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玩耍其实也没什么兴趣,刘氏有兴趣的是那每个人都有的五两银子,不知道是每房五两还是每人五两,若是每个人五两的话就太好了,自己这房就白得整整十五两白银,足够应付小半年的花销了。
因次刘氏一脸抑制不住的喜色。
姚采澜则板着脸,不太高兴。
江清山qiáng作淡定,心里却乐开了花,欣赏的看了老爹一眼,觉得自己老爹终于做对了一回。
姚采澜转身却迎上了清秋,“怎么样,身子感觉如何?咱俩一起去街上逛逛啊?”
清秋自是很想去的,却不敢答应,转头去看江夫人。
江老爷见了就心疼了,觉得自己闺女实在也是闷坏了,一年到头出不了几次门,便出言求qíng。
江夫人见自家闺女那可怜的小眼神,心早就软了,却做出一副勉qiáng同意的样子,怕开了先例,以后想不答应就难了。
姚采澜和清秋高高兴兴的携手出来。
江清山郁闷的跟在后边,很不慡的踢飞一个路边的小石子。怎么多了个拖油瓶呢?
两个女子在车上有说有笑,不是说衣裳,就是说首饰,话题没营养的很。
江清山坐在外边的车辕上心qíng很是郁郁,害得赶车的江西提心吊胆的,就怕他又发什么邪火。
姚采澜怕清秋累着,两个人只是在最繁华的水井巷徒步逛了几个布料铺、首饰店,多数时候是姚采澜陪着清秋坐在车里慢慢在街上晃悠。
过年的气氛还没散去,又要迎来元宵节,不少彩灯都已经挂起来了,红红绿绿粉粉的很是好看。当然,最jīng彩的、最jīng致的花灯还要等到晚上才挂起来,不能提前揭晓。
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到处行走的女子也不在少数。两个人就放心大胆的撩起窗帘看这看那。
到底清秋容易疲劳,很快就露出了倦容。姚采澜可不敢怠慢这位姑奶奶的身子,赶紧招呼人掉头回府。江清山也就低头蔫脑的跟着回来,满腔的郁闷却不能发作出来,只能用眼神放she着森森的寒气,搞得府里看见他的下人们颇有点胆战心惊。
可是,姚采澜却好像毫无知觉。
姚采澜用过午饭,歇了晌,就赖在榻上看书,好积累jīng神晚上去看灯。
这里正月十四、十五、十六晚上放三天灯,取消宵禁三天。
怕晚上不安全,江夫人往年从来不允许她出去。如今有了江清山,待遇自然不同了。
临近傍晚,水兰却提前过来禀告,说小姐不去了,夫人坚决不许。
姚采澜很失望,现在只能和那人出去。
恩,反正能看灯就行了,跟谁去无所谓了。机会实在难得,豁出去了。只当他是空气就行了。
这次却连车也不用坐了,放灯的那条叫政和的大街本就在江府的南边,离着不过二里路,走着去就行了。
简单吃了点饭,姚采澜命水糙和小红把房门、院门锁好,把手一挥,大家都去看灯!
可把水糙和小红高兴坏了。比起姚采澜,她俩这样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的。
小红奇怪的看着眼前换了平常衣衫的姚采澜,普通的淡蓝色棉袍,同色系的百褶裙,通身上下一丝刺绣也没有,头发都挽在脑后,只用一根素银的莲花簪子别了,用一个素银刻蜻蜓点水的华胜紧紧束好。虽然别有一番清秀雅致,但看起来就像是小户人家的妇人,毫不出挑。
在姚采澜看来,要玩自然玩个痛快,就要与民同乐。要是打扮的华丽庄重了出去赏灯,做了什么事都容易被人瞩目,处处惹眼,十分的受束缚不说,也许还会招来贼人小偷之类,那就更不美了。
江清山自然乖乖的跟了上来,眼神奇怪的围着她打了几个转。
姚采澜也不管他,一出府就一手牵了一个跑了起来。
小红也高兴地跟着她瞎跑,水糙却吓了一跳,心里这才明白二奶奶换衣服的原因。
你可别说,三个人就像普通人家的小姐妹,在这举国同庆、万家齐欢的日子里,就算跑跑跳跳、笑笑闹闹,也不算惹眼。
江清山却在后边一阵撇嘴,这是什么教养啊这是,一出门就欢成这样了?哪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难不成换了这样的衣裳就是为了撒野方便?
心里虽然不赞同,却也只得甩开大步紧紧跟随,怕把她跟丢了。
政和街是这竹通县最宽敞、最整齐的一条大街,横贯东西,道路两边街铺林立,铺子里的货品应有尽有,十分繁华。
这时,天色完全黑了,街上的灯闪闪烁烁,连成一片,好不壮观。
看着眼前各种形状和样式的灯,方的、圆的、宫灯,兔子灯,蝴蝶灯,荷花灯,甚至还有长长的龙灯,另外还有各种人物造型,把那些什么嫦娥奔月、凿壁借光的故事用灯描绘出来,姚采澜觉得眼睛都不够使得了。
眼前不光灯多,人也多,眼前是人挤人,人挨人,晃来晃去的全是脑袋。
姚采澜看看身后的水糙和小红,嘱咐道,“手拉手,别走散了。如若万一走散了,就自己回江府门口等,可别到处乱跑着找人。反而越找越乱。”
不远处的江清山听了,又撇撇嘴。被人当空气的滋味不好受啊不好受。
再往里边走,人更是多起来。挤啊挤的,姚采澜和水糙的手一不小心就被挤开了,姚采澜慌了,大叫道,“水糙!水糙!”
