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酒一脱身,荀策大大松了口气,旋即被四面八方涌来的丧尸淹没。
皇甫谧只来得及听见荀策大喊“拉他上去”,随后就看见一个人凭空飞起,在半空中剧烈挣扎着,用的力道之大,险险要将那坚固无比的绳索直接挣断;而他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游酒,不是荀策。
皇甫谧微微张开口,曾经无比聪慧的大脑在这一刻变成雪花点般满是噪音的空白,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眼前一切都变成了朦朦胧胧的慢动作,一帧卡着一帧,视野中游酒缓慢的落在三楼地面,缓慢地抢过别人手中的/冲/锋/枪,枪口缓慢的爆出一大片闪着白光的灼热。
他看见游酒的嘴唇在翕动,在喊着什么,但是他一个字都没听见。
这不像是荀策从高空坠落生死不明的那一次,那次他还能抱有渺茫的希望;这一次,他看见的是理智难以面对的最恐怖的结果。
游酒怒吼着:“拖住皇甫谧!”
他扔下弹药射/空的/冲/锋/枪,一脚蹬在三楼栏杆上方,施言伸到一半的手又生生撤了回去,眼睁睁看着游酒跳上正前方悬挂着的直径足有一米五的水晶吊灯,一刀割断支架,玉石俱焚的抱着吊灯狠狠砸了下去。
轰然巨响,他连人带灯狠狠砸到了丧尸堆里,激起一大捧陈年灰沙和无数迸裂开来的恶臭体/液。
吊灯下方压覆着六七具丧尸,无法起身,腐烂的嘴巴和手指还在不断挣扎,试图够到什么。
荀策已经像只壁虎贴到了墙的最里面,他的衣服上到处是被划破的洞口,脸上、身上沾满了污血,疲累而狼狈,一双眼睛却是亮得惊人。
他苦笑着对上游酒几欲杀人的目光:“你回来做什么?”
“来给你收尸!!”
游酒恶狠狠的,一跃而起,劈开挡路的活死人,挤回他身边。
荀策抱怨道:“我看你不是来收尸,你只是想跟我生同裘死同穴。”
“你冷静点,我感兴趣的人是施言。”
游酒道,飞快的瞥了一眼荀策身上。
只一瞥,心头便像被一只尖厉的爪子狠狠揪住。
他半边肩头的衣物都被簇拥上来的丧尸撕扯开去,纵然是身手再灵活,也免不了落下了几道浅浅抓痕,那抓痕从一出现便现出乌黑,是不容错认的被感染的迹象。
他只看一眼就转过头,忍了一秒,道:“把你胳膊——”
荀策截住他后半段话:“我手臂、腰上都有抓伤,你想拦腰斩断我?”
“……”
荀策笑了一声。
既然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他活动间就愈加没了顾虑。
他不要命的以进攻作为防守,又有了游酒的助力,再加上半空坠落的巨大吊灯阻挡,汹涌而入的丧尸竟然攻势缓慢了下来。
荀策道:“施言教授手里,不是有经过改良后的防辐射尘药剂,可以在24小时内阻隔病毒完全扩散开来吗?足够我们找到通往地下的通道了。”
而找到后,防辐射尘药剂的效果消失后,游酒应该怎么做才对荀策最好,在两人间已是心照不宣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荀策:都怪游酒嘴欠。
谢谢离缘小可爱的地雷~~~~~
☆、78、谁的基因
78、谁的基因
一个雷鸣般的声音在坠落吊灯一侧响起来时,疲于应付丧尸的两人才想起房屋里还有另一个要命的玩意。
寄生胎饱尝了坠落死亡的几乎所有昆虫尸体,整只体型涨大了几圈,已然看不出原本酷似人类胎儿的模样,变成一个“四肢”修长、足有六七岁孩童个头那般的肉团。
说是“四肢”,更准确的描述是四根长长的法棍形的触手,灵巧的在空中挥舞,捕捉一切能够捕捉到的有机物,再像刚刚学会自主进食的孩子般狼吞虎咽的朝自己身体里塞。
它一边塞,一边发出雷鸣般满足的咆哮,活像在打吃不饱的饱嗝。
游酒朝寄生胎咆哮方向望去,看见它正伸出一只触手,好奇的摸了摸台灯下方被压住不能动弹的一具丧尸的腿。那丧尸被触摸似乎全无反应,仍然徒劳的冲着游酒他们龇出腐烂枯黄的牙齿。
游酒心里一动,忽然冒出一个死里求生的主意,他慢慢挪向摔得粉碎的吊灯。
一只靠在吊灯支柱旁边,试图绕过巨大玻璃吊灯攻击他的男性丧尸,乍见他靠近,断了一大截的手臂立刻凑上前来,烂了半边的身体趔趄了一下。
游酒避开它的指爪,抬起一脚,用力踢中丧尸腰部,像踢一只注满气的皮球一样,一气呵成,把站不稳的活死人朝寄生胎的方向踢去。
当头袭来一具比自己个头高上两倍有余的成年男尸,寄生胎似乎吃了一惊,四只触手同时伸出,紧紧抱住那散发着恶臭的东西,短暂的迟疑了片刻。
然而这迟疑并未持续太久,很快的,游酒就看见丧尸断了臂的那半边身体陷入寄生胎柔软好似没有固定形状的轮廓里,像沉入水面的石头般,毫无妥协的陷了进去。而那丧尸浑然未觉,也不反抗,还企图扭转头颅站起身来,最后被吸进去的是一双浑浊昏黄的眼珠。
这玩意能吞吃丧尸!
电光火石一念间,游酒已经重新规划了一条撤退路线,他拉了把荀策,向慢条斯理进食的寄生胎努了努嘴。
52书库推荐浏览: 明今狐 末世文