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歌_颜月溪【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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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唐旭愣了一下,赶紧跟在她后面:“你喝多了,不能淋雨,听到没有?你要回客栈吗?还是……去衙门?喂!你说句话好不好?萧彤,你们衙门的人不是最懂礼数嘛,我在跟你说话,你……”

  萧彤猛然顿住身形,转过身看着他,唐旭只顾自己念叨,不想她突然停下,吓得他猛然停步,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萧彤看着他一身的泥水,本已破败的衣服此时更是láng狈不堪,忍俊不住,笑出声来。唐旭猛然抬起头,看着萧彤的笑容,仿佛见到什么稀罕事物,自己也笑了:“真难得,你竟然会笑。”

  萧彤敛了笑意,叹了口气:“跟我回客栈去,找件gān衣服换上。”唐旭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萧彤已走远的身影,才恍过神儿来,爬起来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的填坑……

  ☆、相思才下眉头

  沁歌还在做梦,梦见昨夜那迷乱恍惚而又狂热心跳的记忆。开始时他是那样狂野狠蛮,后来渐渐温柔,到最后他几乎都是在抚慰她。他们有了这样亲密的关系,她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呢?在她想来,这样的事只有丈夫对妻子才能做,他还不是她丈夫,就对她这样,她是不是要从此把他当成丈夫呢?

  在他身边,是那么温暖而踏实,她忍不住想攀着他的脖子,枕在他肩旁,却扑了个空。她迷茫的睁开眼睛,赫然发现chuáng上只有她一个人。她坐起来,四周张望,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他去哪里了,她有些惊慌,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盖着那件狐裘大氅,又想起了昨晚他看到自己穿着狐裘大氅时那愤怒的神qíng,像要杀人一样。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生气?

  客栈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冷风chuī过,沁歌一哆嗦,才意识到自己□□着身子。她悄悄拉开被角,看到自己身上的吻痕,才确信昨夜的一切不是一场梦。她羞涩的躺回被子里,想着他的去向。他去哪里了呢,为什么一大早就不见了。尽管他经常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可是他们毕竟经过昨夜了呀。他怎么可以再像以前那样扔下她独自离去?

  沁歌思来想去,暗自决定,就算是凌少白回来找她,她也不理他。谁叫他昨夜那么欺负她,一大早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她能做到吗,她能拒绝他吗?他只要一个专注的眼神,就能将她融化,让她的防线土崩瓦解,让她不知不觉的顺着他的意思。

  就像那时,他只是轻轻的注视着他,伸手抚弄着她的头发,她就被他的笑容迷住了,心中怦怦直跳。直到他吻她,她整个人仍是僵硬的,思绪乱糟糟,无法思考。世间哪有这样的男子,笑容像chūn风一样云淡风轻,令人迷醉的眼神仿佛要勾人魂魄。

  她就那样被他吻着,时间好像停滞了一样,心甘qíng愿为他做任何事。现在想来,自己那时真像中了蛊毒一般,对他完全没有抵抗力。为什么会这样?他究竟有什么魔力?他总是神秘兮兮的,似乎总能dòng察别人的心意。无论她想什么做什么,他似乎都能料到。

  沁歌越想脑子越乱,越想越思念凌少白。她坐起来穿好衣服,决定去问问客栈的伙计,有没有看到凌少白去了哪里。问遍了客栈的所有伙计,没有一个人看到凌少白出门,就象是平空消失一般,甚至守城的官兵也没有见他出城。

  任飘零见她一早起来就失魂落魄,一直守着她,唯恐一个不留神,她再投了湖、跳了楼。几天里,两个人把个临安城搜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

  怎么会这样?任飘零也不禁疑窦顿生,没有人看到他出城,他就这样不见了!凌少白轻功不弱,如果他是刻意躲着沁歌,施展轻功出了城,也不是不可能。

  可萧彤明明说他们合好如初了,他又为什么要丢下沁歌?任飘零问过沁歌,他们是不是吵架了,沁歌却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肯说,搞得他更是一头雾水。

  夜晚的临安,寒风阵阵,袭入开启的窗棂。凌少白房中,已冻得浑身冰冷的沁歌,抱着膝缩在chuáng上,美目痴痴地望着窗外,泪珠晶莹剔透,滑出了眼眶。

  他走了……没有任何的理由,他就这么走了。沁歌的心里好痛,只要一想起他的笑,他的眼神,甚至他的名字,都会痛得快要窒息一般。

  凌少白!凌少白!沁歌将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闭紧双眼,可他的容貌就象生了根,在她脑海中不停地出现。

  你为什么要走?你答应我要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面对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你既答应,为什么又要不告而别?你不信我?还是不信自己?凌少白,你究竟是什么人?

  沁歌猛然抬起头,她想到他曾在昆仑山学艺,难道……不管为了什么,我要找到你,我不会让你一走了之!凌少白,温沁歌认定了你,就不会轻言放弃!

  从chuáng上起身,沁歌准备回房,却望见桌上的白狐披风。轻抚领口雪白的狐毛,她咬了咬牙,转身出了房门。

  第二天,沁歌去找任飘零,告诉他决定去昆仑山找凌少白,气得任飘零瞪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瞪我gān嘛!你不想去我自己去。”沁歌一双哭得又红又肿的眼睛又见了泪光。任飘零不怕她吵,却当真怕她哭:“嘿,你别哭,别哭。我是想说,你知道临安离昆仑山多远吗?要走多久才能到?”

