享一个丈夫,日日倚窗盼君来,最后变成长门阿娇,深宫含恨!

  刚浮动的qíng绪慢慢地平复,缓缓地回归于平静,茉歌笑了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忽而觉得有点冷,拉过一旁的锦被,盖着自己微凉的身子,暖香四溢,芳烟袅袅,没多久,她就沉沉地入了梦乡。

  第二天,茉歌带着红蔷去了藏书阁,因为是常客了,两个小太监没有见到玉佩也放行了,茉歌依旧坐在老地方,捧着书,卷着腿,沉浸在朦胧的阳光之中,既温暖又祥静。她今天看的是《诗经》。以前读书的时候,碰都没有碰过的东西,如今读来,茉歌竟然觉得心qíng很平静。

  接近中午的时候,茉歌才慢吞吞地出了藏书阁,和红蔷回了明月殿用午膳。午膳过后她支开红蔷,前段日子都是支开红蔷去找轩辕澈的,今天她只是四处逛逛。不知不觉逛到了大雄宝殿前面的大广场。

  雕花墙,玉阶碧,宏伟的大雄宝殿在阳光灿烂中笼罩着一层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香鼎紫烟升,屋檐锁雕花,好一幢权利象征的建筑,如此的霸气,如此的浑厚,如一个苍劲的老者毅力不倒地扞卫着轩辕的皇权。

  轩辕澈,这里真的不是你的梦想吗?

  如果是,为什么你会整天沉醉于雕刻中,从6岁开始,从一个小小的孩童就沉迷于此术,是迷惑世人的眼光还是迷惑自己的目的。

  要心狠,就要先对自己……更狠。

  是吗?

  突然有一股怜惜之qíng淡淡地滋生。

  宽大的广场只有偶尔几名太监宫女匆匆而过,似乎谁都不敢多加逗留。

  转身,正想离开之际,茉歌回头,吓了一跳,不知何时,一道沉稳的身影已经消无声息地立她的身后,看着她的眸光深沉而专注。

  “絮儿……”淡淡的两个字让茉歌拧起了秀眉。

  

  
[南柯一梦事竟非:063 毁灭]


一僻静的小庭中,银杏树,枝头翠,树下双影皆沉默。一冷一淡,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让人感叹缘分的奇妙。

  茉歌沉吟着该如何婉转地告诉他,她已经不是他的絮儿,但是她却有她和他共同的记忆,就算是说了他也未必会相信,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军,又岂会相信借身还魂之说,别说他不信,就是她也不信啊!

  卫明寒亦沉默着,他向来惜字如金,如今更是沉默了,因为感到那茉歌身上的疏离,对他而言,不习惯也不舒服。

  “你真的变了很多。”他许久才道。

  根本不是同一个,何来变之说,“三年不长不短,你可以说我长大了。”

  既然没办法说明那就不说吧,只要想办法让他知道她不是柳芷絮就行了,现在的她,无法回应他的感qíng。茉歌暗想着,其实对卫明寒,她是有股亲切感的,茉歌把这一类感qíng归于是因为她有柳芷絮的记忆,所有有了熟悉。

  “长大到可以忘记一切!”他浓黑的眉拧起,过于冰冷的脸让茉歌无法判断他的喜怒,他这样的男人,习惯于把qíng绪掩藏于内心深处。

  茉歌扫过他略显无温的眸子,笑道:“忘记才可以重生,不是吗?正如寒哥哥你可以忘记姐姐,也忘记絮儿吧,毕竟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叫我什么?”冰冷的语气中突然多了一丝震动,卫明寒坚硬的心突然变得柔软,但是他的眼神依然是那样的冷漠。寒哥哥,这是以前絮儿对他的称呼,自回来时他不再听到,他以为她忘记了这个属于她的称呼,原来没有,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有多么的喜悦。可这种喜悦仅仅维持了两秒钟,接着又被茉歌脸上疏离的笑容冷却了,甚至比刚刚更冷却。

  “你一向是个很照顾人的哥哥。”茉歌压住心底的罪恶感,真正的芷絮是不会这样和卫明寒说话的,她可以感觉到那个女人对他的感qíng是多么的真挚。但是,她不一样,这个世界里,没有属于她的地位,说不定她哪天就消失了,所以绝对不能留下一丝眷恋。

  再次感叹,古代女子出嫁得早,心智也早熟得不像话,三年前的柳芷絮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十二岁啊……卫明寒也就十八出头,都是半小不大的孩子。十二岁的孩子,在她的世界,小学还没毕业,要不还在妈妈怀里撒娇呢,哪来的这么多婉转的心思。

  而他,没有恋童癖吧,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发育还没成熟呢,他又喜欢什么?如果说当年的怜惜是可怜她的处境,那三年不见,凭空会多出一层深厚的男女之qíng?茉歌心底微有点讽刺。

  一句话把他们的身份严厉地划开来。

  卫明寒的眼光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灼热的温度似乎要在茉歌的脸颊上烧出一个dòng来,那里含了太多的qíng感,炽热、伤痛、失望……纷纷涌出眸子充斥着他的眼圈,最终化成了一道冷漠的探究。

  “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

  冰凉中的探究让茉歌微微一怔,暗自懊悔,这个老年痴呆症怎么这么就提早了呢?先前为了避免麻烦而谎称自己失忆,现在竟然不打自招?

  我怎么这么蠢啊!茉歌一阵懊恼,完了,这样的男人不是随随便便找个蹩脚的借口就能混过去的,茉歌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自掘坟墓了。

  “为了避开我,你竟然谎称失忆?”第一次,茉歌听见了他语气中有了人类的感qíng——愤怒。一股愧疚涌来,她垂下头,遮去眸中的歉意。

  而她的态度对卫明寒来说无疑就是火上浇油,那默认的态度即使是圣人也会发火,卫明寒冰冷坚毅的轮廓紧紧地绷着,从牙fèng里挤出一句话,“絮儿,你变得好狠心!”

  茉歌一阵笑容地抬头,笑道:“所以,你认清楚,我不是你以前认识的柳芷絮了,现在的柳芷絮是全新的,是狠心的,是自私的。”

  “为什么?”他沉沉地问。他有何尝没有感觉到她的变化,但是,即使变化,也还是他的絮儿,不管变成如何,都是他的絮儿。

  茉歌有点无力,古董就是古董,这么刨根究底gān什么?非要让她说她其实不是柳芷絮才甘心吗?

  “没有为什么,只是生存需要而已。”茉歌的眼光越过银杏的茂密,变得深邃和遥远。她的世界,拒绝白雪公主和圣母光辉,她自小接触到的,只有赤luǒluǒ的竞争和欺压,不变得狠心,她就会被社会淘汰,真的就是为了生存需要,就这么简单。

  一句话,是茉歌的心里话,可听在卫明寒的耳中,却是一股qiáng烈的心疼,他明白柳芷絮在柳家的处境,或许真的只是环境把那个温柔可人的娇人儿bī没了,换上了一幅坚qiáng独立的她。

  忽而,铁臂一伸,茉歌措手不及地撞进了他宽厚的怀抱里,一股qiáng悍的男儿气息顿时迎面扑来,让茉歌一怔,卫明寒的力度深沉而有力,紧紧地抱着茉歌,冷硬的线条有点软化的趋势。

  “絮儿,不要怕!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欺负。”冷硬的声音注入了深邃的坚定,茉歌挣扎着的手垂了下来,他的声音如暖流划过心中,不觉得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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