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打一下肯定醒。”
小二一听有些作难,都看着沁歌。沁歌起始有些不忍,但看他始终不醒,又禁不得旁人怂勇,闭着眼扇了他两个耳光,结果还是没醒。
客栈掌柜闻讯赶来,看了下任飘零,赶忙让人泼了一桶冷水,任飘零被冷水一激,浑身一激灵,还真醒了过来。
沁歌这才放下心,抬手捶了下他的肩:“你这是到底是怎么了?”任飘零打了一个寒颤,发现一堆人正围着自己,指指点点,嘻笑不停,忙低头一看身上,不禁又惊又怒,起身迅速窜回了房里。
沁歌追到他门外,敲了敲门:“任大哥……”房内无声,沁歌又敲了敲:“任大哥,你没事吧。”“别理我!别理我!气死我了!”任飘零在房内沉声喊了几声,又没了动静。
小二端了盘净水,看了看沁歌,把水放在门外,走了。沁歌又敲了敲门:“水放门外了,你快把脸洗了吧,跟猴屁股一样。”听了听,房内没有人应,沁歌只得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走到凌少白门外,沁歌回头再看,门外的净水已不见了。这个人肯定被气得不轻,沁歌笑了笑,推开了凌少白的房门。
“外面怎么了?”凌少白见她进来,放下手中的书卷,向她伸过手。沁歌握住他的手,笑嘻嘻地坐在他身侧:“也不知任飘零是被人暗算了,还是又走火入魔了,穿着女人衣服挂在后院,泼了冷水才醒过来。”
“噢?”凌少白微眯着双眼看了下窗外,眼中显出一抹戏谑的笑:“看来任兄是得罪了人。”“他?”沁歌转着乌黑的大眼睛想了想:“他除了得罪过你,我还想不出有谁呢。”
凌少白回眸望着沁歌,审视着:“你又再怀疑我吗?”沁歌闻言一惊,忙拍了拍手:“不是不是,我当然不是怀疑你了,我只是想,任飘零出身玄门,素日也只不过惩妖降魔,想来,一定是有妖怪报复他。”
“呵呵……”凌少白发现这小丫头当真不可小窥,往往一语成谶,手轻轻地放在她肩头:“看来,你也相信杀人案系妖魔jīng怪所为了?”
“难道不可能吗?”沁歌被他的笑容所感染,也不禁笑着望他:“等萧姐姐回来,我要好好跟她分析分析,出身玄门的任飘零都可能招惹jīng怪,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凌少白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忽闻到一抹药香,不禁微一皱眉,霍然起身,冲到窗边。沁歌不知他发现了什么,跟了过来,正看到任飘零已换了衣装,提着桃木剑急冲冲地出了客栈。
“去跟着他!”凌少白拍了拍沁歌的肩:“他发现了什么踪迹。”“好!”沁歌心中也是好奇,转身就出了房门。
玉鼻香貂!想不到,任飘零竟将此怪驯为己用。凌少白有些担忧地望着沁歌追踪而去的身影,但愿他不会发现小蛮的真身,否则……
沁歌远远看到任飘零的身影,可凭她的轻功,哪里能追得上,qíng急之下,不禁放声大喊:“任大哥!”任飘零脚步一滞,回过头:“你怎么来了?”
沁歌快步追上他,气喘不止:“我看到你出来就跟出来了,你想累死我。”“轻功不济,赖得了别人?”任飘零说完转身就走。
“你!”沁歌指着他背影“你”了半天,还是决定跟着他:“喂,你这么急跑出来gān嘛?”
“我在窗口撒有玉檀香的药粉,只要从窗口进过屋的人,身上便会沾染,而玉鼻香貂对这味道极是敏感,平日香貂只在我的囊中沉睡,今日放它出来,看能否寻到那可恶之人。”任飘零边走边说,双眼紧盯着前方一个雪白的影子。
“呀!”沁歌此时才发现前方一只类似家鼠大小的动物:“原来是这样,它真能找到那个人吗?”“只要那人是从窗口进来的,就逃不过香貂的鼻子。”
玉鼻香貂行动十分迅速,二人紧跟不放,拐了几条街,眼看着一个小白影进了一扇大门。任飘零和沁歌抬头一看,不禁面面相窥,凤求凰!
“怎么会是这里?”沁歌回头看向任飘零。任飘零略一思忖,抬脚就往里走。“喂!”沁歌想拉他却没拉住,只得追了进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上次是跟着萧彤,自己又是男装,沁歌还未觉不妥,可此次自己是女装,这样堂而皇之地往青楼里走,实在是……
楼里的人一见任飘零急火火地冲进来,都是一愣,再见沁歌跟了进来,更是惊讶得指指点点。
“哟,这年头,大姑娘都敢往勾栏里闯了……呵呵……”
“是不是来捉jian的?哈哈……”
沁歌红着一张脸,拽了拽任飘零的袖子:“快找香貂,别耽搁了。”任飘零点了下头,闪身便往后院里走。
“客官,你找哪位姑娘啊!客官,别乱闯啊!”不听后面人的吆喝,任飘零似是可以辨别香貂的去向,快步入了后院,上了二楼。
八扇门,会是哪一扇?
任飘零轻轻chuī了声口哨,左厢一扇门内突然传来女子惊叫的声音。“这是?”沁歌看了一眼任飘零。任飘零快走上前,停在二楼最华丽的门前,冷笑一声,抬脚踹开了房门。
房门dòng开,沁歌举目一看,心中竟然踏实了许多。小蛮!
