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叫安容惊叹的还不是瀑布,而是瀑布旁一座jīng致的木头小屋。
在阳光下,安容甚至觉得小木屋在泛着柔和的光。
就和她手腕上的木镯一样。
安容迈步走了过去。
门掩映着,安容轻轻一推,便开了。
屋子里,古朴素雅,叫人心中安宁。
安容对木屋的门细致的查看了一下,发觉和她手腕上的木镯确实一样。
既然一样,那是不是也烧不毁、砸不烂?
安容迈步进去。
屋子里摆设很简单,都是大家闺秀所喜欢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只是那琴,轻轻一拨弄,便知可蔑视世上所有的古琴了。
对这里,安容是喜欢的不能再喜欢了。
若是能住在这样一个山清水秀,蓝天白云的地方,该是多好?
安容在屋子里闲逛起来,她走向书房里间。
屋子里挂着五幅画。
第一幅:是个女子弯腰给一个小乞丐馒头,女子骨瘦如柴,奄奄一息。
第二幅:是个女子帮一个男子吸蛇毒,远处石堆旁,可见一条蛇尾。
第三幅:是个女子守在门外,看着天上的明月,屋内,只一个男子跪在牌位前。
第四幅:画面甚是模糊,瞧不清楚,但上面有两女子。
第五幅:上面就几行字。
那几行字,让安容看的目瞪口呆。
只见上面写着:
沈安容。
木镯第五任主人,武安侯府嫡女。
前世:嫁于东钦侯世子苏君泽为妻,历六年六个月,死于砒霜之下。
今生:嫁于萧家第十六代孙萧湛为妻,生死待定,目前有孕一月零七天。
安容眼睛死死的盯着后面几个字。
有孕一月零七天!
安容脸大燥,她居然怀孕了!
她没有怀疑过木镯不对,连她的前世都知道,甚至嫁给苏君泽多久,都一清二楚!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对世上的事都了解的那么透彻。
那第四幅画,为什么会模糊?
安容发现桌子上有本书,她拿了起来。
走到一旁的小榻上,细细的翻阅起来。
安容有些看不懂。
什么叫灵魂qiáng大者才能进入木镯?
什么叫心地纯善者才能使用木镯?
她能进来,表示灵魂够qiáng大。
但安容不觉得她的灵魂够qiáng大啊。
等往后看,安容才知道她的灵魂为何会qiáng大。
她虽然还是她,但是她经历过前世,这一世算是重生,她记得前世的所有,是因为她拥有两个灵魂。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戴上木镯的原因吧?
安容继续往后翻。
越看,安容越惊叹。
她总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能觉察到二老爷的杀意了,果真是木镯!
只是这让安容感到心悸的杀意,其实是个好东西。
杀意越多,木镯的感应越qiáng,她能利用这份杀意之心去换取自保的武器。
至于在哪里换,安容不知道。
其实,她不想要什么武器,她不喜欢被别人恨,有人想杀她的感觉,和睦相处不好吗?
当然了,二老爷他们除外。
除了杀意之心,就是感激之心了。
有人感激她,她就能利用那感激之心去换取她需要的东西。
就像萧太夫人换取玉锦阁首饰图和一些兵书、菜谱一样。
看到这里,安容才雀跃起来,难怪赵成说,玉锦阁能不能恢复以前的光景,全靠她了。
原来是因为她能打开木镯,木镯里有首饰图。
也就是说,玉锦阁那些jīng美的叫人错不开眼的首饰图全部是萧太夫人用善良换回来的?
那她能换什么?
安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但是她得忍着好奇心,将书一页页看完。
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安容直接惊的从小榻上站了起来。
“在木镯里,一个时辰抵得上外面十二个时辰……,”安容轻声嘀咕。
最后gān脆吓白了脸。
她进木镯快小半个时辰了……
这样算来,外面该日上三竿了。
她今儿得敬茶啊!
不但要敬萧国公府的长辈,还得去敬皇上,敬定亲王妃……
这么重要的日子,她却无缘无故消失这么久,让长辈的白等,她这是在犯众怒啊!
安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了。
她不知道怎么出去!
第390章 蹭饭
安容呼喊了几声我要出去,可是木镯一点反应也没有。
安容没辄,只好又回到纯善泉。
想着从这里来,应该也能出去。
还真叫安容猜准了,在泡在纯善泉里,真就回到了外面。
屋内,萧湛坐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盯着chuáng榻。
就在眨眼间,他见到安容又出现了。
他忙朝chuáng榻走了过去,彼时安容身穿薄纱,姿势撩人。
安容坐起来,用被子挡住自己,她瞥了眼窗外的天色,顿时急了起来。
“这会儿什么时辰了?”安容急切的问道。
萧湛想问的话被安容打断,轻轻皱眉,回道,“巳时末。”
安容吓的直接从chuáng上站了起来,还有半个时辰就吃午饭了,她还没有去敬茶啊!
看着安容那么急,萧湛问道,“怎么了?”
