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歌_颜月溪【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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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歌顿时惊呆了,望着凌少白被染红的衣襟,吓得松了手。凌少白咬着牙,抬手抽出了长剑,身子随着一个踉跄,沁歌一惊,忙上前扶住他。

  “你,你怎么不躲?”“我没想到你会真的刺过来。”凌少白一脸无辜,凝望着沁歌。沁歌简直后悔得要死:“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只要能消除你心中的疑惑,我qíng愿受你这一剑。”凌少白qiáng忍着伤口的痛,淡淡一笑,苍白的面色宛若白玉,沁歌心中一痛,撇着嘴差点哭出来:“你真傻。”凌少白心中暗暗一笑,轻轻握了下她的手。

  沁歌面色一红,扶他到chuáng上躺好:“你别乱动,萧姐姐的金创药对刀剑之伤最是有效,我这就叫她来。”她刚要离开,凌少白抬手拉住她:“快回来。”她望着他令人心动的双眸,点了点头。

  沁歌回到房里就哭起来,吓了萧彤和任飘零一跳。“出了什么事?”萧彤拉过沁歌,擦试着她脸颊边的泪水。

  沁歌仰起头,恨恨的看着任飘零:“都是你!这下你满意了!”任飘零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不会真把凌少白宰了吧。”沁歌听了哭得更凶:“我把他刺伤了。”

  萧彤和任飘零面面相觑。“你确信你的确是刺伤了他?”任飘零此时不禁有些发愣。沁歌气得拿起茶杯砸了过去:“确信你个鬼,我刺的我还不知道。”“我去看看。”任飘零顾不得一身茶水,举步往外走。

  沁歌忙转向萧彤:“萧姐姐,你快去看看他。”萧彤看着伤心难抵的沁歌,叹了口气,从行囊中取了金创药,拉着沁歌去看凌少白。

  任飘零一口气跑到凌少白房门口,推开门,凌少白正靠在chuáng边休息,看到有人闯进屋来很是诧异,忍着痛要站起来。

  沁歌和萧彤跟在任飘零身后,站在门口。沁歌看到凌少白面色苍白,心中一痛,上前扶着他坐到chuáng边。

  凌少白左肩一片血红之色,任飘零皱着眉看了片刻,便转身而去。萧彤上前查看凌少白的伤势,沁歌懂事地退到一旁帮忙。

  “沁歌任xing惯了,公子如此,可是纵了她。”萧彤代沁歌道歉。凌少白微微一愣,萧彤没有再深说,转向沁歌:“沁歌,去厨房取些水来。”“哦。”沁歌忙点点头,快步出了房门。

  凌少白见沁歌离去,转目望向萧彤,却正对上萧彤一双明眸,淡然道:“萧女侠认为我如何纵了她。”萧彤浅浅一笑,便移开了目光,取出细白丝绢,清去伤口边的血污。

  凌少白知她身为名捕,本就是验伤的高手,不禁一笑:“能dòng悉一切的玲珑心质,却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萧彤手上一滞,没有理会他的调侃:“那衣片果然不是公子的?”

  凌少白双手一摊:“难道你看不到?”他身上的衣衫完好无缺,萧彤低叹了一声:“那你又是何苦。”“她那脾气,岂肯听我解释。”

  “公子倒是很了解沁歌。”萧彤笑着摇了摇头,将药粉敷在剑伤之上。凌少白佯装负疼,皱了下眉,萧彤立刻察觉:“公子如何?”

  凌少白摇了摇头,转过头去看她。萧彤怕再碰疼他,放轻了动作,细致地将伤口包好。那满目的关切,温婉的神qíng,令凌少白心头一暖:“相处时日不短,女侠唤我名讳即可。”

  萧彤暗忖了一下:“可。”“直呼女侠尊名也可?”凌少白试探的询问。萧彤替他整好衣衫,点了点头:“也可。”“渴什么渴,水来了。”沁歌端着一盆水,快步走了进来。

  萧彤接了过来,将手中丝绢澄净,转身看着站在凌少白身侧的沁歌,想叫她走,又不忍心:“沁歌,公子伤势很重,需要静养。”

  沁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凌少白:“我知道,我一会就走。”萧彤无奈,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门。

  凌少白抬头看到沁歌一双眼睛微红,忙拉她坐在身旁:“怎么哭啦?”沁歌掩饰地错开目光:“我没哭啊。”“真的没哭过?”凌少白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望着自己。

  他忽然亲昵的举动让沁歌有些诧异,脸上发烧似地烫。凌少白淡淡一笑,轻抚了下她鬓边的秀发:“我这点伤不算什么,很快就会好。”

  怎么会有如此美的笑容!像是chūn风一般,能融化心头的冰雪,缠绵的眼神,仿佛蕴藏着无尽的qíng意,摄人心魂。

  沁歌心头一颤,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一双盈盈美目痴痴地望着他。凌少白轻抚她娇美的容颜,忍不住俯下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一瞬间,沁歌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去想,身体僵硬了一般,动不了也不愿动。凌少白看她有点傻了,忍不住笑出了声。沁歌羞得满脸通红,抬手打了他一下,却不偏不倚打在伤口上。

  凌少白还来不及装痛,沁歌脸上已变了颜色,张着两只小手,不知该如何是好:“没碰疼你吧?我、我……”她的慌乱无措,让他有些感动,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向自己,轻轻拥在怀里:“没事,我没事。”

  沁歌有一刻的不真实感,抬起头,望着他满是宠溺的目光,渐渐安静下来,乖乖地依偎在他怀中。

  凌少白轻抚着她的发,微扬起头,眼中的温qíng渐渐冷了下来。这就是qíng吗?为什么会让我感觉温暖、宁静?可是,当qíng不再温热时,会不会是杀人的毒?