“你,你是什么人!”小蛮的婢女拦在她的身前,略有怯意,她身后的小蛮花容声色的看着任飘零,楚楚之态,令人望之失怜。
任飘零抽出身后桃木剑,双目紧盯着婢女身后的小蛮:“妖孽,你以为你瞒得过吗!”小蛮望着他手中的桃木剑,早已吓得浑身发抖:“你在浑说什么,谁是妖孽,奴家虽身在青楼,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你,你怎能血口喷人!”
“好人家的女儿?哼!”任飘零一抖手中桃木剑,迅速刺了出去。婢女惊呼一声,被击昏在地,桃木剑在距小蛮半尺的地方,再也刺不下去了。
小蛮渐渐敛去了不胜娇弱的媚态,一道结界的红光将她护在其内,艳艳的红唇微扬,带着一丝挑衅的笑。任飘零双目一凛,默念咒语,再次运力刺了下去。小蛮似是退了一步,桃木剑却仍未冲破结界,伤她半分。
“你以为伤得了我吗!”小蛮冷笑着看向任飘零:“给你的衣服,可喜欢?”任飘零不理她的讥笑,一道破风符贴在桃木剑上,顿时金芒大起,小蛮红鞭dàng开身边的金光,迅速闪到一旁。
随着一声破裂之声,她身后的一双玉瓶已化为碎片。一道红影闪至门边,任飘零回身之即,小蛮如银钩般的指甲已扣在了沁歌雪白的粉颈上。
“休伤她xing命!”任飘零吓出一身冷汗,暗骂自己只顾jiāo战,却忘了沁歌在旁。小蛮娇媚的一笑:“她吗?呵呵,有本事你把她抢回去。”
任飘零大怒,纵身到了小蛮身前,同时桃木剑尖挑起一道燎原符向小蛮刺去。小蛮看到符咒不敢大意,扣着沁歌的手向前一带,将她挡在身前。
沁歌眼见桃木剑就在眼前,伸手要挡,剑却停了下来。任飘零冲着沁歌直挤眼,沁歌看了看剑上的符咒,恍然大悟,拿起来贴在了小蛮的手上。
似火灼般的疼痛,小蛮惨叫一声,扣在沁歌脖子上的手缩了回去。任飘零刚要上前拉过沁歌,沁歌只觉腰间一紧,一知红鞭缠住了她的纤腰,随着小蛮的身影上了屋顶。
任飘零的手只来得及触到了沁歌的衣襟,再抬头时,只能看到一白一蓝两个身影,不敢怠慢,轻chuī了一声口哨,一只白色的小貂听了哨声,从角落窜出,钻入了他随身的布囊。任飘零收了布囊,纵身跃上了屋顶,追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离愁溢心头
沁歌被小蛮擒着急驰,心中不害怕是假的,但事到料头,害怕又能管什么用。
“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你就是吸`jīng血的妖jīng!”
“喂!女妖jīng,你说呀,是不是你害了那么多人?”
小蛮不理她的叫嚷,一路疾奔,待停下时,已置身一片竹林。沁歌被她拽着往林中深处走去,小路越走越窄,竹叶渐渐密实得几乎透不到阳光。
天哪!这不会是女妖jīng的家吧。沁歌越走心里越害怕,身子不自觉地往后坠。小蛮回头望了一眼,向沁歌面上轻chuī了口气,沁歌立时安静了下来,双目低垂,乖乖地随在她身后。
渐渐地,可听到溪水叮咚,竹林掩映下,一塘池水碧波盈盈,池中几朵蓝色的素莲含苞未放。小蛮将沁歌放倒在一旁的青石上,自己赤着一莲足,涉水池中,雪白的衣衫一件件浮在水中,玉檀香的痕迹也随之渐渐散去。
任飘零追至竹林外,便停了脚步,环视周围动静,由布囊中放出了香貂。香貂在原地顿了顿,便顺着一条小径跑进了竹林。任飘零不敢放松,施展轻功追了进去。
小蛮在池中洗净手背上的伤口,望着那块灼伤,咬了咬唇,转身掠到了岸边。沁歌柔美的下巴,被如玉般的指甲挑起,小蛮一双眸闪着幽幽的红光,上下打量着她:“不过是个丫头,子夜为什么要花那么大功夫在你身上。”
解了沁歌的迷魂术,小蛮笑盈盈地望着她。沁歌被眼前的一双红眸吓得往后一退,颈间的一下刺痛,却让她迅速停下了所有动作。
“对,这样才对,别乱动。”小蛮媚眼如丝地望着她,脸离得更近了些:“如此娇美之姿,若是破了相,可怎生了得。”
“你!”颈间的一痛,突然令沁歌心中一片清明:“那些人脖子上的,不是剑伤!是你的指甲!”“呵呵……”小蛮娇笑着拍了拍她的面颊:“你真是个可人疼的丫头,都到这时候了,还惦记着那些个人。”
说着,小蛮刺在沁歌颈间的指甲又在深了一分,一丝鲜血顺着沁歌雪白的脖颈缓缓滑下。沁歌吓得杏目圆睁,紧张得握着拳。
小蛮似是很享受看到她害怕的样子,一根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惊得沁歌一激灵:“不错,就如你所想的,那些人都是被我杀的,指甲轻轻一划,毙命只在转眼间,毫无痛苦。”
“你,你想杀人灭口吗?”沁歌盯着在自己面颊上来回抚动的手指,心都快抖出来了,可嘴上还是不认输:“我告诉你,你杀了我也没用,任飘零已经知道你是妖jīng了,你瞒不住的,他迟早会降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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