安容急的快火烧眉毛了,前世她嫁给苏君泽,早上多睡了片刻,都被人指责少年贪欢,让长辈等候是为不孝。
现在可是晚了一个多时辰了啊!
安容有些想哭了,“这会儿去敬茶,还来得及吗?”
萧湛还以为安容担心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他道,“你昨夜忽然消失,是去哪儿了?”
安容举起手镯,看着手腕上的红玉手镯,安容又有些滞住了,怎么又变回来了?
安容这般举动,萧湛就知道她的消失,与木镯有关了。
见安容急着敬茶的事,萧湛宽慰她道,“一会儿我跟外祖父说一声,便没事了。”
有了萧湛这句话,安容的心就安定多了,想着她也不是故意失踪的,是萧家传家木镯闹的,怨不得她。
不过,敬茶是礼节,没有改日的道理。
安容忙着换衣裳,梳洗打扮,偏屋子里也没个丫鬟帮忙,显的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
透过梳妆镜,安容见萧湛去开门,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忙站了起来。
安容的一举一动,萧湛都知道。
他回头看着安容,“怎么了?”
安容瞥了chuáng榻一眼,她知道从她失踪起,萧湛就没有离开过屋子,也没人进来过,但是dòng房花烛夜之后,会有长辈身边的丫鬟来查看元帕的。
若是元帕上gāngān净净,她该如何解释?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安容想到了大夫人,就是因为她瞒了一个月,才让她逍遥了十年!
安容打心底瞧不上那样的行为,她不会去做,她更舍不得至亲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担忧。
而且,她怀过身孕,知道肚子里有孩子,会有多么的脆弱。
昨儿是她和萧湛的dòng房花烛夜,她无故失踪,今儿又穿着轻薄的出现,她甚至感觉到萧湛眸底的火苗,有越来越旺盛的趋势。
她必须要告诉他。
安容犹豫了片刻没有说话,萧湛已经将门打开了。
率先迈步进来的是个皮肤白净的妈妈,她脸上带笑,进门先瞥了眼凌乱的chuáng榻,眸底笑意更深。
“奴婢给表少爷、表少奶奶请安,”她福身笑道,随即又直起身子,“国公爷已经派人来催好几回了,少奶奶可算是起来了。”
说着,徐妈妈又瞟了眼chuáng榻。
安容脸上,飘过朵朵红晕。
你们别乱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安容瞥了萧湛一眼,想着他能解释一两句,萧湛提都没提起晚的事。
徐妈妈上前两步,指着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笑对安容道,“少奶奶未嫁进来之前,表少爷屋子里都没个丫鬟,这是大太太挑了让奴婢送来给表少爷、表少奶奶使唤的。”
徐妈妈话音未落,那两个丫鬟便上前给安容见礼了。
模样清秀,举止从容,步伐轻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安容秀眉轻扭,不懂送这两个丫鬟来是什么意思,以前萧湛身边没丫鬟伺候,怎么娶了她,就送丫鬟来了?
还说是伺候她的,她可是带了不少丫鬟来呢,完全不担心没人伺候她。
不过,大太太让徐妈妈送了人来给她和萧湛使唤,总是长辈的一番心意,不能不接受。
两个丫鬟,一个叫月季,一个叫百合。
月季,个子高挑些。
百合,肤色白皙些。
在她们之后,才是芍药和海棠。
芍药和海棠伺候安容洗漱,坐在梳妆台前,安容瞧见徐妈妈在翻锦被。
安容清楚的瞧见,徐妈妈从被子里拉出来元帕,看着上面gāngān净净的,她回头看了萧湛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百合在整理被子,许是瞧见被子上有什么,她扯了扯徐妈妈的袖子,示意她看被子。
徐妈妈对着被子看了看,眸底闪过满意的笑容,让安容颇不解。
有什么好满意的?
要让她相信,萧湛那坦坦dàngdàng的xing子,会心细的知道作假,她宁愿相信太阳打西边出来。
果不其然,等徐妈妈走后,安容问萧湛,被子上有什么。
萧湛碰了碰面具,望着安容的眸底冒着细碎流光,声音醇厚中,带了些闷气。
“昨夜流了些鼻血,应该掉上面了,”萧湛道。
安容,“……”
流鼻血是因为火气太大的缘故么?
安容也知道,昨儿她消失的太迅猛,让人始料未及,真是对不住他,害他担忧等候了一夜。
收拾妥当,安容便和萧湛去敬茶。
看着头顶着的太阳,安容的心越加的忐忑。
她从未听说过有人临近正午去敬茶的,应该不会挨骂吧?
安容小心翼翼的跟在萧湛后面,还没进门,便听到有人挨骂了。
安容细细听了两句,竟是国公府太太抱怨等太久,被国公爷训斥了。
安容脸更红了,进门第一天,便惹得国公府太太被骂,是国公爷帮她立威撑腰。
而且,萧老国公和萧大将军都是日理万机的重臣,今儿却为了等她一杯茶,等了这么久,安容都不敢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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