仿佛刹那间,眼前人头攒动,远处水糙的影子一晃,就不知挤到那里去了。
“别慌!别怕!”一只手伸过来牢牢的握住了她的。姚采澜回头,江清山。
下意识的想甩开,江清山眼睛一瞪,“你想大家都走丢吗!”手里也用了力,姚采澜甩也甩不开,只好放任着了,权当人形拐杖了。在这汹涌的人cháo中,选择拉着这只手才是明智的。
但是,某人形拐杖却觉得手心里汗出如浆了,眼前的千人、万人统统退去,好像只剩了一个人。
那个人在花灯闪烁下,满脸笑容,眼睛里闪烁着光彩,好像整条街上所有的灯光都倒映在她的眼睛里一样。
不过,有了这只手牵着,行路确实容易了很多。有个男人能开道,也能挡开那些汹涌的人流。不过,这个人总是有意无意的贴近自己,让姚采澜很是窝火。不过,显然,四周全是人,却是也没办法保持距离。
那边厢,江清山闻着近在咫尺的淡淡香气,忽然一阵冲动,便俯上去把嘴巴微微贴近她耳边说道,“你喜欢观灯的话,以后我年年陪着你来看,好不好?”说完,自己都觉得脸上发热。
姚采澜把头偏开,斜着眼看她,讽刺的一笑,“需要你陪的女人可是有很多哦!你陪的过来么?”
江清山咬牙。这个女人,能不能不这么煞风景!声音冷冷的,“我若想只陪着你一个呢,行不行?”
姚采澜回头一笑,“行啊!那水月怎么办?把她卖掉好不好?”很轻松的语气,却说着最让人吃惊的话语。
江清山瞪眼,气结,“好好的,你卖她做什么?!”简直是无理取闹。
姚采澜又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那天晚上我说的话,你一定还记得。我说了,我的男人不能再有别的女人。你以为我开玩笑么?我,是,认,真,的。”
请看我认真无比的眼神。
正妻 三十四 出门
这时,两人终于挤到了一个开阔之处、人少的地方,姚采澜马上一用力就甩开了江清山的手。
江清山有些发呆。姚采澜白了他一眼。gān嘛搞出那副受伤的样子,前几天明明您还美人在抱好不好!
姚采澜看见前边好像有个专卖小吃的小夜市,便自己慢慢朝前走过去。
路两边密密麻麻的摆着很多小吃摊,热气腾腾,人声喧哗,火光处处,什么冰糖葫芦啊,煎饼裹牛ròu啊,糖火烧啊,大麻花啊,灌汤包啊,金银卷啊,臭豆腐啊。这种人间烟火气很是让人欢喜。
姚采澜慢慢踱过去,满心兴奋,自己多少年没有这样逛小吃摊的机会了!
她根本没把刚才发声的事儿当回事儿,看见没吃过的吃食就买上一点,一边拿在手里慢慢吃。
江清山已经跟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姚采澜拿着一块叫八珍糕的东西吃的不亦乐乎。
这这这,还像大家小姐的样子么。
姚采澜吃完了八珍糕拿了帕子擦擦嘴,好像有点太甜了,不是太合口味,转眼又瞧见一家卖拉面的,那个大师傅正站在一个大面板后面,把手里的面抻长了,摔得啪啪响。旁边的大灶台里火光融融,一口大锅里突突的冒着热气,一阵又一阵的香气迎面扑过来。
姚采澜眼睛霎时亮了。她以前可是有名的面条达人,最爱吃面了。
“掌柜的,来碗面。”姚采澜捡了个板凳坐下,便开始饶有兴趣的盯着看那个师傅的拉面表演。同桌的还有个年轻的穿布衣的小伙子,此外并没有空着的桌子。
江清山自然也随着她过来了,江清山冷哼了一声,朝那小伙子一抬下巴,示意他上另一桌去。
那小伙子抬头看了看江清山的穿着打扮,明白自己惹不起,只好委委屈屈的走开了。
姚采澜见他仗势欺人微微皱了一下眉,也懒得理他,继续好奇的观摩大师傅如何拉面。
“再来一碗。”江清山对姚采澜看大师傅的专注的眼神很是不慡。她可从来没眼正看过自己啊。
不一会儿,面便上来了,果然香味扑鼻。虽然只是骨头汤,外加了点碎牛ròu和葱花,但那面相当筋道,吃起来又细滑。如果再加上两勺辣椒油的话,那滋味。。。
姚采澜一边吃一边想的流口水。
要是有一家川菜馆就好了,自己爱吃的东西相信也会有市场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的兴趣所在又能赚钱的话,真是再好不过了。这个事倒是可以慢慢琢磨一下。
看着姚采澜的吃相,江清山再次表示震惊,很想表示这不是自家媳妇。哧溜哧溜的吃面条啊,自己在西北才是这个吃法,一回到家就条件反she似的立马恢复了文雅好不好。自家媳妇怎么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还真是,江清山虽然以前混得出名,但是,在基本的礼仪上,有江夫人那位严厉的嫡母在,倒真是差不到哪里去。
自然,打仗时没那么多讲究,想讲究也讲究不起来,但是,一旦回了家乡,马上,那些东西自动就回到他身上来了,而且无比顺畅自然,就像从来就如此一般。
这面啊,就得热热的吃着才好吃。因次,姚采澜吃面速度一向的快,等姚采澜一碗面吃完,又喝了两口鲜美的汤,把大碗搁下,才发现江清山还在那里数着面条斯斯文文的一根根的吃呢。
姚采澜也很想表示她不认识这货,在一堆哧溜哧溜、呼啦呼啦声中,这个人是多么另类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吃个饭跟小姑娘似的,真丢人。
她哪里知道,在西北,江清山面食吃的够够的,几乎顿顿是当地的大面片子或是疙瘩汤,吃的江清山如今对吃面条类的饭食十分抗拒,因此,现在也就是挑两筷子应付应付事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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