  凌少白轻咳一阵,沁歌见他捂着伤口,这才回过神,轻轻拍着他的背,倒了杯茶给他。凌少白喝下去,咳声渐止。

  “你快些回去吧,不然萧女侠又要替你担心。”凌少白劝沁歌赶快回房去。沁歌有点不放心他一个人,问:“你真不要紧吗?”“不要紧,我右胳膊还能动。”凌少白挥动了下右臂。

  “那我回去了,你要是有不方便的话,就去找我。”沁歌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凌少白点点头,下颌一扬,示意她不必为他担心大可以放心离去。

  沁歌走了以后,凌少白关上门窗,除去伤口的纱布,用手在伤口上按了一按,不一会儿伤口渐渐愈合,最终,伤口消失了,仿佛未曾受过伤一般。

  萧彤回到房,将金创药收入行囊,打量着手中已洗净的丝绢,想起凌少白的伤qíng,秀眉轻拧。若你真对沁歌有qíng,便该考虑她的处境,官家之女,如何肯配予布衣之男。即使你二人两qíng相悦,沁歌与公子羽的婚事又当如何处置?

  身履王爵的公子羽与凌少白,此间的距离如此悬殊,温元山又岂会依了沁歌。紧握住手中丝绢,萧彤的思绪渐渐飘远。

  一阵敲门声,惊动了她。萧彤打开门,一脸堆笑的店小二慢递上一封信:“萧女侠,有人送了封信来。”

  萧彤点头接过,关上房门,将信笺取出,却见一张白纸上只留了三个字。正中五和九字,右下角一个三字。萧彤暗忖了一下,不禁失笑。

  作者有话要说:

  ☆、相见争如不见

  五陵楼下,萧彤看了看无人的厅堂,举步上了二楼。

  天青色衣袍随风飘dàng,一位风姿翩然的青年倚栏而坐,手中拈着一杯酒,看似平静,朗目中却有难掩的轻愁。

  “三少何时来的江南?”萧彤拎了酒壶上前,坐在他对面。“我去见了一个人,便想到你。”只不过淡淡的地一句话,萧彤却不禁目光一黯,为他斟上酒,自己也斟了一杯。

  钟三少回眸看着她几许凄婉的神qíng,微微叹了口气:“年少时,总吵嚷着不醉不归的萧彤,似已不在了。”萧彤不禁失笑:“旧事重提,你又何尝不是狂傲尽敛。”

  钟三少举杯饮尽杯中的酒:“你我这样的人,不论身居何位,是否侠名在外,心里都是空的。”“三少,我不想再提。你当萧彤是个酒伴,那便饮酒。”

  钟三少深蹙着眉,目光没有离开她的双眼,他看到的,是越来越浓的悲伤:“不再提?你可知,他现在如何光景?”萧彤手上一抖,酒从杯中溢出,顺着指尖缓缓滑下,滴落在桌面。

  钟三少注视着她微显苍白的面色,夺过她手中的酒壶满满斟上:“去见他!”“不!”决然的回答,却是那样轻飘、无力!

  钟三少轻轻闭了闭眼,苦笑着摇了摇头:“何苦……”“我不会再见他,就如当年离开。此后,萧彤只想做师傅的好弟子。也许有一日,我这条命会送在办案途中,那便是我的归宿。”

  “当真是宁死不相见啊!”萧彤望着他笑笑:“难道你今日相邀,只是为了唠叨这些?”钟三少冷笑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物,抛了过去。

  同是黑色的绣囊,不同的,上面绣着暗红色的“彤”字,重重落在萧彤面前。萧彤的面容顿时失去血色,不敢相信地望着钟三少。

  “他jiāo代我务必亲自jiāo到你手上。”萧彤探手入怀,绣着“鉴”字的绣囊随着她的手不住地轻颤。钟三少余光掠见,不禁眉头拧得更深。

  取出一双绣囊中的紫鳞银护,双手jiāo搓之即,一双绣囊破碎如叶般随风飘散而去。钟三少不禁微愣,抬头看她时,泪缓缓滑下了萧彤的面颊,眼中更是无边的绝望……

  “萧彤!”钟三少心中一紧,他从未见过萧彤如此伤心,虽不明其中细qíng,也料此事不妥。

  泪水已溢满了萧彤的眼眶,她却仰头望天,生生将泪忍了回去:“当年他曾说过,护手成双,便是他赵如鉴与我断qíng之日。”“他怎么能!”钟三少吃了一惊,赫然起身。

  萧彤闪身拦在他的面前:“自今日起,萧彤与他再无瓜葛。回你的风云山庄,踏踏实实做你的武林第一人,不要再cha手此事。”

  “我若知晓他的意图,绝不会来这一趟!”萧彤将一双紫鳞银护收入怀中,再抬眼时,微红的眼中悲伤更浓:“有劳三少奔走,告辞。”钟三少望着她离去时虚浮不稳的脚步,心头无名之火渐渐燃起。

  与此同时,客栈中也并不安宁。任飘零在自己房中被迷晕,被换了女人的衣服,象晾衣服一样挂在后院。

  沁歌得知赶来,看着任飘零一脸胭脂红的模样,张着嘴看了半天,才想起来叫人将他放下来。三个小二围着他拍背、掐人中,就是叫不醒。

  围观的住客边看热闹边瞎出主意。

  “扇个耳光不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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