  “不知道!”沁歌边说边擦眼泪:“知不知道我都要去。我不是来求你同意的,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走了。”

  任飘零见她说风就是雨,忙拽住了她:“嘿,你别急啊,你怎么就肯定他回了昆仑呢?你得容我想想吧。”

  “不管他是不是回了昆仑,我都不能在这里gān等了。如果我早些想到,也许能早些找到他。任飘零,你去不去?”

  任飘零看她泪眼婆娑地望着自己,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劝了:“我说沁歌,你能不能告诉我,凌少白究竟为什么要走?”沁歌一听这话,本来已止住的哭声又忍不住了:“我就是不知道才着急啊。”

  “好好好。”任飘零最见不得女人哭,忙安慰她:“去,我去还不行。可你也不能说走就走啊,这千山万水的,你得让我准备些东西吧。”沁歌见他答应了,才止住了哭声:“好,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出发。”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任飘零看她走了,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儿:“萧彤啊,你这是给我找的什么麻烦呦,还不如让我去打架呢。”

  任飘零没有食言,一早就出门去准备马匹和用品。沁歌无事可做,在城中闲逛,不知不觉到了码头。

  她总在想,这个让她琢磨不透的男人,他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宠爱地拍拍她的头,告诉她,他没走,只是在故意逗她。在她心里,一直执着地这样去想,只是,他没有再出现。

  衣着鲜亮的商贾、劳作的船工在她眼前穿棱而过,行色匆匆,沁歌瞪大了眼睛,妄想能寻到那熟悉的身影、淡淡的青衣,温柔的笑,多变的眼眸……

  就这样,不知看了多久,终于,她累了,身心俱疲。坐在岸边,目光移向江水,波光影下,不禁想起凌少白知她返回洛阳追到此处,他懊恼的神qíng令她怦然心动,让她不舍得离他而去。

  可他呢,若说他无qíng,却为何在意她的去留?若说他在意,却绝然地抛下了她一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令她怆惶无惜,痛彻心扉。

  莹泪如珠,沁歌抱紧双膝,倦缩在岸边,望向远处的碧水长天。为什么要这样待我,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胡思乱想的沁歌此时早已失了神,纠结在凌少白无故离去的痛苦中,竟未发觉脚下水花翻涌,一股无形之力猛然捉住她的脚腕,待沁歌惊觉之时,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人便没入了水中。

  水下一片混沌之色,脚下的那股力量蛮横得很,她根本无法浮出水面。沁歌彻底吓傻了,老天爷,难道我要命丧于此了?

  她不要死,她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她还要找凌少白,她要问他为什么离开她,她不能死!想到凌少白,本已绵软的手脚似乎恢复了些许力量,沁歌奋力地挣扎了几下,试图挣脱那股蛮力,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笑声,一双红色的眼睛,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沁歌渐渐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平伸着手脚,缓缓沉入水底。

  水下安静了下来,岸上却闹开了锅,沁歌的叫声惊动了耐边的船工。

  有人落水了!

  有个姑娘投河了!

  投河了?殉qíng?

  看热闹的人愈聚愈多,几个船工下水寻了一遭,却找不到人,这下众人更是称奇。

  难道遇上水鬼了?

  不会是什么鱼成jīng了吧!

  老天爷!快走啊!闹妖怪了!

  被人这一吵嚷,把大家吓得够呛,纷纷逃蹿,远离了岸边。偌大的码头只有两个人的身影,身着紫衣的少年公子和一名健硕jīng壮的黑衣亲随,他们没有退避,反而快步来到江岸边沿。

  “马成。”紫衣公子剑眉微锁,向身后的亲随轻声示意。马成点了下头,纵身跃入了江中。紫衣少年注视着江面,腰间垂挂白玉双螭环绶,玉色的丝坠随风而动。

  留在岸边看热闹的几个船工见马成许久没有出水,都觉事qíng不妙。

  这下去许久了,估计上不来了吧。

  去……你刚才下去不也上来了。

  我可没敢往深里去,水下一边混沌景象,可不象平常日子那般清亮。

  说也奇了,这江水多少年也没出过这怪事qíng了。

  众人正在猜测,水面泛起一股水泡,紫衣少年双目一亮,随手拎起岸边一条粗绳发力投入水中。绳头入水猛得一沉,紫衣少年施力一拽,水下人就势飞身上了岸。马成喘着粗气,将沁歌平稳地放躺在岸边:“谢公子相助。”

  岸边船工惊呼着围了上来。大赞马成水下功夫了得。紫衣少年只是淡淡一笑,矮身抱起地上沁歌,转身便走。身后的马成也顾不得一身的水,推开众人快步跟了上来:“公子?还是让属下来。”

  “去驿馆!”紫衣少年只淡淡一句,并没有将沁歌jiāo于他的意思。马成看了他一眼,忙跑到一辆马车前,将车备好。

  紫衣少年抱沁歌上了马车,将一块软毯盖在她身上,看着沁歌苍白的脸色,嘴唇已呈现紫色,不禁一皱眉:“快走。”马成领命,顾不得周身寒冷,蹿上马车,驭车而行。

  不再有寒风侵袭,周身也慢慢暖了过来,沁歌也渐渐恢复了知觉,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碧色的chuáng幔,一室的灯光。这里哪里?沁歌想起身,却感觉周身酸痛,支撑不住,跌回了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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